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雪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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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出了包厢门见两个保安正从另一侧跑了回来。一个保安拦住了想追出来地几个人；另一个过来追竹道和允真。
　　　　　　　　　　　　　　大厅里的人见一个满脸时血的男人拉着一个女孩冲了出来；都吓得让出一条路来。
　　　　　　　　　　　　　　跑出了夜总会；竹道回头见保安追出了几步酒停了下来；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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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不知跑出多远；确定没人追来；才气喘吁吁地做到路边的草地上。　　　　　　　　
　　　　　　　　　　　　　　允真看到血不断地从竹道地头上往下流；急得都哭了起来。
　　　　　　　　　　　　　　〃babo（笨蛋）；babo。。。　　。。。〃允真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用纸巾给他擦脸颊上的血；〃你没有看见他们有那么多人吗？干吗还上去？〃
　　　　　　　　　　　　　　竹道拿过允真手里的纸；〃还是擦擦自己的脸吧；难看死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允真哭着说：〃你虽然可恶；其实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下次打架要带着我。〃
　　　　　　　　　　　　　　〃力气那么笑还学人打架。〃
　　　　　　　　　　　　　　〃呀！谁说我力气小！〃允真用泪眼汪汪的眼睛瞪着竹道：〃我幼儿园的时候外号叫铁头宋；有一次门打不开时我用头撞开的！〃
　　　　　　　　　　　　　　〃babo。〃竹道说。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不知。今天你说了一万遍了；一定是骂人的。好了；我回家了。〃　　　　
　　　　　　　　　　　　　　允真一抹眼泪张大眼睛朝竹道吼；〃你这个babo。血都止不了回什么家；给我上医院去！〃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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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道和允真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医生，竹道脸色危白，颧骨也微微肿了起来，脸上还有些血迹。
　　　　　　　　　　　　　　“ba　　bo，”允真担心地看着他，小声问“还疼不疼？”
　　　　　　　　　　　　　　　　竹道见允真老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你本来就丑到极限了，再丑也没有效果了。有个成语说得好……”允真说到这里脑子卡了壳，想了半天也接不上话了。
　　　　　　　　　　　　　　　　竹道故意不打断盯着她，看她这次要如何收场。
　　　　　　　　　　　　　　　　允真尴尬了一会儿，哈哈一笑一拍大腿，“嗯，总~~之……”
　　　　　　　　　　　　　　“又是总之！不会用就别用成语！”允真一听气得闭上了眼睛，吸了一口气才爆发道，“呀！猪头！你知道中文有多难吗！你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正所谓，树活一张脸，人活……”
　　　　　　　　　　　　　　允真说到这里猛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试问，既然树活的是一张脸，那人活什么呢？
　　　　　　　　　　　　　　竹道闭上眼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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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给竹道验了伤情，说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会好。允真这才放下心来，坐在病房里看着护士给竹道的头缠绷带，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竹道大为窘迫，皱着眉头看着护士一圈又一圈，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的样子很是狼狈。
　　　　　　　　　　　　“丫！看什么看！”
　　　　　　　　　　　　“喷喷喷……”允真背着手走过来，想领导视察工作一样对护士说，“恩，很好……多绑几圈－儿。”
　　　　　　　　　　　　“呀！舌头硬就别学儿化音！”竹道实在受不了她不伦不类的卖弄便大声说。
　　　　　　　　　　　　“你一个中国人为什么呀呀呀的。”允真俯下身大量竹道，“只有韩国人才这样吧？你学习我的语气吗？”
　　　　　　　　　　　　　　竹道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中国人再这种情况通常使用“喂”“哎”，只有韩国人才张着大嘴呀呀呀呀的。认识这家伙以来竹道韩语没学会，自己的汉语倒越说越不利索，音调也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往上拐。
