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5_打江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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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匹马扫趟子碰头，岳能举混铁点钢枪竖过来，朝傅友德肋甲刺去，傅友德马头带偏，“哈拉”勒马转过来，手举鼍龙枪朝岳能点钢枪枪尖上一枪，岳能马头带偏，拿枪钻子“磴”挠开，傅友德抢上功夫不弱，岳能枪法也熟练，“啪，啪……”一枪连一枪，一枪接一枪。傅友德用惯龙刀，现在用鼍龙枪，吃亏了点，来不及回手只能招架。打到太阳当顶，照规矩大家可以休息了，休息后用刀了，岳能佯装不知还是一个劲打，傅友德肚里吃萤火虫，通通亮，晓得岳能要占便宜，想，你想占便宜，那我就吃亏点也无所谓，因此直打到太阳快朝西了，“卜龙龙……”鼓停住，傅友德将手中鼍龙枪竖起来，“哈拉拉……”一马过来，岳能一看，哟，你是在告诉我，时间到了哇！好，说声：“红脸的，你我回去算了，休息一会，再刀战如何？”“好哇！”于是，两匹马各自回到自己旗门。
　　岳能到旗门下，见过三王明凤珍，说休息一会刀战。于是，两军各自饱餐一顿。傅友德回到旗门，将鼍龙枪还给朱亮祖，见过元帅徐达，说休息一会刀战，红营也是将士饱餐一顿。
　　休息了一会，傅友德没有先出来，啥意思？怕岳能乱说反而不好，让他先出来。岳能也要用刀，自己的刀不好，走到司马高大将军面前，要借他一把金背大砍刀。“司马大将军，乞借宝刀一用。”司马大将军客气：“岳大先锋，你看可适用否？”双手将刀交给岳能，岳能伸出左手抓住刀柄，表示自己有本领，一只手拿柄大刀，然后叫“带马！”手下将马带过来，肚带扣紧，岳能“汤”上马背，“哈拉拉……”一马出来。傅友德看见岳能出来，整整酱巾，理理战袍，手下将马带过来，上马背，龙刀手里一执，“当”一炮，“哈拉拉……”一马到战场。
　　岳能见傅友德来到，叫声：“友德兄。”傅友德听了一愣，刚刚还叫我“红脸的”，怎么突然叫起“友德兄”来？啥道理？因为现在刀战，岳能刀上不及傅友德，所以喊声兄，看看他好似大丈夫能屈能伸，其实是小人心理。岳能说道：“你我二人马背上比较，晚上与你鞭战，来朝与你车战，不能推辞。”“岳能，你要与我车战，我既无车辆又无车夫，既要车战，限三日如何？”因为要有车子，车夫，须事先准备，傅友德没有准备怎样打？想，过三日你总应允的。岳能想，过三日你又要多活三日，好，老朋友，就让你三日。“准时！红脸的，想人称你赛关公，刀法精通，今日疆场上你应该刀上用情一二。”嘴上这样说，手中一把金背大砍刀“哺……”起盘头。“嘿，小弟得罪了！”一刀朝傅友德肩上砍下，傅友德马头一偏，手举龙刀刀钻子“哈郎——”挠上去，两人“啪、啪……”刀光闪闪，打得不分上下，一直打到太阳快要落山，越打越快，傅友德想，如果再打几个回台，岳能会说，时候不早，吃了夜饭再鞭战，不能让他不打了，要让他刀上吃点苦头。因此，拉起龙刀朝岳能脸“晃，晃……”几晃，然后“啪，啪……”砍过去。刀赞：
　　刀起毫光闪烁，刀落冷雾嗖嗖。
　　上一刀，天昏地暗；
　　下一刀，鬼哭神吼。
　　左一刀，蛟龙取水；
　　右一刀，望月犀牛。
　　变法刀，斩颜良；
　　巧法刀，诛文丑。
　　奇法刀，五关斩将天下闻；
　　盘龙刀，勇成无敌手。
　　拖刀计，又斩蔡阳头。
　　列代多少英雄将，全仗大刀得封侯。
　　这些刀下去，岳能只有招架没有回手。今朝两人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开始刀牌战，岳能胜；上午枪战也是岳能占上风；下午刀战，傅友德为了自己旗门下上自朱元璋，下到将士都在观战，想如果刀战不胜，别人会笑我赛关公青龙刀也会吃败仗，不象样，因此一路一路刀法打下去，打得岳能虽然没有气喘吁吁，也是汗流浃背了，吐气也不匀称了。岳能佩服，“哼拉”马朝旁边一让，说声：“红脸的，今夜与你鞭战，来朝与你车战如何？”“嗯？”傅友德想，刚刚与你讲好三日后车战，你现在又说明朝打了。因此回答道：“你要车战，已讲明三日之后，如要旁的交锋，一会挑灯便了。”“这个嘛！好，车战准定三日之后，晚上与你鞭战相逢。明日暂时休战了。”说完，岳能一马回到自己旗门，见过三王明凤珍，江西汉王陈友谅，说今夜鞭战。啥叫鞭战？就是摸黑战。夜里试试目光，这是绿林兴出来的。现在岳能提出来，你想，他一只眼睛，还要摸别人的黑，真是自讨苦吃。
