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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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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早上,我在水龙头边用凉水洗头的时候。有人喊胡晖在打假。打假在高中时代无非为了兄弟义气,或者为了女生。在这个年龄,青春洋溢的鲜血无疑促进了生命的鲜活。在食堂里,更多的是为参队而已。其实这回与以往不大一样,胡晖是和管灶的老师打起来的。你可以想象,一个学生追着老师在满院子里跑时怎么样的情形。学生们都忘记了吃饭,在看现场直播。主角是胡晖和那个高挑的老师。他们在一旁哈哈大笑,或者用欣赏的眼神,看着究竟哪方可以取得胜利,包括那些端着饭碗的女生。胡晖在后面追着,他嘴里叨叨,你他妈的就知道说我参队,前面那么多人你就是不说,你狗日的有本事你停下。高挑老师气喘吁吁,他回头头来喊,那有你这种学生,社会的杂子,一点没有学生的素质。胡晖喊,你他妈的就不配当老师,老师有你这种样子,简直是冀韩高中的耻辱,你还不如趁早回家抱着你老婆睡觉去。旁边又哈哈大笑起来。高挑老师涨红了脸。你少放屁,再说我清了你的气。他跑回房间,从墙上拔出他晨练的那把没有开刃的剑,直冲冲的对在胡晖的面前。我刚不想活了,你捅啊,有本事你捅啊。他闭着眼睛。高挑老师牙齿颤抖,你再说,再说我……他举起他的剑。胡晖拔腿就跑,大声地喊:老师杀人了,老师杀人了。后来,整个校园都沸腾了,教师里的学生全站在楼道上看,而且吼吼地大叫。等到治保主任赶到现场的时候,整个食堂已经狼藉一片。有人把染着酱油色的面条倒在食堂的大门上,在上面溅出来一个不规则图形,旁边是佐料的颜色的尸体。食堂的广场到处是没有吃的馒头和稀饭的残渣。像隔壁滩上的砾石,或者更像厕所,还有生命力顽强的苍蝇在寻找幸福,嗡嗡嘤嘤。
治保主任最后痛恨的带走了胡晖。整个场景旧这样怏怏的落幕。大家唏嘘一声。胡晖跟在治保主任后面,趾高气扬,面带微笑。路边有人给他竖起大拇指,他朝他们笑笑。我洗完头。用毛巾擦头发的时候,不经意间望上看了看。房梁的电灯线上,秘密匝匝的,黑黑的,有东西蠕动。我说,肖俊啊,你看电线上是什么?他抬头看了一会,没有什么啊。我说你再看。他就戴上了眼镜。等他低下头来的时候,他就哇的一下子吐出来。苍蝇,那么多的苍蝇。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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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胡晖一下子就出名了。在整个冀韩高中。可惜他那个上午一直没有来上课。我也没有心思听讲。我就拿出我的百宝箱,开始刻章来。我一个中午刻了三个,都是给胡晖的,一个小篆的,一个宋体,一个隶书。我想等到胡晖回来的时候送给他,以表示兄弟之情,因为那天晚上他没有把我给治保主任给供出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胡晖像一个脱了水的萝卜,蔫头搭拉的回来。我问,怎么了?怎么处理的。
他抬了抬眼皮。处理个屁,让我写检讨,还回家叫家长。叫个屁,我就是打架而已,那家伙还杀人呢,要检讨他也得检讨,什么扰乱学校正常教学秩序,狗屁,我就不揭发而已。他骂了一阵,然后就钻进了被窝。
我相信被窝是一个畅所欲言的好地方,也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的地方。那天晚上胡晖又爬进了我的被窝。他摸我,我是清醒的,我没有动,眼睛睁着。他最后发现了,先是一怔,然后就呵呵地笑。原来你醒着,他说。我没有吭声。他就在我身上不停地摸。过了一会,他说。小北你是不是处男?我望了他一眼,然后翻过身去,他就紧紧抱着我。那个时候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哭了。一种辛酸和悲伤。