　　　　　　　　　　　　　　允真总是把拟声词搞错，比如她常说，今天吃什么饭吗？竹道给她解释过无数次，“吗”只能用在一般问句里，特殊疑问句应该用“呢”。可允真丝毫不在意，每次都用得勇往直前。
　　　　　　　　　　　　　　今天早些时候全剧组开会的时候，竹道说，“你们为什么这样做吗？”
　　　　　　　　　　　　　　见大家一愣，然后齐刷刷地看着自己，竹道才暴汗……
　　　　　　　　　　　　　　孙立低头悄悄对郑泽说，“我发现咱导演最近说话的味也不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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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道从小在这方面就很容易被人影响。小时候暑假的一天他玩玻璃球认识了一个说话结巴的小朋友，竹道对他说话方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大感相见恨晚。就像画家为了画动物而跟动物生活在一起一样，竹道为了学习结巴说话，好几天都跟他形影不离。
　　　　　　　　　　　　　　开学后小竹道学成归来，在班里给其他小朋友表演，“啊我~~啊我~~”竹道不但声音学得像，连表情都惟妙惟肖，耷拉着眼皮说得不紧不慢，“啊我~~啊我~~”
　　　　　　　　　　　　　　大家热烈鼓掌。
　　　　　　　　　　　　　　　竹道自然满心欢喜，但上课铃一响他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光顾着开学第一天来表演口技；却连书包都忘了背。竹道小时候虽然热于助人；但坦率讲脑子并不太灵光。别的小朋友偶尔忘带作业本是正常的；可他却常常忘记背书包。小竹道好几次因此被老师痛打；因为她根据自己多年来的教育经验坚决不肯相信他的话。
　　　　　　　　　　　　　　　班长跟竹道是宿敌；每次只要他没按时交作业；她便会置竹道百般哀求于不顾；毅然决然秉公执法在小纸条上写上他的名字。久而久之竹道怀恨在心，召集人手去操场捉昆虫，趁班长课间组织女干部上厕所时放进她的铅笔盒里。于是班长从厕所归来就在铅笔盒里看到了五花八门品类繁多的各式昆虫。但班长之所以能成为班长，就意味着她不是寻常的女性。她一点都不怕昆虫，她豁然站起身来，端着铅笔盒走到竹道面前，微微一笑手腕一翻，霹雳叭啦地将昆虫们都倒在竹道的桌子上。这件事大大地激化了两人的矛盾，从此再也没互相说过一句话。
　　　　　　　　　　　　　　老师夹着两本书昂首阔步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先庄严地扫视全班，接过班长递上来的小纸条，发现又有竹道的名字。
　　　　　　　　　　　　　　竹道这次终于学精明了，从同桌那搞来几本书放在桌上充场面，心里暗想如果这次再将真话估计又会被打。
　　　　　　　　　　　　　　竹道一听老师点到自己的名字，赶忙站了起来。他毕竟是个极为诚实的孩子，本来已经想好这次说奶奶检查作业忘了还我，可看见老师严厉的眼神心里有点发慌，“啊我~~啊我~~”
　　　　　　　　　　　　　　此时班长看到竹道大难临头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挺胸抬头笔直地举起了右手。在得到老师的点头示意后站起来说，“老师，李竹道暑假没写作业去学结巴说话了。”
　　　　　　　　　　　　　　这个女班长跟允真一样，喜欢使用一些自己也搞不太清楚的词汇以炫耀自己的语言能力，她接下来本来想说老师李竹道是捉弄您，不料被她说成了，“老师，李竹道这是在调戏您！”
　　　　　　　　　　　　　　竹道一听急了，连连摆手。扯着脖子翻着眼皮门儿直冒汗，“啊我！啊我！啊我！”
　　　　　　　　　　　　　　许多年之后，当竹道对允真谈起童年这个女班长时，允真大大吃了一惊。命运是如此相似。这个女班长当年最热衷的活动竟然就是允真童年最大的爱好：（ps：注意看了。允真的行为会不会引起你的童年会议嘞！！搞笑）
　　　　　　　　　　　　　　往地上吐口唾沫，然后蹲下聚精会神地看蚂蚁游泳。一旦有坚忍不拔者经过重重苦难拖泥带水地爬出包围圈，首先对气意志品质表示高度赞赏，掌声鼓励一下，再用小棍毫不留情地把它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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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韩国，生病的人要喝粥。”允真想了想说，“在中国，受伤的人要吃什么？或者喝什么？”
　　　　　　　　　　　　“干吗？”
　　　　　　　　　　　　“啊……中华……”允真边想边比划着，“中华龟精？”说完赶忙看着竹道像他求证。
　　　　　　　　　　　　“我真想把你扔出去。”
　　　　　　　　　　　　　　正在这时，郑泽和彩英拎着一篮子水果进了病房。他俩在外面喝酒喝得有点高，一接到消息就急急忙忙赶忙打车赶了过来。
　　　　　　　　　　　　“李导，不要紧把？”郑泽伸出手想和竹道握手，表示自己深切的慰问。
　　　　　　　　　　　　　　竹道看到他们心中一悲凉，这种造型曝光让他很是愤懑。他恶狠狠地转头看允真，不想也知道是他通风报信。
　　　　　　　　　　　　　　允真见状急忙装傻，用天真无邪的表情抬头看天花板。
　　　　　　　　　　　　“剧组上下都很关心你的健康，大家随后就都来看你。”郑泽把手收了回来假装在搓一搓，接过果篮放到竹道床头。
　　　　　　　　　　　　“你干脆组织全公司集体观摩好了，每个人跟我拍照留念，最后献花圈奏国歌。”竹道没好气地说。
　　　　　　　　　　　　“你看咱们导演手上了还这么幽默。”郑泽笑着对彩英和允真说，“不过合个影倒是可以。我叫摄影师顺便带机器来。”
　　　　　　　　　　　　　　郑泽现在大脑被酒精搞得一片混乱，说着就拿出手机真的准备通知摄影师，可没按几个号码头上就挨了竹道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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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彩英一进来看到不光竹道挂了彩，允真的头发也乱七八糟的，舌头打着结对允真说，“你也打架了？”
