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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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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阿姨,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想顺便见一见面。我,先走了。”何欢摆脱她的阻拦,执意离开了郑学彬的家。
郑学彬家的门被她母亲关上以后,何欢的心猛的一沉,她感到似乎是有沉重的铅块被强行压上了心头,她不知道郑学彬母亲刚刚的一番话有多少水分,和汝玉信中提到的事彼此印证,何欢看不出有多少是她的夸张,她的话好象是都很靠谱。然而何欢又不愿意相信,仅仅是半年的时间,郑学彬的心不会做出这么大的改变。这中间或许有误会,她又无法厘清哪些是误会,哪些是真相。
何欢低头走路,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郑学彬和桑梅,郑学彬出声唤她的声音把她吓得一哆嗦。
何欢抬头看着站在自已面前的一对儿,神情茫然若失,“何欢?”郑学彬上前一步,想拉住她手。被何欢很自然的甩开了,“你们回来了。”
“桑梅,你先上去吧。告诉我妈,我晚一点回来。”郑学彬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桑梅。何欢看他做的那么自然,两人象是刚从菜市场回来的小夫妻,偶然遇到了熟人,男人便停下来,让女人先上楼去。
“何欢,你来,怎么不先打电话呢?”郑学彬伸手去拿何欢背上的双肩包,何欢往旁边闪了一下,不让他动。
桑梅走又不是,停也不是,表情有些尴尬,只好对何欢笑笑,“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长时间。”何欢回答。
“我先上去了。”桑梅先行离开。
回到郑学彬的家,桑梅好奇的问郑学彬的母亲,“阿姨,你和何欢说什么了吗?她看起来不太高兴。”
郑学彬的母亲表情充满怨恨,冷笑着说道:“桑梅,你放心,我死都不会让她和小彬在一起。”
桑梅欲言又止。
“你回去吧,我买了去黄山的车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何欢冷冷的说道。
“何欢,我母亲跟你说什么了?”郑学彬拉住何欢,不让她离开。
“没说什么,我上楼以后,发现你不在,就下来了。”
“我陪你去把车票退掉,今天不去了。”
“不行。”何欢忍住眼泪,摇头。
“那我们先上楼,我去拿东西,然后我陪你一起去。”
“郑学彬,你不是说过,我们的约要改期吗?你母亲不是在生病吗?”何欢一字一句把语速放慢。
“她的确是生病了,但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我不知道她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要么留下来,要么我们一起走,我必须把这件事弄明白才行。”
“不需要,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事。”
“你在说谎,何欢。别这样,别让误会离间了我们。”郑学彬焦急的说。
“那好,我问你,桑梅是不是堕过胎?”
郑学彬一愣,随即点头,然后又摇头。
“什么意思,我看不懂。”何欢厉声说道。
“你不应该这样想我。”郑学彬失望的说。
“是吗,那么你是不是和桑梅以前的男朋友在学校打过架?”何欢又问。
“打过,桑梅还在我家里住过一段时间,最近也住在我家里,这些你也想跟我确认吧?”他苦笑着问道。
“我走了。”
“我们之间的信任那么不堪一击吗?”
“我们之间现在不存在信任,如果有信任在,你做的这些事我不会从别人的嘴里知道。”
“我以为如果告诉你,会引起你的误会。”
“我以为你知道,我不喜欢你们俩在一起。”
“何欢,桑梅堕胎和我无关,是她男朋友。我母亲是乳腺癌,她切除了一侧的乳房,她的确喜欢桑梅,但是我喜欢的是你,一直都会只喜欢你一个人。”
何欢的眼泪终于落下来,郑学彬捧着她的脸,为她擦掉眼泪。“别哭了,我最近觉得很累,忽略了你,我们只准相爱,不准彼此折磨。”
不忍看爱如流沙,指间溜走
何欢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的走过,全是陌生人啊,有谁会在意他们呢?她的伤心他的无奈在别人而言轻飘飘不如街头的风,没有任何份量。这里是六朝古都,这一片土地上发生了太多惊天动地的往事,它们都如同烟尘一样无影无踪,可是她的痛是如此真实,仿佛是心头扎了一把钝刀,无时无刻不在痛着,痛得让人无法忍受,痛得让人不得安生,痛得连呼吸都变成了折磨。
她和桑家姐弟的纠缠注定无法终结吗?前有桑雨逼得她走投无路,后有桑梅赶尽杀绝,爱人的心怎么可以拿出来和别人分享,就算是出于仗义,这么私密的接触也让人无法忍受。
就算郑学彬的心意不变,不被祝福的爱情会有明天吗?她的母亲和他的母亲,这两个女人肯定是死对头,没想到在儿女的事上,居然会态度一致呢,只是个人打个人的算盘罢了。何欢的母亲面对亲生女儿,没办法出手算计,然而在内心深处会对自已没有抱怨吗,那天搬家时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
小鱼儿的观点果然是对的,如果放手丢弃了那些世人珍爱的东西,自已就可以得到自由了,亲眼看到自已种出来的花是如何死掉的,总比有一天不明不白的发现它死掉了要好。如果人生注定有此一痛,不如现在就狠下心来,让长痛变成短痛吧。
“你同情桑梅吗?”她问。
“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这儿很不容易,又遇到了这样的事儿,我不能不帮她。”
“她不是有男朋友吗?”
