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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笋成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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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该嫁人了。”红拂爽快的说:“回长安就把婚事办了吧,这次打了大胜仗,皇上一高兴,指不定赏赐多少东西呢。”
我慌乱的看向李世绩,他暗暗的握了握我的手:“不急一时,这是大事情,得从长计议。”
红拂歪着脑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世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四月,秦王到的时候,正是中午,整个阳光明晃晃的照着,我略略感到有些头晕。我们骑着马前来迎接,李世绩在我身侧,对于秦王的到来,他一直没说什么,表情也很平和。
终于看见“唐”字“秦”字的大旗,我头上隐隐约约的带着些汗水,努力握着缰绳,感觉后背僵直的厉害。
终于十是见到他了,我们下马行礼参拜,我低着头甚至能看见他穿着黑色的靴子,上面沾满了尘土,怕也是一路兼程过来的吧。
他扶起李孝恭,颇诚意的说道:“都起来吧,打了大胜仗,各位辛苦了。”
他看见了我,眼光并没有过度的停留,仅仅是看了一眼,不辨悲喜的就略过去。
江南灌蟹珍珠蛋、江南百花鸡、江南百花饺――午宴上几乎全是江南的特产。我照旧坐在李世绩的身旁,低着头一声不响的吃着东西。
他们照例喝着酒,能看出来他们和秦王并不生疏,谈笑风生的气氛融洽和谐。可是,我的心却依旧绷的紧紧的。
秦王举着杯子敬大家,我也跟着举杯。
“冒着身家性命的危险,总算没有受伤的。”他仰头一饮而尽:“父皇让我替他敬大家的。”
“并不是我们多勇敢。”李靖笑:“主帅杜伏威去年七月份就投降了,辅公袥在家借着名义造反。忽降忽反的没个准头,失信于人,战斗力自然就差。”
秦王低声道:“来的时候,杜伏威被父皇下令,杀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我知道这是英雄相惜的本能。
李世绩看了看我,就举起了酒杯。我心里明白他想做什么,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人多的场合,应该是个好时机。
我于是略略的点了点头。
他举着酒杯对着秦王:“末将敬殿下,一来恭贺我大唐又打一胜仗,二来,有个不情之请。”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笑着看他。
秦王安静的等着听他的请求。
他看着秦王,一字一句慢慢的说:“恳请殿下准许在下娶医正郁离。”
秦王迅速看向我,目光炯炯的犹如秃鹫。我知道这个骨子里极为自负的男人不会允许别人碰触他的尊严。
我仍是慢慢举起酒杯,和李世绩一并高抬过头,无比清晰的说道:“请殿下准许。”
他一定是确认了,竟然淡淡的笑起来:“郁离不是天策府的人,本王无权决定去留。”
红拂笑着说:“这个简单,殿下只要和太医署令王泽迎那个老头儿打个招呼就万事大吉了。”
他半响没说话,然后举起杯子。嘴角仍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并没有看向我,我听见他仔仔细细的承诺:“恭喜,本王定会鼎力相帮。”
然后一饮而尽。
第二十三章
夜晚,我裹紧了被子一动不动。
红拂却在黑暗中低声问:“你心里那个人是殿下吧?”
我不作声,她接着说:“殿下从来没在人前失态过。再大的仗,再紧急的时候,都是从容不迫有头有序的。今天,我清楚的看见他动了怒,虽然笑着,可是手把酒杯攥得死紧,青筋都露出来了。眼睛里翻转的都是怒气和――绝望。”
我起身,泪水就流下来。
红拂点了灯,灯下,她的眼睛竟然也是带着泪水的。我扑到她的怀里,抽噎着喘不过气来。
她拍着我,喃喃的道:“这是何苦?为什么这样呢?”
我抽泣着:“秦王,身边的女人太多,我不能不计较。”
她替我抹抹泪水:“倒是个醋坛子,也罢,没见过殿下对女人动情的样子,今天倒是开了眼了。”
她郑重的问我:“你对李世绩算怎么回事?你不是那种做事情不交待的人啊。要是知道你和秦王感情这么深,怎么着也不会撮合你和李世绩了。”
我摇摇头,泪就纷乱而下:“秦王――心存社稷,妃子如云,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感情给我?今日这么生气不过是一时面子上过不去罢了。倘若真要是跟了他去,恐怕这一辈子就会――万劫不复、灰飞烟灭了!”
红拂怔住,然后无比哀婉的问:“世绩可知晓?”
我点头。
红拂彻底的被吓住:“你们――这样怎么能结成夫妻?”
