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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十七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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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卖,开价5000元,卖出去他提取百分之二十五的手续费,问能定哪一种?马莫西
心里想,哪一种都达不到5000元一株。王老板这么积极,说明佛心兰卖到5000元不
成问题,就一口咬定:“5000元一株,否则绝对不卖佛心兰!”

    “小金鱼”的爸爸金老板正在客厅吃晚饭,听到“佛心兰”三个字,立刻放下
酒杯,叫过马莫西问:“哪儿有佛心兰?”马莫西说:“我有呀!”

    金老板说:“快拿来让我看看!”瞧,又是一个喜爱佛心兰的。

    见到三株佛心兰,金老板的眼珠瞪得像大金鱼,开了大灯,仔细玩赏,又将泥
球剥开,认真检查根须,最后忘情地赞叹:“奇花,真是奇花,你在哪儿一次找到
三株宝贝的呀?”马莫西说了经过。金老板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
夫,都卖给我吧!”随即将一扎百元大钞递给马莫西。马莫西说:“金伯伯,花还
没有开,你一人全买,看花眼我可没法退款。”金老板哈哈大笑:“我过手的兰花,
比你数过的百元大钞还多,看花眼也不找你!”

    马莫西提醒说:“你开装潢公司,赚钱也不容易,买一棵玩玩就行了,何必花
这许多钱一次买三棵呢!”

    金老板说:“没见过你这样做生意的,一次全买不好吗,省得你们四处求人,
我也为扶贫助困做点贡献嘛。”其实,金老板正在争包一项200 万元的装潢工程,
那个掌握招标大权的关键人物,是个真正的兰花迷,只要送去一株佛心兰,就为他
的招标增添了不可估量的筹码。在他手中,剩下的两株卖出去,赚回2 万元都不成
问题,他决不会吃亏。孩子哪里懂得大人的心机,还把他当做大好人哩!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陶红在电话里说:“王老板肯出4000元一株收购佛心兰,
我看你就卖给他吧!”马莫西铿锵答道:“佛心兰已经卖掉了,明天我就将1。5 万
元寄给须小桃。”这次卖兰花,真让他长了不少见识。


                女儿塘

    冉正万

    因为水绿得像女儿的眼睛,所以叫女儿塘。长条形,面积也不大,比篮球场大
不了多少。可水很深,能没过最长的竹竿。问冉姓坝人有多深,他们说“一人一草
帽深”。人掉下去了,草帽还浮在上面,这是冉姓坝人的幽默。

    传说有一年,冉姓坝下了九十九天大雨,雨停了,女儿塘一声怪叫,簸箕那么
大一股黑水直冲云霄,黑水冲到半空,然后调转头,像拳头一样砸下来,整个冉姓
坝都在哆嗦。大水一会儿就淹没了坝上的庄稼,黑浪如奔驰的马群,向两边坡脚的
房子涌来。那些房子像用稻草立的,轻轻一撞就倒了。冉姓坝人并不绝望,最初的
惊慌过后,他们立即镇定下来,他们要为保卫家园而战。女人们站在坡上拍着饭盆
簸箕以及坛坛罐罐,齐声呐喊,男人们手持梭标大刀和弓箭,口里喊着“杀呀”,
向那些浪头冲下去。他们和水厮杀了三天三夜,水面上的浪头不见了,他们认为水
怪全都被他们杀死了。可女儿塘下面还在冒水。这时他们想起冉姓坝还有一个能人
但太全。他到外县做手艺去了。忙使人去把他叫回来。但太全使法调来一口大铁锅,
往冒水的地方盖下去,把水盖住了。从此以后,下再大的雨,女儿塘下面都没冒过
水。

    没有人在女儿塘里挑水吃,女儿塘在坝子的正中央,离那些依山而建的房子都
很远。更主要的,是人们嫌那水不好,说水里有水鬼。女儿塘惟一的用处,是让那
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娃子下去洗澡。可每隔十年八年,总有一个两个人淹死在里面。
塘里的水草很深,不注意把脚缠住了拔不出来,所以大人总是禁止自己的孩子到塘
里去洗澡。

    第一个到塘里去洗澡的女孩名叫田柳。那年她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回到家便
去了女儿塘。别人还以为她没考上大学要自杀,她走到塘边换了游泳衣,却像水妖
一样自由自在地游起来。然后天天去。村里的男孩子还没和女孩在一个塘里游过,
田柳到塘里游,他们反倒不好意思了,心里又觉得田柳把他们的好去处霸占了。几
个男孩推推搡搡走到塘边,对田柳说:这是我们男人玩的地方,你一个女娃儿怎么
也来游?

    田柳说,你们给我滚一边去吧,这塘的名字都叫女儿塘,本来就是女孩子玩的
地方。

    他们说,可这一直是我们玩的地方呀。

    田柳说,那你们怎么不把名字写在上面?

