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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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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周老爷子正好进屋拿茶壶,看见何欢爱不释手的表情,就走过来对何欢说,“小姑娘,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就拿回去玩吧。”
何欢不肯要急忙把东西放回原位,周老爷子重新又拿出来递到何欢手里,说“那是你周奶奶生前喜欢的东西,现在她不在了,我一个老头子留着它们有什么用?难得你喜欢,就拿走吧。东西一定要送给喜欢它们的人才有意义啊。”
何欢还想再推辞,郑学彬过来说,“周爷爷是真心想送给你的,你就接受吧。”
何欢难为情的接下了那几只玉石小动物,周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赞许道:“这才是豁达的人嘛。皆大欢喜,这世上没什么东西会被一个人一直占有啊。”
何欢说:“爷爷你们家的花园真好看。”
周老爷子说:“那也是你周奶奶一点一点种出来的,可惜她先走了。”接着又说道:“人,早晚都得死,也没什么。”,离开屋子时又加了一句:“你和小彬随便玩儿吧。”
周爷爷离开以后,郑学彬在屋子里找到两个草帽,自已戴一顶,给何欢扣了一顶。说要带她到附近的小河边玩儿,两个人出了周家小院,穿过荒野上的草地,找到了一条细细瘦瘦的小河,发现远处居然有人在河边洗衣服。两人脱了鞋子,踏进河水里,阳光把河水晒得暖暖的,人站在水中很舒服。他们趟着河水沿着河流一路走下去,郑学彬先发现河里有透明的小虾米。弯腰捉了一只,捧在手里递给何欢,何欢接了,看那个小东西在一捧水中游来游去,觉得十分有趣。等到水快从指缝流干的时候,把小虾放回河里。她蹲下来,搬动石块,希望发现点什么,可是除了偶尔看见一两只小虾,没什么新发现。她也不失望,继续低头翻捡,郑学彬笑她是在找金子,她也不理。金子没找到,居然给她找到了一块奇怪的石片,薄薄的石片很不规则,上面有水草的印迹,看上去很象是在博物馆里看到的植物化石,何欢如获至宝,高兴得不得了。两个人又翻捡了一段时间,再没有新的收获,于是打道返回周家。
河畔的风拼命的吹,候鸟失去了
开学前两天,何欢的母亲又一次带回来一个陌生的男人____孙正龙,不同于几年前那个郑叔叔的斯文儒雅,这个男人有一种很明显的市井气息,四十三岁的他在机关里承担一份不重要的职务,三年前离婚,一个十岁的男孩子跟着他生活。
孙正龙离开以后,母亲说,他们会在今年的十一结婚。事已至此,何欢姐妹俩已经没有表态的必要了,母亲并不是征求她们的意见,只是让她们知道一个事实罢了。
开学不久,教师节就要到了,因为那天正好是周六,原来的中学同学暗中联络着,打算去班主任老师家里看望她。四十几个同学,大概有将近三十人报名,最后决定派十几个人做为代表,何欢和郑学彬都在代表队里。大家每人拔了一份钱,凑起来给老师买了一个大花篮。何欢因为作文写得好,被推举出来代表大家给老师写感谢信,信的落款是全体同学。
可能是觉得已经功能圆满了,原本不苟言笑的班主任谈笑风生。她开玩笑的问她的学生们,有没有人打算在高中时谈恋爱,话题一出,反响热烈,有胆子大的学生问老师高中时有没有恋爱。老师很爽快的承认说有。并且坦承最后嫁的就是高中时的同学,大家听了一片艳羡声,谁知道老师却说,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随即谈到人的成长过程。有些人在学校时不显山不露水,出了学校以后,却是如鱼得水,也有些人在学校时一路高歌猛进,等到了社会却会陷入迷茫无所适从。她又劝学生们,要把眼光放远,不必要太早涉及情感,等自已知道想要什么的时候再选择人生伴侣也来得及。有人提出出了社会人会变得庸俗虚伪,可能再找不到真正的爱情了,原本做徇徇善诱姿态的老师没有当即反驳。
有人兴起,忽然提出,让大家猜猜谁会是第一个恋爱的人,有人立刻跳出来说,当然是郑学彬和何欢,他们俩平时那么好。此言一出,原本热烈的气氛突然陷入沉闷,过一会儿大家又都忍不住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两个当事人,郑学彬看了一眼何欢,两个人一同跳起来,从不同的方向扑向刚刚说话的那个同学,大家明白过来,自动围过来,看戏。大家又笑又叫,有上来拉架的,有混水摸鱼的,一场混战之后,三个当事人都被绳之以法,交给老师发落。原本兴致盎然观战的老师,做了总结性发言,郑学彬和何欢是很难得的异性朋友。又说,这种感情很珍贵,值得好好珍惜。
于是那个被收拾的同学,又是抱拳做揖,又是点头哈腰,口中念念有词:“两位大哥大姐的友情万古长青,小弟我是十分羡慕啊,我祝你们友谊地久天长。”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
