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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十七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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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博看到这些女人后,总有一个幻想,他记起电视里的镜头,有一点身份的女
人做爱之前必须要干的事,就是洗澡了,梅博想这些来洗澡的女人,回家之后,是
否也要放荡地跟男人睡觉呢?
这是梅博干锅炉工的第三天,因为自己失手打了女老板的脸,明天他就会失去
这份赖以活口的工作了,但梅博还是想善始善终的,他要等人来接过班后,把自己
的东西收拾一下,然后结清这三天的工钱,等天亮了就走人。烧锅炉的同事说,梅
博留下来是绝对没有希望的了,打老板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被保安抓起来就算是万
幸了。
正当一个出浴的少女迷乱了梅博的时候,女老板又来到了梅博的面前。
让梅博意外的是,女老板并没有再漫骂梅博了,而是关心起梅博来,梅博烧锅
炉累不累。看见梅博一头汗水,女老板还抬起她高贵但有些像老树皮一样的手替梅
博擦了擦。
女老板说,可把我找苦了,上上下下怎么就找不到你这样的人呢?要不是刚才
你打了我,给我留下深刻的记忆,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一个人才,大有用武之地啊。
原来我们没有开展过这样的生意,因而也没有这方面的职务配备,现在有这种生意
了,你可要帮我好好的招揽一下哟。
梅博明白这是女老板用软办法来撵他走了。这跟组织上要下放一个干部前,进
行政治谈话一样。因而梅博只顾低头掺煤,并没有开口答话。
女老板端详着梅博,像打量一只细瓷花瓶。擦灰尘一样再一次擦了擦梅博头上
的汗水,然后很满意地点点头。梅博从女老板的眼光中似乎看到了别样的东西,是
那种幸运之神即将降临的情调,但多少还有几分暧昧。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的失手而要被重用?难道这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老板?想到
这里梅博的心中高兴极了,他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真下手使劲地揍她一顿,也好发泄
一下连日来心中的沉闷。在小城里,他不高兴除了在领导头上出气外,他还可以到
一个无人的山顶上放声大喊。但现在是在一座有着几千年历史,有着几百万人口的
大都市,不但街头的乞丐他不敢随便动一指头,就是想大声说几句话,也没有地方,
最清静的厕所也是人山人海。
在小城里时,他大学一毕业,就分配在了那个岗位上,可是苦苦地熬煎了四个
年头,但论资排辈和认人唯亲的世道,使他总没有出头之日,看似离那只黑色的交
椅只有一步之遥,但实际却还隔着金钱,美女,甚至生命。
如今才三天,梅博竟然要换岗了,虽然是从一个澡堂子的锅炉工人换到其他什
么位置,但这种被提拔的滋味可真有些美妙。
女老板说,梅博呀,你去好好洗个澡后来我的办公室吧,我有更好的事需要你
干。你要走运了,以后别忘记了老娘就行了。女老板走时用带钩的眼光看着梅博,
这种眼光似乎要把人的衣服剥光,连皮肉都不给你留下一样。
梅博遵照女老板的意思,在自己烧的水里好好地洗了个澡后,清清亮亮地来见
女老板了。
不等梅博亲自动手,有位小姐已经替梅博解开上衣的纽扣,拿了一套很上档次
的西装,要帮梅博换上。梅博长这么大,只有小时候母亲替自己穿过衣服,如今有
位如花的女孩要帮自己干这些事情,梅博的心突突地狂跳了。
换好了衣服,梅博整个人就放光了,足可以当晚上的灯点。
梅博在穿衣镜里看了看,他不敢认识自己了,当初在机关里当秘书时也没有这
个派头。梅博问小姐,要我去干什么,总不会是当经理吧,这么派的,我有点不适
应了。小姐对梅博媚媚地笑了笑,说,比经理还经理哩,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看着梅博年轻潇洒而且健壮的身影,女老板有点自恃不住了,她上前一把把梅
博抱住,在梅博的脸上捏了捏,一只手一下子滑进了梅博的裤裆。梅博本来让穿衣
服的小姐弄得有些高扬了,如今女老板这么一下子,他就有些波涛澎湃了,身子一
阵燥热,竟湿漉漉一片,然后瘫在了女老板的怀里。
女老板有点依依不舍地推开了梅博,像一只狼把叼在嘴中的羊放开一样。
女老板说,梅博呀,你以后发财了,别忘了是我提拔你的。说完,一招手,那
位小姐就走了过来,说是要引梅博去见一个人。
梅博随着小姐转了几个弯,就上到了一座装璜雅致的小洋楼内。梅博一路上想,
是什么人要自己呢?这个人肯定非同一般,是中央领导?梅博给中央领导提尿桶人
家可能也嫌水平低;是自己小恋人瑛子?瑛子没有这么大的派头;是自己的什么亲
戚?自己的亲戚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农民,到现在为止可能还没有一个人进过
小县城,何况这是省城,是大都市。那是谁呢?难道是自己未曾见过面,在三十年
代被国民党拉了壮丁,一直杳无音信的一个远房的叔父?如今发迹了,从海外回来
探亲了?
