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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人大抗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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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汉祥接着说:“甫公,这个事件发生后,四川各界民众、社会贤达,都夸赞甫公深明大义、是爱国爱川的英雄……如今,甫公威望更高了!”
经常郁郁寡欢的刘湘,“嘿嘿嘿”地笑了……
也就是8月29日这天,日本首相广田破例晋见裕仁天皇,报告“蓉案”之事,日本报纸称天皇对“蓉案”深切关注。日本三相(外、陆、海)连日召开会议,日本各报声称:“不惜圣战以恤国体!”空气十分紧张……
9月1日,受伤日人田中、濑户,及被打死的两个日本人在佛庙文殊院火化后的骨灰,同机离蓉飞上海转日本。后来得知,来四川的4个日本人,都是日特务组织“黑龙会”成员。
蒋介石本想借此事收拾刘湘,曾电责刘湘“引起外交,增加政府困难”。共产党人张曙时通过关系转告刘湘:“这事是日本侵略者引起,政府为维护国家民族计,当以地方偶然事件来解决……”
刘湘照此回复了蒋介石,还说:“此事系爱国行为,且有在蓉中央人员领导发动”……蒋介石“语塞”,确实“打不出喷嚏来”!
1936年12月30日,外交部长张群发照会对日本人称:“首犯刘成先、苏得胜业已处死刑,其他凶犯尹群、王述清、彭定当、刘子云等亦分别处以徒刑……”
日本方面无可奈何,驻华大使川樾茂复照称:“中国政府给付死者之遗族及伤者各费,合计中国国币九万八千八百八十七元一角,已由本大使馆收到。现日本政府认为本事件已经解决。”
日本人吃了哑巴亏。这个震惊中外的大事件,草草了结。
当时,日本正张牙舞爪准备全面侵略中国。这个事件,是在错综复杂的大背景下,四川各界民众共赴国难投入抗战的预演,高度体现了川人的爱国主义精神!
第二部分第6章 四川的抗日救亡运动(1)
“西安事变”的影响
“大川饭店事件”后刘湘胃病更重了,他便回大邑安仁镇老家静养。
1936年12月14日,他的亲信、好友傅常忽然风风火火从成都赶来。刘湘吃了一惊,从躺椅上慌忙起身问:“真吾,看你慌慌张张样子,又咋个了?”
傅常(1887~1947),字真吾,潼南县大佛乡人,清秀才,老同盟会会员。后弃文投武,进四川陆军速成学堂,是刘湘的同学,1926年曾任刘湘二十一军参谋长,后离开刘。抗战爆发后川军出川抗战,他任第七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长。他在刘湘幕中位置重要,对内兼管军事,对外为刘联络各方人士……
1935年夏,中共派张曙时(中央特派员身份)约傅常去联络刘湘。
张曙时 (1884~1971),江苏睢宁人,抗战时期中共四川党组织负责人之一,1909年加入同盟会,1919年加入中国国民党,参加过“八一”南昌起义, 1932年加入共产党,从事情报工作,活动于抗日救国各派别与团体之间。1935年,被中共党组织派住四川从事“统战”工作,解放后曾任最高人民法院西南分院院长等职……
那时蒋介石要刘湘将省政府迁往成都,以便自己的重庆行营、参谋团完全控制重庆。刘湘进退两难。因傅常原与刘湘有旧,又是刘湘高级幕僚乔毅夫、马嗣良的老师和同乡,所以张曙时劝傅常前去做刘湘的工作。
傅素性清高,说:“刘湘现在是省主席,势头正旺,我不欲出入权贵之门!”
张劝说道:“你既不愿屈尊见刘,就写封信给他,陈述当前国内外形势吧!”
经傅同意,张曙时为傅代笔,草写一长信,主要内容阐述中共团结抗日的方针,说四川实居重要地位,希刘湘做个抗日民族英雄……又细为分析省政府迁移成都,可以摆脱蒋的羁绊,有利而无害。
傅常看了,认为信写得很好,当即派专人送给刘湘。刘湘读信,颇中下怀,立派亲信民政厅长甘绩镛拜会傅常,诚邀傅当面一谈。
此后,傅常任川康绥靖公署参谋长兼二十一军参谋长(刘湘任主任和军长)。傅虽是下属,却与刘湘保持朋友关系,刘对傅常也甚尊重。傅常在刘部自成一系,人称“外交系”, 为刘斡旋于国民党中央、各民主团体及延安共产党之间……
这时,从成都赶到安仁镇的傅常一抹汗水说:“惊天动地大事件!12月12日发生‘西安事变’,张学良、杨虎城闹兵谏,把老蒋抓起来啦!”
刘湘一怔,急不可耐地说:“真吾,走,我们马上回成都!”
