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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幕悲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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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人用一个针头戳了他一下。”
“一支南美印第安土人的毒箭。”萨特思韦特先生带着善意的讥讽,为她举了一个例子。
蛋蛋姑娘冽嘴笑了起来。
“就是这样,一桩没有线索的事件。好啦,好啦,你现在占了上风,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们是正确的。”
“你们?”
“查尔斯和我。”她的脸上起了红晕。
萨特思韦特先生想起《引语大全》这本书里的诗句和韵律。在他那个年代,每个书架上都能找到这本书:
他脸上昔日的剑伤,
已变成破损的古铜色疤痕,
她对年长一倍的他一见钟情,
这爱情注定给她带来厄运。
他在这种时候还想到丁尼生的诗句,心里有点儿羞愧。
而诗人也同样脱离了现实.何况,查尔斯爵士的皮肤虽已晒成古铜色,但脸上并没有留下疤痕.蛋蛋敢于迫求真挚的爱情.却完全不像那个为情而死,在河上漂泊的姑娘.在她身上找不到阿斯托拉特百合少女的影子。
对于凤流的中年男人来说.姑娘们永远都具有诱惑力。
蛋蛋姑娘似乎也不例外。
“为什么他从不结婚?”她唐突地问道。
“这个……”萨特思韦特先生停了下来。他的回答可能会是:“太谨慎。”但他意识到,这种回答是不会让蛋蛋.利顿·戈尔小姐满意的。
查尔斯·卡特赖特爵士与许多女人过往甚密,其中有女演员.也有其他各种女人。可是他总是回避婚姻大事。蛋蛋显然在寻找一个更浪漫的解释。
“有一个死于肺结核的姑娘,是个女演员,她的名字第一个字母是M。他是不是很喜欢她呢?”
萨特思韦特先生记得她所说的这个女士。传闻总是把查尔斯·卡特赖特和这姑娘的名字连在一起。当然只是轻描淡写而已.萨特思韦特先生从来不相信查尔斯爵士保持单身.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减和对她的怀念之情。
“我想他会有许多风流韵事。”蛋蛋姑娘说。
“嗯……这,也许是的.”萨特思韦特先生感到自己很拘谨。
“我喜欢男人有这样的事。”蛋蛋姑娘说,“这说明他们不怪僻。”
萨特思韦特先生维多利亚时代的保守、拘谨的传统又受到一次新的打击。他不知所措,无言对答。蛋蛋没有注意到他的狼狈相,还在继续说“你知道,查尔斯爵士比你想象的还要聪明。当然.他表面上往往装腔作势,像演员在表演。但实际上他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他谈话如行云流水,难以想象。因此,听他讲话,你会认为一切都是故意做作,其实并非如此.这次的事情也一样,你会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迫求某种效果…就是说,他想扮演一个大侦探.我要说的是,他会扮演得很出色。”
“很可能。”萨特思韦特先生表示赞同。
他说话的声调十分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情感。蛋蛋姑娘注意地捕捉他的这种情感,并用语言将它表达出来。
“你的观点是,牧师之死不是一出惊险戏剧,这只不过是一场宴会中令人遗憾的事故。纯粹是一次社交场合上的灾祸。波洛先生是怎么想的呢?他应当清楚。”
“波洛先生劝我们耐心等待鸡尾酒的检验结果。但他的意见是,一切都很正常。”
“是这样吗?”蛋蛋说,“他越来越老啦,不中用了。”萨特思韦特先生让步了。蛋蛋姑娘得寸进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广到我家去吧,回家与我妈喝茶去。她喜欢你。她就是这么说的。”
萨特思韦特先生受宠若惊,接受了她的邀请。
刚到家里,蛋蛋自作主张地打电话给查尔斯爵士,解释萨特思韦特先生没有去他那儿的原因。
萨特思韦特先生在小巧的客厅里坐下来。客厅里有退色的印花墙布和亮堂堂的老式家具。这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典型房间.萨特思韦特先生按自己的想法把它叫作“贵妇厅”.为此,他感到洋洋得意。
他与玛丽夫人的交谈很是和谐。虽然没有妙语连珠.却令人心旷神怡。他们谈起查尔斯爵士.夫人问萨特思韦特先生跟他相处如何.萨特思韦特先生回答说,不算亲密。几年以前,他在查尔斯爵士的一次演出中入了股.那以后,他们就成了朋友。
“他很有魅力。”玛丽夫人说着微笑起来.“我跟蛋蛋的感受一模一样。我估计你们已经发现,蛋蛋正在为崇拜英雄的感情而受折磨。”
萨特思韦特先生很想知道,作为母亲的玛丽夫人是否对蛋蛋这种英雄崇拜无动于衷.看样子情况并非如此。
“蛋蛋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了。”她说着叹了口气.“我们离题太远了。我的一个堂兄把她带到城里的好些地方,在社交场合引见她.从那以后.除了一次偶然的访问,她很难有机会出去.你想,年轻人.当见识各种各样的人.访问各种地方,特别要接触人.否则,故步自封有时候是很危险的”萨特思韦特先生赞成这个说法,同时还想起了查尔斯爵士和他的航海旅游.但是,这不是玛丽夫人心里所想的,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
“查尔斯爵士来我们这儿对蛋蛋大有好处,使她开阔了视野.你看,这儿几乎没有年轻人,特别是年轻男子.我一直在担心,蛋蛋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呢?这只是因为她与世隔绝,看不见别的任何人。”
萨特思韦特先生突然有了一种直觉。
“你是想到了年轻的奥利弗·曼德斯吧?”
