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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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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认得你了!”
奕肃皱了皱眉头,开口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说,只是眼神有些阴郁地望着我。我心底忽然觉得不妙,故意不看他,只朝掌柜着说道:“陈伯,给我们一间阁间,准备些酒菜,我要招待朋友!”
酒菜上桌后,我们三围着桌子而坐。其间我慢慢说了自他走后发生的一些事,不过是在这秦淮河立足开酒楼的事。
“你离开时也不留个口信!”多日不见,虽然奕肃言谈之下的语气依旧淡漠,但我听得出话语外的那丝关切。
“我想日后定有机会再见,况且你那样一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找我?”我嗔怪道
奕肃看了我一眼,又点点头说道:“也是,你总是个锋芒毕露的人,容易找到!”
“我锋芒毕露?”我睁大眼睛瞧着他,又望望木预,觉得有些好笑,我明明是平凡到栽进人堆里就被淹没的那种“才不是!”
木预也一边笑着一边说:“你确实有些,太惹人注意了,尤其是你说的话!”
奕肃飞快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朝向我,有些欲言又止,好一会才缓缓地说道:“寺玉可认识解缙?”
我心下一惊,怎么又是提到此人。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听到木预说道:“解缙,大名鼎鼎的明朝第一才子,我们都略有耳闻!”
我看向木预,他仍然是轻佻嬉笑的神色,一边挟着菜送入口中。奕肃也看了他一眼,却是转向我:“听说你来应天的路上,曾遇见过他,还与他长谈一番!”
我知是不可隐瞒,索性承认道:“是,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长谈谈不上,只是闲聊了几句!”
“闲聊?”他眼色忽然凌厉起来,“你这闲聊之语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我被他瞧得有些怯弱,不禁后移了些,这时桌下的手却被人抓着,一丝暖意从那手心蔓延至我的指间,我知道那是木预的手,且听到他咄咄逼人说:“四皇子,你真要摆皇子的派头对着他么?”
奕肃缓了缓脸色,轻叹了一口气。
我方正了正色:“我能说些什么话,不过是寒喧几句,倒是你,你为什么这般紧张?”
他看了看我,恢复了往日的颜色:“父皇人还没回朝,圣旨却先到了,说是解缙趁圣上亲征在外,私自拜见太子,欲图谋不轨,正要抻入天牢!”
此话一听,我不禁有些发愣,果然,历史也确实是这样写的,什么都改变不了。抬头
看着眼前这个眉如墨画,面若温玉的斯文男子,不是一普通男子,他是当今皇上的四皇子,是最可怕,争权夺势的二王爷的党翼,我到底不能把他看作当日与我作伴,一路同行的朋友吗?!
我整整衣摆,反而不怕了,端坐着朝他笑道:“四皇子,你这是生什么气,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皇上人还未到,却什么都知道了,不正是你们苦心安排这一切要皇上知道吗?解缙曾是太子党的左膀右翼,你们不是早想除之而后快吗,何况这次牵联出太子,皇上经过此事对太子也会心存芥蒂。这不都是你们想要的吗,你这会跑来向我兴师问罪是唱得哪出戏?”
奕肃,不,是朱高奕听完后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才说:“对于我来说,这是好事。我此次来,是提醒你,寺玉,有些话不要多说。解缙去见太子时想必已经说起过你了,你当日说的话话里有话,而且仿佛一切都被你说中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寺玉,你不是喜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吗,千万不要牵扯到这争储的是非中!”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有,却不知道怎么说,看着他真真切切是关心的眼神,我是有些感动,却又害怕这关切之下又有何算计。我如今见过这样的勾心斗角,可怜解缙许是去找太子希望将来太子登基后对他有所照应之类的,却因此要长押监牢,日后还被赐毒酒,死在雪地里,心下怎么不恐慌心寒。
我顿感疲惫,只看着奕肃话也说不出。他也看了我许久,起身道:“我要先走了,寺玉你也不要多想了,此事就这样罢了。从今以后,你便是这如是阁的老板,是个普通的经商人便好!”
我已懒得起身,随他离开,木预才站起来随他出去了会,留我一人独自坐着。
接着好几日,我更是郁郁寡欢。干什么都提不起性子,朱高奕那日的一席话是硬生生地把我拉入现实中。原本打算做个小人物,世事不闻不问,不纠缠于事非中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何苦要多嘴说些不该说的话,既然我根本不能改变什么,为何不大门一关,两眼一闭管他们争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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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这日接连唉了十几次气后,终于陪我坐着的木预也受不了了,开始想着法子和我说话。
“寺玉,你上次要订做的衣裳拿给布庄了没有?”
“没”惜字如金!
