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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3部-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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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他们还根据当时农活繁忙的特点,议定不召开大型的群众会,而由支委分头到场院、地头和群众家里,分片传达落实支委会的这些具体措施。
  会议虽然长了点儿,但是一直十分热烈。每个支委都认识到眼前这几项任务的重要性,都像他们的支部书记一样地感奋起来,决心把工作完成得出色。会议一散,人们就高高兴兴地分头到各自岗位抓紧工作、贯彻决议去了。
  在这个支委会上,他们讨论了一件跟目前工作有联系的严重问题,就是秦方揭发张金发,今灭不抓收麦子而到市场搞粮食投机的间题。他们一致意见,在贯彻这些措施的过程中,继续审查张金发的行为,制!h 他再胡闹下去口
  高大泉急不可待地想找张金发。从散会到天色很快黑下来,他,连续往那个新砖门楼跑了三趟。他的这种迫切情绪,不是出于例行公事,履行手续;不是为了追查张金发今天所干的那件具体事情;也不仅是为透露t 二级的一些指示精神,用来约束这个不走正道的人。当他把田雨那封信上写的话,跟梁海山在大雪飘飘的破窑里讲的话,还有在春播时节在全区村干部会上,几位领导的报告精神,等等,联系起来一琢磨,觉察到张金发所做所为实在严重、实在危险。这种觉察,竟然触动了他深埋心底的感情,非常痛苦地折磨着他。
  他像一个冒着狂风暴雨、奔赴垂危病人家里去的医生一样,觉得自己,还有周围一切都变得十分次要;尽管他没有起死回生的信心和把握,也必须立刻赶到,面对病人,把他的全部本领施展出来,挽救那一条性命.在眼前这个时刻里,他自己也说不清那一丝隐隐约约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他无暇去想它,最要紧的,是赶快找到张金发。
  他披着晚霞那色彩斑斓的光辉,又一次急匆匆地走进张家的砖门楼。
  小院子里,石榴花开得正火红,小柿子树叶子已经长得很肥大。吃得壮壮实实的公鸡和母鸡,正做着进窝前最后一次的寻觅食物。柴草的气息和白色的蒸气,混合在一块儿,用一种古怪的姿态,从那雕刻得很精致的天窗格子和上门框的边缘飘卷出来,很快又溃散在苍茫的暮色里。
  正在喂猪的巧桂,见他进来,就小声地招呼:“支书,您又来找我爸爸呀?〃 
  高大泉朝她拐过身子,问道:“他回来了吗?〃 
  巧桂摇摇头。
  这个前几年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成大姑娘r 。她细高的个子,神态中透着聪明.又带着几分忧郁。她有她妈妈那张好看的脸型,有她爸爸那双小而有神的眼睛;有她妈妈那种操劳家务的本领,又有她爸爸那种活跃的、对一些事情反映很快的头脑。村里的人头几年就议论,她很像她的父母。可是到如今,当孩子逐渐长大成型的时候,她的父母的身上,反而非常缺少她身上那种正在蕴藏着和已经流露出来的正直的个性,那种对美好东西追求的热情。在村里大多数人看来,她是这个张家院里的一朵花,不得不加以赞美。而张家院的人,却越来越把她看成是一块茅房窖子里又臭又硬的石头:既恨她,又有点儿怕她。
  高大泉早已经发现这棵苗子,常常指示团支部的同志接近她、帮助她,使她能够在这上质不好的地块上长成材料。今天,在这个特殊时刻的今天,这个热情奔放的汉子,胸膛里有一股子火又燃烧起来了。他想起几个月前,自己挺身而出,深入到竟赛社内部推广植棉任务,结果促使竞赛社内部起了变化,使得那里的正气上升了,生产搞好了,周士勤前进了,秦方提高了。这样,张金发和冯少怀的行动不仅受到监视,而且受到限制。他想,如果用些心思,花些力量,在张金发这个家庭里,把巧桂这棵苗子培植起来,一定能起到别人起不到的好作用。此时,支部书记很想借此机会跟她谈谈,只是这个地方不方便,屋里有陈秀花;而且,许多关系到一个党员干部的品行和错误问题,也不能随便讲。
  巧桂憋了一肚子话,又都是想了许久许久的话,急着倾吐。她先开口,低声说:“您应当早把我爸爸摸透了。有啥工作,您用不着费心费力地找他。他跟您不是一条心,他不会帮您,反倒扯腿泄劲儿。”
  高大泉诚恳地说:“我不能不找他。不管他啥样,他是党里的。一  。 
  我们是同志呀!〃 
  “他还有多少党员的味儿呢!〃 
  “那就更应当帮助他。你也应当帮助他.〃 
  “根本不行! 他就等着进法院、蹲大狱了了”
