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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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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爷听这话立刻胡子一吹,道,三妻四妾本属平常,值得你怄气回来?幸好女婿不是计较的人,不然七出之条无子为首,你又如此善妒,换成别家早把你休了。你若还知道给我杨家留点儿脸面,趁早回去替喜事儿张罗张罗,也好叫人知道我杨家的女儿三从四德,一行不差。说罢拂袖而去。
三十六沈夫人羞得脸上通红,大哭不止。
做娘的到底心疼女儿。杨夫人苦叹一声道,儿啊,你已经是沈家的人了,娘就是想留你,也过不得你爹那关去。看看沈夫人哭得凄惨,不舍道,不如这样吧,让你堂妹陪你回去住段日子,可好?
沈夫人万般无奈,只得哭着点点头。
杨文琴对杨夫人道,婶娘放心,我一定好好陪着姐姐。
她父母双亡,早早跟着伯父婶娘过日子。不说旁人待她怎样,只说寄人篱下便该本分些。伯父婶娘怎么吩咐,她便怎么做就是。
匆匆收拾了一番,杨文琴随沈夫人回到沈府。沈大善人还在铺上。
两个人支走丫环,在沈夫人房中说体己话。
杨文琴道,姐姐的心思我明白,谁不想嫁相如张敞,一生一世只一双。可惜世间千百年来都是妻妾如衣裳,一件还有一件。想到将来我也得这样,真是不甘心啊。
沈夫人哭道,如今我也不奢望他不纳妾,只怕新不如旧,过几年再有一子半女……我可怎么好?哭着哭着,突然抓住杨文琴道,妹妹,你自小聪明伶俐,多得是主意,这一回,你可千万救救姐姐啊!
杨文琴沉吟了一会儿道,最要紧就是有个孩子。不然等别人生了,迟早要扶成正房。
沈夫人低头道,我也不知求了多少遍送子观音,怎奈十年了,就是不争气。
杨文琴道,姐姐不必自责。听说沈家数代子嗣艰难,未必是姐姐不好。
沈夫人吃了一吓,这话真是想也没想过,嗫嚅半天才道,那岂不是更难有孩子了?
杨文琴咬牙道,要孩子还不简单。青柳镇上孩子多了去了,不过看怎么要法儿。
沈夫人闻言大惊,结结巴巴地道,妹妹,你不会是想……
姐姐不敢?
不……不行,沈夫人连连摇摇头,仿佛想一想都是罪大恶极,做这种事儿,对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再也不要提这话了。
杨文琴叹道,我可都是为姐姐好。既然姐姐不情愿,我自然不会再提。
沈夫人却又抬头看杨文琴,欲言又止。
杨文琴在心里轻蔑地笑。她知道沈夫人不过嘴上说得漂亮,迟早会求她。
沈夫人眼睁睁看着李玉娇过门,沈大善人一连几天都往新人房里跑,到底没再提这话儿。杨文琴住了一个月便回杨府了。心想,除非沈夫人真能自己生出来,否则还得按她的法子来。
不料,半年后,李玉娇没怀上,沈夫人却真怀上了。
听秋痕报完信儿,杨文琴怔了一会儿,心里竟然高兴不起来。
小姐。秋痕狠狠摇醒杨文琴道,你也高兴傻了,老爷夫人也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大小姐说,让你过去陪她,她怀了身子不方便,又闷。沈家来人在外头接你呢。
杨文琴方醒过神儿来,敷衍了几句。等秋痕收拾好衣物,就去前厅和伯父婶娘告别。
见到沈夫人时,沈大善人也在,正端茶送水好不温存。
沈夫人看见她来,满面春风地道,妹妹,你可来了。说罢,喜滋滋地摸了摸还没隆起的小腹。
杨文琴默默地看在眼里,莞尔道,恭喜姐姐,姐夫。
沈夫人道,本来不该烦你来的,我房里的大丫环出去嫁人了,身边儿再没有贴心的丫环。我寻思着,咱们是姐妹,何必到处找别人,再好也没有了。
杨文琴猛然揪紧手里的帕子。原来,所谓姐妹,就是用来顶替丫环的。脸上却仍浅浅的笑着说,姐姐说什么烦不烦,真真见外了。
和沈夫人说了半天话,沈大善人直围着沈夫人转,只在临走时才匆匆打了个照面儿。杨文琴不由得怒火中烧。难道,真以为她是丫环么。
接下来的日子,沈夫人的肚子越来越大,要求也越来越多。杨文琴只作出任劳任怨的样子,话也不大声说一句。沈府上下谁不赞她好,连沈大善人也渐渐正视起这个小姨子。
到沈夫人怀孕满六月,胎保得十分稳了,长生汤的药材也所剩无几,沈大善人才出去办药。说每次办药总要两三个月,一定能赶在孩子出世前回来。
本来杨文琴也以为沈夫人这一回必定能有一儿半女了,谁知偏偏出了意外。沈大善人走后两个月,沈夫人做了一个噩梦,惊醒后便早产下一个男婴。可这男婴只细细哭了几声,挨不到三天就死了。
当时房里只有沈夫人,杨文琴和秋痕三人。沈夫人抱起婴儿逗弄,见他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还以为睡着了。渐渐看出脸色不对,伸手一探,才知断气了。沈夫人立时号淘大哭,秋痕也慌得魂不守舍。
