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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剑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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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鱼,一年都没闻过鱼味了。”我想起了出国前吃过的那一条条可爱的鮰鱼,一下子郁闷起来。    
    傍晚,我想去看看自己上课的地方。我们拿着地图一路寻去,大约走了半小时左右,在一条铺满碎石的小街找到了一座至少有好几百年的建筑,这就是我要读书学习的系了。那时,天飘起了蒙蒙细雨,昏黄的灯光投射在微湿的小路上,不远处的几所教堂的五色玻璃闪烁着亦真亦幻的光芒,还有着神圣悦耳的音乐从远处悠扬而来。一座座庄严古老的大学建筑和一扇扇幽闭的花窗总让人在恍惚间产生一种时空错位的惊诧,脑海里浮现的是英国浪漫诗人密尔顿的诗句:“让我双足坚定地移步向前,游息于惟勤是务的学院回廊……那里彩色的层层高窗漫染富丽,轻轻黯黯透落宗教的光辉。”那样的气氛和意境,也只有剑桥了。“天哪,你竟然可以在这样的地方读书!这简直不像个学校!”朋友感叹道。    
    可是,这里,我是喜欢的!


第一部分:剑桥新与旧入学典礼

    剑桥八百年古校的传统在入学典礼这个庄重的仪式上可见一斑。St。 Edmund’s的入学典礼安排在10月5日。剑桥人将学生正式入学的第一天称作matriculation day。参加入学典礼的前几天,我们就收到通知,要求当天必须要穿gown。我拿捏不准gown的含义,就去请教毅。他从壁橱里拿出一件长长的黑黑的大袍子:喏,这就是了。这黑袍实在搞笑,它长及膝下,袖子比袍还要长,快拖到地上,却在肘部挖个洞,让胳膊钻出来。我扑哧笑了:穿上这个,不整个一蝙蝠侠么!原来,剑桥的每个学生都要求备有一件黑色的长袍,但凡参加一些重要的活动或是宴会都要求穿着,而且根据年龄及所读学位的不同还有样式、长短等的繁琐的区别。据说这一传统是中古僧侣制度遗留的产物,是剑桥的学者们区别于市井居民的重要标志。现在只有正式的活动才要求穿gown; 可是从前,学生们平日里上课、考试甚至吃饭都要求穿上这黑乎乎的袍子,除非睡觉,不可以随便脱下。学校还派了专门的人员大街小巷巡逻,如果发现学生没有穿gown,就要记大过。著名作家萧乾回忆起在剑桥求学的日子,就将gown称之为“蜗牛身上的那个壳壳”,真是贴切。我庆幸那时不在剑桥读书,否则每天同样的沉闷装束,真是要把人郁闷死。我的穿衣原则是衣服穿在身上首先要与人亲,若成了身外之物,那就是最最难看的。我这活泼泼的性格与那黑袍怕是要犯冲的。只是学校的要求不可违背,于是便在毅的介绍下在King’s Parade的一家服饰店里花了60个“胖子”买下了我的gown。黑袍加身的一刻,只觉着不是自己,在镜子前傻笑了一阵子。    
    正式的典礼开始之前要照“全家福”,新入学的同学们,无论是本科生还是研究生都聚集在学院的草坪上,等候拍照。由于大家都穿着黑袍子,乱哄哄的很不好认,一位老师站在草坪中央声嘶力竭地喊名字对人,安排站立的位置,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照完。本来大家肤色各异,国籍不同,互不相识,经历了这一倒腾,也就认识了一小半了。这合影照片是可以买的,最普通的10镑左右,上面标有每个人的姓名的缩写,比如我的名字就写成N。Li; 若要加框的就得20到30镑了。    
    仪式于晚上六点正式开始,St。 Edmund’s的学子们穿着各样的gowns端坐在学院的Chapel (一座古老的小教堂里)。在风琴声的伴奏中,学院的fellows(级别比较高的老师)们一一入座,他们无论男女也都穿着色彩各异的大袍子,表情严肃。我和身边的一位同学耳语:我觉得我们好像到了Harry Porter(哈里。波特)的魔法学校。她诧异地望着我,在这样庄重的场合怎么可以开玩笑?我就是这个坏习惯,对于再神圣庄严的事情也要去推揉推揉,这样的犯一犯完全没有什么目的的,就只是好玩。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更好玩了。不就是装酷么,谁不会呀?我立刻也将脸沉了下来,将身子正了正,真的似的。    