“他是一个人渣。”郑学彬气愤的说。
“你是英雄,危难时伸出了热情的手。”何欢语含尖酸,她管不住自已。
“你在讽刺我吗?何欢。”问话的人眯起双眼,打量站在他面前的人。
“郑学彬,我们还是分手吧。”她不看他,低头看着落在鞋子上的尘埃,这一路风尘,哪一粒尘土是从千里之外带来的,哪一粒又是新近粘染的,她觉得有一种久违的感受回来了。一个自已站在路边,对着郑学彬念出了台词,另一个自已浮在半空中,冷眼看着这一切,猜想着这件事会有怎样的结局。
如果每颗灵魂都可以飞离肉身,该有多好,把肉体扔在尘世,让他们去浮沉,让相爱的灵魂结伴一起,山高水远的去云游,两者永远不相往来。
“把分手当做威胁还是当做玩笑,这么轻易就说出口?”郑学彬忽然失去了耐心,沉下脸来。
“不是,每一次,都是认真考虑才说出来的,实在是觉得看不到明天,看不到希望。我受不了了,这么漫长的等待和折磨。”何欢斟酌再三,回答他。
“你说的等待和折磨我也在忍受,我相信这些很快就会过去,用不了三年了,我们毕业以后就会在一起的。”
“我不想再等下去。”何欢含泪摇头,“你骂我没有毅力也好,你骂我半途而废也好,总之,我斗不过这么多的人。”
“先跟我回家,我去和她们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郑学彬拉住何欢的手。
“不要。”
“那么我们去找旅馆,安顿好住处以后再说。”
郑学彬拉着何欢的手往前走,她象是牵线木偶一样受他钳制,被动的让他押着走过了几条街道。他领着她走进一家干净的小客栈,看了房间以后,他交了押金。
“等一会儿我要带我妈去医院复查,已经预约好了,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的话,就自已先在附近逛逛,下午两点我们在台城入口见面,我知道你会喜欢那个地方的,我陪你一起逛,晚上去夫子庙带你看夜里的秦淮河,不过多半你会失望的,没什么看头了,乌衣巷只剩下一口古井。明天没事,我们一起在南京玩儿。”郑学彬关上房门,将何欢抱在怀中,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
“我买了晚上去黄山的车票。”何欢摸摸上衣口袋说道。
“给我看看你的票。”郑学彬摆出一付纠察的臭脸,把手伸到何欢鼻子下。
“不给。”何欢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捂住了装着车票的衣兜。
郑学彬逼过来,何欢紧张的再退,他继续往前走,她只能继续往后退。“给我看一眼。”他哄着她。这句话一下子让她想起了去年在雪乡他说过的话,他当时也说,只是看一下,可是最后……最后,何欢的脸慢慢浮出两朵彤云。
郑学彬不知道她的心理变化,“骗我吗?没有车票。”
“有。”何欢大叫。马上又后悔,再叫“没有。”
他可能是着急了,一把将她捉住,开始搜身。
一张车票,一张南京到黄山的车票落入了强盗的手中,每次和他的斗的结果都是以自已的惨败告终。何欢恼羞成怒,脱下背上的双肩包,向那个笑得得意笑得无耻的人狠狠的抡过去,孤身一个女人没有外人帮助,千万不能和一个比自已强壮的男人斗,尤其是在没有人可以进来的房间。不然,象何欢这样,下场就很惨,她被郑学彬捉住,抱在怀中,溺毙在美其名曰吻的口水中。越是挣扎,被吻的力度越大,何欢昏昏沉沉的头脑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在劫难逃。她遇到了郑学彬,就是在劫难逃。只要是和他一起,她没有办法坚持一直生气,她的意志另有人支配,理智告诉她不能缴械,情感却身不由已的沦陷。
“等一会儿见,再敢说那种伤感情的话,我绝不饶你。”他用力将她箍紧,他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熟悉的让人心惊。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从前,他们之间亲密无间,何欢开始后悔自已刚刚怎么会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
两人手拉手走出了客栈的小房间,何欢想去雨花台买雨花石,郑学彬将她送上车,再三叮嘱下午两点在台城见面。