玛丽夫人不由得吃了一惊,脸也红了起来。
“哎呀,萨特思韦特先生,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想到了他.有一段时间他常和蛋蛋在一起。我知道自己已经老气横秋,但我不喜欢他的某些想法。”
“年轻人一定会很放纵。”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玛丽夫人摇摇头。
“我一直很担心……当然我并没有过分。我了解他和他叔叔的一切.他叔叔很富有,最近让奥利弗进了他的公司。
这并不是……我真傻,不过……”她摇摇头,再也说不下去了。
萨特思韦特先生感到已经触及到她的隐私,于是不慢不紧地说道,“都是人之常情。玛丽夫人,你不会乐意让你的女儿嫁给一个年纪比她大一倍的男人吧?”
她的回答使他大吃一惊。
“那样更安全些.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至少你会知道你存在的价值。男人到了那种年龄,他的荒唐和恶习己经成为过去,老毛病不会再犯……”萨特思韦特先生正要开口,蛋蛋姑娘又想加人他们的谈话。
“你呆得太久了,亲爱的。”她母亲说。
“我要去跟查尔斯爵士说说话,好妈妈。他处在鼎盛时期,却寂寞孤单。”她转身对着萨特思韦特先生,用一种责备的口气说广你怎么不告诉我,别墅招待会已经换了地方?”
“昨天他们都回去了。只留下巴塞罗缪.斯特兰奇一个人。他打算待到明天.今天上午一个加急电报要将他召回了伦敦,因为他的一个病人病危。”
“真遗憾。”蛋蛋说,“我原以为要去查一查这次聚会的现场,可能我会发现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亲爱的?”
“萨特思韦特先生清楚.哦,好啦,没关系,奥利弗还在这儿.我们要把他拖进来,只耍他喜欢的事,他是很会动脑筋的。”
当萨特思韦特先生回到鸦巢屋时,他看见主人正坐在露台上眺望大海。
“你好.萨特思韦特.你在跟利顿·戈尔一家喝茶吗?”
查尔斯爵士问道。
“是的,你没有意见吧?”
“当然没有。蛋蛋打电话来……真是个特别的女孩.蛋蛋她……”“很有魅力。”萨特思韦特先生接着说。
“唔,是的,我想她是有魅力。”
他站起身来,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
“要是上帝保佑,”他突然痛心地说,“我不来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多好。”
第五章 逃避
萨特思韦特先生暗自思忖:“他可倒霉了。”
他突然同情起鸦巢屋主人的遭遇来.查尔斯·卡特赖特这个欢天喜地、衣冠楚楚的男人,不知使多少女人动心。
现在到了五十二岁的年纪,自己却坠人爱河.而且,正如他自己认识到的那样,这种关系注定要导致令人失望的结果。
年轻人总要找年轻人。
“女孩子不会公开表露自己的情感。”萨特思韦特先生想道,“蛋蛋却大肆炫耀她对查尔斯爵士的感情.如果这种感情真的意味着什么,那她就不会这样做了.小曼德斯就是这样的人。”
萨特思韦特先生总是神机妙算.但是.也许有一个因素他没有考虑过,因为他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年龄这个因素在年轻人的观念中已经增加了价值.在萨特思韦特先生这个上了年纪的人看来,蛋蛋宁愿选择一个中年人而不耍年轻人,确实令人难以置信。因为青春是一切天赋中最神奇的天赋。
当蛋蛋饭后打电话来要求让奥利弗跟她一起来,并“有事求教”时,他更坚定了自己的观点。
曼德斯确实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眼窝深陷,眼珠黑亮,动作潇洒自如.他似乎已同意让姑娘带他来这儿,作为对蛋蛋热情邀请的回报。但他对一切总采取一种懒洋洋的怀疑态度。
“你能不能劝她别管这事,爵士?”他对查尔斯爵士说,“正是她度过的这种健康的田园生活,才使她如此精力充沛.你知道,蛋蛋,你过分热情洋溢。你的兴趣还带有孩子气—犯罪案件、轰动事件以及那些想人非非的故事。”
“你是个怀疑论者,是吧,曼德斯?”