    仪式由Master(院长)主持,他是一位六十来岁风度翩翩的学者。短暂的开场白之后,首先介绍新加入学院的教师及访问学者(Visiting Scholar),被介绍到的老师由司仪引导,走上前台宣誓并和Master及其它fellows握手。接下来便是介绍新入学的学生了:姓名、毕业学校、在剑桥所攻读的专业。每一个新到的学子都要走上前台,和院长握手。对学生的介绍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三项,却是别有意义的:姓名——你是谁;毕业学校——你从何处来;在剑桥将读的专业——你将往何处去。简单的介绍就可知其当下,知其历史,知其发展。    
    在剑桥,有一种书籍被称作“永恒之书”,那就是数百年间剑桥积累下来的繁缛琐细的校规。这些世代相沿的惯例和由这些惯例所演化的制度清晰具体地界定着剑桥人的一举一动,似乎不可改变、不可抗拒。我觉着好奇:是什么力量使剑桥人恪守着至今已有几个世纪的传统?又是什么原因使得剑桥在保持悠久历史的同时不让传统积淀成为一种负累?没错,比起许多新兴的英国大学,剑桥在某些方面显得不合潮流,比如这里的开学典礼或是毕业典礼依然保留着浓厚的中古色彩。奇怪的是最古老的制度竟能培育出这世上最新颖的思想,剑桥这座陈旧的老大学还能继续拥有最多的诺贝尔奖得主。或许正是因为她不合潮流的特立独行吧,才能在几百年间保全自己的个性,在时世变动中,仍然不失为一国最高的学府和学术思想之中心。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司仪宣读我的名字:李娜,复旦大学,发展经济学专业。我起身,理理衣服,走上前台。因为教堂的宁静肃穆,我听得见每一步的声音,和着自己的心跳声,很清晰。院长握住我的手,看住我的眼睛:祝贺你正式成为剑桥的一员。    
    那样庄重的氛围是不由得不使人凛然的。那一刻间眉目清扬,我忽然悟着了:到底这世间还有一件东西是绝对珍贵的,那使我们觉得自己人身的贵重。成为这样一所学府里的学子,何止于仅仅做一个知识分子?有的时候,传统的古典内涵会让人产生一种皈依感,那一刻,我觉得与身上的这件黑袍愈发亲近了起来。它实在比我的衣橱里任何一件其它衣服都要好看,不在于它的样式、剪裁或是面料,而是它的内涵,是它带给我的那份神圣与庄重的感觉。我心里想着,无论我对于衣服是多么地喜新厌旧,这辈子有两件衣服是会与我相伴终生,不离不弃的,一件是未来结婚典礼上那袭白色的婚纱,一件便是现在身上这件黑色的长袍。我希望它们分别见证着我的幸福和我的理想。    
    典礼在风琴声中结束,学生和fellows们一同到Marquee去,一边品尝sherry(雪利酒),一边寒暄。七点半钟,一声钟响,大家鱼贯而入餐厅(一个挂满了历任院长肖像的长方形大厅)。衣冠楚楚的侍者在门前等待,把每个人带入放有各人名卡的座位。三条长长的桌上,铺着雪白的台布,摆着精美的烛台,精致的餐具和menu(菜单); 这就是剑桥著名的high table(高桌晚餐)了。在摇曳的烛光中,侍者为我们端上了soup(餐前汤),main dish(主菜,羊排+土豆+青豆),dessert(甜品,无比好吃的布丁),cheese+biscuits (各式奶酪+饼干),coffee+mint chocolate(咖啡+薄荷巧克力)。这是一个让同学们交流的机会,所以座位都是特意提前排好的。我身边坐着的是一个英国的中年男士,在剑桥读哲学的。我瞧他的岁数,差不多是该读博士的,可他告诉我他才刚刚开始本科的学习,只不过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个专业。英国人的教育观与我们是有差异的,不是为了学历而读书,而是为了需要。学位也不是越高越好,而是要与自己的志趣相符。所以有人有了几个学士学位,却不会用同样的时间去读一个博士学位。此君就是一个例证,如此岁数和十七八岁的孩子同班读书,倒也自如。他坐在我的身边,火样的热情实在让我难以消受。没说几句就对我大用溢美之词(只当练习听力水平),暗示自己还未婚(关我屁事),要电话号码(当然没给他),并主动要求送我回家(当然没答应他)。这个家伙是整个晚上唯一的败笔了。也许有些偏激的,我就是认为中国女人的美好是外国男人所无法真正欣赏的。再说爱情往往不在动作,不在言语,而在彼此间心领神会的默契。柔情几万缕,相视一笑间——这样的人在同族遭遇尚且不易,何况非我族类。晚宴到近十点才结束,大家起立作最后的祷告,当人们感谢上帝的时候,我低下头,默默念道:“感谢厨房赐予我们美食,阿门!