　　傅友德回到自己旗门，见过元帅徐达，徐达问怎样？傅友德说，今夜鞭战，明日休息。于是元帅马上收兵回营，下马上帐，元帅再问明日不打，后天怎样？还打什么？傅友德说：“末将斗胆，按理要请元帅恩准，方始可以答应，因为仓促间不能回旗门，只好斗胆，应允他三日之后车辆交战。”“嗯，此乃便宜行事，非将军之过耳。”元帅想，车战只是在书上见过，听别人说过，却从未亲眼目睹过。因此问傅友德车子如何解决？傅友德说，我已想过，就用粮车改装，但是车夫最重要，要请元帅慎重挑选。“好哇！”元帅马上就问大帐上诸将：“哪位将军愿为车夫？”
　　大帐上，众将不响。为啥？一来没有见过，二来营里步将虽然多，但要做车夫都不行，因为车战的车夫要体力行，脚力行，眼光好，又聪明伶俐。所以没有人回答。元帅再问第二声。哎，旁边有个人动心了。啥人？小傻左成龙。他想三条条件，两腿有力，眼光好，我都具备，说聪明伶俐我也不错。呆鸟总自以为聪明。正想要踏出去，眼朝爹爹胡大海看看，胡大海捋了捋拉渣胡子对他摇头，意思是你人笨，没有条件做车夫，弄不好非但出事故，自己也要死。左成龙误会了，见胡大海摇头，想大约爹爹说不要紧的。不要紧么我出去了。因此踏出来叫声：“大元帅，左成龙愿做车夫。”元帅因为没有人答应，见左成龙愿去，马上说声：“好哇？”胡大海气呀，这个好儿子真笨，我在向你摇头了，你怎么还要答应？他参加车战，我要绝子绝孙了，马上踏出来：“大元帅，且慢！我家好儿子呆头呆脑，没得资格当车夫，这有关傅将军性命大事，大元帅，你另选能人。”元帅对胡大海看看，我因为没有人，才短中取长，你来搞什么？“这是左将军自愿，胡侯不用多言！”胡大海还不甘心。说：“那么你问老傅好不好？”傅友德想，除了左成龙没有人了。因此回答一声：“好哇！”元帅徐达想，不要罗嗦了，马上宣布“退帐！”
　　元帅退帐后，胡大海对左成龙说：“小王八旦！你该死！人家与我作对，晓得我只有你一个儿子，要你去死，好让我绝子绝孙，你为啥要去呢？”“爹爹，我对你看看，问你要不要去？你对我摇头，我以为你说不要紧，所以我答应了。”“嘿！那么你要死了。”元帅也不是与胡大海作对，想找个车夫不容易，只要傅友德能细心指点指点，左成龙还是能胜任的。元帅又吩咐将粮车一辆改战车，大家没有见过，没有经验，“砰乓、砰乓……”车子上钉满铁皮，弄得部战车重得要命。
　　吃过晚饭，傅友德要鞭战了。今晚正好是暗星夜，如果有月亮光，就不能打，鞭战不用多带人，傅友德带了小兄弟小周仓石宝，手下几十个小兵，手执一条鞭，出营门，趟板平，到战场，旗门分。对面岳能也只带了几十个自己的手下到战场，身穿苗钢甲，他这身宝甲水火不进，刀枪不入，轻似鸿毛，重似泰山，全靠功夫。“当”放一炮，表示我出来了。傅友德也放一炮。“啪，啪……”摸黑出来。今天傅友德因为左成龙要做车夫，心里在想如何教他，有了心事打仗不专一，再加上傅友德只是轻装扎束，没有宝甲，也有点吃亏，占便宜的是眼力比岳能好几倍，再加上两臂力足；岳能呢？便宜占在一身宝甲上，吃亏在只有眼睛一只。
　　等到两人摸过来碰头，岳能叫声：“红脸的！”抽出腰里插的一条鞭，“哺……”对准傅友德“勒”一下，傅友德晓得他性急，自己早有防备，鞭来到，两脚一并“啪”朝旁边跳开，岳能敲了个空，傅友德朝他肩上“啪”一鞭打过去。鞭战，主要是比眼光，鞭碰鞭没有关系，就靠偏，避、躲，闪，窜来窜去。两人打到三更天，岳能一鞭过来，傅友德也一鞭过去，两条鞭“得儿……”绕住，岳能拚命朝启己这边扳，傅友德也朝自己那边扳，“哎。”“嗯。”大家用足力气，都不肯放；就在这当口，傅友德“啪”手一松，你想，两条鞭绕紧，好象拔河一样，一边不能放，一放的话，对方要跌跟斗。现在傅友德手一松，只听见“哎呀！”一声，“哺……”岳能朝那边跌过去。傅友德眼力好，“啪”跳过来，一手抓住自己的鞭，举鞭朝岳能打过去，岳能“啪”朝上一窜，傅友德马上将自己鞭子“得儿……”一盘。这是一条软鞭，“得儿……”将岳能下半身盘住，岳能“嚓，嚓……”在他鞭的圈圈里窜出来，正窜到鞭梢梢上，傅友德手中的鞭子朝他脚骨上“瓜”一鞭打下去，岳能钻心的痛，“哇呀！”“啪”跌在地上，马上一骨碌爬起来，叫声：“红脸的，俺败了！三日之后与你车战相见。”说完，“哒、哒……”回到旗门，收兵回到营里，请医药大夫看。傅友德呢？也回到旗门，带了手下回营休息。