    他们笑着说,你不怕水鬼拉你的脚吗?

    田柳说,我就是水鬼变的,我还怕它们!

    村里的女人们都没穿过游泳衣,连见也没见过,见田柳穿着它,感觉就像没穿
衣服一样,尤其是那两个胀鼓鼓的乳房,虽然她们自己也有,可她们却羞于说起它
们。这些娘们在路上碰面,也不说别的话,同时用手指指坝子中间,然后弯起食指
刮刮脸,意思是羞啊,田柳真羞啊。

    田柳的爹妈说田柳,再下去洗打断你的脚。田柳说,打吧,打了你们准备好挠
耙到女儿塘去捞尸吧!

    爹妈说,错送你读书了。

    田柳说,你们送我读书没有错,是我错了,我没考上大学,我要洗掉身上的晦
气。

    两个月后,田柳走了,杀广(打工)去了。

    过了三年田柳才回来,不是一个人,带了她的男朋友。田柳的男朋友是四川人,
爱吃辣椒,骂人爱骂龟儿。冉姓坝人叫他川耗子。田柳回来的第二天就和川耗子到
女儿塘去洗澡。几天后,田柳弄来一台抽水机,安排川耗子守在塘边突突地抽起来。
冉姓坝人都是些不爱管闲事的和事佬,心里觉得那女儿塘动不得,动了怕要招祸,
可都是在家里说说,没哪个去阻止田柳,不要她抽。而几个年轻人,一心想知道但
太全盖在里面的大铁锅还在不在,还去帮川耗子的忙。抽了五天五夜,终于把这口
从未干过的塘抽干了。原貌揭开了,像一只倒扣的靴子,最深的地方有四五层楼深,
深处并不宽,比一间屋宽不了多少。其余地方只有两三米深。塘底并没有什么大铁
锅,倒有水桶那么大一个洞,缓缓地向上涌水,水量很小。村里年纪大的人都有些
失落:自己从小就被骗了?会不会是时间太长铁锅已经烂掉了?年轻人则不以为然,
觉得老人们讲的故事不过是迷信,而现在只不过是更进一步证实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而已。

    田柳请了几十个人,把水塘扩宽了一倍。等水满上来后,她买了几百斤半大的
活鱼放在里面。有人笑她,冉姓坝人是最抠的(主要是穷得),哪里舍得钱买鱼吃。
说她不晓事,毕竟是个女人家。有人说这是川耗子给她出的主意。他们说,他不是
本地人,更不晓事。可过了两个月,人们看见每天都有七八个人拿着鱼竿来钓鱼。
最少的时候也有两三个。这些人是地质队的,住在离冉姓坝不远的山羊坪,他们要
在绿荫河和乌江的交汇处勘察,看是否可以在那里修一座电站。又是用机器往石头
里钻,又是扛起“穿山眼镜”到处看。田柳和川耗子守在塘边,按竿收钱。冉姓坝
人这才明白,田柳找到了一个既轻巧又来钱的门道。又羡慕又嫉妒,他们不骂田柳
却骂她男人,狗日的川耗子!

    田柳干了一年,也不知她赚了多少钱,在冉姓坝人的眼里她肯定赚肥了。隔山
打鸟,见者有份。独食在冉姓坝是吃不清静的。村长冉小福按照冉姓坝人的习惯,
找家主商量,他对川耗子说,这塘是村里的财产,我倒没什么,可其他人有意见了,
说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占,你看这事整的,我都不好意思说,说起来,我和田柳还有
亲戚关系,可当了个破村长,不和你说又不好。川耗子说,我家是田柳当家,你去
和她说吧。冉小福和田柳说了。田柳冷笑道,你当哥的懂得起,不用说了,村里要
村里收回去。

    冉小福也像田柳一样,往塘里放了几百斤鱼,可地质队的人只来钓了几次就不
来了,他们的勘察工作搞完了,搬走了。冉小福闹了个哑巴吃黄连。

    田柳不搞鱼塘去收白果。冉姓坝白果树多,以前没人要,也没人管。人们看见
田柳和川耗子整车整车地运出去,才发现这东西值钱。第二年其他人也跟着收,价
格越抬越高。田柳说,你们不要收了,再收下去本钱都捞不回来了。可没人听她的。
年底全都亏了,血本无归。这些人给自己记了一笔账,同时给田柳也记了一笔账,
总觉得亏那么多和她有关。田柳再做什么就不那么好做了。她和川耗子不种粮食,
把所有的田土都栽上杜仲,头天栽下去,第二天苗就不见了。养了十几头猪,也在
一天晚上莫名其妙地全死了。

    川耗子对田柳说,我再有什么好办法也使不出来了。

    田柳说,此处使不出来到别处去使!

