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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3部-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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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克明当然不会放走他,就使劲儿挽住他的胳膊,挺和气地说:“唉,咱们两个得喝两盅! ”
“不,不 ,一我不喝酒了… … ”
范克明架着他,硬往屋里拽。
滚刀肉连半点挣扎能力也没有,随着那只手,迈进门坎儿,进了屋。
范克明暗想:“这小子,看见了我的秘密,不把他安顿好,一切全得完蛋。他想,事已至此,正好一举两得了。他把滚刀肉架进屋以后,松开手说:“炕洞里有酒,给我掏出来。”
“不,不… … ”
“快点!〃
滚刀肉心想,要不就跟他喝一盅;喝完了,赶快离开这儿。他这么想着,哆嗦着挪到炕沿根前,弯下腰去摸酒瓶子。
范克明从地上抄起瓦刀,跨前一步,猛地朝滚刀肉的头上一敲。
滚刀肉“吭吃”一声,就趴下了。
范克明抬腿跳上炕,像剁菜一样,用瓦刀在滚刀肉身上乱击一气。
滚刀肉这个在世界上混了五十多年的糊徐虫,还没有一点真正的醒悟,就又糊糊涂涂的死掉了。
范克明连塞带踩,好不容易才把!首塞进坑洞里。随后,他又把撬下的坯块,很细致地砌好,把炕席铺整齐。他喘了口气,抹抹脑门上的汗,想了想,又把灶边的一捆柴草抱起来,立戳在炕上。那披散开的柴禾稍,正巧顶着高粱桔的屋顶,挨着糊着纸的木格窗户。他从破柜子上找到一根香,点着;把香插在火柴盒上,把火柴盒放在柴禾上。
一切处理停当,他又四下里看了看。他心想:马上到小学校去假装睡午觉,这边火一起,房一塌,踪迹就算除掉,看看冯、张二人的动向再定一下一步。
他不亏是个杀人的老手,像没有什么事儿似的,按部就班地锁了屋门,走到院心,又点匕一锅子烟,挺香甜地抽着,不慌不忙地出了大门口。他左右看一眼,没有人,就照直地奔小学校去了。路边的枯苇丛里,藏着一个人睁着两只大眼睛,盯看着范克明的脚。这个人是周永振。他刚从高台阶奔到这儿来。局忠和姜波正跟高大泉他们商量对策.怕出意外,就派他来跟踪范克明。他在小学校扑了空,于占计那家伙回家了,就往村北边拐过来,正巧碰上。范克明走过去以后,枯苇丛里的周永振直起身,想跟着;一抬头,发现张小山正站在坑边上紧张地东瞧西看,就跑到跟前。“小山,你怎么不隐蔽呀?〃
“范克明出了门,奔小学校的方向。”
; ’我看见了。滚刀肉呢?〃
“他先进的院子,姓范的过一会儿才回来。那醉鬼,准是醉倒在那儿了。”
周永振说:“情况挺复杂,一定得小心点儿。后边马上来人,你在这儿隐蔽起来,盯住,不要动!”他说着,就抄了个近道,奔小学校追范克明去了。
张小山刚刚隐蔽在芦苇里,就见高大泉、周忠和姜波也赶到了。
高大泉听了张小山的汇报,越发感到情况紧急,就说:“姜波同志,你赶快回学校,配合永振,看住范克明。大伯在这儿跟小山隐蔽好。”
几个人见高大泉说完这几句话,就往芦苇外边走,几乎同声问:“你干什么去?〃
高大泉扭头说:“我得到院子里看着滚刃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周忠说:“你留在这儿,我去吧。”
张小山说.“你们在这!! ,让我去。”
姜波说:“是应当多加小心。滚刀肉是个流氓无产者,说急了眼,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高大泉笑一下,说:“你们都放心吧.凭我这身劲儿,还对付不T 他?〃
姜波只好到学校去,走之前嘱咐周忠说:“你们要注意院子里的动静。”
周忠点点头,就跟张小山一块儿藏在苇丛里。
高大泉一边往院子里走,观察动静,一边想:范克明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在解放大军进关的时刻,来到芳草地落户,一直说无亲无故、孤身一个,怎么蹦出个外甥呢?他又为什么那么慌张地离开家,把滚刀肉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呢?高大泉这样思索着,小心地四下观察。他见院子里没有人,屋门上着锁,心里更加奇怪。他围着屋子走了一个来回,仍不见人影,发现窗上有一格好像刚被撕破的,扒着朝里一看,左寻右找,仍没有人。他再仔细一看,炕上戳着柴禾,地下靠墙地方有一把瓦刀,刀上沾着没有干的血。他不由得一惊,一步跨到门口,弯腰从地上拣起一块砖头,几下子就把门锁敲掉了。
屋子里一股血腥气味和一股子香味。… …
就在这个时候,范克明突然地从小学校返回来。他到了学校,安定下来,忽然想起,那把杀人的瓦刀没有藏好,就紧忙往回转。他进了大门,走过院心,一看那房门,锁头被砸了,门打开了。他立刻明白,这边的事已经被发现,扭头就往外跑。
