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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k的生活和时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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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愚蠢,他好像是从坟墓里面看着你。    
    有很长时间,我们互相注视着。然后我意识到自己在说话,那仅仅是一种耳语。我一边说一边想到:投降。这将会被感到是一种怎样的投降呀。“我会问你同样的问题,”我说,“你问的同样的问题:对于这个人来说我是个什么人?”我的低语甚至更为温柔,我的心怦怦直跳:“我并没有要你到这里来。在你到来之前,我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那时我很快乐,像能处于这样地位的每一个人那样快乐。所以我也问:我为什么这样呢?”    
    他又闭上了眼睛。我的嗓子发干。我离开他,走到盥洗室,喝水,倚着盥洗池站了很长时间,充满了遗憾,想到未来的麻烦,想到,我还没有准备。我带着一杯水回到他身边。“即使你不吃东西,你也必须喝水,”我说。我扶他坐起来,喝了几口。    
    


第二章第二章(5)

    亲爱的迈克尔斯:    
    答案是:因为我想要知道你的故事。我想要知道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你们所有这些人加入了一场战争,一场你在其中没有任何地位的战争。你根本不是士兵,迈克尔斯,你是一个有趣的人物,一个小丑,一个木头人。在这个营地里,你的正事是什么?我们要把你从总是在梦中来到你身边、头发冒着火苗的你的复仇的母亲控制下恢复过来,但是我们在这里却无计可施。(我是否正确地理解了这个故事的这个部分?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这么理解它的)而且,我们应该把你恢复成什么人呢?做编筐子、篮子的工作?做修剪草坪的工作?你就好像一只竹节虫,迈克尔斯,它抵御肉食者世界的惟一防卫手段就是它的不同寻常的形状。你就好像一只已经着陆的竹节虫,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落在了一片宽阔、平坦、光秃秃的水泥平台上。你一次抬起一只动作缓慢的脆弱的细棍一样的长腿,你慢吞吞地寻找着可以依附隐身的东西,那里却什么也没有。以往你为什么要离开灌木丛呢,迈克尔斯?那是属于你的地方。你本应该在一个宁静的郊区里一个朦胧的花园的幽静角落里,一辈子依附于一个难以区别的灌木丛,做一只竹节虫要保持自己的生命该做的任何事情,在这里那里地啃着一片树叶,吃着奇怪的蚜虫,喝着露水。而且———如果我是你———你应该在早年就离开你的母亲,她的声音就好像一个真正的杀手。你应该给自己找到一个尽可能离她远一些的灌木丛,开始一种独立的生活。迈克尔斯,当你把她捆在你的背上,逃离那座燃烧的城市寻求乡村的安全的时候,你犯了一个大错。因为当我想到你背着她,在她的重压下气喘吁吁的时候,在浓烟中噎住,躲闪着子弹,表演着你无疑会表现的子女的孝顺的所有其他本事,我也想象到她坐在你的肩膀上,吃掉你的脑子,得意地环视四周,活生生是一个伟大的死神母亲的象征。现在她去世了,你却在打算随她而去。我想要知道你看见了什么,迈克尔斯,当你大大地睁开双眼的时候———因为你肯定看见的不是我,你肯定看见的不是这个诊所的白墙和空着的床铺,你看见的不是带着雪白的护士帽的费利赛蒂。那你看见了什么?是你的母亲在一圈冒着火苗的头发中间咧嘴笑着,用弯曲的手指向你打手势,让你穿过光幕到另一个世界与她团聚?这是否可以解释你对生命冷淡的原因?    
    我想要知道的另一件事情是,在荒野中你吃的是什么食物,使得所有别的东西对你都变得索然无味。你曾经提到过的惟一食物是南瓜。你身上甚至带着南瓜种子。难道南瓜是他们在卡鲁大草原上知道的惟一的食物?我应该相信你就靠着吃南瓜活了一年吗?人的身体是不能那样的,迈克尔斯。你还吃什么别的东西?你打猎吗?你给自己做了弓和箭去打猎吗?你吃各种植物根和浆果吗?你吃蚂蚱吗?你的材料说你是一个opgaarder,一个管仓库的人,但是他们没有说你的仓库里收藏的是什么。难道是神粮吗?难道说神粮为你从天而降,你把神粮储存在地下的铁罐中,给你的朋友们在夜里来吃吗?难道说这就是你不愿意吃营地食物的原因吗———因为你已经被神粮的滋味永远惯坏了?    