“今天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去布庄走一趟!”他凑到我跟前,居然一副“讨好”的表情。
看他这么卖力地转移我的注意力,我都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也好,正好我真想换些衣裳!”
于是便和木预一起出门。
当年蒙古贵族对江南丝织品甚是喜爱,元代在秦淮河畔设了东、西织布庄织组织大量生产。
这应天最有名的布庄便是“锦绣”布庄,这家布庄的生意遍整个江南,布庄的丝绸绣缎是极其有名的,设计的衣裳也是引领着京城里贵妇人或小姐们的潮流。
今日一见,我虽是外行人,也觉得落入眼中是琳琅满目的绸呀缎的,轻轻拂过,手感丝滑柔软,色泽亮丽自然。
与铺里的裁剪师付仔细比划了半日,他略略明白了我所要的样式,但眼里流露出诧意的神色。明初女子的衣裳多是僧领,里面是中衣,外面是高腰裙衫,围在裙外还有长长的蔽膝。腰间围一玉带,或是镶玉的宫绦,总之甚是繁琐。我只要外形看着像现代的衣裳便好了。我忙笑着说:“这是我家乡的衣裳,竖领,底子选米绸色,袖口为墨蓝色,下面的这件做成烟白色便好,花纹之类的便不需要了!”见他似乎明白了,我才舒了口气。尔后选了些淡蓝色的软料,又挑了件红色缎布做一条下摆大些的长裙,裙摆绣些连藤的大朵大朵的花。
买东西的过程果然会让人心情变好,回去的路上我已渐渐开怀,只苦了木预随我在绸缎锦衣间穿梭,那铺里的老板更是盯着他看了许久,多半是心想这般姿色的人若穿上他的衣裳真是“活广告”,想到这里,我都忍不住窃笑。
酒楼里的生意一直不错,也不用我打理,木预也并不是日日跟在我左右,渐渐发现他并不常在酒楼,有时出去也会一宿不归,我向来性子淡漠,不是我的事便不管。便像这次木预出去好些天了,我也不闻不问,自个闲来无事开始躲在厢房里翻翻诗词,看看闲书。今年的春天天气回暖得很快,得了几日暖和日子,我向来贪图凉快,便急急地卸下衣裳,穿得愈发单薄,不料天气真是变幻莫测,忽然又冷了下来,一冷一热间我便染上些风寒,躲在屋里呆了几日,虽然看了大夫,吃了些中药却不见好,更是懒懒地大半日的时间躺在床上,先前还躺着看会书,渐渐觉得严重了,裹着被子还觉得冷。
这日傍晚,药也喝完了。便唤了店里的小二邦忙去拣些药,自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床顶的镂空雕花发呆。生病的人最脆弱,此话不假。生病的时候开始想家,想自己何时能回去,想着自己先前活着的这些时日,往日感慨时光不能倒流,年华不再,如今居然让我时光倒流了,而且还落在时光的洪流之外,还是有些啼笑喈非,不知哪个年代的日子是我的年华忽然想到李商隐的那句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心下更是感慨之时,不觉喃喃自语:“我还不知是否有五十弦呢!”
“与其在这唉声叹气,还不好好地看大夫去!”
一听便是木预,也不睬他,只懒懒地转了个身,背朝着他。
“听陈伯说,前几日大夫来诊了说是略感风寒吗?怎么现在这么严重!”他坐在床县边,用手背碰了碰我的额头。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转过身对着他:“我已让小二去抓药,再喝些药便会好。我以前也常伤风感冒的,不碍事!”
“我已叫了大夫,还是再看看!”正说着,大夫已随着老陈走了进来,虽不是先前的那位,也依旧是把把脉,听听诊的。
“夫人本来只是风寒,身子有些孱弱,却没有好好歇息,而且还有些思忧症,平日里所思所忧过甚,导致气血中结。我开些药,夫人只管照着药方喝些药,好好歇息,三五日内便可康复!”
木预便让老陈跟着去拣些药来,自个坐在我床边。
“你晚上失眠了?”
“嗯,我怕冷,晚上觉得冷很难睡着!”我点点头。
“睡不着是怕冷吗?还是你想太多事了,大夫都说你是思忧症!”
我勉强笑了笑:“哪有,就是怕冷,一个人睡不暖!”
木预瞧着我几许,忽然笑道:“你听大夫刚才称呼你什么了吗?”