在屋子里的高大泉,发现柴禾上有香火,一步上炕,就拔掉了扔到一边。他正要下坑,一脚踩到那掀了土坯的洞上。他还没有来得及把坑席揭开,就听到脚步声;机灵地从窗洞朝外一看,范克明已经跑到大门口。
周忠和张小山早发现范克明慌慌张张地回来,就路出苇炕,把门堵住。
范克明一看不妙,扭身往院子里跑。
高大泉手持瓦刀,出现在屋门口。他刚要追上前,只见范克明从腰上掏东西,断定有武器;刚要往门里隐蔽,又发现大门口的周忠,就大声喊:“周忠,小心!' '
范克明扑向东边的矮墙,往上一蹿,又“嘴”的一声,跳了出去.一直跟踪他的周永振,这会儿正埋伏在房山旁边,见范克明跳下墙,撒腿往北跑,就喊一声:“范克明!站住!〃
范克明头不回,拼命地猛跑。
高大泉也从墙里跳出来。他见朝北跑的范克明收住步,就大喊:“永振,卧倒”
周永振应声卧倒,就听见“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他头顶上呼哨地飞过去了。
张小山追过来,朝范克明打了两枪。
范克明提着枪,没命地跑进丛林,立刻没了踪影。
七十九枪声
芳草地从打解放以来这三年多,第一次响起枪声的时候,一辆从县城开来的吉普车,飞一般地驰过彩霞河的大木桥。
车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县委书记梁海山,一个是县长谷新民。
梁海山本来安排下午在县委办公室主持一个汇报会议,听到了天门区的电话报告,决定立刻到芳草地看一看。从政务院颁布了统购统销命令以后,全县的形势总的说是很好的,但工作开展得极不平衡。广大群众普遍尝到了粮食自由买卖的苦头,热烈拥护由政府统一管理起来的政策。同时,这个运动也遭到粮商、粮贩和囤积者的强烈抵制。梁海山想,如果芳草地的斗争盖子,能够像他们预计的那样有力地揭开的话,就把区里主持的现场参观会,改成全县性的,让各区的负责人,各村工作组的领导,还有那些问题严重的村庄代表,都召集来参观学习。他想,这样的实际教育,对现在开展的统购统销工作,以及马上要着手的普选工作,会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芳草地的形势发展,不仅具有典型意义,也直接牵连到县、区两级领导。从土地改革给冯少怀划成分,到后来处理张金发勾结奸商捣乱市场的事件,都是谷新民经手的。这中间经历了许多次复杂、曲折而又激烈的斗争。梁海山为了使坐在身边这个政策思想已经落伍的领导干部受受教育,就派了吉普车,亲自到休养所把他拉上,一起奔芳草地来了。
谷新民对这次行动毫无精神准备。夏天发生在天门镇的复杂事件,对他的精神打击太严重了。对这个有学问而又富于想象力的县长来说,比别人想得多,也想得远。通过这样活生生的现实,他深深感到,共产党取得政权以后,要能巩固它,是十分不容易的;几亿人口的大国家,又是个穷国家,彻底的解决吃饭问题,儿乎是难以办到的事情。他为这个无限优虑。同时,在那次天门的事件中,他意外地碰了资本家的钉子,意外地看见张金发的恶劣行为,对他感情上的刺激也是不轻的。对于这个自尊心很强的县长来说,别人没有意识到的问题,他却敏感地意识到了。他觉得自己失掉了身分,降低了威望;而一个做领导工作的人,在被领导的干部和群众中的“权威”性,又是他下达指示,开展工作的极重要条件。这两种十分微妙的打击和刺激,使他本来就有的高血压症和神经衰弱症加重了。他不得不进休养所。他的心境这样混乱的时候,梁海山拉他到芳草地来,使他感到无聊,也感到别扭。
车子在那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着,车轮掀起的尘土,烟云般地在两边飞卷飘散。天空是灰色的。稀疏的树木,几乎跟这一带黑胶泥的土地重登在一起,难以辨认出它们来。
梁海山见谷新民望着车厢外出神儿,就说:“老谷哇,我建议你有机会多往下走走。形势发展太快了。跟它隔绝久了,吉普车是追不上的呀! 〃
谷新民用手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对于农村的田野风光,朴素的农民,等等,我是有感情的。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哇。”梁海山兴致勃勃地说:“我的经验,农村就是一个最好的医院。比如说,你那么爱感冒,我就很少。为啥呢,我一感到身上发紧,骑上自行车,东村西村一跑,跑一身汗,来两碗热乎乎的棒子碴粥,嘿,没事儿了! 〃
谷新民含蓄地微微一笑说:“老兄,你没领教过被神经官能症折磨的痛苦滋味呀里”
“你算说对啦。下乡、跑路、劳动,就是专门治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所谓的职业病的。不信你上山跟农民抡两天大镜试试,保险顾不上失眠.收工回来,爬到炕上,脑袋一贴枕头,准得着.〃
“你呀,.简直是一个山沟里卖野药的了誉”
“恨病吃药嘛!可是,你偏不,哈哈,那就先受几天你的痛苦吧。"
他们这样说着话儿,车子拐弯过一个大坑.