    你本来应该藏起来,迈克尔斯。你太不在意你自己了。你本来应该爬到地洞的最黑暗的深处,让自己耐心等待着,直到各种麻烦都结束了。你以为自己是一个别人看不见的精灵,一个我们星球上的天外来客,一个超脱于所有国家法律之上的人物?这下好了,国家的法律现在已经让你落在了他们的掌握之中:他们已经把你钉在一张床上,在老凯尼尔沃斯赛马场的大看台下面,如果必要,他们可以把你碾成污泥。这些法律是钢铁做成的,迈克尔斯,我希望你正在明白这一点。无论你把自己弄得多么消瘦,他们也不会放掉你。没有为普天下的灵魂留下的家园,也许除了在南极洲或者在公海上才会有。    
    如果你不愿意妥协你就会死掉,迈克尔斯。不要以为你会简单地消耗尽,会变得越来越虚幻,直到你完全成了一个灵魂能够飞进苍天。你所选择的死充满了痛苦,不幸,耻辱和遗憾,在最后的解脱到来之前还有很多时日要去忍耐呢。你将会死去,你的故事也会死去,永远地死去,除非你有理智并且听我的。听我说,迈克尔斯。我是惟一能够挽救你的人。我是惟一一个把你看成是你原来那个人的人。我是惟一关心你的人。只有我既不把你看成一个易改造营地里的易改造分子,也不把你看成一个顽固营地里的顽固分子,而是一个超脱于等级分类之上的人类灵魂,一个有幸没有被教条和历史触动过的灵魂,一个在僵硬的石棺里面拍动着翅膀、在滑稽的面具后面咕哝着的灵魂。你正是由于你的生活方式而愈显珍贵,迈克尔斯;你是你这种人中的最后一个,一个从更早的时代遗留下来的生物,就好像空棘鱼或者最后一个能够讲雅基语的人。我们所有的人翻着跟斗越过锅沿掉进历史的大锅:只有你,追随着你的白痴之光,在一个孤儿院里忍受着你的时代(谁会把那儿看成一个藏身之地?),逃避开和平和战争,在人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去看一看的旷野里逃避着,设法按照古老的方式生活,穿越时代,观察着四季变换,在改变历史的进程上,绝不比一颗沙粒有更多的奢望。我们应该看重你,赞美你,我们应该给博物馆的一个小模型穿上你的衣服,给你的衣服和你的那包南瓜籽加上一个标签;应该在这个赛马场的墙上钉上一个匾,以纪念你曾经在这里呆过。但是事情不会这样发展下去。事实是你就要默默无闻地死去,并且就要被埋在这个赛马场的一个角落里,一个无名的土坑里,要被运送到沃尔特梅德的土地上去,而根本不会有今天的问题,除了我,没有人会记得你,除非你屈服并最终张开你的嘴。我向你呼吁,迈克尔斯:屈服吧!    
    一个朋友        
    *            *    
    在盛传了一阵混乱谣言之后,关于这个月入营人员情况的准确消息终于到了。主要的一批犯人被耽搁在雷德斯堡的铁路线上,正等待转运。至于从东角来的那批,则根本不来了:在埃滕哈赫的中转营已经没有官员把犯人分成顽固和易改造两种,那个地区的所有被拘留者都将被交付给一些高度安全的营地,直到来了进一步的通知为止。    
    所以在凯尼尔沃斯,那种假日夏令营的气氛依然延续着。已经安排好在明天要举行一场本营人员和来自军需总部的一个队之间的板球赛。赛马场中间非常活跃,他们正在那里割草、滚压比赛场地。诺埃尔是我们这个队的队长。他说,从上次打板球赛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年了。他找不到一条适合他穿的白裤子。    
    如果铁路继续被炸,转运工作到处受阻的话,也许上峰会忘掉我们,让我们在大墙后面、在幽静的淡忘中度过整个战争时期。    
    诺埃尔过来进行视察。病房里只有两个犯人,迈克尔斯和一个脑震荡病人。我们谈起迈克尔斯,保持很低的声音,虽然他正在睡觉。如果我使用胃管,我还是能够挽救他的,我告诉诺埃尔,但是我不愿意强迫任何人活着如果他不愿意活的话。我身后的规定写得很清楚:禁止强迫喂食,禁止人为地延长生命。(还有:禁止宣传绝食。)“他还能维持多久?”诺埃尔问道。也许两周,也许三周,我告诉他。“至少那是一个平静的结束,”他说。不,我说,那将是一个痛苦而令人绝望的结束。“你能够给他打点儿什么针吗?”他问道。“要制止他吗?”我问道。“不,我不想制止他,”他说,“只要使他走得容易一些。”我拒绝了。我不能负这个责,在还有机会使他改变主意的时候。于是我们让这件事继续悬在那里。    
    *            *    
    板球比赛举行了,并且输了,因为球在射出的时候穿过的是不平的草地,而且击球员总是到处乱跳避免自己被击中。诺埃尔穿着一身带红色滚边的白田径服参加比赛,这使他看上去好像圣诞老人穿着一身保温内衣,他击打第十一号,在第一个球就得分了。“你在哪儿学的打板球?”我问道。“三十年代在穆里斯堡,在学校的运动场上,在午饭休息的时候,”他回答说。    
    他给我的印象是,他是我们当中最善良的人。    
    比赛以后举行的晚会一直延续到深夜。双方约好了,二月份将在西蒙斯敦举行一场回访赛,如果那时我们还在这一带的话。    
    


第二章第二章(6)

