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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里·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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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后挽了个髻,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二根嫂,并没有因为嫁到陈家庄而过得快活一点。二根这个典型的光棍,除了死去的爹娘留下的泥墙平房,屋里不比别人多些啥。
半个多月的新婚洞房日子过去,二根照旧摇着拨浪鼓,吆喝着出门。他习惯了浪荡的生活,家里鲜嫩的老婆已经尝过鲜,木头一块,味道还不如其它老娘们强。二根嫂无法忍受四十岁的老公天天喝了酒压在她身上昼夜耕耘的生活,身体的剧痛使她不由自主地反抗陈二根的强蛮,这样更激起陈二根原有的暴虐,第一顿拳头揍下,二根嫂乖乖地让他得逞了。早上起来,陈二根望一眼脸冲里墙睡得一声不吭的婆娘,他不声不响地烧了碗蛋花汤,“嗵”地搁在床头,踢踏着鞋出门了。晚上回来时,他瞧床头的碗空了,床上却没了人。他心里有了底,知道不会出啥事了,屋里屋外转悠着寻找自己的婆娘。
转到村东歪脖子老樟树下时,看到自家的老婆和一条尾巴下垂的狗在玩耍。小狗看起来瘦得皮包骨头,但身量已有雄狗的威猛,下垂的尾巴轻轻地对着二根嫂摇,显出一股亲昵的模样。陈二根看得心头火起,拾了块石头,朝小狗砸去。小狗受痛,汪地低吼着跑远了,它还回过头张望,眼神有一丝寒意。陈二根嗖地打了个冷战,他没料到一只狗的眼神,竟也这般怨毒。
这只狗便是白点,是村人都不喜欢的狗。
第一部分:人与自然白点(2)
三
白点似乎很喜欢往陈二根家里跑,陈二根的石头并没有砸醒白点古怪的喜好。我常想,不管是人与狗,或是人与人,其实都需要些缘分才能在一起的。
二根嫂与“三寸钉”陈二根的是什么缘呢?——“孽缘”,村里的老人们咬着烟筒,“呸”地吐出口干而发绿的痰。
“狠狠地犁啊,打啊”,这些皮包骨头,裤脚卷得老高,露出满腿青筋的男人们怀着莫名的嫉妒,挑唆着二根修理他的婆娘。
这个村子流行着“婆娘不打不乖”的风俗,另一方面,偷鸡摸狗的事情层出不穷。光棍们喜欢夜半在二根家窗下哼几支酸曲,撩拨一下正当年华的小女子,这是他们最开心的事情。
二根嫂偷跑过几次,都跑不远又回来了。那个老太婆不久便归了西,她没地方可去。而村里人,除了村会计陈百东还有些和气,其他的男人,大都是两眼发绿地望着她,令她毛骨悚然。从二根身上,她看清了所有男人的底色。
腊月二十八,天寒地冻,我爬在炕头玩,穿得棉棉实实的。尽管我不会说话,其实是我自己不愿意说话,我爹陈百东替我穿衣服,他算是个顾家的好男人。我娘上哪了?我不知道。有人说她发了疯,投了百花塘,就是村头的那口池塘,虽然不是很深,每年夏天,却要淹死好几个小孩。大人禁止小孩们到百花塘玩水,越是有禁忌的地方小孩越是喜欢去。我不明白我娘为什么会喜欢百花塘,塘里的水,绿得有些发黑。
陈百东替我穿好衣服,把我一扔在床头便出去了,他得去分羊肉,记账。晚上村里宰了好多羊,晒谷场地上拉起了很亮的汽油灯,照得方圆几里都亮堂堂的,让人呼吸了几口过年的喜庆气息。
咩咩狂叫着的羊被屠夫一刀一个血窟窿利索地放倒了,羊血咕噜咕噜地淌在木桶里,干冷的空气因为新鲜血液的剌激而洋溢着兴奋。人们大声地叫喊,四面八方的狗也跑来了,摇着献媚的尾巴,争取着零星的羊皮羊骨头。
白点尾随着二根嫂来到宰羊场,村里每家每户都能分到羊肉,这是村里最隆重的食肉庆典。白点甚至能听到人们咽下口水时,喉骨“咕咚”剧烈动了一下的声音。
它懒洋洋地站在圈子外,有些漠然。在一堆身强力壮的狗里面,它知道只要自己一进去,便会被它们的利齿和咆哮赶出来。
二根嫂也有些兴奋,大块的羊肉鲜红地摆在案板上,尽管这是些很瘦的羊,但这是肉啊。像看到红澄澄肥滋滋的红烧肉了,饥饿的人们挤在一起,催促陈百东,“分吧,分了我好拿去煮了。”
“快分啊!”性急的人吵嚷着,敲开了手里的盆或碗。
“急什么!一边去!”陈百东此时是威严的,他的那份早就被留好了。一对羊腿、两付羊肝、羊下水、最肥厚的羊肉,是留给会计与屠夫的。