杨文琴却异常镇静,几步上前一把捂住沈夫人的嘴道,姐姐,这回你可得听我的了。
看着沈夫人脸白如纸地怔住,而后认命似地连连点头,她心里忽然有种复仇的快感。
杨文琴一面让沈夫人装作男婴还活着,一面吩咐秋痕从青柳镇上的稳婆入手,暗暗打听谁家有新生婴儿又不想要。不久,便找到一个合适的孩子。生孩子的,是个跟人偷情的寡妇,原指望靠孩子让奸夫养一辈子,人财两失不说,还多了一张要吃要喝的嘴。秋痕给了一笔银子,她便欢天喜地的把孩子送了出去。
这一着李代桃僵行得神不知鬼不觉。
沈大善人回来后抱着儿子欣喜若狂,把新妇李玉娇完全抛却脑后,整天在沈夫人房中斯磨相伴。此后,沈夫人对杨文琴言听计从。
那一日,杨文琴带着秋痕陪沈夫人去宁国寺烧香。只为这一遭儿,又生事端。
三十七 三人上完香,正欲离开,忽然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妇人。妇人和秋痕撞个正着,双双呀了一声。秋痕急忙低头已来不及。妇人一双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儿,最后落在沈夫人身上。杨文琴看这情形,心知不好。
妇人满脸堆笑道,哟,这不是沈府大奶奶么。想不到今儿真让我遇见贵人了。
沈夫人还不知惹上了麻烦,矜持地笑了笑。杨文琴一刻也不敢耽搁,拉上沈夫人便走。全不提防妇人横插一脚,将去路堵住,呵呵笑道,什么事儿走得这样急?转瞬,恍然大悟一般道,听说,沈夫人前不久生了个儿子,这是急着回去看儿子吧?恭喜恭喜呀!
沈夫人再驽钝,此时也猜出妇人就是那个寡妇,脸刷的一下死白。
杨文琴心知躲不过去,一把将妇人扯到角落,压低声音道,银子你已经拿了,如今又想做甚?
寡妇撇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原不晓得竟是沈大奶奶买我的儿子。能叫我儿子过上好日子,我这个做娘的当然高兴。只不过,沈府的少爷不能这么不值钱吧?
杨文琴只觉一阵热血只往脑门涌,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与你嚼舌头。痛快地说,你要多少银子。听寡妇开完价,冷笑道,明天这时候,你到宁国寺后面的小树林子等着。这回说清楚了的,咱们好好儿了结,再不能有下回。
寡妇笑没了眼,仿佛银子已在手里,忙不迭地道,那自然。不过,可别想随便找人打发我。看不见沈夫人来,我就直接找沈大善人去。
说罢,也不管杨文琴脸色难看,自顾扭着腰走远了。
且不说沈夫人提心吊胆了一夜。第二天,只得硬着头皮,和杨文琴主仆去宁国寺后的小树林。寡妇早在那儿等着,一看她们来,笑着迎上。
沈夫人强壮起胆子,把银子交到寡妇手上。寡妇却忽然抓住她的手,两眼放光地紧盯着白玉凤戒道,好漂亮的戒指。抬头笑道,值不少银子吧?
沈夫人就像被毒蛇咬到一样,猛然抽回手,牢牢捂住手上的白玉凤戒。
杨文琴怒骂道,你也忒不知足了!既拿了银子还不快滚!
寡妇双眉一挑,也翻了脸,把银子伸到杨文琴脸上道,儿子可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拿你们些许银子,便让给你们做便宜儿子。天底下有这么赔钱的买卖么?冷哼一声道,要戒指还是要儿子,随你们挑。就怕被一脚踢出沈府,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不是我。
沈夫人浑身一哆嗦,不敢再犹豫,含着泪褪下戒指递给寡妇。寡妇眉开眼笑地戴在自己手上,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觉着衬手,却不知死到临头。
这个女人的贪心永远也满足不了。留着她,始终是个祸害。想到这儿,杨文琴把心一横,冲上去,猛然掐住寡妇的脖子。寡妇激烈地反抗,抓伤了杨文琴的手脸。杨文琴恶狠狠瞪着眼睛紧掐不放,对吓呆了沈夫人和秋痕喝道,还不快过来摁住她。沈夫人和秋痕苍白着脸僵了一会儿,齐齐扑上来,摁住寡妇的手脚。
寡妇已如刀俎上的鱼肉。
她徒劳地握紧拳头,脸上渐渐紫涨,最终停止了呼吸。
三个人还死死地按住寡妇,半天才回过神来。沈夫人想拿下戒指,无奈寡妇的拳头紧紧握着,怎么也掰不开。就像寡妇还没死,仍然在肯她较劲儿。沈夫人惊得手脚冰凉,不敢再要戒指。
杨文琴看着寡妇翻白的眼睛,颤抖着对同样惊魂难定的沈夫人道,姐姐,我这都是为了你。看着沈夫人的脸苍白得不能再苍白,她的心里又闪过一丝快慰。
从那天起,宁国寺后的树林里埋下了一具尸体。
再后来的事就不值一提了。
沈夫人吓昏了头,总说那寡妇的鬼魂纠缠着她,又不敢对旁人说,就这样生生把自己吓死了。什么鬼啊神的,杨文琴才不信。她只信自己这双手,什么都得靠这双手夺过来。
杨文琴不再犹豫,直直掐上秋痕的脖子。
秋痕很快憋得脸上充血。可她一点也不挣扎,冷冷地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疯么?