    诺埃尔非常心灰意懒。他今天听说埃滕哈赫仅仅是开始,改造营和拘留营之间的区别注定要被取消。巴兹基德斯博斯注定要关闭,留下的三个营地,包括凯尼尔沃斯,将被直接转变为拘留营。看起来,改造是一种已经被证明是失败了的想法;至于劳工大队,他们也可以直接由拘留营提供。诺埃尔说:“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要在凯尼尔沃斯这里拘留那些被战争变得冷酷顽固的士兵,就在居民区中心,在一道砖墙和两行蒺藜铁丝网后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几个老头、毛头小伙子和心脏病患者来看守他们?”答复是:已经考虑到凯尼尔沃斯营地的不足。将会有一些物质上的改进,包括灯光和警卫瞭望塔,将在它重新开放之前完成。    
    诺埃尔对我透露他正在考虑辞职的问题:他六十岁了,他把自己的生命用在为国服务上已经够多的了,他有一个守寡的女儿,她一再要求他到戈登湾和她一起生活。“你们需要一个铁人来管理一个铁的营地。而我不是那种人。”我不能同意。不是铁人,恰恰是他最大的美德。    
    *            *    
    迈克尔斯不见了。他肯定是在夜里逃走的。费利赛蒂今天早晨到达诊所的时候,发现他的床是空的,但是没有报告(“我以为他是去上厕所了”———!)。这件事我直到十点钟才发现。现在,回想起来,人们能够看到这么做是多么的容易,或者,对于任何身体健康的人来说做到它将是多么的容易。由于营房几乎是空的,仅有的值班岗哨是在主要大门和通向职员生活区大门的岗哨。没有任何周边巡逻哨,边门只是简单地上了锁。没有任何里面的人要冲出去,谁会要冲进来呢?然而,我们忘记了迈克尔斯。他肯定是踮着脚尖溜出来,爬过了高墙———天知道怎么爬的———然后溜之大吉。那些铁丝网看来没有被人剪断;但是那时迈克尔斯够得上是一个能穿过任何东西溜掉的鬼魂。    
    诺埃尔陷入了困境。按指定程序要报告这次逃跑事件,并且把破案的责任转交给民事警察。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就要进行一次调查,这里的无忧无虑、听之任之的状态无疑将会暴露:有一半人员整夜不归,步行巡逻制度没有执行,等等。一个替代的办法是编造一个死亡报告,让迈克尔斯消失。我一直在催促诺埃尔照这个办法办。“看在上帝的分上,就在眼下就在这里把迈克尔斯的故事结束了吧,”我告诉他,“那个可怜的白痴已经像一条注定要死在哪个角落里的病狗一样消失了。就让他去吧,不要把他抓回来了,为什么非要他死在这里,死在一帮生人的注视下,死在探照灯底下呢。”诺埃尔微笑了。“你笑了,”我说,“但是我说的是真的:像迈克尔斯那样的人与一些你我无法理解的东西接触。他们能听得见伟大的主的召唤,他们服从那个召唤。你没有听说过大象的事情么?    
    “迈克尔斯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营地,”我继续说道,“那是个错误。事实上他的生活自始至终就是个错误。要说起来,这是个很残酷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要说说这件事:他是那种根本不应该出生在这样一个世界上的人。如果当年他母亲看见他是那个样子,悄悄地把他闷死也许更好一些,然后把他扔到一个垃圾桶里。现在,至少让他和平地走了。我会写一张死亡证明书,你附签一下,总部的某个职员将会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把它归档,这就是迈克尔斯的故事的结束。”    
    “他穿着营地发给他的咔叽布睡衣睡裤,”诺埃尔说,“警察会抓住他,他们会问他从哪里来,他会告诉他们他来自凯尼尔沃斯,他们就会检查,发现并没有报告任何逃跑的情况,那局面可就他妈的不好应付了。”    
    “他并没有穿睡衣睡裤,”我回答说,“他找到了什么穿的我还不知道,但是他把睡衣睡裤留下了。至于说他承认来自凯尼尔沃斯的事儿,他是不会那样做的,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就是他不愿意回到凯尼尔沃斯。他会给他们讲另一个故事,例如他是来自天堂花园。他会拿出他那包南瓜种子来烦他们,并且朝他们微笑,他们会直接把他送进疯人院,如果疯人院还没有统统关门的话。你已经听到了迈克尔斯的结局,诺埃尔,我发誓。此外,你知道他的体重是多少吗?三十五公斤,连皮带骨头统统在内。有两个星期了,他什么东西也没有吃。他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消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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