最后,梅博下了结论,可能是一个大款看他梅博力气好,特意点名要梅博去给
他搓背的。有钱人找个搓背的也会花很大代价,挑三捡四的。
上到几楼,梅博也搞不清了,反正这里跟迷宫一样。梅博被领进一间浪漫的小
木屋后,小姐对梅博轻轻点点头,说进去吧,里边是仙境哩,一进去你就成仙了。
把门轻轻一带,就退了出去。
这时梅博听见了哗哗的水声,山溪流过山谷一般。
这是一间很高档的,犹如童话世界一样的单人浴池。有屏风,有地毯,有壁画,
有假山,有仿制的草坪,在草坪上有蒙古包,在蒙古包里有临时休息的床铺等等。
梅博小心地走过屏风,眼前飘起一抹抹淡淡的水雾,水雾在灯光的照射下,形成了
一道七彩长虹,就跟雨过天晴时看到的一模一样,并且可以闻见几分芳香。
梅博定睛细看,才发现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大池子,在池子里鱼一样漂浮着
一个人。梅博想,今天他要服务的可能就是这个人了。
临近池子的时候,梅博惊呆了。他明确地辨认出了这个人的性别,他辨认性别
的唯一办法就是和自己进行对照。他确定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大约很老的女人,一
个身上只有皱纹的女人。岁月的流逝和生活的放纵已使她失去了一个女人应该拥有
的光彩,即使弥漫的彩色的大雾,也无法弥补。
见有人进来,老女人在墨绿的水中立了起来,没有说话,笑着朝梅博勾了勾手。
再丑陋的女人,对本世纪末最后一个童男梅博来说,也是一个让人迷恋的女人。
梅博感到自己机器一样被老女人轻轻勾起的手指控制住了。在一步步靠近的时候,
梅博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他要找一块抹布,去替这个女人擦背,搓去她身上积存
的污垢,他没有忘记他当时的职责。
梅博合着衣服下水了,不知是老女人拉了他一把,还是他没有走稳,梅博整个
人一下子滑进了水中。
梅博发现老女人的背上是没有污垢的,梅博不知道老女人的污垢藏在什么地方。
梅博感到有一点奇妙,那就是在他无所适从的时候,老女人开始给他搓背了,背搓
完了,还搓他身体的其他部位。
梅博真想大喊一声,告诉老女人,他是刚搓过背的,但他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梅博发现自己变成了哑巴。
在梅博来省城闯荡的一个多月的时候,也就是当梅博在一家浴池找到一份烧锅
炉的工作干了三天之后,在省城里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城的大事,一个叫梅博的打工
仔自杀了,他是在陪过一个很有钱的女港商后自杀的。自杀在这个城市是不足为奇
的,但人们奇怪的是在他自杀的时候,中国的某些地方正在发生史无前例的一场洪
水,在给灾区捐款名单中,有一个贫穷的打工仔就捐了九万一千元,而这个献爱心
的捐款者的名字也叫梅博。
枪毙王三军
胡继云
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法不容情。
一
大秃子家院子里的枣树,正飘着枣花,一股清香直钻人的鼻孔。
院子里早有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村长背着手进来,身后跟着王三军。王三军垂手站着,脸红红的。
三个姑娘,一顺儿沿墙坐着,有的看人群,有的勾着头。
村长的眼睛成了筛子,细细在三个姑娘脸上、身上筛。
那筛子筛来筛去,筛掉了两个姑娘,最后,筛子里只剩下一个扎马尾巴的姑娘。
那马尾巴,很特别。
村长吸了一口烟说,这个,就这个。
大秃子笑眉笑眼地说,定了?
村长吐一口烟说,定了定了。
屠户花狗旦说,王三军能交起钱吗?
村长不理,问大秃子,你说呢?
大秃子笑一下说,我说还、还是亲兄弟明算账吧。
村长的眼睛就带了勾子,勾了大秃子好长一段时间,说,一个都不能少?
大秃子眼睛躲闪一下,一拍胸口说,行!别人当然不能少,你村长说情,就让
一百,四千九,四千九吧!
村长一口将烟头吐了说,依你狗日的!