    田柳走了,跟川耗子到四川去了。

    田柳虽然走了,女儿塘却从此再也没有清静下来。由于田柳把它扩宽了,还把
里面的水草清理干净了,一到热天,好多人都下去洗澡,人多的时候像煮着一锅饺
子,白花花的翻上翻下。那水再也不绿了,太阳一照,完全是一锅黄汤。已经不配
叫女儿塘了。


                男子失身

                                  陈仓

    没准备好就不要行动。

    梅博做梦也没想到,他这双算命先生多次赞叹过的白嫩的小手,在他活到二十
六大寿的时候,竟然会操起烧火棍,成为颇具现代味儿的伙夫——省城的一名锅炉
工人。梅博很小的时候就干过这行当的,不过那是在自己家里的灶膛里,用空心的
吹火棍烧那湿漉漉的树枝子帮母亲烧水做饭。回想起来那是有情调的事情,但此时
一旦成为一种职业,一个谋生的手段,无论你烧的是煤还是别的什么更现代化的东
西,依然难以摆脱枯燥的情绪。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梅博的情绪变得很快。起初他为能在省城里找到安身
之所感到高兴,这毕竟是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了。他在上班的当天晚上,用自己身
上已显羞涩的几块钱买了一瓶酒和两根火腿肠,微醉了一顿,算是一番庆贺。但很
快他就感到有几分厌恶了,他所在的这里其实是一家浴池,只不过是把污垢分了高
中低三个等级而已,具体怎么个分级法梅博是不清楚的,每当看到自己烧得干干净
净的热水,流出来时已是一股腥味十足的浓稠的胭脂水时,梅博就想吐。他总以为
那股清清亮亮的水是被自己的手弄脏的。确切地说,到第二天他还不能很熟练地掌
握这份工作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地厌恶了。

    好在梅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所以倒也不放在心上,他往锅炉里上饱了水,到
很远的角落里一笼笼地把煤提来,用水拌好后往炉膛里添了,用一根磨得发亮的钢
棍不时地捅捅,关了炉门,也就没事了。没事的时候,他就可以躲进锅炉房旁边自
己的小屋里,写自己的文章了。

    梅博是一个作家,一个几流的作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他的大块小块的文
章是经常可以在大报小报上读到的。照着他的说法他活着就是要有一口气,有一口
气为的不是享乐,不是花天酒地,而是写文章,哪怕是写狗屁不通的文章也行,就
像他过去给领导写口号式的讲话一样。

    第三天的时候,梅博就调整好了心态,写了他来省城两个月来的第一首诗。这
首诗可以说是深入生活的产物。他写的是煤,是和他的生活紧密相关的黑黑的煤,
煤这东西是梅博来省城后接触到的最深刻的事物了,它沉默,但始终深藏着火焰;
他历史久远,充满着灾难,但它依然充满信心。这不就是自己梅博吗?对煤发一点
诗意的感慨也算是对生命的审视了。

    写好了这首自画像式的小诗后,梅博认真地抄写了一番,他准备投给本市里发
行量最大稿酬最丰厚的一家报纸,在自己的地址上他清楚地写下了他正在工作着的
某某市某某街某某巷某某号。他还又一次加上了他作家协会会员的身份,以引起编
辑的重视。他过去在这家报纸发表过几篇小文,他坚信那个编辑是不会忘记自己的
大名的。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点做了城市人的那种欣慰和骄傲。

    此时已是黄昏,古铜色的阳光穿过红尘密布的天空,暗淡地照在了梅博的身上,
他微闭着双眼,抬头从开阔得有些懒散的窗口仰望那根直入云端的烟囱,在苍茫的
天空吞吐着浓浓的烟雾,他突然感慨万千起来,这就是我梅博点燃的啊,我梅博也
可以把城市的天空涂抹一些色彩了。


    此时有人在大声喊着梅博,而且带着漫骂的声音。

    梅博回过神来,发现窗外已经黑了,他一时真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喊声变得
越来越大,越来越凶,他走出小屋时,一个女人堵住了他。这时梅博才知道是那个
给了他这碗饭吃的女老板,一个残荷一样的女人。

    残荷女人伸出一根指头捣着梅博的鼻尖,又指着那即将熄灭的炉膛,梅博才知
道自己失职了。他只顾对着那些煤块发感慨,而那些没有灵性的煤却恹恹地冒着水
气,没有烧旺的意思,可能是水掺得过多的缘故,这些技术梅博一时还是很难把握
得住的。

    梅博尽快又铲了一铣干煤添进去,用钢棍捅了捅,关紧炉门,只听到炉火立即
忽忽地烧起来了。透过孔洞的火焰把梅博的脸膛映得通红。

    残荷女人还在漫骂,反背着双手远远地站着,等梅博闲下来后,她又堵住梅博,
依然伸出她那根枯败的荷叶一样的食指点着梅博的鼻子。梅博忍了忍,但他的忍气
吞声并没有阻止她的嚣张。梅博用手狠劲地挡了挡,没有想到无意间捣在了残荷女
人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她发出一声尖厉的哎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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