我一愣,想了会,方记起好像称我为“夫人”,我嗔怒地瞪着他,哼了一声。
他却凑上前,脸庞不过离我一指间的距离,贼贼地笑道:“夫人,不若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吧!”我本就有些透不过气,此刻他离得如此之近,我更是有些缓不过气来!撇开脸:“别靠我这么近,我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木预更是笑着伸出手,我顺势闭了眼,他却挽过我的肩,横着抱起我来。睁开眼,便是他如画MEI目,这般细致注视下,才发现他果然是秋波流转于眼角,异样风情全在眉梢。怪不得乍看之下觉得他长得太过俊俏。他发现我在观察他后,还浅笑盈盈:“娘子,不,还是称夫人好,夫人看够了?”
我不知有些发烧还是被他戏弄得羞赧起来,脸上已有些泛红,可身上没有力气,便随他说去,索性打个哈欠,一边说着有些困了一边闭了眼装睡。
木预便这样抱着我,他怀里果然很暖和,而且有股淡淡的香味,不知不觉我便真得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时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他怀中。他早已醒来,正迎上我惺忪的目光。
“醒了,睡得好吗?”
我简直是木讷地点点头,偷偷地看看他的衣裳,果然昨夜是和衣而睡的,心下方安心。不料这点小眼色便被他发觉了,打趣道:“夫人,不是第一次与我同床共枕,不用这么害羞吧!”
我恨恨瞪他一眼:“还说,上次我不该好心让你睡地板,你就该睡到马槽里去!”
“你以前是否会半夜梦游?”木预正色问我
“梦游?”我眉头都要打个结了:“没有没有,我从没有这样的症状!”
“是吗?”他听后才讦笑道:“那你便是想要躺在我怀里睡喽?”
“什么!”我就差没跳起来了
“那日在常洲的客栈,我正睡得好好的,你却忽然下床走到我身边躺下,一边说冷一边靠着我,我怕你着凉,才抱着你躺在床上睡去!”
我心下真蒙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绝对没有梦游的症状的。可是也不知如何解释这件事。
我正讷闷着,忽然门被推开,老陈走了进来,他一眼看见木预坐在我的床上,脸上一阵尴尬。
唉,此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便忙问道:“怎么了?”
陈伯却颇有深意地笑着应道:“寺玉姑娘,上次那位公子来看望你!”
是奕肃!我便一边对嘱咐老陈:“陈伯,我梳洗一下便出去,你先帮我招呼着!”一边正要起身。
却被木预一手挡下:“你身体还不好,还是不要起来了,让我领他进来看你好吗?”我身上正没力气,也确实懒得起来,便点点随他去了。
一会功夫,他们一起进来时,我早已洗漱完毕,身上半盖着被子,背靠着床头而坐。
“病可好些了?”奕肃走上前来
“嗯 ,好多了,你这大忙人还有心来看我,真是折煞我了!”我忍不住打趣道。
他面露一丝戚色,不睬我的趣话,只是顺势坐了下来:“听说你生病了,便要来看看你,只是一时有些事情给耽搁了!”
说到一些事,我望着他,忍不住想到他背后的那些人物,在心里摇摇头,不去想它们。
“有事便不用来了,小小伤风实在不碍事!”
他勉强挑挑嘴角,我是很少看见他笑的。奕肃一直是个神色波谰不惊的人。而此刻我却看得出他眉头轻蹙,难道有什么事?史书上在永乐九年除了解缙一事朝中并无大事,或者是?
“迁都?”我不禁脱口而出,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明成祖的丰功伟绩之一。
“你如何知道?”奕肃脸色虽未变,眼神中的惊讶之情显而易见,我真恨不得掌嘴。
“我?”我双目轻转,正不知如何解释,却听到木预说道:“如是阁里常有些达官贵人,我也听到些关于此事的话!”
奕肃点点了头,作已明白的表情。
既然已经说开了,我便直接问他:“这些日子你们都是商讨此事吗?”
“北方的蒙古军队多次进攻辽宁一带,大肆抢夺,军事形势极其恶劣,早在明太祖年代,父皇是主要负责北方防御,如今”他停了下来,我知道有些话还是讳疾,如若不是朱棣谋反篡位,此刻正是他在坐守北方。
“听说蒙古军队又是散编制,便是出兵讨伐也无济于事,今日打了,他便逃,明天你们回朝了,他又出来?”木预站在旁边,慢悠悠地说道。
奕肃点点头,我心下想确实如此呀。他又接着说:“所以父皇决定要迁都,原先元朝的大都作为首都,眼下看来,大明朝的外患都在北方,只有把军事基地移向北方才能保大明国土的安稳。”
这些我也知道,心想两千年后的中国的首都就是北京,便是从明太祖朝代开始沿袭下去的。没有这迁都,更没有现在的故宫。
“迁都那可是一浩大的工程啊!”我不禁叹道。
奕肃也是一脸峻色。
“那是,你父皇的后宫三千要跟着搬去就不是小事了!”只有木预还趁机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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