二
王三军去买酒,招待村长。
在村头小桥上,碰上苗玉清。
苗玉清下了摩托车说,王三军,人家要嫁你。
王三军一愣,半天回过神来;再看苗玉清,那苗玉清正两眼热热地看他。
王三军手在衣襟上搓了几个来回说,你……你看你这话……
苗玉清说,我等着送货,明天再来找你!
王三军低了头说,不行。
苗玉清说,怎么不行?
王三军抓抓头说,我不能对不起皮子。人家说,朋友妻,不可欺,我和皮子是
弟兄——喝了鸡血酒的弟兄哩!
苗玉清一瞪眼说,我跟皮子离婚都两年了,你王三军是聋了还是瞎了?
王三军说,反正我不做对不起人的事。
苗玉清一跺脚说,王三军我恨不得枪毙了你!
苗玉清一踩发动机,摩托车一蹿,走了。
王三军救过苗玉清。王三军曾经撞上三个痞子调戏苗玉清,王三军就扑了上去,
打成一团,结果被痞子扎了一刀。痞子跑了,王三军糊里糊涂地喊,凭什么扎人?
凭什么扎人?后来才知道,三个痞子是强奸苗玉清。为这事,镇长给王三军挂了绶
带,派出所给王三军发了见义勇为的奖状,王三军也就认识了镇上的个体户苗玉清,
还跟苗玉清的丈夫皮子拜了把兄弟。
三
王三军的嫂子桂香给猪喂食,声音很响。王三军的老娘揉着昏花的老眼说,好,
好,长满了膘杀你!
村长喝了酒,就背着手踱着步子安排:今夜叫村里谁谁值班,明夜叫村里谁谁
值班。
值班,就是在王三军家锁好的大门外看守,谨防马尾巴跑掉。
村长喷着酒气,又拉了王三军进洞房——王三军家的堂屋。
那马尾巴正坐在床上,惊恐地看着王三军和村长。
村长喷着酒气说,王三军是英雄哩!
马尾巴狐疑地缩一下身子。
村长打了个饱嗝,眯着眼说,你不信?
王三军扶着村长说,村长你醉了。
村长推开王三军说,王三军见义勇为,上过电视哩!
王三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村长说,不说,她知道你是什么人?
村长说完,趔着身子走出去,说,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屋里只两个人。王三军不好意思地笑笑,低了头。
马尾巴警惕地盯着王三军,王三军就更不好意思,手在衣襟上来来回回地搓,
又扭转脸,找一张凳子坐下。
马尾巴就那么警惕地盯着王三军,大气不敢出。
王三军起身去倒茶,马尾巴一下跳起来,躲到一边,尖叫一声,干什么干什么?
王三军笑笑,退回凳子上。
干坐了半天,王三军说,我累了,要睡哩。就走向床边。
马尾巴又鱼一样跳起来,一把抄起脚边的凳子,高高举着。
王三军一下不笑了,连退几步,让地下的洗脚桶绊了个趔趄。
马尾巴把凳子举得更高。王三军就紧盯那凳子,说,你看你你看你。
王三军急急退到墙边。后来,王三军只好倚着墙,打起瞌睡。
门外有人咳嗽,那是王三军老娘。那咳嗽,干巴巴的,半天,响一声;过半天,
又响一声。咳嗽声成了针,响一下,就在王三军身上刺一下,王三军就勾着脑袋,
抓头,又抓头。
再后来,王三军睡着了。
王三军醒来时,是下半夜。马尾巴倚在床头,也睡着了。王三军看看马尾巴,
搓搓手;再看看马尾巴,又搓搓手。王三军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边走,边抓头。
走到马尾巴身边时,见那六十瓦光的灯泡,把马尾巴的脸映得白白的,马尾巴活脱
脱成了一个电视里的人。王三军对着马尾巴身边的凳子,看看,又看看,小心弯下
腰,将那凳子挪到床底下。再看看马尾巴时,王三军就轻轻抬手,摸摸马尾巴的头
发。马尾巴没动。王三军就学电视里的样子,在马尾巴嘴上亲一下。
这一下,马尾巴忽然跳起来,一下蹦出老远!马尾巴尖声叫道,你耍流氓,你
耍流氓!王三军涨红了脸,低下头,嘴里讪讪地笑笑,嘿嘿,嘿嘿。又退回墙边。
马尾巴忽然哭了,说,叔叔放了我,叔叔放了我吧!
王三军抓一下头,笑笑说,你、你怎么叫我叔叔?
马尾巴抹着泪说,我是四川人,人家说招工,招白领,我不想念书,就跟出来
了。我还小呀。
王三军说,那你多大?
马尾巴说,我十六,是虚岁。
王三军摇头说,谁信,你看你个头,比我还高哩;你那胸口……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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