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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呼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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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么迷人的晚上……    
    胜利日与天鹅湖    
    我们到达俄罗斯的第二天,正是二战胜利的纪念日。在莫斯科大街上到处可以看到用俄语字母写成的标语:“胜利日!”我在高中读过一年俄语,进戏剧学院我仍选学俄语,当然,已忘得一干二净,但一到莫斯科,脑子里很自然就会蹦出一些最常用的单词,每当还能认出几个或听懂几句时,特别亲切,特别激动。    
    而能认出“胜利的日子”这个词组,我好像尤其自豪。一下飞机,俄罗斯作协的阿列克就宣布说,我们这个作家代表团很幸运,可以作为佳宾乘上开往胜利公园的“胜利日专列”,这列火车有着光荣的历史,在二次世界大战中曾冒着枪林弹雨开往前线运送过军队与军货。这个不在计划内的意外的节目,让我们惊喜,并使“游览胜利公园”这项程式性的活动,顿时具有了特别的纪念和特别的意义。    
    一早,我们兴冲冲地赶到基辅车站,这是俄罗斯通往乌克兰首都基辅的一个小车站,只有两个站台、几根铁轨。我们到达车站时,这辆走过了半个多世纪风雨历程的“胜利日专列”已静静地卧伏在铁轨上,虽洗刷一新,但拖曳着一厢煤炭的老式火车头,很显然地带出了那个年代的气息,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充满沧桑的火车头,手感觉是烫的,仿佛触到了燃烧的炉膛和纷飞的战火。    
    站台上身着节日盛装的人群,三三两两、喜气洋洋。而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胸前佩满勋章的老人,他们是老军人、老战士、老模范、老英雄,他们白发苍苍,脚步蹒跚地迎着专列走来,手里举着气球、挥着鲜花,有的则挽着比气球更饱满、比鲜花更美妙的孙女儿,个个精神抖擞,温和的眼光,慈祥的笑脸,都洋溢着自信与自豪。    
    在车头旁,一列军乐队吹奏着《火车司机之歌》,一些围观者情不自禁地跟随旋律高唱起来。郑教授也热情地给我们翻译了歌词大意:“冒着枪林弹雨开车,我们不怕死,如果被死神带走,家里却还有很多事……”旋律欢快,歌词诙谐。同行的阿列克还告诉我们,今天来为专列开车的是一位女司机,在战争期间,这位女司机就在这辆车上工作过。遗憾的是,我们没能看到这位女司机。但在开往胜利公园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直在想象这位勇敢、坚毅的俄罗斯妇女,驾驭着黑乎乎的火车头奔驰在平原、山岗,想象她哼着《火车司机之歌》,想象她家里的很多事……    
    与“胜利日”同样让我们兴奋的是,今天晚上将在莫斯科大剧院观赏芭蕾舞《天鹅湖》。我们的票价将近是100美元,座位仍然是三等的。这是我们在俄罗斯最昂贵的一次消费,也是最高贵的一次享受。    
    在国内,我不止一遍地看过不同芭蕾舞团上演的不同版本的《天鹅湖》,可最向往的,当然是能在《天鹅湖》的发源地莫斯科大剧院欣赏最正宗的《天鹅湖》。    
    莫斯科大剧院显然“老”了。夜幕中,在一条旧街道的拐弯处,大剧院黯然矗立,在莫斯科很多恢宏的建筑群中,她不显山不露水,更不像上海大剧院那样晶莹灿烂、光芒四射。而进门登楼,我甚至看到有些层面的墙壁都有点微微地斑驳了。但坐进剧场,仔细扫视头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和震撼人心的壁画,我才看到了昔日的辉煌,那是岁月的尘埃所掩盖不了的。    
    据说明书介绍,我们观看的这场《天鹅湖》,是修改的新版《天鹅湖》的第27场演出,要是从头算起,是第1568场。大幕还没开启,一些简单的说明已让我感受到一种非凡:一个舞剧,经久不衰,演了一百多年,一千多场,还在不断更新、不断完善,仍有无穷的魅力吸引着整个世界,这艺术的精湛、不朽,超越时间、空间,超越一切政治、战争带来的风云变幻、时代变迁,保持着独立的、永恒的精神。这就是俄罗斯无可替代的财富,是俄罗斯人的骄傲。    
    至于修改后舞剧《天鹅湖》无以伦比的完美,那种欣赏的激动与满足,用语言已无法表达了。    
