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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庶王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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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新月被关了整整一月,据说被关着时,她不吵也不闹,很是安静。
曲向晚合上书册,微微凝眉,越是如此反而越是可怕,她或许当初就该心狠一些,不去接小皇子,若是那般,便能一除后患了。
碧菊端着红漆木的托盘走进来道:“小姐,荷香苑的明桥过来了。”
曲向晚自沉思中回过神,明桥福了福身道:“奴婢给翁主请安。”
曲向晚微笑道:“起来吧。”说着看了一眼碧菊,碧菊立时放了托盘走至门前望了望,这才将房门关了。
明桥走近两步小声道:“五姨娘在前院,恰有客人来访,老爷很是恭谨呢。”曲向晚一扬眉,曲衡之位居宰相之位,能让他恭谨的不过也就那几位,总该不会是当今圣上吧!
明桥小声道:“五姨娘让奴婢转告小姐,龙生龙凤生凤,人生无处不相逢。”
曲向晚眸光一闪,旋即微微笑道:“碧菊,送明桥出去,宫里赐的翡翠镯子,成色我不喜欢,给她吧。”
碧菊立刻脆生生应了。
龙生龙凤生凤曲向晚唇角凉凉一抬。
碧菊回来道:“小姐,奴婢今儿去前院时瞧了一眼,那其中两个人小姐是识得的,便是我们初次见到新月小姐时,与她一起的那个裴康,还有五大三粗的齐蒙,另外还有个锦衣华袍的少年公子,容貌极佳,奴婢却不知是谁了。”
曲向晚淡淡一笑道:“翰林书院桃李满天下,出入那里的学生非富即贵,那少年公子嘛”
碧菊转了转眼睛道:“小姐,那裴康莫不是来救新月小姐的?他与新月小姐既有同窗之谊,又有男女之情,定是不能容忍新月小姐受那禁闭之苦。”
曲向晚笑道:“你如何知道她们有男女之情的?”
碧菊嘻嘻一笑道:“奴婢以前听人说,若是男子一直盯着一个女子看,那便是欢喜,那日奴婢瞧着那裴康一直盯着二小姐,是以得出这个结论。”
曲向晚觉着好笑,但心思一动扬唇道:“小皇子一事非同小可,只要来人不是愚蠢之人,便知此时曲新月是万万放不得的。”
碧菊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
正厅。
如玉佳公子锦衣华贵,样貌堂堂,端坐首座道:“大人,翁主的身子可好了些?”
曲衡之愣住了,万没料到首座之人会问及曲向晚,慌忙道:“回殿下,已经好些了。”“呵呵,既然如此,本殿倒是不需此行了。”说罢起身。
曲衡之心思不定慌忙道:“霄殿下恕罪,翁主自重伤以后便得了嗜睡的毛病,待臣命人去将她唤来,怎好让殿下亲自前去”
“哎,不必了。”任凌霄打断曲衡之的话,唇角一抬道:“久闻翁主大名,本殿下已迫不及待想要见上一见了,走吧。”
曲衡之脸色变幻,任凌霄这般说出口,明里看去是推崇,实则讥讽意味更浓,只是他实在不明白,曲向晚又是如何惹上任凌霄的?曲向晚靠在临水美人靠上,随手抓了些鱼食撒入碧水汀绿的莲池,夏日的风好似裹了厚厚一层棉帐,总觉不清透,这天气,没的便多了些懒散,曲向晚趴在栏杆上微微闭目,睡意微醺。
任凌霄远远的便看到这样一幕,那女子宁和自若,慵慵懒懒,若湖中一朵清丽的睡莲,平白令人起了几分遐思。
裴康眯起眼睛靠近任凌霄道:“那个便是新封的兰慧翁主,曲向晚。”
任凌霄道:“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裴康冷冷笑道:“庸脂俗粉而已,比起新月来总是少些明朗了。”
任凌霄淡淡道:“世上有几人能与新月比?”说罢率先举步向前走去。
裴康微微蹙眉,回头看了一眼随侍道:“齐蒙呢?”
那小厮立刻道:“少爷,齐蒙公子去小解了。”
裴康不再多言,向前走去。
曲向晚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栏杆,那眸光虽是望着池内的游鱼,一双眸子确深沉如渊,在她身侧是一个莲花小碗,碗内盛放着的东西散发淡淡的清香,细细一闻竟是熏肌香的香料。
而她不实向池中撒的,竟然是这名贵的香料!
香料引得游鱼竞相来食,曲向晚眼底的幽暗却渐渐沉凝,直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碧菊小声道:“小姐”曲向晚懒懒回眸,任凌霄一眼看到那双雾霭蒙蒙若隔了千山万水的氤氲水眸,清凉凉向他看来,让他瞬间如置江南溪水中,虽凉却不刺骨,让他骤觉惊艳。
然再看去,那张美玉般的面颊上却有一条可怖的疤痕,生生破坏了原本的美貌,瞬间美感全无!