半夜里,我突然在一场噩梦醒来的时候,胡晖已经不再身边。他的被子卷成个人形,也没有人。我又困的睡下。
冀韩高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要求每一个在校的班级轮流在周末里看校,说是为了学校的安全。其实是那个治保主任太懒,全把自己的责任推给了学生。那个礼拜应该到了我们班来值周。那天班长早早就安排了任务,然后分了组。分白天和晚上两班。我又和胡晖一组,像我们小时候捉迷藏一样老是一组一样。
那天晚上夜幕降临。我们先在值班室的房间里打扑克牌,还有人下棋。其余的人会到处巡逻。胡晖带着我,在夜色里穿梭,不过不像以前那么鬼鬼祟祟。关于他和高挑老师打架一事,已经处理完毕,他最后写了5000多字的检讨,这个任务是我帮他完成的,我那个晚上趴在被窝里一夜,成就了一份情感洋溢的检讨书的出炉。胡晖却在一旁打着呼噜,幸福地熟睡着,俨然没有他的事情。至于叫家长,我最后给他拟写了一份保证,并模仿他爸胡永贵的签名,给胡晖当了一次临时家长。然后他的麻烦就这么结束,他最后请我出了一顿羊肉泡馍。胡晖在院子里穿梭,先是带我到猪圈里,他用手电筒照着猪,然后拾起一块砖砸去,猪就哼哼的叫,在猪圈里来回地跑。他说,妈的,养着那么肥的猪,就是咱们吃不到肉,这群人渣。后来我们去了食堂。你猜会发现什么,真的,我是一点都不夸张的。乡下的高中食堂,在中国西部,你会经常看到这样的情形,或者比这样的情景还糟糕。我趴在窗口上。我听见老鼠唧唧的声音,一阵一阵。胡晖用手电筒一照。天啦!一群老鼠在案台上疾驰,像马路上的车子,看到灯光,然后四处逃窜,立刻消失在黑暗中。案台上的面条,馒头就那么放着,给这群老鼠当夜宵。我想到那天在电线上看到的苍蝇,心里一阵恶心,然后就涌了上来。后来,我终于明白肖俊说他睡着了老鼠咬破了他的脚指头。我开始还不信,说老鼠怎么会咬人。胡晖这个时候跺跺脚,夜幕中传来一股冷风。这学没法上了。小北,以后你还吃饭么?他问我。我笑笑。你说呢?吃个屁,你说这样能吃么,都不知道以前怎么吃进嘴的。他最后把我带进了女生宿舍。女生宿舍有个大门,那天晚上竟然没有上锁。我们就小心翼翼地钻进去。借着淡淡的星光,我能看见女生熟睡的神情。有的睡姿安详,有的还打呼噜。胡晖说,妈的,这种女人谁会要。凌晨三点左右,一个女生起来,看样子要去上厕所。她懒洋洋地伸着胳膊,然后穿上衣服。一件宽大的花格子睡衣。她开门看见在院子里的我和胡晖时,紧张地吓了一跳。我说不用怕,我们是高三一班看校的。她就打着哈欠进了厕所。我们听到一股急促的水流的声音。
后来我们就巡逻到那个胡晖被治保主任抓了的垛口。我们两个坐在那里。先是互相哈哈大笑。农村的秋天,总有那么一点点寒冷。夜里,偶尔有狗的叫声划过。远处的陇海铁路上,有飞奔的列车疾驰而过,在黑暗中带来一束光芒。
胡晖说,梁小北,我觉得我今年考不上。我看你还有希望。
我说,我也不行。
他就说。你说上学有什么意思?考上大学又有什么意思?
我说,我不知道。我现在还很迷茫。
他就哈哈一笑。以前咱们在渔家岭的时候我就想将来学功夫,然后厉害的,像霍元甲一样。结果呢,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的很幼稚。要是到时候考不上,我就去少林寺拜师学功夫去。
我也跟着笑。我还想当个作家呢!
后来沉默。胡晖突然说。你说人死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说我不知道。人死了就死了,还会怎么呢!
我想如果可以轮回那就好了,我下辈子宁愿变成一棵树或者石头什么的。
我说,我下辈子还要是我自己,我要好好挣钱,周游整个世界。
他就朝我笑笑。黑暗中,他的脸皮抽搐。
后来他又问。那天晚上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处男?
你为什么老是问这个问题呢!换个吧?
你就说嘛,反正有没有外人,再说了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就说,不是,我初三的时候就不是了。
你和谁?