    走出莫斯科大剧院,我们站在街角等着阿列克的车来接。五月的夜风仍有凛凛寒意,我却丝毫不感到冷,胸膛里好像有一团热气包围着——今天,从早到晚都是沸腾的,从“胜利日专列”到芭蕾《天鹅湖》——我的心始终被一种深深的感触鼓动着、激荡着。确实,莫斯科没有曼哈顿那种拔地的气势和光怪陆离的繁华,确实,莫斯科比较旧、比较穷,但我不以为,炮弹就是强国,金钱就是强国,一个强大的国家,还应该有不败的精神,还应该有不衰的传统,不朽的文化艺术。在莫斯科的第一天,我便感受到了这样的“不败”、“不衰”、“不朽”。俄罗斯同样是强大的。    
    2002年5月11日


去俄罗斯,生命的转折在莫斯科学练气功

    在莫斯科漫步红场,参观克里姆林宫,又在雨中拜谒了修建在一座修道院旁边的莫斯科陵墓,瞻仰了许多仰慕已久的伟人、名人、英雄的碑碣,我能过目不忘的有赫鲁晓夫半白半黑的石碑、有女英雄卓娅昂首挺胸的铜塑、有伟大诗人普希金的小屋,有作家果戈里汉白玉的头像,还有奥斯特洛夫斯基瘫痪而不屈的形象:清瘦的脸、蓬乱的头发和翻开在他膝盖上的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我们的访问,有了这些重大内容,就可以满意地暂别莫斯科了。    
    离开莫斯科,我们要去瓦尔代住两天,中途将经过俄罗斯最古老的城市诺夫格尔德。阿列格说,这路程需要一天时间,早晨出发傍晚到。这样的长途跋涉,对我无疑是个考验。从上海来莫斯科毕竟是飞机,机舱的设施是优雅的、人性化的,日常生活需要的一切应有尽有。而开去瓦尔代的是一辆只有一排座位的小型面包车,车和司机都是阿列格向瓦尔代歌舞团借用的。这样简易的旅行,一方面是受经费的限制,但有利的是,我们可以走一路看一路,能够比较深入地了解俄罗斯。    
    问题是我的体力能否支撑“走一路”的颠簸与消耗呢?好在,我们代表团成员中有沈善增这位“气功大师”,这对我的心理有着极大的安抚。遗憾的是,我还没拜读过沈善增那本“气功”的专著,但在开刀前一天,我已接受过沈善增一次认真的发功,他站在离我一米的地方,缓缓地移动手臂,我紧闭双眼,开始不停地嗳气,足足一小时,我的胃部仿佛排空了,轻松许多。我的朋友盛曙丽在一旁目睹全过程,好奇地说:“看来,气功有点道理。”临走,沈善增又扔下一句话:“我给你发了功,手术后你可以不用化疗了。”当时,我只想着如何面对手术,至于手术后化不化疗的问题,还没放在心上。凑巧的是,来莫斯科访问,要安排两个专业作家,有我,还有一个就是沈善增。可以肯定,领导考虑名单时,绝不会把“气功”的因素放进去。可同行的伙伴中有了沈善增,我对自己的担心便减轻许多,好像他的“气功”确有消灾避难的神功奇力。所以,我和沈善增约定,到了俄罗斯,不管旅行多紧张、多劳累,每天一早,我要跟他练气功。    
    莫斯科大学附近那大片的树林与草坪真是练气功的好地方,清凌凌的空气,新鲜得像初产母牛的乳汁。深深地吸进这样纯净的空气,的确像吮进乳汁,使身体得到最好的滋养。我闭目呼吸,能感觉热热的血液随着气流通畅地输入四肢,浑身有力了。如果,还能在沈善增发功的气场里静静地吐纳,身体会渐渐地、飘飘然地摇晃起来,那样的摇晃,就像一条舢板在微微的波浪里缓缓地旋转、轻轻地起伏。有时,我身体的摆动会不由自主地剧烈,一旦失控,会像一棵砍倒的树一头横在草地上。沈善增有言在先:“如果倒下,你就安心地、放松地躺着,以便接收地气。”    
    早晨的草地有点潮,还有少许露水清湿的气味,好闻。我听话地躺在地上,想着“地气”,嗅着草香,倒也别有一番享受。但今天早晨,我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这样地“享受”着,有位妇女牵着小狗向我们走来,她看我昏倒似地躺倒在地,不解地、关切地问沈善增:“需要帮助吗?”沈善增用很蹩脚的英语回答道:“NO,NO,气功!气功!”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差点笑出来,想干脆一骨碌爬起来,又怕突然中断练功,前功尽弃,只好继续“装死”。    
    闭着眼睛静静地与青草、与大地“亲密接触”,我似乎真的吮吸到了来自地层深处的气息。生活在这个地球上,我们直立行走,食五谷杂粮,我们的生存无时无刻不依赖着土地。而整个大自然的生态循环、气息循环,也是以大地为基础的,没有地气的蒸发与吸收,哪来风霜雨雪?也是大地给予的灵感,使我对“气功”有了最粗浅的理解:我们人体是天与地之间的一种媒介,我们要通过自己的呼吸,让天地之气贯通我们的生命。    
    有了自己的一些理解,我在开始晨练时,首先让前脚掌下那个名为“涌泉”的穴位,紧紧地贴住地面。顾名思义,生命之“泉”,是通过我们的双脚与大地的摩擦而产生力量的。进而,我明白了“脚踏实地”对于完成气息的传导与循环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由此可见,“脚踏实地”对于我们的生命,有着怎样不寻常的意义啊。于是,每当我静静地站立在清晨新鲜的空气中,我觉得自己像一根导体,不仅导电导热还能导气。日月之气与大地之气,通过脚底的“涌泉”在我生命中进行了交流。这样的意念,使每次用力呼吸之后,我都能隐隐地感到,我身体内的活力在增长。    