任凌霄自己都不曾发觉眼底滑过的惋惜之色,转而回过神来,朗声一笑道:“翁主好雅兴。”
曲向晚微微一怔,盈盈起身道:“臣女无知,不知公子”
赶来的曲衡之道:“向晚,还不与霄殿下请安。”
曲向晚好似恍然大悟,怔了怔道:“臣女无知,请殿下饶恕不知之罪。”
任凌霄不说请起任由曲向晚半蹲着身子,只笑道:“游鱼闲趣,翁主过的倒是逍遥啊”
曲向晚淡淡道:“伤重难养,缠绵病榻,这般逍遥,不要也罢”
任凌霄随手捻起那碗中鱼食洒落池中,声音骤然压沉:“曲向晚你可知罪!?”
突来的问罪让曲衡之怔了怔,下意识的望向曲向晚。
曲向晚淡淡一笑道:“回殿下,臣女不知何罪之有。”
任凌霄眸光陡然沉凝:“陷害小皇子,诬陷亲姐妹,更是欺瞒圣上,你倒掩藏的深!”
曲向晚唇角抬起一抹凉凉的弧度道:“殿下这般想臣女也没有办法。”
任凌霄惊怒:“你好大胆子!”
曲向晚不卑不亢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子虚乌有的事奴婢即便说不曾做过,明察之人则信,聪慧之人则明殿下明察睿智,明知子虚乌有的事却要强加给臣女,臣女能有什么办法呢?”
任凌霄眼底滑过沉沉的光,都说曲向晚伶牙俐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裴康冷冷一笑道:“翁主多虑了,事实胜于雄辩,何来欲加之罪?”17SVw。
曲向晚淡淡一笑:“那么,这位少爷,可否拿出事实来让我一观?”
裴康冷冷哼了一声。
曲新月将前因后果告诉他,说是曲向晚做了马脚,然虽知曲向晚做了手脚,可那日她手臂莫名其妙僵硬发麻,小皇子便掉下去了,至今多日,又哪里去找什么证据!?
但曲新月所言,他自然十分信服。
曲向晚在他心目中俨然成了一个心机深沉,十恶不赦的美人蛇蝎!不,如今她容貌尽毁,哪里还有美可言?
任凌霄眼见僵持,蓦地一笑道:“好了裴康,纸包不住火,是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曲向晚只觉反胃,能笑着说出这般不阴不阳的话来,可见任凌霄其人,不是好东西!
曲衡之心中虽怀疑,然正如曲向晚所言,万事皆讲究个证据,没有证据便是血口喷人了,他干咳了一声道:“这池中鱼名为蝶尾红龙睛,体色正红,尾鳍发达,游时如高贵妇人翩翩起舞,体态婀娜高贵,乃是极为罕见的品种”说着曲衡之走至池边微笑的向池中望去,却在下一刻陡然变了脸。
任凌霄挑眉亦向水中望去,脸色也瞬间一变。
只见那价格昂贵,品种稀有的蝶尾红龙睛竟然翻着肚皮飘在池面上早已死绝。
曲向晚脸色蓦地一变:“天,这是怎么回事!?”
任凌霄也凝起眉头,下意识的去看自己刚刚捻过鱼食的手指,只见指尖微有发黑,再看那碗中之物,哪里是什么鱼食,分明是什么香料!
曲向晚一把抓住任凌霄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任凌霄只觉软香温玉的小口陡然含上他的指,来不及心神一荡,便觉刺痛传来,已然被咬出血来。
激怒之下,任凌霄一把推开曲向晚怒喝道:“你疯了!”
曲向晚吐出一口黑血冷着脸道:“殿下若是不想活臣女也不多做阻拦,只是这熏肌香乃是我房中的东西,殿下若当真出了事,臣女如何担待的起!?”
任凌霄怔了怔,旋即寒着脸怒喝:“你何种居心,竟然将有毒的香料用来喂食金鱼!?还是已经料定本殿下会喂鱼,想以此谋害于我!?”
曲向晚冷冷道:“我若想要害殿下,何必奋不顾身为殿下吸毒?需知有毒之物我吸入口中也会沾染毒液,臣女还不愿与殿下同归于尽!”
“你!”任凌霄几乎说不出话来。
曲衡之脸色阴沉沉声道:“向晚,这是怎么回事!?”
曲向晚淡淡道:“父亲不去问母亲,却来问我?这熏肌香乃是母亲分发的,各房中皆有,女儿还没傻到自己放了剧毒来毒害自己!”
曲衡之脸色蓦地冰寒。
碧菊端来小箩筐,曲向晚随手接了过来冷着脸道:“虽殿下质疑臣女心怀叵测,臣女却也得谨遵师父当年训示,慈悲为怀,万不能见死不救!”
任凌霄脸色复杂的瞪着曲向晚。
曲向晚却一把将他的手拉了过来,擦了药膏迅速包扎,她的手极软,这般抓着任凌霄的手,令他觉着呼吸有些不稳。
裴康冷笑道:“翁主好手段,寻常人可没那么容易引起殿下注意。”
任凌霄眉头微微一蹙。
曲向晚冷笑一声,眼底滑过厌恶与不屑,“我容貌已毁,拿什么来引得殿下注意?这位少爷多虑了,若是你为新月姐姐不平,也需拿出真凭实据来,空口说白话,没得让人厌恶了!”