有三个背着包裹的人,正在路上急行猛走。他们听到汽车的喇甲兄声,朝路边躲闪开.
梁海山朝车窗外一看,忙对司机说:“停一下,停一下.”还没等汽车停稳,他就打开车门跳下去了。
谷新民莫名其妙地朝外探视一眼,只见梁海山在飞扬的烟土中奔向那三个行路的人。
梁海山下车以后,回转身,冲着被甩到后边的行人喊:“小苏、小苏!〃
烟雾消失,谷新民才看清,那三个行人,一个是小苏,一个是朱铁汉,另外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民。
满脸灰尘的苏登云和朱铁汉,看到从汽车上下来的县委书记,一齐咧开嘴巴笑着跑过来。
梁海山握住他们的手:“铁汉哪! 我还没有认出你。你们到哪去了?〃
苏登云回答说:“我们两个,上星期到唐山外调去了。办完事儿急忙往回赶,刚下火车,〃
朱铁汉指着跟上来的壮年说;“他是范克明的老乡,当年还在范克明手下当过好几年长工,如今是村里的治保主任。姓马。”梁海山立刻明白了他们外调的内容,便亲切地对客人说;“咱们还是老乡哪!
苏登云介绍说:“老马同志,这位是我们跟你讲过的县里的梁书记。,;
老马使劲握住梁海山的手:“是您哪?嘿,真是太巧了。我来的时候,就打个主意,等把这边的事儿办完,到县里拐个弯,去看看您哪。”
梁海山打量着这个人,很实在地说:“我可不认识你了。咱们过去见过面吗?〃
老马笑着说:“我也没有见过您,可是老早就听好多老同志谈论您这个矿工英雄,〃
梁海山笑呵呵地摆摆手:“可不能这么说。勉强算数的话,应当说英雄矿工里一个。”
老马显然很激动地说;“您在我们那一带地方可有名了。我们对青年进行教育,常介绍您的事迹。我还认识您的爱人哪。”“是吗?〃
“我和范克明的那个汉奸东家四少爷,带着宪兵队清乡,抓了好多抗日于部的家属,那里边就有您的爱人。那一次,是我们游击队打进唐山市里的日本监狱,救出好多同志和老乡.也有您的爱人。队长派我送您爱人进山里的。”
“噢,这可太感谢你了。办完事儿,到我家住几天。好,上车吧,一块走。”
三个人跟梁海山一齐挤进车子,又跟谷新民打了招呼,就继续赶路。
老马对路上巧遇十分兴奋,一个劲儿地跟梁海山说这说那,自然地扯到范克明身上。他操着唐山人独有的口音说:“梁书记,范克明这个人苦大仇深,除了脑瓜不灵活以外,没有一点坏心。当年我逃出那个汉奸的家,怎么拉他也不肯走。如今解放了,翻身了,他应当一心一意地拥护共产党,怎么变到这样地步了呢?去年朱同志去,没有跟我们交底。后来支书去,我到县里开会,没见着面。我们也没往心里放。当然啦,范克明那会儿也没有这么差劲儿。这回他们二位一到,老乡们都说,得派个人去劝劝范克明,不能让他这么丢人!他跟我对劲儿,他会听我的。”
梁海山沉思地说:“你们这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很感谢呀!不过,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为人十分狡猾,行踪十分古怪,脑瓜十分灵活;心呢,可以说很坏。”
老马说:“是呀,是呀,苏同志和朱同志跟我们介绍了他的表现。认识他的人,没有不说奇怪的。我们一商量,就决定立刻跟二位同志来了。”
梁海山为了让朱铁汉和苏登云了解芳草地近几天的情况,也为了让客人了解范克明,就把他刚刚听到的电话报告的内容,简单地介绍一遍。
车子在乡村那狭窄的大车路上颠簸前进;刚刚行驶到西官道上,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又响了两声。
谷新民因为坐在车子前边,首先听到了,紧张地对司机说;“停车,停车!〃
梁海山先跳下车,跑上路边的高土坡,四下一望,没见到什么目标;朝村北瞄一眼,只见一个人影,炝惶地逃进一片小树林子里去了。他连忙对跟在他后边跑过来的人打手势:“上车,上车!”
众人又呼呼啦啦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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