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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8-莫扎特的玫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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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说:“我觉得你很美。”
江雪说:“谢谢。”
不知怎么的,莫飞觉得她有着异样的美。她的眼睛散着一种忧郁的目光,即使在微笑时,也含隐这种忧郁的成分。她似乎在压抑着一种爱。可能是对王中维的爱?他掠过这种想法。
莫飞看着她裙子领口的茶色太阳镜,他说:“你很喜欢戴这种眼镜吗?”
江雪笑了笑,然后戴上太阳眼镜,说:“好看吗?”
莫飞说:“很好看。”
江雪脱下眼镜,说:“送给你。”
莫飞拿着那副眼镜,颤着声音说:“谢谢你。”
江雪用手理了理一绺头发,说:“你能陪我到外面走走吗?”
莫飞说:“去外面走走?”
江雪说:“嗯,我不喜欢这里,太多人,太热闹了,我们到外面走走吧,哪怕是大街上。”
莫飞内心掠过一阵惊喜,他说:“我也不喜欢这里。我们走吧。”
江雪用手揽着莫飞的手臂,像一个恋人依偎在他身旁。莫飞惊异她这个突然的动作。他感觉到她身子的柔软,内心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狂喜。他没有想到这个晚上他会这么亲密地和她在一起。
莫飞再把目光放在舞池,看到王中维和车婉婉还在跳舞,他们似乎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和江雪。莫飞迈开步子,和江雪离开了造梦古堡。
缓慢睡美人(1)
每天看见你,我觉得宁静。这是不是爱?这是不是爱?这是不是爱?……所有的艺术不过是接近内心的表现。他突然浮现一种思想:我渴望艺术的死法。
从舞会回来时,王中维看见崔盈睡了,她躺在蝴蝶棺材里,像一个睡美人。他记得最初崔盈看见密室里放着一副棺材,大骂他变态。现在她敢躺在棺材里睡去。他用手链和脚链锁着她,防止她逃走。对于他来说,每天能看见她,似乎是忘掉忧郁的开始。车婉婉这几天并没有来找他,事实上他和车婉婉的性关系并不多,也许车婉婉看中的,是他在科学上的天才,而不是他的性功能。
我们都是恶的同盟者,车婉婉曾经这样对他说。恶的同盟者?他笑了笑,看着睡梦中的崔盈,感到自己像一个恶魔,这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房间充满闷人的暖气,他拿起一个装着玻璃球的玻璃瓶,看着五颜六色的玻璃球,感到一种虚无。他想起童年时和莫飞一起玩玻璃球的情景,那时他们在水泥地上弹玻璃球,看谁最先击中对方的;或者在泥土上挖一个小坑,看谁最先把玻璃球弹入小坑中……他记起那天,在麦当劳里,他对莫飞说,我们的生命是如此虚无,我们都在虚度光阴,不管你如何光荣或低贱,你迟早都会死去。
王中维记起前些天他命令血盟成员买了一些狼回来,伪装成狼人吸血,可以嫁祸给莫飞这个狼人。他注意到电视台、电台、报纸、网络等传媒不断播放了关于狼人的讨论和消息,大街上关于狼头的面具热销起来,不少小孩子都戴着狼头的面具做游戏。和梦之丸一样,狼人呈现了娱乐性,成为这个城市的热门话题。
房间里还养着几条淡蓝色的金鱼,他知道崔盈喜欢蓝色。金鱼优雅地游动着,仿佛水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他记得有人说过——鱼说:你不能看见我的眼泪。水说:我能感觉到你哭,因为你在我心里。现在他却想到,没有人感觉到他的哭。他走了过去,把手伸进鱼缸里,感到水的凉爽。他很快握住一条金鱼,紧捏在手中,仿佛捏着一种虚无。握在手里的金鱼挣扎着,盯着它凸起的眼睛,王中维想象用牙签刺瞎它——这有什么样的感觉?他笑了笑,正想把金鱼扔进鱼缸里,这时崔盈辗转身子,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他。
崔盈说:“你在干什么?”
他说:“我想用牙签刺瞎它的眼睛。”
崔盈说:“你这疯子,你不如刺瞎你自己的眼睛!”
他说:“如果我的眼睛瞎了,怎么能看到你这美人。”
崔盈说:“你这猪头,快点死吧。”
他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装作陶醉地欣赏着,“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显得更美。”
崔盈说:“猪头!”
他把金鱼扔进缸里,金鱼滑进水里,张着嘴巴,吞吐气泡,他想到他就像一条金鱼,无非和崔盈玩着水中的游戏。
崔盈说:“猪头,你要囚禁我到什么时候?”