一到省城,刘湘紧急召集高干会议,听各方“智囊”出谋划策。傅常先开口:“机不可失!甫公,我意马上调集军队,包围成都中央军校以及蒋介石的重庆行营……”
著名川军将领、二十三军军长潘文华,戴副圆形眼镜、相貌儒雅,此时也有些激动:“我赞成真吾意见,立即行动,缴中央系人员的械,响应张、杨!”
刘湘长处,是最会听部下不同意见,择善而从。他听了不置可否,转身问素有“足智多谋”声誉的邓汉祥:“鸣阶,你又是啥子意见嘛?”
邓汉祥沉吟一阵,摇摇头说:“我意稍安勿躁,不如静观其变为上策。试想张学良真把蒋介石脑壳砍了,老蒋在四川的军校、行营,还能长翅膀飞得起走嗦?还不是我们嘴巴头的一盘小菜!如果贸然动作,假使张、杨心血来潮,又把老蒋放了,我们岂不当恶人,咋个下台嘛?”
刘湘听了,埋头沉思好一阵,才抬头轻轻说:“鸣阶,你说得对头,我们要摸着石头过河,免得翻船。你不妨去安慰安慰在成都的蒋系人员,防止这些人逼慌了狗急跳墙!”
这时,执掌国民政府军政大权的何应钦,忽派他的胞弟何辑五来成都,神神秘秘地找着邓汉祥,要他马上引见刘湘,商谈“机密大事”!
何辑五见到刘湘,无暇多客套,单刀直入说:“甫公,蒋主席被抓,凶多吉少。南京黄埔系共推何应钦为‘讨逆军总司令’。我兄长主张派飞机去炸西安!”
刘湘眉毛一动,淡淡说了一句:“炸西安?不是逼张、杨杀老蒋吗?”
何辑五喜形于色:“堂堂国民政府,岂能与叛逆妥协!蒋主席万一殉国,黄埔的力量,我兄长领导得起来!他希望同甫公精诚合作,我还要到昆明去联络龙云……”
哪晓得何辑五在成都游说得正起劲,西安那边张学良还真把蒋介石放了。何辑五恐慌万状,不敢回南京,改装飞回上海去了。
第二部分第6章 四川的抗日救亡运动(2)
刘湘对邓汉祥说:“鸣阶,幸好听了你的,没毛手毛脚乱动!”
傅常说:“我们虽然没有啥子大动作,但甫公12月18日发表解决事变的4项办法‘通电’中,有‘在公共拥戴之中央领导下,冒百死以御外侮’等话,老蒋哪里听不出甫公的弦外之音来?另外,据情报室杨特树汇报,成、渝‘中央’的特务都曾向蒋密报,挑拨离间,说何辑五来川与甫公暗中勾挂,要落井下石杀蒋……”
邓汉祥皱着眉头说:“甫公记得半年前的1936年6月4日,陈济棠、李宗仁反蒋,搞‘两广事变’吗?甫公暗中调兵遣将配合。陈济棠起事前去找了个高人扶乩,得了‘机不可失’四个字……”
刘湘打断他的话:“这个陈济棠高兴极了,以为老天助他!哪晓得老蒋以几百万大洋收买他手下空军司令黄光锐,黄在7月4号拖起40多个飞行员,几十架飞机全投奔到南京老蒋那里去了,陈济棠也整成光杆司令!”
刘湘本来就有些迷信,这时沉闷地又叹气补了一句:“唉,说来硬是怪事,‘机不可失’原来是提醒老陈空军丢不得……天意如此嘛!”
邓汉祥说:“那次老蒋就要借题发挥整甫公,甫公派我到庐山老蒋处去疏通。蒋介石一见我,非常愤怒,也不叫我坐下,怒气冲冲说:‘我对刘湘不错,他倒想调兵来对付我,附和陈济棠反抗中央!’我再三解释,他才消了点气,但对甫公早含恨在心!”
傅常接着说:“这次,我听说老蒋回南京后,得知何辑五来川一事,火上加油,对甫公更恨之入骨了!”
刘湘摸摸顶上的平头,突然有些冒火了:“共产党和老蒋生死冤家,咋个又劝说张学良把他放了嘛?一刀把龟儿子脑壳砍球了,哪还有这些麻烦事情?”
他一拍桌子,起身闷闷不乐进内室去了……
几天后,邓汉祥对傅常说:“‘西安事变’把甫公弄得心头鬼火乱冒……真吾,我们去拜望一下,看他是不是怄气怄出毛病来了?”
岂料一见面,刘湘却不像几天前黑脸秋风模样,带两分笑意开口说:“郭秉毅(注:中共秘密党员,武德励进会实际负责人之一)他们详细给我讲了延安中共主张释放蒋介石的道理。我一个人也翻来覆去想了几天,觉得人家中共真是不计恩怨!共产党经过长征,到北方不久,在军事、政治、经济各方面尚待布置,这时如果把蒋介石杀了,全国不知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必然演成混乱局面,徒为日本人制造机会而已!看来,这事确是为国家大局着想,他们才抛弃历年和老蒋的积怨……没有远大眼光和气魄,决不能做到这步!”