杨文琴看着秋痕毫无畏惧的双眼,看到有一丝嘲讽闪过,手上一滞。
那一晚,秋痕又向杨文琴讨银子替爹还债。
已是新夫人的杨文琴愕然道,一千两!
秋痕羞愧难当,跪在杨文琴面前哭道,秋痕自知没脸再见小姐,小姐几次三番的拿银子给我爹还债。我也恨怎么有这样不知羞耻的爹,可……可要是拿不出银子来,他就要被人活活打死了。说着,膝行上前拉住杨文琴道,小姐,除了您,我再没人可求了。
杨文琴为难地转过身去道,不是我不帮你,我有的上几回都给了你,连老爷那儿都替你讨过。谁晓得你爹非但不悔改,反而越欠越多。一千两,岂是小数目!叹了一口气,推开秋痕道,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这回,真帮不了你了。说完,任凭秋痕在身后苦苦哀求,自己先进里屋去了。
秋痕跪了一个时辰,也不见里面有动静,终于死了心。她失魂落魄走回屋里,心里五味杂陈。不管她再怎么气老父不争气,那毕竟是她的生身父亲,纵有千般不是,也不能随他丢了性命。可是,她不过一个丫环,一件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一千两,就是剥皮卖骨也凑不来。
秋痕越想越心焦。忽然,她想起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可以抵债。
忍耐到半夜,等其她丫环都睡下了,秋痕带上平时修整花草用的小铲,悄悄地溜出沈府,跑到宁国寺的小树林。
三十八 那晚月亮也没出来,四周黑糊糊的。茂密的枝叶繁复交错,不时随着冷风哗啦啦地刮一气。秋痕惊得冷汗一阵阵地往外冒,好几次挖错了地方,手都磨破了。秋痕又急又怕,再找不到,天就就要亮了。正想着,一铲下去,立刻窜出一股腐臭,直呛入五内。
秋痕干呕一声,连忙捂住口鼻。是这里了。连忙频频挥动铲子。
腐臭的气味儿越来越浓烈,不久,铲子硌到一块硬物。秋痕一边继续用铲子松土,一边用手拨开浮土。很快,白骨的双手和躯干部分暴露出来,其中的一只手套着一只白玉凤戒。
时隔一年多,风流的俏寡妇只剩白骨一堆。
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秋痕欣喜若狂,再也顾不上害怕,抓起白骨人手,便要拿戒指。可却不知为什么,急急拿不下来。
秋痕满头大汗。一咬牙,一手抓牢白骨的手腕,一手捏紧戒指,拿出吃奶的力气一拔。
就在这时。
白骨人手忽然一张,铁钳也似将秋痕的手紧紧抓住。秋痕倒抽一口凉气,双眼瞪得铜铃一般,正看见整具骷髅翻身坐起,身上的一层薄土籁籁掉落。它动了动下颌,嘴里黑洞洞的,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只停了一会儿,另一只手鹰爪一样袭来,捏住秋痕的脖子。
秋痕早已魂飞魄散,任由骷髅的手越收越紧,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命悬一线之际,一声雄鸡唱晓,东方已现鱼肚白。
骷髅突然失去生命一般,颓然倒下。
再醒来,已日上三竿,秋痕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有对眼前这具骷髅的畏惧。她把骷髅埋回土里,拜了又拜,疯疯颠颠地跑出树林。从此再也不敢拿它的戒指。
秋痕不顾性命仍攥在杨文琴手里,用力地扬起头,一字一字地道,知道了么,世上真的有鬼,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杨文琴心底一凉,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只一瞬,便更用力地掐紧秋痕,恶狠狠地道,如果真有,你就来找我偿命吧!说完,猛一使力。
秋痕金鱼一样鼓出双眼,嘴边带着诡异地笑歪过头去。她的眼睛始终看着杨文琴。
杨文琴浑身冷汗,粗喘不已,怔怔地维持着掐住秋痕的姿势。
不期然,门吱呀一声开了。
万籁俱寂的深夜,刚刚结束掉一条人命,这一声再寻常不过的声响几乎吓掉杨文琴半条命。她缩紧肩膀猛然转身,看到来人冷笑着一步一踱走进来,走到自己面前。
杨文琴难以置信地瞪视近在咫尺的容颜,心里真正涌起恐惧,退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
她声音发颤地道,老……老爷。她虽然心冷肠硬,总还指望在良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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