我缓口气,擦了擦眼泪:“我自小在庙中长大,性情简单冷清。李世绩给了我人性中最温暖的东西,他不自私,让我全心信任。我喜欢这样平凡不弄乱心绪的日子。”
红拂看着我,充满了悲悯和了解。
我平静下来,淡淡的道:“秦王太过危险,有强悍的力量,在他面前,我几乎找不到自己。浑身绑缚,患得患失,怀疑,计较,没有自我也没有自由。失去了常性和最基本的――秩序,何谈幸福?”
我长舒口气,说了一直都没说过的话:“秦王一直都自称本王,从来没把我放在平等的地方看我。我计较的是专注和尊重,喜欢的是自然和自由,这些东西李世绩统统给的了,但是秦王――是不屑的。”
红拂眸子里也呈现出冷静的光辉:“郁离,长痛不如短痛,有世绩陪你,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红拂笑了笑:“在众人面前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半点准备都没有,殿下还得藏着情绪应允,真够狠的。”
我想了想,道:“秦王是个做大事情的人,必不会在众人面前与属下争一个女人,落人口实。”
红拂叹口气道:“说道底,还是殿下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你信不过他,自然会斗智斗勇以求自保,人之常情。”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再长长久久的呼出去,仿佛如此就能把心底压抑的忧伤全然吐出。
秦王在整兵,红拂在一旁紧紧盯着他,秦王平静如常,谁都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也好,伤痛过去了吧。
李世绩在一旁抻抻我的衣袖,我跟在他身边信步走着。
离开众人的视线以后,他悄悄的执起我的手:“后悔吗?”
我摇摇头:“怎么会,我不是轻易做决定的人,更不是轻易就反悔的人。”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亲昵而温和:“殿下很难过,昨晚自己喝了半夜的酒。对你,可能真是动了情了,你再仔细再想想―――”
我心里莫名的痛楚起来,却缓和的看着他:“多谢你,能为了我公然抗拒秦王;也多谢你,为了我公然对抗你自己。”
他于是笑着说:“老夫老妻的,客气什么。”
我也忍俊不禁,伸手要打他,却不料手就在他手里攥着。
秦王却在我们身后咳嗽了一声,我和李世绩吓了一跳,松开手,转过身行礼。
秦王依旧是一派平和,嘴角虽然在笑,但是眼中分明没半点笑意。
李世绩看了我一眼,拱手行礼说了句:“属下的人马还没规整,先行告退。”就把我自己留在了秦王的面前,我知道李世绩想让我和秦王把事情弄得更明朗些。虽然是好意,我却生生的打个冷战。
我低着头,不说话,站在一侧等着――发落。
“郁离,与本王相识几年了?”秦王淡淡的随意的说着。
“三年整。”那年我才十七岁,干干瘪瘪的男扮女装的小毛丫头,穿着黑色夜行衣就径直闯进他的军营,可是一眼就被识穿了。
“你今年二十了。”他略略叹息着:“本王一直在等,想着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些事情,看来,竟然错过了时机。”
“你什么时候就长大了呢?”他的思绪仿佛滞留在遥远的地方,喃喃的自问着。
我仍是无语,他长叹:“你从来就没信任过本王。”
我想点头,可是我不能。
他仿佛懂了,我的沉默到底是激怒了他:“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清楚的让本王准许你嫁另一个男人。你的话就像是刀,一刀一刀戳着本王的心,刀刀见血,本王还得笑着,祝福承诺。”
我的脸苍白起来,手指轻轻的颤抖着,他说他的心在流血。
眼前辗转走过长孙无垢的影子,走过李世绩的影子。这些才是我们各自的归属,我咬咬牙,径自站着。
他放弃追问是否信任他,只是低低的问:“你到底对本王――动过情没有?”
我抬眼看他,他的眼底带着炙热的火焰和期许,这是他第二次问我类似这样的话。
我听见他又字字句句的问过来:“还是――因为害怕本王的权力,所以一直――虚与委蛇?”