陈百东看到了二根嫂,一双秀气而乞怜的眼睛,停留在他手里的羊肉上,她家的人口最少,按人口分,她是分得最少的。
陈百东使了个眼色,低声说:“我晚些再给你。”
“嗯……”二根嫂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有些惴惴不安地往后挪了下位置。
今天应该是陈二根来的,可是他说要趁年前多赚些钱,挑着货郎担出门了,好几天也没回来。
会计陈百东是对她笑得最温情的,毕竟会打算盘和写几个毛笔字,态度要斯文些。二根嫂想到家里那位的暴怒与拳头就不寒而栗,她实在被打怕了,有没有男人和她说话有时都要挨顿拳头,她学会了低着头走路。
陈百东的微笑意味深长,她不会不明白里面的美意,但她能怎么样呢,羊肉在他手里,他要给她就给她,不给她,她也没办法。
“呜……”二根嫂的腿被毛耸耸的东西蹭了一下,是白点,呜咽着在舔她的裤脚。
“乖,别闹。”她拍了拍白点的头。这小狗有灵性,她的心事,它似乎都能懂。她蹲了下来,摸了摸白点的耳朵,它们柔顺地往后贴着,有些可爱的乖巧。这也是一只受尽委屈的狗,二根嫂不由地抱紧白点的脖子,泪水无声地落下,渗进白点的毛里。白点温柔地摇着下垂的尾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抱紧它的女人的冰冷的手。
“拿去!”一大盆羊肉递到二根嫂面前。陈百东披着大衣,脸上带着杀羊后的兴奋与戾气,定定地看着她。
分完了羊肉,人全走散了,只有那盏汽油灯,让风吹得有些摇晃,发出惨白惨白的光,几只野狗,还在地上用鼻子搜寻着残留的血腥味儿。
“我送给你回去。”不由分说的口气,二根嫂无奈地跟在后面。她看着前面披着件军大衣的男人,两人沉默地走,踩得积雪咯吱咯吱的响。
“到了。”陈百东推进门,眼睛四下搜寻着。
“他没回来。”二根嫂面无表情地说。
“哦……天可真冷。”陈百东跺了跺脚,“把羊肉炖上吧,加点花椒、大蒜、酒。炖好了,喝上几盅,真痛快。”
他咝咝地吸着气,身子有些发颤,好像羊肉的香味已经传到了鼻孔里。
“我给你整了只羊腿和下水。”他突然凑近了,小声地在二根嫂耳边说。急促的气息吹到她脖子里,二根嫂一激灵打了个寒战。
“我把羊肉炖上。”二根嫂捧起盆子,往灶边走去。她有些害怕面前的男人,他眼睛盯着她,好像要一口吃了她。
“我来帮你烧火。”陈百东又进来了,抢着替她点火烧水。
“百东叔,我自己来。”二根嫂惶恐地塞进点着的柴草。灶间被火映得红艳艳的,二根嫂的脸蛋,也像是被红霞染了,艳艳的好看。
“我很喜欢你啊。”陈百东突然抱紧了她,把她往柴堆里按去,像狗一样舔吻着女人的脸。
“啊……”二根嫂瑟瑟地挣扎,“百东叔,你放过我吧。”按族谱,陈百东算是二根的叔叔辈。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喜欢你……”陈百东的眼睛被欲火烧得红红的,使劲地解她的裤带,全然不顾身下的女人苦苦哀求。
第一部分:人与自然白点(3)
女人忽然不再挣扎了,陈百东喜孜孜地脱下了她的裤子。“啊——”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二根嫂的阴处,赫然挂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铁锁!她的大腿,布满了青痕和血淤。
陈百东望着女人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活的气息。“二根真不是人!”他痛恨地在地上捶了一拳。难怪二根嫂脸上没有笑容,难怪她走路总是有些蹒跚……
“百东叔,你还要干吗?哈哈哈——”二根嫂大笑了起来,怪异的声调吓得陈百东魂不附体。
“滚吧!”二根嫂推开了浑身瘫软如棉花的男人。
门外的路口,狗们狂吠着,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他要回来了,你还不快滚!”二根嫂“呸”地一口痰吐在陈百东脸上。他落荒而逃,拐过路口的时候,刚遇上回家的陈二根。
“叔,我回来了。”陈二根和他打招呼。
“好,好。”陈百东不敢抬头看他,匆匆忙忙地走了。陈二根怀疑地望了望他的背影,路的尽头,只有他二根一家的灯亮着,陈百东莫非刚从他家出来?
陈二根三步并成两步地回到家,家里香味扑鼻,是婆娘在灶间炖羊肉。放下货郎担,他冲着女人问,“今天有客来过吗?”
