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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3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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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大泉参加了土改工作队组织的积极分子队伍的时候,秦方成r 像朱铁汉、吕春江这些青年一样的活跃人物。斗争地主,镇压反革命,宣传抗美援朝,他都跟着拚杀过来。这中间,他也常常跟朱铁汉闹些小的矛盾。朱铁汉一入党,他认为工作组有偏向,甚至猜测有人背后给他走了小汇报,说了他的坏话,心里就系了疙瘩。朱铁汉当了民兵队长,安排「边干部的时候,周永振、张小山这些人都有份儿,唯独没有秦方,肚子里更积压了怨气。高大泉那时候不是主要干部,没有经手解决过他的问题,也没有一块儿执行过什么任务.本来就不亲近,后来心思不一样,就更加疏远了。高大泉想到这些,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新的念头:党支部这一回要抓竞赛社的工作,首先得抓社员,抓领导;那么在这个社的社员和领导中间,秦方不是一个最值得重视的人物吗?他想,秦方毕竟是个苦出身的人,过去积极过,又年轻,身上有许多可以抓住、可以帮助发扬的好的因素。他想,如果把秦方调动起来,跟周士勤合成手,这个领导班子就有了骨干力量,支部才能在这里发挥主动权高大泉一路走一路想,后来向周士勤打听秦方最近的情况。他想用自己平时对这个人的了解,踉周士勤介绍的印象碰在一起,进行分析、比较,以便尽量地把这个人的状况摸透,使工作更快地见到成效。
周士勤对秦方这个人,对秦方在竟赛社这一段的状况,是知情知底的。但是,出于好多方面的原因,他不愿意全部地都兜给高大泉。所以,他就采取一种问到哪儿,就回答到哪儿的办法,尽量不把话说出边儿。
高大泉问:“在你们筹办竞赛社的时候,秦方的积极性高不高呢?' '
周士勤答:“要我看,他还不如我的心气足。”
叮良不足吗?〃
“反正他好长时间不肯吐口入社。”
“后来怎么入的一呢?〃
升金发动员了好几回。”
“靠私人交情拉进来的?' '
“不完全是吧?最后都要组织领导班子了,还听不到秦方的准话儿。正巧老范回村休假,他出马了,跟秦方呆一晚上,才定下来。”“秦方当干部是社员选举的吗?〃
“都一样,村长提名,大家举手一一这里没啥假,那天所有的社员都到了会,连着举了两回手。”
高大泉笑了:“我不是追你们选举的真假,只是想从这里摸摸他的思路,咱好做工作呀!〃
周士勤连忙解释:“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是告诉你,大伙儿都拥护他当干部。他是青年团员嘛才”
“他自己是个啥态度呢?〃
“没推辞。”
“那就是说,他愿意干?〃
“愿意。开头还满热心哪户
“后来呢?〃
“后来,后来嘛,有点凉下去了… … ”
高大泉紧叮间:“为啥凉下去了?〃
周士勤连忙摇头:“这可说不清楚。”
高大泉有意地点一下子试试.“我枯计他跟张金发有矛盾,僵住了。我听到点风声,我也能看出一点影子。”
周士勤被挤到音兄,不能不吐点真情:“这矛盾,我看是拐着弯的矛盾.他跟金发没啥根本过不去的事儿… … ”
高大泉再追一步:“他跟谁有过不去的事儿呢?〃
周士勤憋了个大红脸:“唉,咋说呢… … ”'
高大泉已经明白了,就又揭了一句:“因为冯少怀在中间夹着.对不对?〃
这一回,周士勤,不能再往深处迈脚,就紧紧地闭注厂嘴巴。高大泉为了不使周七勤为难,就停止厂追问,继续走.继续想心事,定策略口他远远地看到秦方的新院墙,院墙里的新房的屋檐,院墙外新栽的小树,还有用高粱桔夹起来的小菜园。他想:在竞赛社,张金发是布幕上的皮影人儿,冯少怀是后边提线、耍棍儿的,可以说,芳草地人所共知;如果秦方跟张金发的矛盾发生在这个间题.上边,就说明秦方被团结教育过来的可能性更大;不管怎么样,得千方百计把这个能成为积极分子的人,从这个小家庭的“安乐窝”里拉出来。