离开老师家以后,郑学彬问何欢要不要去大同街,何欢说去。他们是在半年前发现的,每到周六周日,大同街就会出现一个旧货市场,市场很大,所卖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两个人共同兴趣在于可以在那里淘书,除此之外,何欢还喜欢那里也有工艺品可看可买。郑学彬的目标是品相尚好的武侠小说,他要找的是古龙的书。家里已经收藏了很多本了,有些出版时间早的,市面上难得有新书了,况且新书也贵。何欢的目标是以前出版的《读者文摘》,新杂志她是每期都会买,但是更喜欢从地摊上淘回来那些过期的旧杂志,一本一本的补齐,这个过程常常充满悬念,有时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有时候又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两个人逛旧货市场时并不一起逛 ,只是去一起去,回一起回。整个大同街,有若干条街,每走一条街道,他们事先约好大概时间,各自逛完以后,在指定的地点集合。那时候的《读者文摘》上经常可以看到台湾作家三毛的文章节选,何欢和许多爱做梦的少年男女一样,对三毛浪迹天涯的生活无限神往。有时候她会幻想可以象三毛那样去国离乡,然后把万水千山走遍。
何欢的母亲和那个叫孙正龙的男人已经结婚两个月了,姐姐何楠住校,母亲把房子租出去,带着何欢住到了孙家,孙正龙的房子也不大,他和何欢母亲住一间,另一间分给何欢和他的儿子孙佳辰,孙佳辰虽然只有十岁,终归是个男孩儿,晨昏处于一世,何欢觉得十分不便,但也忍下来了。
让人不能忍受的是男孩儿的爸爸——孙正龙,他经常不敲门就进入何欢和孙佳辰的房间,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个男人经常触碰何欢,有时是拍拍头,有时候是用手拉何欢,母亲不在的时候,他看人的眼神会让人联想到粘乎乎的蜘蛛网,让人感觉不舒服,他要求何欢放学以后必须马上回家,一时兴起还会趁何欢离开房间时翻她的书包。在他的家里何欢觉得越来越窒息,象一只就要落入网中的小兽,神经紧张的等着致命的一击。
那一天终于来了,是周日的下午,母亲带着孙佳辰去少年宫学围棋,何欢一个人在家学习,累了就躺着睡着了。蒙蒙胧胧的醒来时,看见孙正龙正坐在桌前看她没来得及合起来的日记。
何欢坐起来,大声质问他,“孙叔叔,你为什么看我的东西?”
孙正龙吓了一跳,转过头不屑的说,“为什么不能看?”
何欢跳过去,抢过日记本,喊着:“你凭什么看我的东西?”
孙正龙扑上来抢日记本,何欢狠狠的推开他,他回手抓住何欢胸前的衣服,恶狠狠的说:“小崽子,你还真少教。对谁用这种口气说话?谁教你的?”
何欢气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一面挣扎一面尖叫:“你太恶心了。你放开我——”
那个男人松开手,反手给了何欢一巴掌,“你他妈的要想在这个家住下来,给我放老实点,别在我眼前装象,不然我弄死你。”说完离开了房间。
何欢气得浑身打战,一面哭一面收拾书包,衣服也没换,就提着书包离开了孙正龙的家。
出了孙家的门,满脸是泪的何欢站在楼下,不知道去哪儿好,哭了一会儿,决定去找姐姐何楠,换了两趟车找到何楠的学校,何楠不在宿舍,她的舍友让何欢坐在床上等她。
何欢等了一个多小时,外出的何楠才回来。她带着何欢去食堂吃饭,何欢把和孙正龙的事讲给姐姐听,何楠听完以后,劝何欢忍着点。然后将何欢送到车站,说是学校不允许外人留宿,让何欢回家以后和孙正龙道个歉。
何欢上车以后,不想再回孙正龙的家,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好,就坐着车一直到终点站,然后又换了另外一辆车,继续从头坐。她抱着书包,流着泪,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内心凄苦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就这样,何欢下一辆上一辆,待在不同的车厢里,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一直折腾到天黑了。她不再坐车以后,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已以前的家门前,看着熟悉的门窗,何欢再一次泪如雨下。
如果不是遇到了初中时的校友,何欢担心自已会露宿街头了。那个叫腾健的女孩儿和何欢其实不是很熟,两人同级不同班,是在学校的花园里认识的,当时十六岁的腾健刚做完堕胎手术,在学校里这种事情是足以让当事人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里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招惹了外校几个学生,对方寻到学校来,在花园里把她打了一顿,何欢去花园玩时,看到腾健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脸上的泪痕犹在。就回教室拿了一件自已的运动服,又洗了毛巾带去给她,整个过程腾健一语不发,收拾妥当以后,就离开了花园。过了两天,何欢的衣服被洗干净了,由别人送回。从那以后,两人偶尔也会遇到,但是腾健从来不和她说话。
