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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2-残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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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大标题。    
    我们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把文章读了好几遍,才雀跃起来。    
    我们把报纸钉在墙上,有人疯狂跑出去跟外班同学联欢。    
    我坐在班里,能听见欢呼声犹如节日里的礼花,此起彼伏,络绎不绝。“非典”带给我们的,不是恐慌,不是谨慎,而真是一个盛大的节日。    
    我和享和终于正式开始交往,我觉得叛逆、镇压和处分等等,已经让我千疮百孔、疲惫不堪。飞鸟终于倦了,想找个地方栖息。对享和的感情,积压了太久,实在无力反抗自己的内心需求。我觉得自己像是被套了缰绳的野马,所有的桀骜不驯,终于崩溃在庞大的寂寞面前。    
    算了。交了。认了。    
    享和用拇指怜惜地抚摸我的额头,有突兀的青春痘被他拂过。他伤心地说:“瑶晶,你的眉宇越来越深,积怨越来越重。怎么样能帮你走出来,告诉我。”    
    我逃避似的躲开他的手,拉着他,假装昂首阔步向前走。我说:“完全正常的人在我们的文化里是很少见的。这不是我说的,是心理学家凯伦•;贺妮。”    
    “你有时候太固执。”    
    “我坚持的都是正确的,固执是女人最可爱的地方之一。”    
    享和一定很想问问关于我处分的事,但是我没有主动开口,他就没有问。我只是告诉他:“记个处分没什么大不了,还可以撤。实在不行我就色诱,碰到女的我就使你色诱,绝对没问题。”    
    我永远不是悲观的人,即使有点抑郁。    
    “非典”放假,看空中课堂,上网校,泡在网上百无聊赖。尝试进陌生聊天室,与陌生男子交谈。享和给我申QQ号,我记下后就丢到一边,告诉他我不会下载。他心里肯定在我骂顽固,我才不管,我要他亲自来见我。我说:“我不要跟你玩网恋。”    
    有叫“风雨交加”的男孩和我说话,他说:“你的名字好狠。”    
    我浅浅一笑,刻意看看自己的名字——血流成河,是有点爷们儿。我说:“战争女神降临人间。”


《残翅》 四享和(10)