他说:“到我厌倦为止……”
崔盈说:“莫飞还把你当作好朋友,你这猪头,人渣……”
他说:“我就是喜欢你骂我的样子。”
崔盈哼了一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长吁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也许我想你爱上我……”
崔盈说:“你休想,你这猪头,我死了也不会爱上你。有种你就杀了我。”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觉得我对你很好吗,除了用铁链绑着你,还从来没有对你非礼过。我只想软禁你,每天看见你……”
崔盈说:“你是疯子!”
他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看见你,就觉得宁静。这是不是爱?这是不是爱?这是不是爱?”
崔盈说:“你是疯子,猪,笨蛋……”
绑架了崔盈这么久,他还没有抚摸过她的脸。现在,近距离地凝视着她,他的心怦怦地跳起来。崔盈扭着脸,嫌恶地睨着他。他伸出手掌,抚摸她的半边脸。
崔盈哇哇地叫了起来:“你这只猪,别碰我……”。
缓慢睡美人(2)
他觉得好笑,当她越是骂他时,他越觉得兴奋,他从来没有品尝过被人辱骂的感觉。然后,他的手掌在她的脸上轻抚着,他眯着眼。崔盈狠狠地将唾沫喷在他的脸上,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继续抚摸她的脸,在她的辱骂声中,他的抚摸,仿佛成了一种坚持。富有弹性的肌肤,光滑柔软的肌肤,让他沉浸于一种奇妙的快感当中。后来,他停了下来,凝视着她。崔盈似乎骂得累了,狠狠地瞪着他。
他笑了笑,说:“我希望每天都能抚摸你……”
崔盈嘶哑着声音说:“猪,猪……”
他摇了摇头,说:“我有什么比不上莫飞,我比他英俊,比他富有,比他……”
崔盈说:“你什么都比不上他,你是一只猪!”
他笑了笑,望着窗外,说:“我只是同自己较量一番,然后死去。”
崔盈盯着这个男人,眼里流露出不解。
王中维抬起头,说:“就像我喜欢你,其实不过是喜欢我内心里的一个影子。你明白吗?”
崔盈说:“我觉得你像一个疯子。”
“我希望我疯了,你知道吗,我想制造一个叫《上帝疯了》的梦故事,可是我找不到灵感。我制造了《莫扎特的玫瑰》,莫飞吃上了,这个故事有些疯狂,莫飞会变得疯狂。”
“你为什么要让莫飞吃《莫扎特的玫瑰》?”
“因为我想他变得疯狂,参与一个游戏。”
“你想他参与你的较量?”
“所有的较量,收获的是虚无。你想听一听这个故事是怎样的吗?”
“是什么故事?”
“其实我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或许我也控制不了这个故事……”
然后他不再出声,觉得再多的声音是多余的,甚至沦落为一种诡辩。最近造梦工厂的科研小组在研究梦之丸对人体产生的副作用——据说有些人吃了梦之丸产生慢性中毒的现象。王中维心情烦躁,灵感一再消失,他翻看了一些关于阐述艺术的书籍,沉迷于艺术的境地。他觉得艺术不过是接近内心的表现。科学上的发现来自灵感,他相信灵光一闪的作用。他需要放松身体和心灵,现在他绑架崔盈是不是一种放松呢?然后他想到一句话:艺术欠缺理想之光,逐渐变得腐朽。绑架崔盈是一件艺术事件,他惊讶于这种想法浮了出来。绑架崔盈是一件艺术事件,绑架崔盈是一件艺术事件,绑架崔盈是一件艺术事件……然后他想到,梦之丸应该是一种艺术,生活是最好的艺术。他看了看窗外,天空接近透明的蔚蓝,浮着几朵白云。我渴望艺术的死法,王中维想。梦之丸追求快乐的原则:让我娱乐你。现在他用梦之丸娱乐整个人类。
他静静地看了崔盈好一会儿,然后走出密室,来到卧室。相比起囚禁崔盈的密室,这个卧室要湿润得多。屋子里有一股潮湿的寒气。他喜欢这种潮湿的感觉。看着墙壁镶嵌的那面大镜子,此刻镜中的他毫无生气,眼睛一眨不眨。然后他穿上一袭清朝的官服,整个人变得舒畅多了。他喜欢清朝的官服,颜色鲜艳,图案分明。
天气开始热了起来,房间还是潮湿,王中维奇怪自己喜欢湿润的空间,他就像一只青蛙躲在洞穴里。他平时抽雪茄,喜欢雪茄的味道和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喉咙。现在他喝着蓝山咖啡,翻着杂志,看到上面那些关于梦之丸的广告,各种形式的广告都有,甚至包括访谈的文字,一种变相的吹捧广告。整个K城流行吞食梦之丸,然后流行各地。杂志由此跟踪报道,掀起新闻炒作的热点,时尚杂志更是不知疲倦地报道,因为吞食梦之丸,是上流社会和中产阶级、小资们的喜好之一。