　　　　　　　　　　　　“嗯。”
　　　　　　　　　　　　“跟谁？”
　　　　　　　　　　　　“不认识。”
　　　　　　　　　　　　“为什么打架？”　　　　　　　　
　　　　　　　　　　　　“不知道。他先打了，我就帮他打了。”
　　　　　　　　　　　　“真是败给你，连原因都不知道就打架。”
　　　　　　　　　　　　“为什么要知道？相信一个人就会无条件地支持他。”
　　　　　　　　　　　　　　彩英大大地吃了一惊，“你没事吧？应该是把相信那个词换成爱吧？你难道……”
　　　　　　　　　　　　　　允真脸红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允真本想解释解释，可想了半天也没找到真么好理由，看着彩英愣了一会儿，“嗯，总之（ps：貌似这就是允真的口头禅），很复杂。”
　　　　　　　　　　　　　　彩英正想深追下去，突见竹道给了郑泽一巴掌。彩英顿时愤怒了，火冒三丈地瞪着竹道。不过她醉归醉，理智还是有的，她深知李竹道是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干瞪了半天也没敢出声。
　　　　　　　　　　　　　　允真背对着他俩，听到声响回头看了看，再转头发现彩英正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她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就挨了彩英一掌。
　　　　　　　　　　　　　　宋允真哪是受人欺负的主儿，虽然原因暂且不明，但挽起袖子奋起反击了先。
　　　　　　　　　　　　　　郑泽平常没少挨竹道巴掌，正嬉皮笑脸地想说话，却听身后声音不对，允真和彩英掐起来了。
　　　　　　　　　　　　　　病房李一片混乱，郑泽费了好大劲才将战事平息把两人拉开。竹道躺在床上目睹了全过程，心想哪儿跟哪儿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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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在医院门口碰到个熟人，”经过这一闹郑泽脑子清醒了不少，“他说林光刚才被人打了起来也来这里治疗，你改不会是？”
　　　　　　　　　　　　　　“谁是林光？”允真问道。
　　　　　　　　　　　　　　“悦欣姐的男朋友……”
　　　　　　　　　　　　　　“呀！”。
　　　　　　　　　　　　　　　　尽管竹道大声制止住了郑泽，但允真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竹道这么不顾一切其实就是为了悦欣。
　　　　　　　　　　　　　　　　允真看着竹道，突然觉得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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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英和郑泽被竹道赶走后；允真坚持留了小来；坐在竹道身边。
　　　　　　　　　　　　“你好点没有？”
　　　　　　　　　　　　　　竹道不习惯地看了一眼允真，很少见她这么温柔。“哦……还好。”
　　　　　　　　　　　　　　允真不说话，看着竹道，虽然他的眼睛并没有直视自己，但看真他黑得透明的眼睛，心里还是有些发慌。
　　　　　　　　　　　　“看什么看……”竹道有些不好意思了。
　　　　　　　　　　　　　　允真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应该用哪个成语来形容吗？”
　　　　　　　　　　　　　　允真想了想摇摇头。
　　　　　　　　　　　　“春意盎然。”
　　　　　　　　　　　　“哦。”允真虽然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当然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不懂装懂地点点头。“这个早知道了，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
　　　　　　　　　　　　　　竹道懒得拆穿她，不屑地瞟了她一眼。
　　　　　　　　　　　　“喂……”允真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着问，“有不少女生向你告白过吧？”
　　　　　　　　　　　　“你刚发现啊？”
　　　　　　　　　　　　“王子病。”允真白了他一样。不过再想想，虽然他态度是让人不悦，但好像事实也是如此。“那么，你怎么回答他们？”
　　　　　　　　　　　　“拒绝。”
　　　　　　　　　　　　“呀！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男人哎！怎么直接就拒绝呢！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首先告白需要多大的勇气？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呢！”
　　　　　　　　　　　　　　允真越说越激动，竹道抬眼看看她。
　　　　　　　　　　　　“啊……”允真急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你……你别误会！不是我想对你告白！我怎么会对你告白呢？哈哈！真是笑话！哈哈！”
　　　　　　　　　　　　　　竹道冷冷地看着她，眼神李满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