  高大泉吃惊地看着小姑娘那圆圆的脸,不知是晚霞的映照,还是热血的冲激,脸色变得通红。
  “支书,您说说,哪有一个党员不听党的话呢?' ' 
  “对,他不肯听! 〃 
  一支书,您说说,哪有一个党员不跟党员和积极分子一个心眼呢?〃 
  “是这样!〃 
  “支书,您说说,哪有一个党员心里边不装着国家,不装着人民群众的呢?〃 
  “说得好,〃 
  “支书,您说说,哪有r 一个党员办事儿不光明正大,倒偷偷摸摸,像做贼的一样呢?〃 
  高大泉皱起了眉毛。
  “支书,对您说,他已经头顶长疮,脚后跟流脓,快坏到底儿了! 真的,已经坏到底儿了!〃 
  高大泉的心,不由得紧缩了一下。
  巧桂的话,是那样恰如其分地说出了高大泉此时此地正在想、正要说的话。一个小姑娘,一个更能摸到张金发根底的小姑娘,这样明确而又坚定地看准了张金发,这说明张金发的间题严重到什么地步!张金发还能再往前迈一步吗?前边的一步是什么地方呢?这一点,巧桂已经给他下了结论。
  高大泉的心中,又涌起一股使他憋得很难受的郁闷,很想找一个人痛快地吐一吐。可惜,这个地方不合适,而且,她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呀 
  “巧桂,希望你能帮助我。”
  巧桂睁大疑惑的眼睛:“我还帮助您?〃 
  “对,你要帮助我们党组织。”
  巧桂很不好意思地苦笑一下:“我能帮助您啥呢?我恨自己小,太不懂事儿!〃 
  高大泉摆着手:“不,你懂得了很多事情。你应当协助我们来帮你爸爸。他确实走得不正、行得不端,应该悬崖勒马了。再这样没头苍蝇似的瞎撞下去,危险呀! 〃 
  巧桂深深地叹口气,朝屋门那边瞥一眼,愤感地说:“我替他揪着心,我害怕… … 可是,家里有我妈,外边有冯少怀,勾着他的魂儿,他能听我的?他把我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户
  高大泉开导她说:“你不着急,不发火,平心静气地对待他,把气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的意思,都详细地讲给他听,这不行吗?〃 巧桂想了一下:“跟他讲,我敢吗?〃 
  高大泉朝巧桂跟前凑了一步,说:“要真正关心,你就能真正地耐心,也会有勇气。你应当以一个亲闺女对亲爸爸那样对他讲心里话。”
  巧桂睁大了两只眼睛,好像有点吃惊的样子:“我们是亲闺女和亲爸爸吗?〃 
  “怎么不是呢?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呀!〃 
  巧佳摇摇头:“不像,一点也不像,越来越不像。”
  “那是因为你们对好多要紧的事儿看法不一样了。你得设法让他明白你的心意,把他的邪劲儿扭过来。那样,你们就能变得越来越亲,越来越像。”
  “一个人的脑筋坏到这种地步,还能改造好吗?〃 
  “按道理说是能的。我的兄弟二林,跟我是一奶同胞,不是也变过心吗?我们不是又把他变过来了吗?〃 
  巧桂想了想,说:“我比过,彩凤和春芳都帮着我比过。我们都   
  二口口口口口皿丁于,! 辉! r -… 
  觉得二林叔跟我爸不是一样的人。二林叔只是自私自利,没有想过害人,也没有害过人。可我爸爸呢?他… … ”
  高大泉点点头:“从这一边说,有点道理。他比二林根子差劲,又走得远了。可是,还有另一边,他是我们的人,是你亲爹,是跟我一块儿受过苦、拼过命的伙计。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彻底垮台吗?〃 
  巧桂两只手捂着胸口,声音发颤地说:“一想到这儿,我怕极了。”
  “不要怕,巧桂。你不是孤军作战的,党支部作你的后盾,群众作你的后盾,我,也做你的后盾。咱们一齐用千百根绳子,拴住他,一个劲儿地拉,就不能把他拉回来吗?〃 
  巧桂低头沉思一阵儿,说:“要这样也许能成。”
  高大泉见她有了一点信心,赶忙鼓励她:“你就按照我刚才提的要求,跟他讲;讲革命道理,讲事实,把你的心里话都掏给他,一遍一遍地掏给他。行不行呀?〃 
  巧桂看支书一眼。她被这真挚的感情、诚恳的语言打动了,终于接受了这个要求:‘那就试试吧。我总担心,怎么讲也不会顶用。”高大泉说:“不顶用就总讲,讲到顶用的时候为止!咱们俩挑战比赛吧,看谁讲的次数多,不厌烦。”
  巧桂嘿嘿地笑了。
  屋门口的烟雾中,传来陈秀花的声音:“你那猪还没喂完哪?夭要黑了,快擦擦灯罩子! 〃 
  巧桂一边收拾早己舀干净的猪食桶,答应一声“就完了”,又小声地对高大泉说.“支书,我要考中学去了。”
  “你不是五年级吗?〃 
  “姜老师说,现在中学正招新生;因为过去完小少,这回主要凭学习成绩录取。我的学习成绩还是可以的。”