他想起《莫扎特的玫瑰》已经推向市场,那个梦故事并没有吸引多少人,有些可惜。但放进狼基因的梦之丸,只有莫飞一个人吞食。想到这一点,他露出一丝笑容。他要像熄灭香烟一样熄灭莫飞?他想起他和莫飞还是朋友,为什么要这样呢?有时候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也许是莫飞的父亲侵犯了他母亲;也许他看见莫飞就想到了他父亲,谁叫莫飞长得那么像他父亲,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莫飞的父亲;也许,崔盈不应该爱上莫飞;或者莫飞是一种障碍,是阻止他快乐的理由;或者说,让莫飞吞食《莫扎特的玫瑰》,王中维感觉到快乐的滋味,看到莫飞的疼痛他感到快乐,他要慢慢看着莫飞怎样沦为一只野兽,然后欣赏这出戏剧,尽管他有时弄不懂,在这出戏中自己扮演了什么角色。
缓慢睡美人(3)
此刻王中维想到莫飞,心里异常的坦然,他俨然施展他的魔法,攫住了莫飞。这是一个游戏,他感到他和莫飞的故事会越来越有趣。
他绑架了崔盈,引导出一个结论:快乐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能干出这种事情,必须天生是盗贼,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生的盗贼。这个城市随时制造出令人恐怖的事情,比如,一个女人因为不堪忍受丈夫的虐待,割下了他的生殖器。这些报上刊登的新闻事件,比你想象的东西要来劲得多。他思考。每一个新闻事件都有令人深思的含意,他沉醉于那些惊悚事件中,然后展开想象。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种讽刺的微笑。
这一刻,他身上的恶压倒了一切,他想不择手段,成全自己。也许,没有恶,那不过是另一个他出现了,这个他和另一个他每天交战,甚至和好几个他在交战,最好的敌人就是自己。你必须按照自己的方式塑造自己。可是,什么是自己的方式?有时候,时间欺骗了他,他变得厌倦,逃离一切。他一直认识这个世界,这是一个没有生气的空间,它充满幻觉,远离真实。
这个世界始终充满斗争、敌对、统治和诱惑的关系。他必须扮演自己的角色,用几分狂热,和这个世界对着干。他记得车婉婉对他说过,我们从小就受到了大人的蒙骗,以为世界是所谓的贡献自己,发光发热,其实世界是在互相斗争中更新换代。
他想起车婉婉的声音:很多人的观念好像还停留在性即是爱上,其实做爱不过是和握手一样的身体接触,只是较为深入,哈哈……他突然想到,我从不了解车婉婉——也许我从来
不了解自己。他要自己蔑视她,在精神上战胜她,也许她和他一样,都在试图征服对方。情爱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感觉;情爱好比一场角斗,就是试图征服对方,让对方完全屈服。我没有必要为她再烦躁,我寻找到的,是对她的伤害。这样我更胜过她的阴冷。
他一直认为,每个时代都有一些不一样的人,来推动社会的进展。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现实将变得有趣。梦境成为谋杀现实的武器,这样,我成为一个隐藏狂想的阴谋家。他笑了笑,抽着雪茄,感受到烟雾里飘着一缕香气。他喜欢阴谋这个词,那是一种富有力量感的享受。
抬起头,凝视着天花板,天花板用檀木雕刻成图案,几百朵绽放的黑色的玫瑰花,王中维凝视着这些形态各异的玫瑰花,渴望得到一种解脱,在这些玫瑰花身上寻找想象,忘却现实。他伸出手掌,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掌——令他惊诧的是,车婉婉居然出现在手指间的半空中,飘浮着,眼睛瞪得很大,逼视着他。整个房子弥漫着她的气味。晃了晃头,他看到车婉婉消失了,墙上镜子里的他,脸上浮着一丝笑意,那只手掌闪着白光。这一刻,有些困乏,他想象车婉婉睡眼惺松地走进卧室,她一定是从哪里鬼混回来。这个念头让他的手掌颤动了一下,她饱满的胸部在眼前晃动,让他再一次陷进了对她的欲望中:此刻她裸露在他面前,就像一张白纸,可以随意地涂抹……
昼变昼变
她的声音有诱惑男人的味道,他的心扑扑地跳了起来,尽管他习惯了她亲昵的动作。然后他看了一下窗外,觉得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挡她肉体的诱惑。
一只粉红色的蝴蝶飞进王中维的房间,好像细碎的花朵飘动,尾翼长如丝带,闪闪发光,对于他来说,这只蝴蝶的出现,好比一个梦境的出现。
事实上,这只蝴蝶是他从街市买回来的,他曾经买过四十多只蝴蝶,然后把它们放飞在房间里。蝴蝶的身影让他沉迷于某种幻影。他浮想起车婉婉的身影,这个女人停留在他脑袋里,状如飞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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