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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言是非 席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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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敦日比对了下前方民宿的名号,确定是他们先前订的那一家,便开步走过去。
「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间「幅宝民宿」。」
「挺新颖的,不错嘛。」
「我上网找了几家,这家房子较新,收费合理,而且离市区很近。」
范喜言闻言一笑:「我发现你很省呢!明明是一间公司的老板,每次出门都精打细算的。」
「我个人偏好「经济实惠」、「物超所值」的原则。当然,你也可以骂我小器鬼。」
「倒奇怪,搭飞机你就舍得了。」
「那当然,我可不想把力气花在开长途的车上,留点时间玩玩不是更好?」
两人走进民宿里,他递上身分证对柜台里的老板娘道:「您好,我们三天前订的房,两间单人房。」
「杨先生是吗?请跟我上来,两位的房间已准备好了。」老板娘笑容满面地领人上去。
单人房,约莫四坪大小,勉强塞得下一张单人床、一座小梳妆台、衣柜、电视柜;一个晚上上六百元,没啥好挑剔了。没附浴室,这间民宿标榜有温泉,泡澡、淋浴全集中在地下一楼,非常的日本式。
范喜言从衣柜中抽出一套浴袍,挺新奇地看了看。
「叩叩!」敞开的门板被礼貌性地敲了两下。她含笑看过去,想是打理完行李的杨敦日了。
「请进。」
「这里的厨房提供客户使用,等会你想自己开火,还是去吃些山地野味?」
快中午了,咕咕叫的肚子让他只想先计画吃食之事。
「去找吃的吧,晚上再看看要不要自己开火。」她看着他一身深蓝的休闲服,忍不住摇头:「你好像很排斥宽松些的衣服,连休闲服也选贴身的。」
杨敦日看了下自己:「合穿嘛,何必计较太多。」
她站在他面前,伸手捏捏他宽厚的肩,再拍拍他软中带硬的胸膛,然後滑向他的小肚子……有点肉,但还不至於捏出满满一手……
「你……这是在做什麽?」他傻眼,不知道所谓性骚扰的法定界线从何算起。
「你还好嘛,又不是那种买不到衣服穿的身材,犯不着老把自己穿得那麽丑,让别人笑你像颗气球,你会比较高兴吗?」
又叨念了,他真是拿她的执拗没辙。这种事实在不值得一再提出来当话题,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当衣架子的。就算她常常打扮合宜,看来丰腴可爱却不显臃肿,但也犯不着要他也穿出这种效果吧?!他实在不认为自己适合穿女性罩衫。
「喜言,我们是美食一族,对身材不好的事实得认命,不必去做徒劳的努力了。」
「如果不徒劳呢?你肯努力吗?」
「我不减肥!」他很快声明。
「谁要你做自虐的事了?我是说啊,看在我念那麽多次的分上,你就给我一次机会打扮打扮你吧。」
「男人不必打扮!」他抬手防备。
「得了,你上班抹发油就不是打扮?又不是叫你抹粉上胭脂的,怕啥儿?交给我,让我替你挑衣服喽。」
「喜言」他觉得她越界了。
「就这麽办!」她脑袋里已转出数十种打理他门面的方法,没理会他的欲言又止,拉了他一下道:「走吧,咱们吃饭去!」
他望着她背影,想着男女普通朋友之间,是否该明确设下一个界限?她是超过了,但本意无别的,只是古道热肠的天性使然。
二十岁的小女孩儿,懂什麽人情世故呢?她向来只做她觉得对的、应该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算了,由她吧!她只是个孩子。就算越界,想来自个儿也不会发现的,他这个世俗的凡夫,就别多事提点,只要仅记两人只是朋友,就好。
虽然他真的不以为自己衣着上有什麽问题。
「杨,快来,那间海鲜店好像不错,我们尝尝看可好?有好多我没见过的鱼呢!」
「来了。」他快步跟过去。
无论如何,现下,只有肚子最重要。
别提减肥,一切随她喽!