亲爱的南京,我来了,大名鼎鼎的长江大桥我来了,忧伤的雨花台我来了,何欢心头的阴霾暂时退到山谷中,人在异乡的兴奋被重新唤起。
她掐算着时间,差十分钟两点来到台城下的售票处,翘首盼望郑学彬出现。
差十分三点了,等待的人还没有来,何欢到售票处买了两张门票,她将售票员推出来的门票又递回去一张,“麻烦您,我朋友一会儿会来,他是一个男生,如果他问起我,请把这张票给他,告诉他我在上面等他。我姓何,从大连来。”冬日的台城游客稀少,何欢跟百无聊赖的售票员请求。
何欢信步登上台城,举目四望,城上一片荒凉,寒风吹过,青砖蓑草让人无端生出几多感慨,隔着城墙,不远处的玄武湖在望。何欢想不到在这样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繁华都市里还会有这样寂寞的地方,时间的钟表在这里似乎是停摆了,她细看每一块城砖,很多砖上刻印着字迹,可惜她只能认出几个字,终究读不懂那些字想要表达的意思。直到鸡鸣寺的晚钟响起来,何欢确认她等的人不会再来了,此时她站在历史的战车留下的辙痕里,任凭热切的渴望和冰冷的意志做着不休不止的战斗,而她自已的灵魂飘得很远,它站在云端冷漠的看着这场争执。她不恨郑学彬,他不是故意爽约,他必定有他的无奈,她相信他总会找她的,不是来这里就是去客栈。台城,三国时它是吴国的后苑城,多么古老啊,和它相比十年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再见再见,我不会象你这样永恒,我可以学着如你一样无情。
“郑学彬,谢谢多年来你的陪伴,没有谁比你更好。共同的昨天,自已的明天。你要多保重。”何欢返回客栈,留下了一张字条,回到玄武湖畔的火车站,她现在知道南京有好几个火车站,但是她独爱这个把玄武湖做为后园的车站,正如她爱上台城的荒凉。
她凭着一张站台票登上了最早开往黄山方向的火车。
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三十年前,亦如是。为什么不享受旅行的快乐呢?每一个生在世上的人都得了一张来地球花园游园的门票,怎么样看更多的风景,路线需要好好规划,何欢独自站在黄山,这个上帝巨大的盆景上,想着自已以后的人生路。旅行,旅行,还是旅行。
“小姑娘,一个人来玩吗?”有中年男人上来搭讪。
何欢摇头,“不是一个人来玩儿,是一个人来自杀。”
“啊,在开玩笑吧?”
“不是啊,我喜欢上了别人的老公,事情败露以后就当着他老婆的面杀死了那个男人,然后连夜逃到这儿自杀来了。”何欢笑得天真。
“哈哈,挺逗。”中年男人离开了。
这种故事就挺逗了?没劲。可见世人知我者少,何欢悲从中来,面对秀美的黄山风光落下泪来。同样是松树,人家可以长成明星树,比如黄山松,黄山松泛指长在黄山的松树,但是在凡人眼里,它仅指那棵长相飘逸的松树,它声名远扬,人们跨过千山万水远道而来,不过是为了和它合一张影,合影也有代价,要排队,在黄山之上,人们象是在菜市买豆腐那样排成蛇形阵,为的就是和黄山松合一张影,而那棵黄山松有专人为它站岗保镖。
何欢倚在一处栏杆上,欣赏着一出关于人和松树合影的舞台剧,这是一台永不落幕的戏。说到永远真是让人惆怅,何欢曾在上山的路上买了两把锁,现在她决定把它们永远的锁在黄山上的铁链上,一把是自已的,一把是代郑学彬锁的。她寻了一处高台,顶着呼啸的山风爬上去,将两把锁锁成同心状,如同将往事在心头锁住,我只要这么多,从此以后一段故事结束,谁也改变不了它曾经的甜美的回忆。
从黄山下来,何欢在屯溪老街停留了两天,她认识了一个流浪的画家,白天他带她去看竹海,晚上两人在老街上闲逛,在寒冷的风中人手一包茶干,他们夜夜走到人家打烊闭店,那个男人曾经建议两人合租一个房间,被何欢拒绝,他亦不勉强。在老街的街头,他就着冷风边吃茶干边告诉她他现在的生活和曾经的往事,他也曾为爱情哭过痛过,而今放手以后,他得到了自在。分手那天晚上,他带她去老街旁边的旧书店,买了一本1983年出版的旧杂志给她做为纪念,他在杂志背面给她画了一片竹林,翻开那本杂志,里面都是一些旧明星当年的剧照还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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