邓汉祥先有些诧异,接着嘻嘻笑道:“甫公,你对共产党最初是仇视,后来转变为利用。如今,再进一步变为推崇了!”
刘湘摆摆手,轻轻说了一句:“不仅是我觉得共产党不简单,连我幺爸(注:指二十四军军长刘文辉)他也说这件事后‘从内心钦佩共产党’……”
傅常点头说:“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不单甫公改变看法,许多川军将领如今也抗日热情高涨!听说四十一军的王铭章师长就兴奋得很,在写给他表弟的信中说:‘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内战从此结束,此后全民全军精诚团结,枪口一致对外,湔雪国耻,此诚国家民族之幸,亦吾侪戎行殷切之夙愿!’他还表示要练好部队,‘以期达到枕戈待战,朝令夕发,共赴国难’!”
刘湘慨叹:“真吾、鸣阶!自我1936年走‘联共、反蒋、民主、抗日’这几条路,看来是走得对头的,不单是老百姓拥戴,川军各派系官兵也喜欢吧?”
傅真吾、邓汉祥异口同声道:“确是这样,王铭章这些话,可说是代表了西安事变后广大川军的共同心愿嘛!”
第二部分第6章 四川的抗日救亡运动(3)
“努力餐”和成都的救亡运动
抗战前夕的1937年初,刘湘治理下的四川已很有些新气象了。
他统一军政,彻底取消大小军阀割据的“防区制”,县长、专员等地方行政官吏,概由省府统一任命;统一币制,减轻粮税……
在“联共”方面,刘湘常派人同中共往来。他又扩大原来的“武德学友会”,在其中成立一个秘密核心组织“武德励进会”,刘湘任会长,傅常(真吾)任副会长。委任原机要办公室主任、少将参军张龄九为励进会秘书长,共产党人郭秉毅为副处长和总干事,主持日常工作……
有刘湘的默许、支持,四川抗日救亡运动掀起了高潮!
1937年后,成都祠堂街172号老街上那家青瓦翘檐大饭馆,客人进进出出更热闹了。饭馆正门的黑漆匾额上三个烫金大字非常耀眼:“努力餐”,老板叫车耀先。
车耀先 (1894~1946),大邑县灌口场人,早年在川军中任团长,写过《四川军事史》等文章。1928年参加中国共产党,创办了这家餐馆为掩护,任中共川西特委军委委员等。1932年因关系暴露去上海,半年后返回成都与中共党组织失去联系。1936年发起成立“成都各界救亡联合会”。1937年12月恢复与中共的组织关系,1940年3月在成都与罗世文同时被国民党政府逮捕,1946年8月18日,被秘密杀害在重庆中美合作所……
“努力餐”很出名,无论大菜小炒,皆一菜一格,市民中流传一句顺口溜:“烧什锦,名满川,味道好,努力餐”。
招牌为啥叫“努力餐”?儒雅之士引经据典:东汉末年的古诗《行行重行行》中有“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相思离乱,还是多吃碗饭吧!
车老板打仗时腿受过伤,被人戏称为车瘸子。他性格直率爽快,笑呵呵地说:“啥子古诗不古诗!我这是遵循孙中山总理的遗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吃饭是为了革命!”
所以,店里最有名的是卖“革命饭”:每份用三四两米蒸,内掺入肉粒、鲜豆、嫩笋,色香味俱全,又实惠又好吃。还有一种特大肉饺和杂粮饭,专门卖给黄包车夫等穷人,几个铜板就能吃饱……这在成都,算得上是“快餐店”的鼻祖了!
餐馆三教九流云集,更常有进步人士在此秘密集会。在成都谈论努力餐馆子名菜“红烧什锦”的同时,也流传有“要想到延安,去找车耀先”的暗语。但一般人只晓得车老板是老资格川军军官,和同乡刘湘、刘文辉有旧交情。直到1940年成都发生“抢米事件”后,蒋介石突发手谕,车耀先被捕,他的真实身份才暴露……
1937年3月上旬的一天,餐馆楼上的小屋内。四川大学学生、中共党员韩天石、王广义,正向车耀先汇报成都地区抗日救亡运动开展的情况。
韩天石、王广义是1936年2月后,分别从北京、山东转学到四川大学的中共党员,他们联合康乃尔等川大学生,成立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成都部队(简称“民先”),成为成都地区抗日救亡运动的骨干分子。他们公开出版《活路旬刊》,得到车耀先大力支持。1937年1月创办的《大声周刊》,车耀先任社长兼编辑。此刊是当时四川抗日救亡运动的喉舌,影响很大。
这间小屋是接头地点,也是印刷出版《大声》周刊的编辑部。编辑还有胡绩伟、冯烈斯等人(胡是四川内江人,解放后曾任人民日报社社长)。
车耀先声音低沉地说:“1935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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