踏出女用浴间,便见得男用的那一边,杨敦日也同时走出来,两人相视一笑,抱着小盆子走在一块。
「同花色的浴袍呢。」她扬了扬宽袖,觉得自己像个日本婆。要是在唐代,她甫沐浴出来,衣冠不整给男人见着,怕不被骂成失礼失德的野妇了;而现在,她正是在「衣衫不整」的情况下与男人并肩走在长廊上呢,心情有些忐忑,觉得自己变得好豪放……
杨敦日道:「很少看你放下头发,原来这麽地长。」她大多时候都是盘髻,梳得一丝不苟,露出秀丽的面庞,并不学那些嫌自己脸胖的女人弄个刘海或鬓发什麽的来盖住一半脸。很清爽,不过看来真的不像二十岁,反倒像二十五、六岁的……少妇,但她放下一头及腰臀的长发时,真的相当好看,吸引住他目光不舍稍离。
她拢了拢长发,想到了已婚妇人不该在丈夫以外的人面前散发……有点不自在。
「得赶紧绾起,不然成疯婆子了。」
「不会,你这样好看,比较年轻,而且纯真娇憨。」他可不希望她拘束住这一头乌黑美丽的长发。
「你别调笑我啊!」真是不合宜的用词,她双颊不由得泛上微红。
他扬眉:「我这是在赞美你,你不会当成调戏看吧?!还是你在害羞?」
她脸更红。
「我不习惯这个。」以前,她是美女,也不会有人当面说她好看的。
他笑笑:「也是,我们比较习惯别人说我们肥墩墩的,向来没什麽好话可说,三十年来,我最常听到的好话是「你真是个好人」、「你是个敦厚的人」。」
「他们没长眼,你是好看的,要是在唐朝,早迷倒一串芳心了。」
「但这里不是唐朝,像你,要是生在唐朝,一定也是个大美人,我们可说是生不逢时了。」他开玩笑,不把她的安慰话当真。
两人走上了三楼,聊天兴致正浓,便一同到他房间,拿出零食与啤酒边吃边聊。
「你对你的长相真的很没自信啊!我觉得奇怪,你们全随着世俗的认定而去肯定或否定自己,从不真正去看看自己、认清自己本身的好坏。像你,要是瘦下来,肯定很丑,现在这模样才叫刚好。」
「我不自卑,但也不自欺,外表一点也不重要,男人嘛,只要小有成就,就算长成四不像,也还是要得到老婆的。」
她心口没来由地一窒。
「你要娶妻了?」
「那是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
「为……为什麽呢?」他似乎对女性不具好感。
他看向远方,那边是海岸,灯塔一闪一闪地。
「也许是我不想在这样的世俗认定下,成为任何一位女性的次要选择吧。」
笑了笑:「在我还没认命前,保持这样最好。」
她也看将过去,笑了。
「你果然很傲气,我之一刖都告诉自己眼花了。」
「什麽眼花?」瞥来一眼,抓了一把鱿鱼丝入口。
「你哪,平素温文敦厚,但要是遇着了奚落你的人,你仍是会笑,但那双眼可讥诮了。别人说你是没脾气的老好人,其实才不。我从不以为谁被嘲弄了,还能心胸宽大地生受,你只是在忍耐,并因而对女性退避三舍。」
他暗自一惊,没料到自己伪装功夫竟退化了。
「我看起来很假吗?」这得立即改进。
「不会,但我看来却是有一点。当你面对客户时,显得很有心机;当你面对一些表现不佳的女性时,客套得很虚伪,但那其实怪不得你,因为她们真的是失礼,正常人早翻脸了。」她归纳了下:「大多时候,你很真诚、很和善,但可由不得人欺到你头上,但我认为,如果你能发作出心口的不愉快,那就更好了。」
「那对人际关系没有帮助。」
「可忍气吞声只会闷坏自个儿身子骨哪。瞧你,虚火上升才会屡屡流鼻血。」
他流鼻血肯定不是忍气吞声所招来的。他心中好笑地想,但不敢明说,此时也不敢把眼光往下移,怕她绝妙好身段又会引发他不由自主的鼻血病发作。
真是!明明不是好色之徒,对女性也敬而远之的,怎麽竟受不了这麽一丁点视觉震撼?!她甚至没露出一分一毫肌肤来引人遐思。
「怎麽仰头了?又要流血了吗?」她好担心,直扯他袖子问。
「不、不是,我在看星星,东部的天空很美。」不敢对自己脆弱的鼻膜有信心,他死也不低头,要是又流下两管血就糗了。
她成功地被转移注意力,跟着抬头。
「啊!真的挺美,像我们那边……」她轻喃,一时之间,无可遏抑的乡愁漫天卷地袭来。
他察觉她语气中罕见的萧索,问道:「想家?」
她点头。想念唐朝,她生长的地方……而那,已不存在於这个叫做二十一世纪的地方,没了,都没了。
「一直没问你,你是哪里人?」她讲话的方式跟一般人不大相同,充满古味,也不知是怎样的家庭教育出来的。
她无语,只低头啜酒,啤酒变得苦了,像她一颗苦出胆汁的心,几乎要苦出泪液。
「我想你与那位范晴小姐有点亲戚关系是吧?」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什麽意思?他不知道血缘关系可以这麽或许来或许去的,她在开玩笑吗?