    他说自己是广东人,在做生意,“非典”损失了不少。可我倒是真喜欢“非典”,我相信这将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假期之一。要是再多来几次,高考说不定就可以取消,普及大学算了。    
    和这个陌生男人聊了几天以后,就结婚了。各路莫名其妙的人物纷纷前来祝贺,名字也千奇百怪。他说那都是他的朋友。他的那些朋友都说我们俩从名字上就般配,合二为一,肯定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在网络相册上看他的照片,足足五十多张,帅得惊人,发型变化夸张。有的侧脸像陈冠希,有的正脸像谢霆锋,可谓百变超人。看到后面我觉得不太对劲了,一个生意人会打扮成这副模样吗?翻回来看相册首页,人家明确告之:这些是我搜集到的帅哥照片,希望大家喜欢。    
    我气得差点喷血,心想这人真他妈有聊!怪不得一会儿像陈冠希,一会儿像谢霆锋呢!那就是陈冠希和谢霆锋!妈的。    
    “其实你是女孩子吧?”我问他。    
    “哎呀,被你发现了!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是男人。”我答,心想属于我的时代到来了。花言巧语,甜言蜜语,使尽十八般武艺,把她报复了一通,我赶紧闪人。我知道,她才不会受伤呢!    
    同学向我诉苦说QQ号被盗,我慷慨地说:“我这儿有一个,给你吧!”    
    把享和气得够呛。    
    我给他肩膀捶捶揉揉,哄他说:“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一个补偿。”    
    “什么补偿?”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从来没带男人去过。就像健身房、化妆间、美容院,那也是让女人变漂亮的地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享和乖乖地跟着我。我把他带到雅秀四层,在电梯拐弯处一个小店铺停下。小铺桌子上一份一份刀子、镊子、洗甲水、指甲油。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油彩。几本大画册立在一边,封面有女人纤瘦美丽的手。我一屁股坐下,对店里的女孩说:“美甲。”    
    享和差点把我掐死。    
    网吧都关门,享和拿着游戏手柄来我家,陪我打魂斗罗。每次我一死,我就命令享和也赶快自杀。我不会去拔掉电源,因为那样就失去了向他撒娇的乐趣。我又不是真的对魂斗罗着迷。    
    我的能力与日俱增,很快就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甚至有时候可以救他了。我们一路斩妖除魔,终于战斗到最后,取得通关大捷。他满足地摸摸我的头发说:“看到祖国的花朵茁壮成长,我心中无比欣慰。”    
    我知道魂斗罗是非常古老的游戏,和享和在一起我发现很多小学时代的大众娱乐被我错过,而现在不得不补习回来,不然万一发生与同龄人“代沟”的情况,会非常丢脸。    
    我对享和说:“我还错过了什么,你赶快交给我,我要成为一无所不能的人。”    
    “非典”病毒随着酷热逐渐离我们远去,三个月的长假过后,我们面临的是历史、地理、计算机会考,和区里出题的期末考试。三门会考科目的平时成绩一直不容乐观,经过一个假期的努力,我总算找到点对答如流的感觉。    
    期末考试,区里出题,听说有学校率先考完,我们纷纷采取各种手段索取答案。    
    午夜已过,享和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各科答案。我困得睁不开眼睛,听他另一头兴致勃勃地念选择,念填空,甚至大题的过程,感动得我实在不忍心挂掉电话。    
    “非典”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史无前例的大放假,以及史无前例的集体大作弊。“非典”期间,北京的交通也史无前例的畅通无阻。    
    “非典”结束了,举国欢庆。然而享和却离开了我,悲伤而坚决。    
    我知道是维男流着泪去找他,寂寞又打败了一个女人。当初维男离开他时,他的伤心欲绝如此纯粹,我一眼就看透再没有女人能继维男之后,再得到他的眼泪。尽管我未目睹到这泪水究竟有多晶莹。    
    维男是在报复我吗?还是天在报复?我跟享和的暧昧不清伤害过维男,所以今天她亦用同一把刀刺伤了我。    
    我让享和滚。    
    在辗转难眠的夜里,我闭上眼睛,哭出声音。    
    我终于明白,我并不是真的那么渴望追求新鲜和刺激,长久的、潜移默化的、稳扎稳打的爱,悄悄驻扎在我心田,不知不觉已根深蒂固。叶落归根,叶落归根,我转了一大圈,竟栽在最亲的那个人手里。    
    我抱着兔子形状的公仔,流干了眼泪。我亲亲它,问它:“你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有多危险?”    
    它撇着三瓣嘴,仿佛在笑。    
    年级里有男生追求我,我就答应。想起享和的话,他说让我试着交个男朋友,对我会好些。我想他说的是对的,女人就是要被关心,被爱护,才存在。    
    我让男生去我家,帮我下载QQ聊天系统。    
    他义不容辞。    
    但很遗憾的是,新男友带来的新鲜感在一个星期之后很快退去。一周,那是我的极限。    
    于是分手,重新归于单身。以前很多有暧昧关系的男生,感觉都在一个星期时出现倦怠。除了佳文和享和,让我产生惯性似的,感觉了好久。    
    我是喜欢走极端的人,有时候人来疯,有时候热闹是他们的我只跟自己玩。


《残翅》 四享和(11)

    独自时对着兔子形状的公仔说话,那是我的属相,我觉得我们可以交流。我确认我说话真不是为了谁来回答谁来反驳谁来共鸣,仅仅是需要进行表达。我记得小时候玩《模拟人生》,人物对镜自言自语,可以练习演讲能力,提升魅力值。那么我对着公仔,也是潜意识里在进行着一种练习吗?    
    在我生命盛开之初,我紧紧闭合。是维男与享和,像两滴雨露,渗进我的花蕊,让我感受到外界的甘甜。    
    我一直以为我们三个可以永不分离,凭借两两单纯的暧昧关系。我不明白究竟是维男打破了美好,还是享和毁灭了永恒,抑或是我自己亲手扼杀了友谊。    
    当我张开双臂拥抱维男的时候,我早就知道我们无法舍弃彼此。对她的感情像是溺爱一样,可以原谅一切。    
    我给享和打电话,他的声音有轻微颤抖和哽咽。我心头一紧,咬牙问他:“你有没有哭?”    
    他说:“我给你发信息吧。”然后挂上电话。    
    一会儿手机震动,我收查,他写了一个“有”字。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我明白我和维男在他心中都占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完全没有攀比的必要,他们两个对于我来说都是手足。    
    在庆祝我撤消处分的聚会上,维男向我介绍她的高中同学荆。荆与享和是发小,他进高中第一天就找到维男,说:“我哥们儿眼光不会错。”    
    原来他们两个一直都通过荆保持联系,我还傻傻地尽量避免他们正面接触。    
    我告诉荆:“享和是我最好最好的哥们儿,一辈子,不会改变。”    
    荆说:“享和经常跟我提起你,他也是这么想。瑶晶,你的性格我真的很喜欢。”    
    钱柜的灯光总是张扬暧昧,有一种昏昏灯火唱平生的感觉。荆接过享和手里的麦,准备唱那首臭了大街的《痴心绝对》。他的侧脸在屏幕前遮挡住我的视线,一张典型的中式面孔,没有欧式的深邃和美式的狂放,但却让我觉得意外的现实。就是这样的中国男子,才可能跟我有真实的爱情吧!    
    他头发留了很长,碎碎地散着。    
    “这样可以进学校吗?”我趁他唱歌的时候,悄悄问维男。    
    “不行,但他是例外。学校管不动他。”维男说,然后又向我阐述他家里的背景多么雄厚,仿佛我捡到了世界第一大便宜。    
    享和接过麦准备唱第二段的时候,我挪动屁股靠近荆,趴在他耳边问:“你为什么不尝试挑染?”    
    他摇摇头,说:“只有农民才染成那样呢!”说罢伸出手,随意地抓起我的头发。    
    我一边打他一边努力辩解:“我这是天生的!”    
    他咯咯地笑起来,说:“男人要稳重,我们成熟男人除非是进行时尚工作的,否则都不会选择染发。”    
    我用手指戳他,嘴里重复着“成熟男人”,动不动夹杂两句脏话。心里暗想,认识他真好,也许有一天他会比享和更叫我牵挂,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结婚呢!