  “我给你的工作任务怎么办?〃 
     
  “今天就做,一直做到我走那天。这个家,我一定要离开它。我有我的前途。”
  高大泉跟往屋前走着,最后说:“你个人前途的事情,过几天再说吧。我会给你拿主意的。”
  陈秀花这才发现,在猪圈墙那边跟闺女说话的,不是闺女的同学,也不是邻居的女孩子,而是党支部书记。她立刻警觉起来,一边小心地审视地这个让她厌恶的人,一边强做微笑地打招呼:“大泉兄弟,你啥会儿来的?〃 
  高大泉站在迎门口的地方,回答说:“我刚到。”
  陈秀花移动两步,堵住屋门口,用一种不冷不热的口气说:“她爸爸还没回来,估计又得很晚才能到,也许要住在外边。你到屋里边坐一会儿不?〃 
  高大泉看出这个女人的用心,是想赶走他,却说:“不用进屋,我就在这里等等他吧。院子里有风,比里边凉快。”
  巧桂立刻从屋搬出一个小凳子。
  高大泉接过凳子来,放到靠墙边的那丛石榴花下。他刚把一锅子烟抽透,就听到大门口传来脚步声。他赶忙站起身,迎上去。他要离开陈秀花远一点儿,跟张金发谈一谈党员之间才能谈的话。
     
  四十六挽救
  走进张家砖门楼的这个人,不是张金发。他的个子比张金发矮小,身子比张金发结实,迈步子的姿态,比张金发小心谨慎,所以响声也有反轻。
  高大泉走到他的跟前,才认出是苏贵俭,
  苏贵俭是一个小日子过得不顺手的中农户。他过去一直靠近张金发。因为他是一个私心重、性子倔的人,村干部们常常帮助他排解跟邻居的纠纷。而在这种排解中,张金发总是有意地偏向他,使他顺气,又不让他吃亏。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小恩小惠的事儿,他就成了这个“一村之长”的拥护者。近一年来,张金发对他十分不满。原因是,当张金发遇到难处,想让苏贵俭捧捧场,他没有满足张金发的要求。去年整党工作临到结尾,张金发赌了一口气,要把在政治上输给高大泉的东西捞回来,起意要在芳草地办个竞赛社,说破了嘴皮子,苏贵俭都不肯答应加入他的社。从此以后,苏贵俭怕张金发再拉他,就有意稍微躲远一点儿走;张金发的社已经摔掇起来,对苏贵俭这个不讲义气的无用之人,自然再不肯答理。后来,苏贵俭的一头大叫驴突然闹粪截死掉了。苏贵俭明明可以从政府那儿拿到一笔贷款,张金发却明面说上边有规定,不能多照顾单干户,背地里在银行业务员那儿递了几句坏话,就给卡住了。害得苏贵俭借了私人的债,利息太高;买来的那头老驴,一走三晃,干不了重活儿,更不能驮脚捞点现钱花。就这么一点小风小雨,苏责俭的  。 
  日子就经受不住,再也难以缓过气来。
  苏贵俭走进院子,见高大泉迎过来,就点点头,打个招呼:“支书在这儿哪?〃 
  高大泉回答说:“我在这儿等张金发。”
  苏贵俭收住步:“他还没有回来?〃 
  高大泉瞧他有些急切的样子,就问:“找金发有什么事儿吗?〃 苏贵俭一边转过身子,一边说:“有点儿小事儿,回头再说吧。”他这么急着找张金发,而且这一天已经跑了五趟,当然是有事儿的,又是求人的事情。他没有对支书讲,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觉得,凡是求人的事儿,找村长仗义点儿,因为他曾经支持过村长;找支书就不仗义,虽然他没有明摆大卖地反对过支书,可也没有跟支书靠近过。另一个原因是,支书虽有热情助人之心,但缺少能够成全人的力量,特别是钱财方面的事情,他比张金发的底子差啦。不该求,又求不上,他保必张嘴呢?
  高大泉见苏贵俭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就又转回院里,重新坐在窗外的凳子上口他猜不到苏贵俭来找张金发做什么,也没有心思多想。他在焦急地等着张金发,琢磨着挽救这个人的办法。大概过了一袋烟的工夫昏暗不清的门楼外边,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一回走进来的人,果然是张金发。他空着两只手,一件褂子搭在肩头上。他那神气是得意的,脚步是轻松的。他在天门镇的粮食市场上辛苦一天,闹个旗开得胜,今后,再照这样子,一趟一趟地往天门镇跑几回,家里的粮食囤、竞赛社的粮食囤,还有他手下那些社员的粮食囤,都会大小不同的装满了。据沈义仁和冯少怀估摸眼下这形势,因为麦子丰收,一般农户需要粗粮的数量要比往年多;因为天门镇的工厂、学校不断增加,机关人员猛添,需要各种粮食的数量也比往年大;而且,供销社的粮食代购代销点,担负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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