“没有。”女人平静地回答。
“真的没有?”男人追问了一句。
“我说没有就没有,既然你不信我,干嘛问我?”女人突然生气了,大声地说。
“嗬……长脾气了,是靠上谁了吧?”男人笑得有些奸。
“陈百东来过,是不是?!别当我不知道你俩的好事。”男人扭住女人头发,恶毒地摸出一把小钥匙——这把打开女人私处“贞操锁”的钥匙,他时时刻刻挂在身上。他在女人眼前晃了晃,“还好,我先打了个埋伏,馋死他个陈百东老鬼。”
“你——不——是——人——” 二根嫂身子悚然地发着抖,眼睛已没有泪。
“好啊,会骂老公了。”二根嫂身上重重地挨了一下。女人登时飞了出去,沙包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汪!汪!”白点愤怒地冲了进来,朝陈二根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肉连着皮撕扯着,陈二根吃痛,哇地狂叫起来。
“死狗,看我今天不宰了你!”陈二根转身去拿菜刀,“宰了你这条狗好过年。”
“白点,快跑……”二根嫂痛苦地叫着。白点看了看她,箭般地向门外跑去。
我怎么也想不到,白点会跑到我家来。它也许是慌不择路了,一头扎进我家大院,当我看到白点恐惧的眼神,我想一定是发生了大事,远处传来陈二根吓人的叫骂声,好像在追白点。
“嘟……”我拍一拍坑头,把棉被掀开,示意白点钻进去。它考虑了一下,很快地窜上坑,藏了进去。
门外很快便叫叫嚷嚷的一片喧哗,我爹陈百东从里屋出来,他披着大衣站在门口,“什么事?”
他脸色阴沉沉的。
“杀狗。”陈二根挥了挥手里的菜刀,“它咬了我的腿。”
“我家没有狗!”陈百东面寒如冰,砰地把门关上了。
此时村里有女人尖叫起来,“不好了,二根嫂上吊了——”脚步声、哭喊声,人仰马翻的。
我听到里屋打翻了一个杯子,我爹陈百东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白点从棉被里探出头,我使劲地抱紧它。“不能出去,现在出去你会被人杀掉的。”我心里想着。
白点温顺地让我抱了一会,它挣扎着跳下炕,尾巴对我摇了摇,好像还有些泪光,在它的眼窝里。狗也会哭吗?它一定知道二根嫂死了,狗是最有灵性的。
白点消失在夜色中,它没有往村里跑,而是往山里一头扎了进去。
“白点——”我冲着山大喊了一句,我终于喊出声了,第一声学会的,不是叫“爹”或是“娘”,而是叫“白点”。
四
从此,村外的深山多了条狼,据说它很凶狠,专咬男人,但不会咬小孩和妇女,我想,那一定是白点。因为一般的狼,是不咬男人的。
有一天,我爹陈百东上山收山货,被人抬着下山,他摔死了,喉咙上有两个深深的血洞。一起去回来的人说,当时只看到一条像狗那样的狼,搭在他肩头,陈百东一回头,便被咬了一口,他一下子摔下了悬崖,当时就咽了气,脑壳都摔裂了,再也救不活了。
我让一个马戏团买去,偷偷地在各乡表演节目。一直到了十几岁,我还能让人抱着塞进大花瓶里。
陈二根死了老婆,挑着货郎担云游四方去了,他把老婆下葬的时候,应该是打开了那把“贞操锁”了。
没有女人再敢跟他了。陈二根赚的一点点钱,全部拿去喝酒,有时喝得醉醺醺的,咕哝地说,“她怎么就上吊了呢……”
人们既可怜又鄙视地看着陈二根,清明的时候,有人会看到久未露面的货郎提着一刀白煮肉,一把香,到山上给枉死的二根嫂上坟。
快到清明的时节,雨总是特别多,陈二根上坟的时候,远远地见到一条毛茸茸的活物站在他老婆坟前,见到有人来,那活物跑了一阵,在不远处停下,和他对视着。身形瘦削但很威猛,很熟悉的感觉。
“白点!”陈二根心里猛一抖,想叫,却站着没动。
男人与白点静静地注视了一会,白点不屑地掉转头,迈着小碎步,轻盈地跑远了,远方传来“嗷嗷”的狼嚎声。白点,成了狼群的一员了。
云梦大泽……
第一部分:人与自然蜜鼬传奇——阿达母子的故事(1)
干旱的沙地上,阳光暴晒着土地。矮小的灌木丛下,远远地有两只黑影迅捷地向前移动着,蜜鼬妈妈带着她年幼的儿子阿达,来到灌木丛下,打算建一个新家。
蜜鼬妈妈身形瘦削,全身的毛厚实紧崩,拖着长长蓬松的尾巴,脑门上的一道银白延伸到尾部,十分漂亮。她眼神机警,身手矫健。阿达是她的第一个儿子,他们的家在很远的沙丘地带,那里四周都找不到食物了,迁徙是他们的本能。蜜鼬妈妈带着儿子阿达,走了很长的路,发现了这片灌木丛,灌木丛下的沙地很松软,非常适合建一个新家。
蜜鼬妈妈不一会就用爪子刨出个沙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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