《残翅》 五花妮(1)

    花妮是我捡回来的,在平安夜。她的出现让我想起祥林嫂,总觉得如果不是我,她真就可能在那么呼啸的大风中死去。不过后来她说,沈瑶晶,你能给我什么?别自作多情好不好,我那晚想要的是一个男人!    
    这是后话。    
    2003年12月24日,我高中二年级,穿重点学校校服,朝七晚五,像23日、22日一样生活,毫无新意。    
    那一天,花妮的乐队由于经费不足,被迫解散。原定于晚上的演出突然被告知取消,一直以低廉价格雇用他们乐队的酒吧老板拖欠了一个月薪水,突然失踪,把酒吧转让给别人,合同作废。新的老板有自己看好的乐队,主唱是她妹妹的男朋友,根本没有花妮他们竞争的余地。    
    “除了上个月刚领到钱时去了一趟俏江南,半年前第一次登台老板请了一顿,一年前乐队刚成立时去了罗杰斯,我们就没离开过方便面和白开水。我知道很多乐队都是这么过来的,甚至比我们还要痛苦,但是我们已是二字开头的人了,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经得起折腾。我不想到死,除了吃方便面吃到连尸体都不会腐烂,一事无成。”    
    有人说出了这样的话,似乎顿时击中了所有人的心思,除了花妮。但她作为乐队唯一的女孩,她咬着干裂的嘴唇,不做任何挽留。嘴唇再一次流出血来,她太熟悉的丝丝的血腥味道。为了乐队,她舍不得去买一支唇膏。    
    “小妮子。”他们叫她,“以你的姿色,要是找一个男人绝对比现在过得好多了,再跟我们耗下去,把青春耗没了,我们也无法给你幸福。”    
    花妮还是不说话,只站着。周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乐器,大大小小,都残留着他们每一个人的体温,十分悲壮。    
    临走,大家凑出皱巴巴的钞票,零乱地递给服务生。一会儿桌上便摆出了两盘羊肉串,香喷喷的。大家都不动手,不知在等待什么,似乎每个人都被桌上的热气熏红了双眼。有人说:“小妮子,来,再不吃凉了,别浪费。”    
    花妮听了,伸手抓起一根,吃得狼吞虎咽。其他人渐渐浮上笑意,象征性地进食。他们还是舍不得,只要看到花妮开心,便都开心了。    
    花妮真的吃了好多,吃出了好几个人的量。接着她说各位,告辞了。便甩开步子走出餐厅,不曾回头。她的背包里装着一支麦克风,是她当主唱练习时一直紧握的,她不忍丢弃,因那已然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拐进一条胡同,她停下脚步,一手撑着墙,开始用另一手抠自己的喉咙,把吃下的东西哗哗地全部吐了出来,夹杂着眼泪。    
    吐过之后,她虚弱地靠墙而卧,蓬头垢面。她前后,全部是高墙深瓦,头顶漆黑一片,月光再怎样如水都关照不到那样渺小的她。    
    她蜷在墙边,只是一个黑影,一只惊恐而无助的小兽。我走过去时,她轻轻发出一点声音:“别踩,脏。”    
    我猛然一惊,酒醒大半。低头看脚下,险些踩到一瘫秽物。冬天的风又冷又硬,把心情刮到颠峰造极的寒冷。面对这女孩,我并非怜惜,只觉得似曾相识,见到了另一个我。    
    在她身边,我也席地而坐,却不知如何开口。我知道,面对自己的另一面,我总是胆怯而羞愧。    
    “你冷不冷?”我问她。    
    “我吐出来了。”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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