秦方二十五、六岁,年轻力壮,正是干点事情的好时光。尽管他不怎么出头露面,除了团员,身上的职务就有两个:竞赛社的社委委员,行政上的群众小组长。土改那会儿当民兵,他的确积极过几天。因为总感激张金发旧社会对他那两次“恩情”,后来就有了点交情,接近就多。于是,他受了张金发不少坏影响:嫉妒朱铁汉,是张金发传染给他的;对高大泉看不上眼,是张金发传染给他的;要操持个人的小日子,更是张金发传染的。土改以后,他就渐渐地退了坡。那几年为了盖房子,修院子,忙得焦头烂额的,所以对高、张两派,他都没介人,以后,也不肯介入。他专想守着上改后娶来的媳妇,给他生个胖儿子,奔日月。他也曾是张金发正红的那阵儿的支持者和拥护者。不是他敢于在秦恺家召集的那个群众小组长会上带头表态,张金发跟歪嘴子关于“墙”的交易就办不成。跟那次一个样,要不是他跟周士勤两个尽管有点勉强地加入张金发这一伙,竞赛社很难搞起来。他是个不大讲究虚面子、而要求实惠的人.因此,他不像周士勤那样,又想过好日子,又想在公众面前干露脸的事。要是那样,他不可能从民兵中退出来。那时候,有多少同年的伙伴,耻笑他落后退坡?他支持拥护张金发,除了历史上的“恩怨”,跟这种追求“实惠”的心意也有关系。张金发暗地里赞成他不要过多的因为公事耽误家里的活计;在救灾的时候,他能参加催促纳鞋底的活动,都算沾过张金发的光。这次入社,他同样是抱着沾光来的,那几年,他娶媳妇办喜事,加上盖房子,挖了一个不小的债窟窿。张金发和范克明劝他入社,说让他光出人力,用社的车马,跟着跑运输。这样,土地能顾上种,工分能分粮,出门有补助,挣多了钱能分红一一这是多好的事!尽管他十分讨厌,也十分害怕冯少怀,为了上边说的这个“甜头”,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冒点风险,凑到一块儿,小心地试一试。不料想,入社之后,冯少怀根本不把他放到眼里,对他这个团员、贫农,处处设防,还生着法儿排斥他,连大车边都不让他沾。张金发对这个装聋作哑,越来越对冯少怀言听计从,秦方多次要求跟着跑运输,冯少怀都是通过张金发的手把他推开的。因此,他跟冯少怀越来越势不两立,跟张金发的矛盾也一天比一天加深.他正考虑混到秋天,退出竞赛社,另找路子走。但是,退社要有理由,也得退个痛快,退得体面。他毕竟还没有跟张金发抓破面皮。如果抓不住有利的条件,半中途自己往外裂,张金发不会设法帮他在经济上少有损失,冯少怀倒会趁机耍手腕整他一下子。所以,他在考虑退社的同时,也在考虑找一点茬口,抓住理之后,闹上一场,为秋后退社铺路子.
这当儿,秦方正在寨子圈的小园子里刨菜畦。他光着膀子,前胸后背都在淌汗水。
周士勤和高大泉来到他的跟前.不绕弯子,干净利落地谈开了正题。
周士勤按照高大泉的指导,很耐心地把这次区里的村干部会是怎么开的,从头到尾地给秦方讲了一遍。
秦方一听号召种棉花,就插一句说:“咱们这个地方种棉花,恐怕长不好吧?〃
高大泉帮助周士勤解释说:“这回选的是优良品种。人家农场试验好几年,完全适合咱这地方的土性;另外,县里保证棉田的豆饼供应。”
秦方跟高大泉的关系,从表面上看,是属于没有什么太好,也没有什么太不好的那个样子。尽管张金发几个人不断地往秦方耳朵里吹高大泉的坏话,可是这几年高大泉办的事情,大大小小,全在芳草地明摆大晾,谁也看得见。因此,秦方反而渐渐地认为高大泉这个人真热心,是专为别人想的。当然啦,要是让秦方跟着这样子学,他办不到,也不想办到。这样,在一般场合,他是尊重这位支部书记的。他这会儿听了高大泉的话,心想,光是种子好、肥料多,不见得就能种好棉花。因为他不知道两个人的真正来意,也不便直接反驳高大泉,就转脸问周士勤:“你的活路够全的了,种过棉花?〃 周士勤说:“解放前,我种过一年,可是没种好,以后就不种了。”
秦方说:“就是呀。你都种不好,还要种,那不是自找吃亏吗?' ' 高大泉说:“过去没种好,那是因为咱们个体单干,又不懂技术。如今咱们是组织起来的农业社,集体力量大。区里要先办种棉训练班,专门给大家传技术。学学人家的经验,再发动社员用心摸索,我看没啥种不成的。”
秦方觉得,种几亩棉花,没啥了不起,就没再说什么。想要拿起镐头,接着茬儿刨地.
高大泉提醒他说:“秦方,这回种棉花,可不是一般种植的问题呀.国家开始了第一个五年计划,建起好多纺织厂― 工厂等原料,人民等布用。这就成了政治任务。农业社,必须得按照国家的计划种植,咱们党团员要起模范带头作用。为这个,我才来找你。”秦方说:“这好事,我能反对?当然赞成。”
高大泉说:“赞成,还得实在干,干出来呀!实在一干,矛盾就出来了。有的人,就不想国家的利益,偏想他们自己的直接好处;有的人,要不安好心,凡是对建设新中国、对人民有利的事情,就会不择手段地挖沟叠坎。看样子,种棉花的难处还不少,得靠大伙儿一齐动手干。秦方,我有一句话,想了好久要跟你说,你也许听不进去。”。 。
万飞!