今天,何欢远远的看见烫了头发的腾健走过来,以为会和往常一样,被她视而不见。出乎意料,那个倔强的女孩儿居然走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何欢流着泪说自已没地方去了。腾健拿过何欢怀里的书包,拉着她回到了自已的家。
何欢没有看到腾健的妈妈,到是有一个弯腰驼背的男人在家,腾健介绍说是她爸爸。那个男人冲何欢点点头,就去厨房了,过一会儿,端出三碗面条,何欢说已经吃过了。他也不勉强,又去厨房洗了一个萍果给何欢。父女两个人沉默着吃了饭。腾健带何欢到她的房间,指点她知道卫生间和厨房,告诉何欢先休息,自已要去游戏厅上夜班。何欢听了,觉得不好,也要跟着离开,腾健告诉她没关系,一会儿她爸爸也会出去给人家打更,何欢只要关好门安心睡觉就行了。
腾健离开以后,何欢去卫生间洗漱,看见腾健的爸爸坐在桌子前喝酒,虽然有些害怕,还是走过去,怯怯的叫了声腾叔叔。那个男人听了很高兴,抬起头应了。
何欢坐在桌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从男人的口里何欢第一次知道了腾健的身世。
原来她并不是这个男人的亲生女儿,当初她母亲是带着身孕下嫁给他的,她的父亲另有其人。腾健出生以后,和他的感情非常好,她母亲心高气傲,日子过得不尽如人意。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带着她离家;十六岁时被母亲交往的男人糟蹋, 等到发现时肚子里的小孩儿都六个了……堕胎以后,腾健离开母亲回到了他这个无能的爸爸身边,两人相依为命。何欢的泪在脸上静静的爬,那个男人叹着气说,都怪自已无能。这时候何欢不再害怕,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于是把自已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他听了。他嘱咐何欢女孩子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已。
九点多钟,他告诉何欢锁好门睡觉,自已出去替人打更了。
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那一天,腾健是在夜里三点钟回家的。她进屋时何欢正抱膝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大月亮发呆,腾健见了,就问何欢:“你一直没睡觉吗?”
何欢摇摇头,轻轻的问道:“腾健,那时候你疼不疼?”
腾健不知道何欢指的是哪时候,直接回答:“不记得了。”她从包里拿出来两盒酸奶,一盒递给何欢,一盒自已打开,何欢往里让了让,两个人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各自沉默的喝着手里的醒奶,月亮明晃晃的在窗外照着。
先说话的是腾健,她问何欢打算怎么办,何欢轻轻的摇摇头,说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腾健给何欢买了早点,两个人吃完以后,何欢背着书包打算去上学。出门前,腾健递给她二十元钱,告诉她可以用来吃午饭,又说如果不想回家,晚上可以回到这里。何欢不肯接那二十元钱,说自已口袋里还有,转身离开了腾家。
何欢在路边的转角看见母亲站在学校的门口,她低着头走过去。母亲看起来象是一夜没睡,见到何欢,她上前一步,推搡了何欢一把,大声诘问何欢昨夜去哪儿了。何欢低声说是去同学家了,母亲没有再说什么,告诉她晚上放学早点回家,就转身走了。
何欢的新同桌是一个叫桑雨的男生,见面第一天,他就主动搭讪,问何欢会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管着他,何欢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他说自已是被压迫的太久了,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样的。
原来,他和双胞胎的姐姐桑梅从小学到中学一直同班同桌,桑梅自认为是姐姐,负有管教弟弟的责任,桑雨每每刚有行动,那面桑梅就开始打压。读书读了九年, 桑雨也就盼望了九年,希望有一天,能逃出姐姐势力范围。如今心愿得偿,每天都高兴得三呼万岁。
他最爱玩的就是扮成叫花子,和同学每人借一毛钱,一圈儿借下来,也能凑出几块钱,要来的钱不放在衣袋里,就那么胡乱的塞在袜子里。有一次何欢忘记带钱又急着买新出的《读者文摘》,他知道了,就从袜腰里一毛一毛的往外掏,掏出来一大堆化缘得来的钱,让何欢拿去用,何欢不肯,他就自已拿着一大堆毛票硬币替她把杂志买回来了。
过些日子,桑雨又出新花样,宣布自已是大当家的,何欢是二老家的,他们的座位就是他们的山寨,何欢不理他,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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