裴康脸色一青,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曲向晚起身脸色阴寒道:“父亲还需好生调查才是,女儿出了事倒也罢了,却险些害的殿下出事,这罪名谁来担待?”
任凌霄也被惊到了,若非曲向晚反应极快,他如今怕是已染了毒物了,想到此心中恼怒,禁不住冷哼一声。
曲衡之脸色越发铁青,怒喝道:“崔福,去把大夫人唤来。”以熏肌香来毒害庶出之女,这心机太可怕了!
崔福犹豫了一下道:“老爷,夫人好似去了揽月阁。”
曲衡之咬牙沉声道:“不用请她,我去!”怒火之下,竟然连与任凌霄说一声都忘记了,径直向揽月阁走去。
揽月阁。
曲月柔堪堪睁开眼睛,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抬起玉臂,嘤咛一声,再放下突然摸到一块肉粗糙的好似有毛,她陡然间完全清醒!
猛然坐起身,却觉香肩宿兄,白如净雪,下意识翻了下薄被,却只见自己yi丝不gua,全身脏污,当场如遭雷击,嘶声尖叫起来。
一只毛绒的手伸了过来,恰好落在她的大腿根,曲月柔脸色惨白的嘴唇发抖的望向榻上另一侧,那里一个赤/身裸/体/的丑陋男人,正流着口水,睡得正香,不时还发出沉睡的鼾声,不断提醒着曲月柔这个残忍的现实!
这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门突然被推开,杜月梅脸色苍白的闯了进来,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身子陡然一颤,下一刻疯了一般一把抓住曲月柔的头发恨铁不成钢的撕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找死啊你知不知道!你是要嫁给太子的人!是要走向至高无上凤位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蠢啊你!!”
曲月柔完完全全被吓呆了,她只慌乱道:“娘,我没有不是我”
外面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杜月梅脸色陡然一变,一把将曲月柔塞入被子里冷喝道:“无论如何你不准出来,听到没有!”
曲月柔颤抖着点头,一张脸早已被泪水染湿。
杜月梅慌忙整理了衣表,死死扫了一眼那还在沉睡中的丑陋男人,颤抖着托了托发鬓,转身向外走去。
曲衡之一步踏入正厅,杜月梅刚一迎出来,他抬脚就是一踹,不及提防的杜月梅被生生的踹了一个趔趄,她心中发虚,以为是曲衡之发现了曲月柔的丑事,当下脸色苍白战战兢兢道:“老爷,这件事都是我不好,你惩罚我就好了,千万不要惩罚柔儿,她是无辜的啊。”
一句话已然让曲衡之变了脸。
曲向晚一步踏入冷笑道:“母亲,你是说此事大姐也参与其中了么?”杜月梅脸色一沉,不及思考,拉着曲衡之的裤脚哭道:“老爷,柔儿自幼听话,最是懂礼,那等事定是被歼人陷害啊。”
曲衡之怒喝:“被人陷害?谁拿自己的命来陷害你!?你和月柔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杜月梅怔了怔,好似哪里有什么不对。
曲向晚淡淡道:“是不是,把大姐叫出来问一下便知道了。”
杜月梅脸色陡变,慌忙道:“柔儿不在,她刚去了后花园!”
曲向晚冷冷笑道:“去了后花园?母亲,大姐不在,你来揽月阁做什么?”
杜月梅陡然脸色阴寒:“曲向晚,我来哪里还需向你请示不成!?”
曲向晚淡淡道:“大可不必,母亲只需向我请安便可!”间声烂走咳。
“你!”杜月梅紧咬牙齿,只觉她和曲月柔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圈套中了。想到此,杜月梅一脸圆嘟嘟的盯着曲向晚道:“你为何要陷害我,为何要陷害你大姐!?曲向晚,你的心何其狠毒!”
曲向晚笑的不屑道:“碧菊,去把大小姐唤出来。”
碧菊立刻迎了一声,便向内室走去,杜月梅突然疯了一般堵在门口厉声道:“贱蹄子,当真是不知好歹的混账,来人,把她拉出去!”
曲衡之勃然大怒:“月柔不在,你堵着房门做什么?你当我瞎了眼睛吗!?”
杜月梅脸色惨白:“老爷,是她在陷害我和月柔,你要相信我啊!”
曲衡之脸色冷沉:“让她出来!”
杜月梅哪里肯,就在这时,那门自己开了,曲月柔一袭对襟羽纱衣裳,长发披散,眉目妆容精致的走了出来,杜月梅一怔。
曲月柔微微一笑道:“女儿身子不适睡了一会,未能迎接父亲,请父亲责罚。”曲衡之满腔怒火,竟一瞬间发不出来了。
曲向晚眼底滑过一丝冰冷的光,团扇抬起扇了三下,已听外面熙攘,该来的都来了。
“那熏肌香你给我说清楚!”曲衡之咬牙切齿冷冷瞪着杜月梅。
杜月梅心中一松一紧,满脸无辜道:“老爷,熏肌香怎么了?”曲衡之冷哼:“那熏肌香中调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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