我若承认了动情,就会不明就里的纠缠下去,没任何意义。
只是刹那间,我选择跪了下去:“殿下恕罪。”
我感觉他摇晃了一下,后退一步,迅速的反手把剑抽出来。
我认得这个剑,暗红色的剑鞘、蓝色的剑穗,抽开来,里面是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我送他的湛泸剑。
要――杀了我么?当下是生不如死,死了,倒是真真解脱了,想着这个竟然整个人就平静下来,安详的等着。
我闭上眼睛,听见他极为凄楚笑着道:“想死么?哪里那么容易。人大都要在苦楚里活着的,没得选择。”
心下一凛,慌忙抬头看,只见秦王左手紧紧握着剑身上方,右手一带,血就簌簌流淌下来。
我迅速的起身,想拿过他的手。他却矫健的躲开,低低的说:“好像不只你一个医正。”
剑入鞘中,竟然大踏步的离去,没再理会我。
我在原地触摸着自己手上多年前和李世绩抢刀时候留下的伤口,是秦王的刀创药给治好的。他自己,也会用这个药吧?心里却褶皱着疼痛起来,一波一波的,不肯停歇。
回长安的路上,虽然经常见到秦王,能看到他手上触目惊心的绷带,但是,他的眼睛里分明已经没有了我。即使看了我,说话,也是空洞的仿佛我不存在一样。
红拂一再追问他的手,他也只是极为淡然的搪塞过去。
杜伏威和辅公袥两个人自起兵到灭亡,一共十三年,死时也都不过才三十几岁的年纪。我感到权力争夺的凄凉,和李世绩商量,回长安之后继续做我的医正,但是不再随军。
我喜欢什么都不说,靠在他膝上坐一会儿,日子也许真的就这样过下去吧。
很快,到了长安了,军队还没分开,我和众人行个礼打算先走。红拂拉着我的手,舍不得分开。
秦王下令让李世绩送我回去,表情极为平淡,不辨悲喜。
我拱手行礼,虽然同一城池,但是知道此去就再难相见了。忍着泪水,我低低说句保重,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听见。这个男人回到府中,莺歌燕舞,红袖添香,哪里会记得这些?
心一硬,上了马车。听见李世绩在车外的马蹄声和辘辘的车响。仔细从车的缝隙中间找秦王,看见他抬起头,往我这个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我慌忙躲开。
日子就这样流水般潺潺而去,我和王罗昉都已经是太医承从八品下。我们一直被人一起谈论着:医术高、话少、年纪大了偏偏不嫁人,和秦王都有点连带。
我在太医署仍是知晓了秦王的很多事情。大都是李世绩特意过来告诉我的,大家都知道他是我未婚的夫婿,可是,在我面前,仿佛专门就是为了救赎我的菩萨:给我力量,却从不要求回馈。
我们清清淡淡的维持着彼此这种亲昵又客气的关系,舒适而温暖。
帆上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个小伙子,长得壮实健康,团团粉粉的惹人喜欢。隔些时日就会前去看看他。帆上有次郑重的和我说,与其嫁给李世绩,不如找个机会离开长安。
我只是考虑了一小会儿,觉得“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没有可去的地方。而且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秦王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我劝诫李世绩和帆上,无论如何要站在秦王的立场行事―――他们家族父子四人,最有实力掌权的,仍是非秦王莫属,只是我仍然不确认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第二十四章
李建成却先行动了,在京师暗中召募壮丁二千人为东宫卫士,屯驻在东宫的长林门,号称“长林兵”。此外,李建成派郎将尔朱焕、校尉桥公山运送军器给杨文干,要杨文干发兵到京师造反。尔朱焕等害怕,就自首告密了,告诉皇上杨文干想谋反,而太子则是里外呼应的人。
我觉得太子有点笨,毕竟大唐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稳扎稳打是最上上策,动用这些旁门左道来对付秦王,一定会被秦王抓住破绽。这次事情恐怕是秦王先知道然后再大做文章的吧。
杨文干见事机败露,真的就率兵谋反了,李建成因为这件事被囚禁起来。不久,杨文干攻陷宁州,秦王前去讨伐,后来杨文干为部下所杀。乱事平后,皇上只是责备了李建成和秦王兄弟不相容纳,但对两人并没有处分。只将太子李建成身边的谋臣王珪、章挺和天策而的兵曹参军社淹贬到远方去。
然而我心里清楚的知道,李建成和秦王之间的争斗,几乎是弦上之剑了。
李建成不是很清楚秦王和手下的情意,曾用重金收买尉迟敬德,被尉迟敬德当作笑话偷偷的讲给我听。尉迟敬德是最稀奇我和李世绩在一起的事情,说我们怎么看怎么像哥俩,这是乱伦,趁早解散。
李世绩气的几天没和尉迟敬德说话,尉迟敬德只好摆好酒宴,赔礼道歉才算完事。
我告诉尉迟敬德,让秦王事事小心,李建成是个性格阴郁的人,收买不成,必会排挤。果真,李建成向皇上进言,把秦王的骁将程知节为降为康州刺史,并将谋臣房玄龄、社如晦逐出秦王府。
尉迟敬德有事没事就来我这里看看我,或者把我叫到他的大宅子里喝点酒。我思索再三,还是让他转告秦王,应该经营洛阳。不久,秦王果真派车骑将军张亮率领一千余人赴洛阳,暗中结纳山东豪杰,我不想助他争斗,只是想替他找条后路罢了。
红拂也常常找我喝酒,我的酒量真的就比从前好了许多。
红拂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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