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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十二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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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到第七十六回,中秋联句这一重要关目,钗已“退出”园外,只有黛、湘是主角人物,通宵赏月吟诗,意义极为深刻,极为重要,是全书布局中一大关纽。
五、联句中,至“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被妙玉拦住。鹤影象征湘云,花魂象征黛玉(花魂,原书中数见。程本妄改“诗魂”,全失芹旨)。两句为她们各自道出各人的结局,是含有预示性的手法。
六、我曾推考,据本书内证十多条,黛玉并非病卒,而系自沉于水,即第二年此夜此地,黛玉因多种远因近果,不能再支撑下去,遂投寒塘,所谓“一代倾城逐浪花”(黛玉诗句),亦有隐寓自身的一层兼义。
七、即此可知,黛玉是上半部女主角,中道而玉殒花凋。湘云是接续她的后半部女主角,惟有她到第二十回才出场,这是一种特笔,盛事一过(省亲、打醮),她这才出现。是全书一大章法。
八、至芦雪广(音yǎn)吃鹿肉一回,已是宝玉、湘云二人为主角了,李婶娘口中特别点出:“一个带玉的哥儿和一个带金麒麟的姐儿”!——这才是真的金玉姻缘(薛家那是假金)。(“金玉”一段公案,也有真假两面,详见《金玉之谜》。)
以上八点若已明白,自然就会悟到雪芹原书匠心苦意,全不似程、高妄笔改窜续貂之置湘云于“无何有之乡”——那真是彻底歪曲了雪芹的心灵,破坏了雪芹的笔墨。
既然如此,有一事就值得注意了:即很多记载都说有一《红楼梦》“异本”或“真本”、“原本”,其八十回后,与今所流行之程本全不相同,最后是宝、湘结为夫妇。
杭州大学的姜亮夫教授,传述了一则极其引人入胜的宝贵线索(载《我读〈红楼梦〉》)。我如今全引这节文字,因为本来就不长,以免读者欲窥全豹时检苋之劳——
我读过一个《红楼梦》的稿本,里面曾说,宝玉后来做了更夫。有一夜,他过一个桥,在桥上稍息,把他手中提的一盏小灯笼放在桥边。这时,桥下静悄悄的,有一只小船,船内有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探出头来,看见这灯笼,惊讶地说道:“这是荣国府的夜行灯啊!”就更伸出头来看这桥上的人,看了又问:“你是不是宝二哥?”桥上的答道:“你又是谁?”那女子说:“我是湘云。”“你怎么会在这儿?”湘云说:“落没了,落没了!你又怎么会在这儿?”宝玉答道:“彼此彼此!”湘云哭着说:“荣国府是全部星散了,没有一个不在受苦的。你当更夫,我在当渔妇呢!”便请宝玉下船谈话。船中另一女子是湘云的丫头。“我现在便只这一个忠婢跟着我了!”(汝昌按:必是翠缕也。)原来湘云也早已无家了。谈了一会,宝玉便坐着湘云的船走了,以后便也不知去向。(《我读红楼梦》第260页。着重点是我加的——汝昌)
姜先生并说:“红楼梦又名石头记,也名金玉缘,这湘云身上本也有一块金麒麟,故名。”这本书,吴雨生(按当即吴宓,号雨僧)、张阆声先生都看过,所以都一起谈起过——那还是姜先生在清华大学读书时看的,但图书馆不是清华的,而可能是北京城里贝满女中或孔德学校的。(1980年2月5日述,姜昆武记为文字。)
我读到姜文,是1982年7月13日。读后简直高兴极了,因为和我推考的主旨(“金玉”的真意义)全然吻合,而其具体情节,又如彼其动人,则是谁也想像、编造不出来的!
姜先生是学者,态度谨严慎重,故题目称他所见之稿本为“续书”。我早说过,这种异本,纵使不是雪芹佚稿,也只能出自他的至亲至近之人,是代他补撰的,因为局外之人万难有此可能。
现在,我该讲一讲我怎么理解这段故事的来龙去脉了。
原来,这段故事的伏脉千里,早在第四十五回中叙写得十分隐约而又显著——可谓奇情奇笔,迥出常人意表!
何以言此?你看“风雨夕”这回书,秋雨淋涔,黛玉正自秋绪如潮,秋窗独坐,已将安寝,忽报:宝二爷来了!这全出黛玉之望外!到宝玉进来,看时,却见他是穿蓑戴笠,足踏木屐——她头一句话便笑道:
哪里来的渔翁!
及至宝玉将要辞去,说要送她一套蓑笠时,她又说道:
我不要他!戴上那个,成了画儿上画的和戏上扮的渔婆了!