“哦,爵士,这是真的.认为那位可亲可敬的饶舌的老家伙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别的原因致死,那才是咄咄怪事。”
“希望你是对的。”查尔斯爵士说道。
萨特思韦特先生瞥了他一眼。今晚查尔斯·卡特赖特要扮演什么角色呢?反正不是退役海军军官,不是国际侦探。都不是。他扮演的是鲜为人知的全新的角色。
当萨特思韦特先生意识到那是什么样的角色时,他自己大吃了一惊。查尔斯爵士在扮演一个配角,充当奥利弗。
曼德斯的配角。
他仰后坐下,在阴影下观察着正在争论的蛋蛋和奥利弗两个人。蛋蛋情绪激昂,奥利弗无精打采。
查尔斯爵士看起来比平常老了许多,又老又疲惫。
蛋蛋姑娘不止一次热情而满怀信心地谈话,试图引起他的兴趣,但是他却不理不睬。
他们离开时已经十一点钟.查尔斯爵士与他们一起走到露台上,用电筒照着他们走下石阶小路。
其实并不需要用电筒。那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他们相互道别。两人定在石阶上的脚步声慢慢微弱了。
不管有没有月光,萨特思韦特先生都不愿冒受风寒的危险.他回到了船舱大厅.而查尔斯爵士却在室外的露台上多呆了一会儿。
他一进屋便随手把窗子销上,然后大步定到墙边一张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加苏打的威士忌。
“萨特思韦特。”他说,“我明天就永远离开这儿了。”
“什么?”萨特思韦特惊讶地叫起来。
查尔斯·卡特赖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既伤感又喜悦的表情,这是他自己酿成的结果。
“这是惟一可做的事。”他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要卖掉这个地方。谁也不知道这事对我的打击有多大。”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放慢速度,充满了感染力。
查尔斯爵士度过了当配角的夜晚,他的自我主义开始寻求报复的机会.这就是他在各式各样的演出中经常扮演自我克制的伟大人物,如《放弃他人的妻子》和《别了,亲爱的姑娘》等等。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有一种胆大妄为的情绪“减少损失……这是惟一出路……年轻人向着年轻人……他们相互吸引……我一走了之……”“到哪儿?”萨特思韦特先生间道。
演员做了一个满不在乎的姿势。
“到哪儿都行.那有什么关系呢?”他稍为改变了声调又补充说:“也许去蒙特卡洛。”然后,他又敏感地恢复了刚才低落的情绪广到沙漠的中心去,到人流的中心去。那有什么关系呢?人内心深处的核心是孤独,是孤身一人.我从来都是一个……孤寂的灵魂。”
这显然是退场的台词。
他对萨特思韦特先生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屋子。
萨特思韦特先生站了起来,打算跟随他进人卧室。
“但你要去的不是沙漠的中心。”他想着,暗自笑了起来。
第二天,查尔斯爵士恳求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如果他当天要进城里去,就请谅解他。
“亲爱的朋友,不要缩短你的访问时间,按原计划你要待到明天。我知道你要去塔维斯托克城的哈伯顿家。我们派车把你送到那儿。我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决不回头。”
查尔斯爵士以男人的果断挺直肩头,激动地握住萨特思韦特先生的手.把他拉到能干的米尔雷小姐身边。
应付这种场合,米尔雷小姐似乎已有淮备,就像她应付别的场合一样,临阵不乱.对于查尔斯爵士一夜之间做出的决定,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和紧张.萨特思韦特先生无法让她说出真情.突然死亡的事件和突然改变的计划也没有使米尔雷小姐激动起来.她接受所发生的任何事实,并着手妥善地处理它.她打电话给房屋经纪人.给国外发电报.在打字机前忙碌地写信.为了避开令人沮丧的场景,萨特思韦特先生漫步走向码头。当他毫无目的地走着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抓住他的胳膊.他一转身与一个白脸的姑娘打了个照面。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蛋蛋姑娘问道。
“一切什么?”萨特思韦特先生故意回避她的问题。
“就是这儿发生的一切。它使得查尔斯爵士要出走,使他想要卖掉整个鸦巢屋。”
“这是真的。”
“他硬要走吗?”
“他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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