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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笋成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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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很久,他才喟叹出声:“你以为本王忍心动他吗?是他不容本王啊,本王有妻有子有追随的人马,一旦不在,统统会丧命于此。”
“殿下。”我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喜悦的道:“不和他在此地相争,去洛阳落脚。皇上一定会把天下按照东西走向分给你们的。殿下把程知节、谋臣房玄龄、社如晦统统招回,自保自不是难事。”
他思忖,仍旧背负着手站着。
我依旧跪在那里等,我知道会有好消息,秦王本就是重情重意之人。
果真,我听见他说:“本王应你,你可会应本王一件事?”
我慌忙点头,想到他背对着我,于是一叠声的道:“郁离领命、郁离领命。”
“不要答应的太早。”在他的声音里听见了笑意。
要我的命都不会是问题,我于是恭敬的说:“殿下请讲。”
“穿女装。”他依旧没回头。
我却彻彻底底的怔住。
晚膳过后,我左叮嘱右叮嘱,不要金玉簪钗,不要犀角梳篦,长孙无垢仍是不紧不慢的帮我梳着头发。
我只得做任人宰割状,闭上眼睛。
头发梳完,感觉她轻轻的在我脸上敷铅粉、用丹脂涂脸颊、在额上画鸦黄、在眼眉处用青笔黛眉。我睁开眼睛,见她拿着一个金箔花钿过来,吓了一跳。
她不容我推辞,坚持贴在我额头上。
然后找出一件淡绿色的对襟小袖高腰襦裙,夹着深绿色的边角,上襦掖在裙子里。青缘、黄罗五色、嵌金的一大幅方巾,用轻薄透明纱罗制成,披体而下。最为夸张的是,让我穿上四合如意式平头小花履。
我几乎不会走路了。
被长孙含笑推到铜镜前,我竟倒退一步。这是我吗?眉清目秀、两颊羞红、衣袂飘飘的站在那里――足足是个女人呢。
刚出门口,借着灯光,见到段志轩,这小子惊叹着:“我的天哪。”
竟然忘记了给长孙行礼。
我去见他的地方,竟然是他的寝殿。
长孙轻轻推我,我仍是不敢进去。长孙只得亲手打开门,把我往里面很不负责的一推,我人就站在秦王面前了。
门,轻轻的在我身后阖上。
秦王放下手中书,睁大眼睛看我。我极为窘迫,依旧习惯的恭然行礼。
他长吸一口气:“你终于是长大了,竟然出落至此。”
竟然是这样一句话,仿佛多年没见一般。
他走近我,轻轻扶我起来,拥抱了我。
我叹口气,把头靠在他胸前,多少年了,这是我多少年所思念的地方。
我听见他说:“卢郁离,你是个狠心的小女人。让我等了这么多年,头发都快白了。”
他终于不自称本王了,我的心底慢慢的回旋起奇特的情意,不再被权力隔阂。
“全大唐没你这样善妒的女人。”他淡淡的笑话着我:“偏偏叫我找到了。”
我抽噎出声,感情的门阀一经打开,竟然一泻千里的恣意。
感觉平生第一次这么无礼且无助,我抓紧他的衣服,叫着他的名字:“李世民,男女之间的钟情是难以与他人分享的。动了心,就是丝丝扣扣的沉淀于心底,生生的惦念,融合在每一日每一刻的呼吸之间。我常常在想,要是死去了不呼吸了就能忘却,就宁可就此了断不再痛楚。可是,我害怕再次轮回成人仍是会遇到你。”
我到底是哭出声来,松开他的衣服,抹我自己的眼泪:“与你是风花雪月过眼烟云,与我却是情难自禁生不如死。”
我感觉他立刻把我抱的紧紧的,动弹不得。
我登时感觉到伤口痛楚起来,低哼了一声。
他放开我一点,仍是霸道的圈着我。
我在抽泣中安静下来,找回自己的理智。那一瞬间我忘记了生死、权力,甚至忘记了菩萨。这几年来苦苦抑制的思念和惦记,这几年来生死辗转的担心和痛楚,被他稍稍奚落,就溃不成军的散落开来。
屋子里分外的静,我在他怀中,不安起来,手脚冰冷,脸却烧的厉害。
我感觉他慢慢松开我,然后俯下头来,一点点亲着我的嘴角、额头,一边喃喃的说着:“小丫头,现在才开始害怕未免有些迟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情难自禁,不是生不如死。”
他把温暖的唇放在我的唇上,辗转的,温存的,没有任何缝隙的,吻着。我伸手环住他结实的后背,闭着眼睛迷失在这片刻的温存里。这一刻,没有过往、没有将来,只有真真实实的当下。
他终于喘息着离开我的唇。我依旧环着他,软软的缩在他怀中。
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听他支离破碎的心跳,闭着眼睛,无比温馨。笑意轻扬,心结在这一刹那悄然打开。
很久很久,他叹息般开口:“卢郁离,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经纬的人,给我做妃吧。”
我惊讶的听着,他亲亲我的头发,接着慢慢的说:“小丫头,我虽妻妾成群,她们个个貌美如花,温柔如水,却单单第一次,爱上了你。你让我知道,女人原来不是府里后院的景色,与我一样的,是有生机灵魂,原则担待,能牵着心的,精灵。”
第二十八章
他叹息着:“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最操心费力的,无非是天下的统一和治理,独独没料到,日日惦念而抛却不开的,竟然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就在我这里,日日存活,不容忽略。”
他攥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你拒绝,你淡然,你离别时候毫无留恋,这里就会疼――真实得无法忽视。”
我的心抽动起来,这是真实的情意,无关权力甚至风月,我略略抬头,看他:“长孙那么出众,你不喜欢吗?”