及至宝玉真走时,她又特意拿出一个手灯给宝玉,让他自己拿着——这一切,单看本回,也就够情趣满纸、如诗如画了,却不知作者同时又另有一层用意。雪芹的笔法,大抵如此奇妙。拿他与别的小说家一般看待,来“一刀切”,事情自然弄得玉石不分,千篇一律了。
第五部分第九层 《红楼》真本(10)
读者至此可能疑问:这不对了!原是说湘云的事,才对景,怎么又是“伏脉”伏到黛玉身上去了呢?
须知这正是湘、黛二人的特殊关系,也就是我说的,湘云是黛玉的接续者,或是叫做“替身”,她二人名号上各占一个“湘”字,本就是暗用“娥皇女英”的典故来比喻的。晴雯这个人物,是湘、黛二人的性格类型的一种“结合型”,所以她将死时,海棠(湘的象征)预萎;及至死后,芙蓉(黛的象征)为诔。因此之故,雪芹巧妙地在黛玉的情节中预示了湘云的结局。这并非“不对了”,而正是“对了”。因为这样相互关联是雪芹独创的艺术的特殊手法。
那么,雪芹书中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印证之处吗?
有的。请你重读芦雪广雪天联句中湘云等人的句子吧。湘云先道是:
野岸回孤棹;
宝玉后来联道:
苇蓑犹泊钓;
湘云后来又联道:
池水任浮飘;
清贫怀箪瓢;
煮酒叶难烧。
这之前,湘云还有一句引人注目的话;
花缘经冷聚。
请看,无论孤舟回棹,还是独钓苇蓑,还是花缘冷聚,都暗指宝、湘的事。而池水浮飘,是说黛玉的自沉。至于清贫烧叶,则是黛玉在嘲笑宝、湘二人吃鹿肉时已经说过的:
哪里找这一群花子!
这正是记载中说的宝、湘等后来“沦为乞丐”的事了!处处合榫对缝者如此,宁非奇迹?
特别有意思的,还在一点:“渔翁”二字,在“风雨夕”一见之后,也是到了芦雪广这一回,再见此词——
(宝玉)披了玉针蓑,戴上金藤笠,登上沙棠屐,忙忙的往芦雪广来。……众丫鬟婆子见他披蓑戴笠而来,都笑道:“我们才说正少一个渔翁,如今都全了!”
你看,雪芹在此,又特笔点破宝玉与渔翁的“关系”,何等令人惊奇——当我们不懂时,都是“闲文”;懂了之后,才知他笔笔另有意在。雪芹永远如此!
末后,我再引一首香菱咏月的诗,看看有无新的体会?——
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
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
绿蓑江上秋闻笛,红袖楼头夜倚阑。
博得嫦娥应借问:何缘不使永团圆?
这首诗很奇特。颈联二句,须联系第二十八回冯紫英在酒令中说的“鸡声茅店月”,第六十三回黛玉在酒令中说的“榛子非关隔院砧,何来万户捣衣声”。这关系着他们后来的悲欢离合的许多我们还不清楚的情节内容,须待逐步探讨。腹联二句,上句是指宝玉已明,下句正是指湘云——我在上文不是刚好指明“凭栏垂绛袖”的那个海棠象征,就是湘云吗?
一切是如此密针细线,又无限邱壑迷离,光景凄艳,实非一般人的才智所能望其万一,慧性灵心,叹为观止!
宝、湘二人渔舟重聚,是否即全书结末?今亦尚不敢十分断言如何。“秋窗风雨夕”这回书是第四十五回,“五九”之数;“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是第六十三回,“七九”之数。都是大关目。(雪芹的独特构局法,每九回为一大段落,全书共十二个九回,即一百零八回。)依此而推,宝、湘重聚,似有两个可能:即在第九十九回,“十一九”之数;或者一百零八回,“十二九”之数。但这一点究竟如何,也还是不敢断言,只是我个人的一种推考之词,供读者评判而已。
说到此处,这才是我所谓“《红楼》别境”之意,我们的思路,我们的“境界”,我们的目光和“心光”,都要在相沿已久的程、高伪续“悲剧结局”的模式之外大大改变一下,这才是逐步接近雪芹本真的必由之路。
第五部分第九层 第十层 《红楼》索隐(1)
“索隐”是古人为太史公司马迁的《史记》作注解的用语,不料有一派“红学”因考索《红楼》一书中所“隐去”的“真事”,被人称为“索隐派”,又因此派考论时所用方法是很离奇而超出了文学艺术的合理范畴,大多数学者不予赞同,于是“索隐”便成了一种贬词。拙见则以为:既有“隐”,须当“索”,不可以“名”害“义”;我试对书中若干词语作些注解,而方法不同于旧时的“索隐派”,故特标名曰“新索隐”。
诗曰:
有隐何妨一索,须防陷入歧途。
若果言真成理,原为助解良图。
义忠亲王老千岁
老千岁者,东宫太子也。康熙大帝得次子胤礽,两岁即立为皇太子,后封理亲王。“义理”相关,故化称为“义忠”。老千岁的“老”字也另有语味——藏有一个“少千岁”,即胤礽的长子弘皙。
义忠老千岁后来“坏了事”,立而废,废而立,最后救不得,但雄心不死,壮志长存——他通过一名医士秘密传信息;时常算命打卦,问:“我还升腾否?”