第一部分:剑桥新与旧剑桥:没有校门(1)

    记得当年到复旦报到的第二天就和室友相约到学校的大门前合影留念,在毛泽东亲笔题写的“复旦大学”的校匾下,我们六个女孩子笑得甜美灿烂。刚到剑桥的头几天,我琢磨着也该去这所世界名校的正门前拍张照片,给远在异乡的老爸老妈寄去。我拿着地图在小镇上兜了好几圈,却怎么也找不到校门。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去问我们学院的Porter(门防值班人员):Where is the entrance to the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剑桥大学的入口究竟在哪里?)他呵呵地笑了:There is no entrance to this university。 (这所大学压根儿没入口)。看着我满脸疑惑的样子,他解释给我听:原来在剑桥这个小镇上是找不到具体的剑桥大学的位置的。这是一所没有大门的学校,它的31个学院,60多个学部,分散在剑桥小镇的不同地方。由于大部分的学院在剑河的两畔,所以沿河的一带就叫做“剑桥后院”。剑桥大学没有围墙,它是一座完全开放的大学。    
    在这所开放的大学里有31个相对独立的机构,叫做“学院”。这些学院,规模大小不一。比较大的有:三一学院、国王学院、皇后学院等,一般老师逾百,学生近千;小的有鲁茜、开温第士等,老师不过三打,学生也不过百余。不同的学院虽然各自都有着显赫的历史,风格独特的建筑和骄人的传统,但它们同时却又是大学的一个组成部分。学院制(collegiate system) 是剑桥的一大特色。剑桥大学不只是一大群系(faculty)的组合,更是一大群学院(college)的结合。正因为她是由学院结合而成的联邦团体,所以也被称作“学院式的剑桥”(collegiate Cambridge)。“系”和“学院”在剑桥是完全不同的组织。“系”就是不同专业的学生读书作研究的地方;而学院其实就是学生生活居住的地方。学生则同时具有大学和学院的双重身份,既被各系挑选,也被各个学院挑选。像我,就是经济系发展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同时也是St。 Edmund’s 学院的一员,平日里吃、住、娱乐都在这所学院。    
    “学院制”与剑桥古老的宗教传统密切相关。这一制度最早是由法国巴黎大学创立的,剑桥步牛津后尘也采用了这一管理形式。剑桥的第一所学院Peter House建于1284年。当时,在剑桥的学者都是些流浪汉,他们只要跟上一位大学认定的教师(master)便算取得剑桥大学的入学资格。教师学生都住在“堂”(hall)里。所谓hall不外是师生自租的客栈,得到大学的承认,并予以督管。到了 1284年,衣黎(Ely)主教 High de Balsham将一批穷学生收容到圣彼得(St.Peter)教堂附近的两个客栈中,并订立了规矩。剑桥第一个学院就这么成立了。早期学院是由教会设立的,虽然说不是寺院,但其规章制度之严峻则确实有中古寺院的“清规”气味,目的是要把学生的流氓气扫除净尽,使学术开始“文明化”。到15世纪,学院在剑桥已生根,成为强有力的组织。但那时它不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地方,只是老少“居息一堂”的场合。教学向来是大学的职权,可是到了16世纪以后,特别是18世纪,大学的教学功能逐渐转移到学院手中,大学差不多只剩下颁给学位的权利。长期以来,学院得到皇室教会的眷爱,财源丰富,而大学则相形见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世纪初,由于现代科学教育需要庞大的经费支持,绝非任何单一的学院所能负担,因此国家开始大力支持大学的发展,大学的经费不但有了稳定的着落,而且也成为剑桥大学主要的经济来源。在今天的剑桥,大学与学院虽然相辅相成,却是不同的实体,在经济上也是独立的。大学是公有制,由国家拨款,学校的教学设备以及教师的薪水都由大学提供;而学院则为私有,自谋生路,自负盈亏。大学负责研究生的招生,学院则负责本科生的招生,但数量要由大学统一规划。    
    不理解剑桥的宗教历史,就难免对大学与学院之间的关系摸不着头脑。我来剑桥之前对于“学院制”也是一无所知的。在填写大学的申请表格时,我就在选择学院的这一栏里,勾了“听从安排”这一项。作为一名中国学生,我只听说过经济学院、管理学院、新闻学院,哪里听闻过什么皇后学院、国王学院、丘吉尔学院?我的一个学教育的台湾朋友更逗,专门给招生办写了一封信:“你们提供的学院名称古怪,不知道是教什么的。我来剑桥打算攻读教育学硕士,你们自然应该知道把我安排在哪一个学院。”弄得招生老师啼笑皆非。因为我们的无知,错过了挑选学院的机会,只能被随机安排了。我所在的St。 Edmund’s 学院建立于1896年,虽然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可在剑桥的学院中也算是较新的了。学院不大,也就百余人吧,里面的服务人员却十分友善,偶尔碰到,竟然可以准确地叫出你的名字。    
    不同学院的贫富、学风、传统以及外貌上各不相同,但是它们的建筑格局和组织结构倒是大同小异。从建筑上来说,每个学院都拥有一个大而气派的食堂(老师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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