    当然,去瓦尔代的路上,我总是坐在沈善增旁边,想多多地得气。尽管,这位气功大师经常是呼呼大睡。我知道,我这样说出来,我们作家协会的同事们会嘲笑我。但得病以来,所有的医生都嘱咐我:“练练气功、打打拳。”我相信,这样的嘱咐是金玉良言。气功确是我们祖国医学的珍贵遗产,是“保精、练气、调神”的养生之法,是一门探索和研究生命科学的新学科。至少,我抱病来俄罗斯,有沈善增的气功帮忙,再加上我自己不断地用力呼吸,俄罗斯的旅程我会平安无事的。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2002年5月12日    
    


去俄罗斯,生命的转折“嫁”给瓦西里

    去瓦尔代,给我们开车的司机名叫瓦西里。一听到这个名字,我们两位女士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啊,瓦西里!”当我们还是天真烂漫的少女的时候,我们就通过瓦西里这个可爱的名字,认识了俄罗斯男人,那么高大、那么敦实、那么忠诚、那么有趣。在电影《列宁在十月》、《列宁在1918》中,瓦西里的形象给人留下的印象,在某种意义上,胜过了列宁。后者毕竟是领袖,再怎么平易近人,都有一种可望不可及的距离。任何人、任何事,一旦有距离,就不那么真切了。说得再彻底一些,我们几个女同学,曾在私底下议论过一个很秘密的话题:“列宁和瓦西里,你更喜欢谁?”我们很一致地回答:“当然是瓦西里。”那时候的我们,谁敢用“嫁”这个词?其实,说“喜欢”就有“嫁”的意思了。    
    而司机瓦西里,只是中等个子,长得有点像俄罗斯总统普京,性格好像也类似,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当阿列格把我们对“瓦西里”特殊的感情解释给这位瓦西里听时,又玩笑地告诉他:“中国妇女都愿意嫁给‘瓦西里’。”阿列格的趣言并没有打动这位“瓦西里同志”,他只是点点头,仍然沉默。瓦西里的沉默,让我感觉到的不仅是性格,也许还有生活的窘迫。我的感觉,不久便得到证实。车开到诺夫格尔德,阿列格邀瓦西里和我们一起去玩,瓦西里说,他的鞋坏了,他要想办法借工具,自己动手修。我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看他脚上的鞋,但我看得出,瓦西里的神情是沮丧的。后来,阿列格悄悄告诉我们,就为了这次出差,给中国作家开车,瓦西里才买了双新鞋,是中国货,结果,却是伪劣产品,没穿两天就坏了。真的,我心里有种无地自容的难过,好像是我坑了瓦西里。在经过一家大卖场时,看到阿列格在鞋铺前专心地挑选着,我立刻走过去,只听阿列格连连地叫着:“瓦西里,瓦西里”,我明白,他要给瓦西里重新买双鞋。而大卖场扔了一地的鞋子,好像也都是便宜货。阿列格比划着,他的意思是说,只要会挑,在这样的大卖场里是能买到好货的。    
    瓦西里的“鞋子事件”以及大卖场一地的便宜货,使我感受到俄罗斯人的现实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差。在莫斯科、在诺夫格尔德的大街上,我仔细观察过行人的穿着打扮,比较朴素,衣服的面料、质地,大都是我们在八十年代时兴过的化纤,很少华贵的、高级的。我也听说,中国的伪劣产品,在俄罗斯大有市场,就因为便宜。    
    离开诺夫格尔德已经是下午三点,到瓦尔代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都累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只有瓦西里是不能累、也不能瞌睡的。其实,我们这一车人,最辛苦的是瓦西里,他从瓦尔代出发来莫斯科接我们,已经整整一夜没合眼了。而坐在瓦西里边上的阿列格倒是精力过人,仍精神焕发,他翻开一本俄罗斯作协的文学期刊,开始念小说,小说的题目是《瑞典的草与瓦尔代的马》。一开始,郑教授给我们翻译,我们还听得津津有味,渐渐的,沈善增第一个呼噜起来,接着,我也觉得迷糊了,渐渐的,郑教授的口齿也不利索了。等我一个瞌睡醒来,只见我们代表团的人个个都进入了梦乡,就剩下念小说的阿列格还在起劲地读,绘声绘色,惟一的听众却是瓦西里。我欠起身,发现听着小说的瓦西里,像换了一个人,脸上有了生动的表情,还不时哈哈地笑出声来了。我的睡意被瓦西里的笑声和阿列格深情的朗读声完全打消了,也认真地听起来,尽管,没有郑教授翻译,我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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