听见他低沉的笑起来,握着我的手,慢慢的说:“我十五岁娶的长孙,她才十三岁,不知所以的成了亲。第一次要她的时候,我紧张的都差点的哭了,现在就是血肉亲情一般了。”
我的脸腾的火热起来,秦王知悉,把我整个搂进怀里,温柔的轻声说:“今晚让我抱着你睡吧,不做什么,等事情明朗一些,心甘情愿嫁给我再说。心里总觉得与你,是生生世世的事情,不急一时。”
我在他的怀中,不说话,只是蜷伏着,心里仍是带着隐隐的不安。
他亲昵的把下劾放在我头顶:“我用那么久等你适应,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想了想,轻声道:“怕不幸福,怕多辜负,怕不长久。”
他抱着我,这一刻,竟然出奇的温情,没有掠夺,也不存欲望。
很久很久,他才微微的承诺:“丫头,我是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下,低低的说道:“我这么丑,这么倔,这么――没甚么抱头,新鲜劲一过,就会万籁俱寂,独剩心伤了。”
他于是开开心心的笑起来,我感觉自己凌空而起,被他打横抱着,吹灭了烛火。然后轻轻放在榻上,他拽过被子,盖住我们两个。
我紧张的不敢呼吸,他却只是抱着我,并没褪却我们的衣服,只是在黑暗中用头抵着我的:“卢郁离,我们注定了生生世世的纠缠,不要再逃了。”
我叹气,想到他的戒备和我的防范,男人女人,能在这个充满敌视和权力的领域内,找到真的情意吗?
他仿佛知晓,手臂环着我小小身子:“ 我早就知道你是南疆百花宫的人,你师父是方玲珑,而今是白部公主苏若颜以十七稚龄继承百花宫宫主之位。宫主之下是二使四护法三派弟子,左使唐蝶衣个性高傲武功极高,右使段晴芳长袖善舞颇得人心,春雨护法叶轻盈温柔可人擅长医药之术,夏露护法和秋雾护法是一对孪生姐妹上官绿纹,上官红影,均是容貌明丽武功不凡的女子,冬雪护法云想衣个性孤僻,身世成谜。百花宫身在佛门,有自己专门的情报部门,负责的便是竹系弟子,每一任的竹系弟子的身份都是秘密的。这一任,叫卢郁离。”
我听见他若无其事的淡淡道出我们死守的秘密,不由怔住。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既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那么――
“不放你回去,是因为我舍不得。”他复又亲亲我的头发:“把你和帆上隔开,是因为我怕你跟着帆上走;把紫君放在你身边,是怕你不懂的照顾自己。”
原来不是戒备,不是不信任,不是敌视不是计谋。我悠悠的慨叹着,自己真是枉作聪明了。
“最难过的时候,就是看见你李世绩那小子在一起。”他转换个舒服的姿势:“有时候,恨不得立刻把你从他身边抓来,揍一顿。”
我低低的笑。
他的手指一点点触摸着我嘴角的笑意:“就想这么抱着你,有次你喝醉了,温顺的靠在我怀里睡了大半夜。”
我结舌:“可是――我醒来时,你明明在另一侧啊。”
他低沉的笑着:“知道你要醒了,才躲开的。从那以后,我习惯了每晚睡觉都会想你一会儿。”
我心戚戚焉,忍不住就把头在他胸前和小猫一样的蹭来蹭去,低低的招认:“我也想念你,想得难以抑制、沉溺其中。这些年里感觉没色泽,没气息,没有一丝丝趣味和欢笑,真真是度日如年。”
他把紧我的头,喑哑的警告我:“小丫头,别再动了。”
我就乖乖的停靠在他胸前。
“睡觉吧。”他不再说话,我却舍不得睡去。
他呼吸均匀,在这个黑色的夜晚里,不搀入一丝敌视、戒备、权力、欲望,简单的温暖相拥。
我幸福的叹息,轻柔的亲亲他的下劾,刚闭上眼睛,却听见他在那里低沉的笑。
我把头缩进他的怀中,他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第一次见到你,众目睽睽之下,细眉细目的朝我跪拜竟然没有一丝惧色,我就暗想,这个小丫头真不简单。晚上我看着你,想,你从哪里来,你就大大方方的由着我看,眼睛里干净澄澈,没一丝阴霾和灰尘。可灯一黑你就害怕了,就是想逗逗你,故意不点灯的。”
我忍不住偷偷的笑起来。