雍正叫胤禛,用计毁了哥哥太子,谋篡了帝位,整个皇族都气愤不服,胤礽更甚。
所以雍正是假,胤礽是真。雪芹的“真假论”,也包括这方面的内情——假的倒斥真的为“假”。
不幸,曹雪芹家本是康熙家奴,立了太子,当然也就是胤礽的家奴,他们得给太子府里当差办事,那关系可就太密切了,也就感情深厚了。
雍正极忌胤礽,怕他“复活”做真皇上,自己假的要大露马脚。曹家是“太子党”,不会“同情”于假皇帝,于是也嫉恨曹家——因他们尽知“根底”。
老千岁“坏了事”,曹家也就倒了霉,避都避不及,逃也无处逃。
南巡时,坏人阿山、噶礼等进谗,太子(南巡的实际主角人物)要杀“陈青天”(鹏年),曹寅力救而免,就是曹寅在“小主子”跟前的情面。
义忠老千岁的棺木,是薛蟠之父从“潢海铁网山”带来的,无人敢用——给了秦可卿。
冯紫英忽陪父亲“神武将军”冯唐远赴“铁网山”去打围,往返费去一月的时光。冯紫英“上次”还打了“仇都尉”的儿子。
隐隐约约,事故麻烦,形势非常,不知何因?
“潢海铁网山”是“假语”,其实就是辽海铁岭。在明为卫,康熙设县,曹家关外祖居地,被俘归旗即在此地。铁岭明清有大围场,康熙曾在此打猎。
雪芹的笔,半含半露,告知读者:义忠亲王老千岁的事是祸根,不是闲文赘墨。
老千岁被囚死后,少千岁弘皙要报仇——报在雍正安排好的弘历(乾隆)身上,就暗组了小政府,联络皇族多人,要推翻乾隆。
这回曹家又受了挂累。弘皙也“坏了事”,于是才有雪芹一生所经的二次抄没,家亡人散。
——这才是作书的“真事隐”。(“索隐派”也知此种传闻,但他们却把宝玉解为“传国玺”,将袭人讲作“龙衣人”,以为这是“争位”的“影射”云云。这就是“索隐”方法与历史考证的根本区别!)
诗曰:
千岁亲王老义忠,曾随银驾住东宫。
铁山潢海谁行猎?怕有遗思在卷中。
雪芹婉笔刺雍正
雪芹自云,写书不敢涉及朝政,书中诸人皆是臣忠子孝……此乃“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据我看来,他骂雍正篡位,至少就有三处痕迹。
一是在维扬郊外酒店里,贾雨村巧遇冷子兴,二人对话,话题转到“正邪两赋”之人,于是又引出冷子兴问道:“依你说,成则公侯败则贼了?”雨村答曰:“正是此意。”
这“意”是什么?就是胤禛诡计夺位,成了皇帝,而他的骨肉手足以及不忿反抗的大批皇族贵戚,都变为“不忠不孝”之人,都成了“奸党”“逆臣”。胤禛本是“雍亲王”,特名年号曰“雍正”,表示自己才是“正”宗正根——本来成语是“成则王侯败则贼”,雪芹故意将“王侯”改“公侯”。这手法将是避嫌遁祸,实则“欲盖弥彰”——人人都会在此一停,思忖为何不用“王”字?
第二处就是《好了歌》。此歌四“股”,分为“禄、财、妻、子”。此乃旧时的人生目标(或迷障贪恋),其首“股”云:“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这儿,又出现“将相”——其实是不敢明写“皇帝”,只好以“相”代之。是说雍正费尽了心机(还发了百万言的自辩自表的“谕旨”),也只坐了十二年的宝座,篡夺了人间的亲情珍宝,终归是草没尘埋而已。
第三处是人们诧异的一段“颂圣”的文词,奇怪如何雪芹会出此俗文败笔——甚至有人疑是他人所妄加。
其实,雪芹的笔法狡狯之至。他说:凡做皇帝的,必仁必圣,那“天命”方让他独当此位。所以,若他“不仁不圣”,那天命也就归不了他了!
这是骂语巧说。这全是痛斥雍正不仁不圣。
但为何单标“仁”“圣”二义?
不是别的,正是他家怀念的“先皇”康熙大帝,老皇上。因为,老皇的“庙号”正是“圣祖仁皇帝”!
雪芹是向读者宣言——好一个不仁不圣的假冒皇帝——天命会归于他吗?绝无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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