　　第二天车子已打好，傅友德请胡大海、蒋干英，左成龙、平安公子到自己亲帐赴宴。席间，傅友德对大家讲讲车战的打法，说我站在车子上是起指挥作用的，我枪朝前，你车夫就要朝前；我往左，你就往左；我往右，你就往右；如果我枪不动，你车子就停。还告诉左成龙推车子的样子。左成龙一边吃酒菜，一边回答：“晓得。”傅友德讲了两遍，左成龙只说晓得，一句也不回问，傅友德倒担心了，怎么我讲出来你横一个晓得，竖一个晓得，什么都说晓得的人，不见得真晓得；倒是说不晓得的人，才能多问达到真晓得。你是第一次当车夫，怎么不多问问呢？旁边胡大海对了左成龙喝道：“小王八旦，你只说晓得，晓得，到底是不是真的晓得？老傅，危险啊，你真的要晓得，他又说不晓得了。”连胡大海也懂。于是傅友德说，不好性急的，只好慢慢教。白天教一遍，两遍，晚上要试试车法了。傅友德请圣驾、元帅、众将官都来看试车。左成龙轻装扎束，左右两手抓住两边车柄，颈子绕条千斤带，套在两肩，带子从左边落下来，再绕两圈套在车柄上，双手握紧车柄，手指头分开，两边千斤带套在两手的三指与二指之间，手捏紧，车柄全捏紧在手中了。傅友德见准备好了，“啪”跳上车子，手中拿把一般的枪，然后枪朝前一指，左成龙“轧冷冷……”将车子朝前推去，枪朝左，车子“轧冷冷……”朝左面推去；枪朝右面指两指，“轧冷冷”车子朝右推去两步；枪不动，车子停。
　　左成龙第一次推车子，步位不匀，一步大，两步小；三步大，五步小；气力瞎耗费掉。连试几遍，基本上不错了，还不怎么好。不过大家都想，第一次能这样，不容易了，众人拍手叫声：“好哇！”算鼓励鼓励左成龙，嗨呀，左成龙洋洋得意。第二天一早，傅友德再带了左成龙练，累了，休息一会，再练；吃了饭又接着练，一共练了两天半。
　　到今天第四天，正式车战日子到了。江西，川军将士都要出来看车战，营门开，趟板平，队伍分开，到战场。岳能的战车由小兵推到旗门下，且说岳能，马步水陆俱全，最突出的是车战，他这一套是到四川后练出来的，因为四川山套多，在车子上打反倒灵活，他这部车上还装有三支毒药弩箭，所以有句话形容岳能“车前无三合之将”，说在他车前没有一个将能打完三个回合的，主要是靠车上三支毒药弩箭，放弩箭又要靠车夫配合默契，因此岳能的车夫也不是个普通人，就是川中大将粉金刚雷天佐。
　　岳能人先不出来，派了个小兵到红营前讨战，小兵到红营营前：“吠！听了，我们飞天将战场讨战，叫你们姓傅的出来送死！”“去你妈的！”红营小兵急忙进大营，到大帐报禀元帅徐达：“川中将疆场讨战！”“退下！”元帅问声：“傅将军，可曾准备？”傅友德想，叫我怎么讲？车子蹩脚，车夫也不行，只能勉强凑合，不行也要出去打，因为早约好的，不去不行。只得回答：“准备了。”于是，元帅徐达请圣驾督战，众将战场助威，让大家也看看车战是怎么一回事。傅友德轻装扎束，车子也是先让小兵推到旗门下。然后营门开，趟板平，大家来到战场，旗门安设，队伍分开。
　　四川营里一声炮响，一马出来，“啪”从马背上跳下一员大将，啥人？粉金刚雷天佐。两只手将旗门下战车的车柄握紧。然后朝岳能叫声：“兄长，请上车。”“贤弟，有劳了！”“哺……”岳能跳上车子，手执混铁点钢枪，“当”又是一声炮响，粉金刚雷天佐“轧冷冷……”将车子推到战场。雷天佐为啥叫岳能兄长呢？因为别人做车夫，到关键时放不出三支毒药弩箭，雷天佐力大，人又灵活，见岳能需要放毒箭时，马上就能放出来，岳能为了利用他，特地与他结拜弟兄。岳能这部车子，车身用朱红漆漆得鲜亮，车身四周栏杆上雕刻有神仙八洞，车头上有一对金潦獬豸头，车上放了一副乌黑锃亮的苗钢甲，车身当中方方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