秦方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没关系,你说吧。”
高大泉语调深重地说:“道理很简单,有什么样的国家,就有咱们个人的什么样的家,你说对不对呢?〃
秦方并没听明白,却点点头。
高大泉继续说:“比如解放前,是地主资产阶级的国家。他们吃人肉,喝人血,还引来外边的帝国主义帮着他们吃、喝! 在那样的国家,咱们这种人的家是啥样的呢?我是被通得家破人亡,从一干里外的山东,一步一步逃到芳草地的;本想活得好一点儿,倒差一点被一口吞掉,!你呢?你父母都快五十,才生你这么一个独根苗,硬是让穷逼得狠着心,把你推到高台阶的火坑里.刚才往你这儿走的路上,我忽然想起你让歪嘴子吊在马棚里毒打的情景… … ”站在一旁的周士勤先动了心,说.“唉,那件事儿,我也记得
秦方的心也被捅疼了,却使劲儿一摆手;“那不都过去了吗?他歪嘴子敢再动我一根毫毛试试?〃
高大泉接上话茬说:“同志,那个社会要是回来呢?〃 秦方一摇脑袋:“如今穷人坐了天下,那个社会给砸烂了,咋能回来呀?' '
高大泉紧接上说:“你要知道,我们穷人要是不齐心协力地把这个社会主义天下巩固牢、建设好,就会变天呀艾”
秦方眨着眼睛,四下看看:“不会吧?〃
高大泉加重语气:; “肯定会! 被咱们打倒的敌人还活着,不满意新社会的人还不少;蒋介石还要反攻大陆,帝国主义总想向咱们伸爪子艾里里外外都有鬼,我们不小心他们,再不热心把国家建设得棒棒的,说变天就变天哪! ' '
周士勤想起在区里听到的梁海山的讲话,擂言说:“秦方,县委书记也是这么讲的。可别傻等着有这么一天哪!〃
秦方不吭声了。
大泉把口气缓和一下说:”我明自你眼! 厂是啥心思。你想锥张金发、冯少怀的力堂,堵上你的债窟窿。对不对?同志,你把主意打错一了。你清醒清醒,仔细想一想,你那债窟窿是怎么挖下的呢?〃 周士勤替难为情的秦方回答:“因为他盖了这层房子。别的他有啥事呀! 〃
高大泉说:“不对。你走的路,是咱们老祖宗走多少辈子都走不通的路,你还想碰运气,能不倒霉吗?窟窿挖下了,得真正走组织起来的路,靠集体的力量帮着你才能堵上。要不然,接着朝那条道走下去,不光堵不上,还会越挖越大,最后,把你彻底地掉下去。”秦方对这些话是听进去了,可是还有一个小弯子:“种棉花就成了仙丹妙药?〃
高大泉说:“种棉花,是把咱们的江山建设好、巩固牢的一个步子,也能给咱们农民带来好处。让农业社增产,让社员多分,你就有了堵债窟窿的力气呀!你仔细地想想我这些话,你会想明白的。”秦方说:“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是想靠农业社把日子过好点儿,要不我入它干啥?”他转身面对着周士勤,用一种带有几分恳求的口气说:“种棉花的事儿既然这么重要,对公对私都有好处,社里领导怎么定,就怎么干吧。”
高大泉从秦方的态度和这几句话里,看到了一些转机。见到了一点希望,就接着秦方的话音,问他:“社领导怎么决定就怎么办,你不是领导吗?〃
秦方像被刺了一下,一股被压制着的固有情绪,如同弹簧那祥,跳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使劲儿哼了一声,说:“什么领导?我是聋子的耳朵,不顶用的摆什!〃 '
周士勤被秦方这话捅了心窝子,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情绪。他不由自主地向秦方发起牢骚.“你是摆什,我更是!乡接着,他忿忿地告诉秦方,在区里小组讨论会上,张金发怎么拒绝不想种棉花,后来怎么说通的,又怎样推他周士勤出面报数的;结果,连张金发的影子也不见,把他周士勤放到个上不上、下不下的位子上活受罪。最后,他又犯愁地说:‘既然把话说出去了,就跟拨出的水不能收回一样,我是想按照上边的指示干;就怕金发和冯少怀没在家,我们做不了主。就来找你商量商量,这个关可咋过呀!”
秦方发火地说:“他们俩要是死在外边。咱们就不种地、不活命了?”
高大泉说:“这话有理。革命不是请客,用不着客气,该干就得于。”
周士勤说:“我这会儿就看秦方的了。”
高大泉把旗子亮得更加鲜明地说:“我认为,不是看秦方的。我相信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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