正想追问,她先笑了「我哪,唐代人,一个唐朝仕女,自认姿色尚可、身段绝佳,却不幸跌落在二十一世纪,被打成肥胖丑女,听说这叫报应,所以丢掷我来到这天翻地覆的地方。」
不知她哪来玩笑的心情,明明她眼中闪动泪光。杨敦日看在眼里,心抽疼了下,陪着道:「那我们岂不同病相怜?据说本公子在唐朝也是位翩翩美男子,到了这儿,成了胖男子,四处招嫌,更是唏嘘不已,咱们难兄难妹,该趁着月色正好,浮一大白才是。」啤酒凑了过去,轻轻碰撞。
她笑,感谢他的体贴,知道她不愿弄哭自己,就用这种耍宝的方式转移她心绪。
「好啦!明天四点还要去太麻里看日出,你别睡晚了,我还要靠你叫醒呢。」
她点头,让他送到门口。
跨出去,一步、二步、三步,便到了她的房门前,她打开门,回头见他仍在等她安全进门,她轻轻地道:「唐朝,很远,我怕是一辈子也回不去了。」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自然不会多说,见他似要开口问,她低声道晚安,便合上门。
回不去了……
一千多年的距离,一辈子的乡愁……
她要怎麽去担负?怎能担负?
滑坐在地上,掩住面孔,泪一直流。
为什麽?又是谁?到底是谁?
残忍地让她回不了家,千年相隔?好可恨啊……
第六章二十一世纪,台湾的第一道曙光,听说是从太麻里升起。於是,台东从此就多了一个观光景点,周休二日的商机,让这里总是挤满一堆人头。
「还好吧?」千辛万苦穿过人墙肉壁,杨敦日将一杯热咖啡塞入她手中,才落坐在岩石上,跟着所有人相同引颈企盼旭日东升的那一刻。
她掀开杯盖,吹着热气,温走两手的寒意,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很好啊,并不算太冷。」何况她还罩着一件铺棉大衣呢,他觉得冷吗?瞄瞄他贴身的大毛衣,够暖才是。
「我是说,心情如何?」她红肿的双眼显示出昨夜肯定狂哭过的事实,令他看了忧心,想知道是什麽东西触动到她伤心处,让平日开朗自信的她哭得这麽惨?
范喜言别开眼,转移话题:「哎呀,看到些微金光啦,不知是怎生地好看哩。」
「我们是朋友,对吧?」不让她顾左右而言它地蒙混掉,坚持拉回原话题。
「对呀!酒肉朋友,美食同好嘛!」她递过去一串烤香肠。「喏,挺好吃的,这种圆圆小小的香肠,串成一串,还真像糖葫芦。」大方地分他两颗。
他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四颗。
她呆呆地看著霎时光溜溜的竹签「怎麽全吃掉啦?你该留两颗给我的。」痛不欲生。
「接下来还有什麽?全奉上来无妨。」心满意足地咽下美味,他鼓励道。
她将所有零嘴全护在怀中,瞪眼道:「别想。」
杨敦日点头。
「OK,既然零食已不再是我们之间的话题,那,可以爽快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
她戒备问:「什麽?」
他耸耸肩:「心情。」
她很快点头:「非常好。」草率而敷衍。
他极有耐心:「那真好。」凉凉薄薄地。
「看!太阳!」她手指过去。
他很配合地看过去,点头:「看到了。」将她脸蛋扳回来。「继续,你这红肿的双眼怎麽回事?」
她终於不耐烦:「你为何硬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又不干你的事。」用力打掉他的手。
杨敦日勾起笑,双手收入裤袋中。
「是,是,不干我的事,即使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这笑,好客套、好疏离。
这种面孔……她心一抽,硬声道:「我们是朋友,但朋友是有界线的!」为什麽他失去了平日的敦厚体贴?吃错药似的逼她,她才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因为想家而哭了一整夜!
他,非得用这种虚假的面孔对付她吗?!
杨敦日仍是在笑。心中的火气有多旺,眸子就有多冰冷。
「界线?那是说,我超过了?」
「是的,我从不追问别人不愿说的隐私,因此我也希望你别逼我。」
「那是说,我也该提醒你,对於我「糟透了」的穿衣品味,其实也是你的事喽?」
他冷淡的口气让她好难受,她咬住下唇:「你……介意吗?你觉得这与那是相同严重的私己事吗?」
杨敦日实话实说:「我能容忍别人笑,但向来不容忍别人企图改变我,昨天没反对你要打理我衣着的建议,不代表我是乐意的,但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愿意让你干涉。」
范喜言眼眶一红,突然对他感到好抱歉,就拿眼前这一桩来说,他只是关心,但她却狠狠推他到八千里外,才惹得他动怒,是她的错呀!
「以……以前,别人总骂我话多,爱论人长短,还一副自命公平正义的模样,我从不以为自己错了,所以向来有话直说,我……我觉得自己很强,绝对没有能让人非议、有违道德的事,可能、可能是因为常与周遭的人对立,所以我很怕被别人窥觉了弱点,不想让人家知道,我……也是会哭、会软弱的……」断断续续地又道:「因为,别人一定会拿这个来笑弄反击我。」
她把自己守护得像只刺猬般紧密,杨敦日对她有更深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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