“你只想战争早点结束,为了救洛阳的老百姓,即使不杀王世充也不在意。我当时震撼非常,唉,现在想想,怕真是从那时候你就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生根发芽了。”他用大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你对着李世绩笑,我心里就不舒服,把你介绍给各位将军,目的就是准备把你留在身边了,就是――真的喜欢你了吧。喝醉了,我抱着你回帐篷里,你软软的信任的靠在我怀里,心里很想就这样一辈子抱着你算了。”
我偷偷的攥着他衣服的右衽,他连外衣都没脱,我细细摩挲着衣服上的花纹褶皱,心底都是情意。
“郁离,知道你不是正式佛家我人,我心里就很感激菩萨;什伐赤死的时候,抱着你,感觉些许安慰;看到你受伤,心疼之极;不跟我着女装回来,我就气极败坏――从来都没有过这么丰富的情绪,你一来,我这里就全乱套了。”
我不说话,眼泪已经流出来了,他细细致致的帮我擦掉:“知道你要跟李世绩成亲,感觉心一下子掏空了,下沉了,没了,找不到了。这个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感情――是抽象无形的,却来势汹汹啊。”
他一点点亲着我的额头,殷殷切切的道:“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知道你喜欢自由,不稀罕我给的位置,但是,为了我,留下吧。”
我的声音低不可闻:“我稀罕。”
他一定听见了,因为立刻紧紧的抱着我,我在这个想念了近乎半辈子的怀里,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从来没有睡得如此美好安详。我看见阳光大朵大朵的晃进来,秦王已经起床离开,长孙无垢笑意清新的走进来,说秦王已经在书房召集了议事。
我思忖了一下,问:“来的都是谁?”
长孙无垢想了想:“我哥哥、尉迟敬德、侯君集、秦叔宝、屈突通、张士贵。”
心里隐约的喜悦着,他到底是说话算话、重情重诺之人。
长孙给我照着昨日梳妆一遍,我略略不安:“以后总是女妆示人,我也略知一二,你就让我自己来吧。”
“明日我派个熟练的丫头来。”长孙笑:“你自己肯定不会从头到尾的细致做来,这女人装扮不同于男人,来不得半点偷工减料的。若是粗糙的摆出来,倒不如男装穿着有章法呢。”
我知道是这个道理,便不再分辩,由着她给我换件粉色襦裙,配着藕荷色的花边,整个人就雅致起来。
她笑得奇特:“昨晚,殿下真是迁就你啊。”
我的脸腾的热起来。
她伸手抚抚我受伤的肩膀:“在殿下心里,你一直都很小,怕吓着你,怕伤着你。昨晚竟然连外衣都没脱就就寝了,今早满是褶皱的,换了另一件。见我怀疑,殿下竟然笑了笑,说,别吓着这个小丫头。”
我竟然半响无语。
回到自己的屋子看了半日的书,气韵平静安详,没半分浮躁。直到中午,有人敲门,想来是秦王派段志轩前来找我,就起身打开门。
进来的竟然是秦王,他把门从背后阖上,看我的目光灿若星辰,满满都是笑意,我就红着脸不知所措起来。
秦王云淡风轻的坐下来等我慢慢的适应。
我低下头掩饰着喝茶,不料实在太烫,整整一大口,狼狈着勉强咽下去,随即秦王忍不住的笑起来。
“我把事情交待下去了,明早去见父皇,请求迁往洛阳。”他表情凝重了些:“至于太子,就让他以为我害怕了吧。”
我知道这个决断做的颇为艰难,走过去矮身跪下:“臣妾卢郁离替大唐苍生谢谢殿下。”
他一怔,竟然不可置信的道:“再说一遍。”
“臣妾――”我于是立刻明白他不可置信的原因,羞涩的,低下声音:“臣妾卢郁离,愿和殿下结为百年夫妻。”
他近乎狂喜着把我抱起,这是我第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愿意成为他的王妃。
次日,秦王当庭收到圣旨,准许迁天策府东去洛阳。
晚上,我坚持不去他的寝殿。
他只是一思忖,于是就留在我这里。我知道这于章法家制都是不应该的,但是日日宿在他那里,着实太过招摇。
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和我和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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