我不说。他就不作声。然后他蓦然地哭起来。他用手捂住脸。真羡慕你,看来我真的很落伍。一个月以前我还没有摸过女生的手呢。他说。看着我整天还胡折腾,真的有时候感觉活着没有意思的。
后来他说。小北我们是朋友么。
我说是啊。他就不再哭。幸福地笑起来。像我们在渔家岭的山坡上打完架以后又小拇小和好一样的幸福。
天快亮的时候,东面一片青色。我和胡晖困的一塌糊涂。我们一起回老到宿舍,拔起被子就蒙头大睡。
我又在做梦。同样长着翅膀在天上飞翔的梦。
突然有人抓起我的被子。睡个屁,梁小北,胡晖杀了人,卧轨自杀了……
29
我真的后悔我没有把那三个印章送给胡晖。约瑟夫·贝迪耶说过:不幸的人,他们因为分开而痛苦,然而更痛苦的则是他们相会时。而我和胡晖相聚时没有感到那么痛苦,可是当他死去的时候,我却蓦然的痛苦起来。甚至超过了我爸梁田玉淹死在渔家岭的那个时候。我跟着同学赶到的时候,整个现场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我只看到铁路的枕木上有残垣的血迹,像我和胡晖看色情电影时候路过时看到的女人的卫生巾一样的颜色。中午,一个警察把我从教室里叫了出来。说是找我谈话,因为我是胡晖临死之前唯一的证人。我在校长的办公室里,头一直望着天花板。警察说,胡晖临死之前和你都说了些什么?我皱了皱眉头,我说,我忘记了,你不要问我。他就让我冷静一下。后来我就一五一十的将我和胡晖那天晚上的遗言全部告诉了那个警察。我最后签了名字。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孤独起来。我勤奋的学习,不和别人说话。独来独往,以至于后来杨筱羏说我是一个孤独,不喜欢和人交往,还有些傲慢的人。其实太多的是因为胡晖的死。我一直自责着。半年后,我出乎别人意料的考上了大学,来到了我后来故事发生的地方。至于胡晖杀的人,就是那个半夜里拿着手电筒逮着胡晖的那个治保主任。我说过石瑜凤和胡晖有过一腿。胡晖杀人,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石瑜凤。你还记得胡晖第一次问我梁小北你是不是处男的那个晚上,他不在宿舍的时候。石瑜凤把他叫出了宿舍。那天的情况基本是这样的。(这是我后来从那个警察的卷宗里看到整个案情的过程)文字里记载治保主任那天晚上出来巡逻,遇到了正在上厕所的石瑜凤,然后就起了歹意,并蹂躏了她。石瑜凤后来找到胡晖,告诉他整个过程,胡晖便一直谋划着,一直到那天晚上我们看校的时候,他趁着治保主任熟睡的时候钻进他的屋子,用榔头敲碎了他的脑袋,然后自己卧轨自杀了。整个过程就这么简单,我不明白并不出众的石瑜凤会引起那么的麻烦,竟然背上两个人的性命。而且治保主任会对她起了恻隐之心。后来,石瑜凤无法忍受大家的言语和目光,转学走了。再后来,名人胡晖的事迹便随着高考的压力被大家淡忘。时间,1999年深秋。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日子,在整理我的书的时候。我发现一张纸,上面写着:在十八岁上,孤零零,无依无靠头一回走进“纱笼”!一个女人的眼光就足以使我惊慌失措。我越是想讨人喜欢,越是变得笨拙。我对一切形成了最错误的看法;要么无缘无故地轻易信赖别人,要么我把一个人看成是敌人,只是他用严肃的眼光看了我。回忆起来羞怯造成的许多不幸中间,使美好的日子显得多么美好啊!我真想活着,可是我却厌倦了这个世界。字迹是仿宋的。最后盖了三个印章,是我刻给他的那些。一个小篆的,一个宋体,一个隶书。我知道这段话前面是康德说过的,最后一句才是他自己的。我的眼泪就哗的一下就流出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刻章。《围城》里说,女人有化妆品的援助,胭脂涂得浓些,粉擦得厚些,红白分明会掩饰了内心的凄黯。自从我在杨筱羏的背上写了字以后,她就会隔三叉四来宿舍找我。她会化淡淡的妆,给人总能闻到一股香味。不过她的内心不是凄黯的,而是鲜活的。那天杨筱羏和我一起吃完晚饭。我们去了图书馆看了一会书,就百无聊赖起来。她困惑的看着我,我也无聊的看着她。然后我们就抱着书包跑出来。我说过经过我们学校的排球场,旁边有一个小树林,我就和杨筱羏一起跑到那里。你猜我那个时候看到了谁,蓝蓝师姐。她正坐在那里背英语。我对蓝蓝师姐的深刻印象甚至超过了胡晓燕。她气质,有一种成熟的美,在她的身上洋溢,虽然有些微微的胖。在深秋的蓝天下,她的神情飘荡,在我的视野中。我朝她笑笑,她也对着我笑笑,像我认识杨筱羏的时候。我发现笑有时候可以征服一切。杨筱羏坐在我身边,像一只麻雀开始叽叽喳喳起来。我透过杨树林,看见排球场上有人在打排球。突然杨筱羏问我,梁小北,你说我们将来能结婚么?我说,你以为呢。她说应该不行的,“同行不宜结婚,因为彼此都是行家,谁也哄不倒谁,丈夫不会莫测高深地崇拜太太,太太也不会盲目地崇拜丈夫,婚姻的基础就不牢靠。”人家钱钟书很早就说过了,我们是同行啊。她就大笑。我说不结才好,我何必要面对一棵大树而放弃一片森林呢!她说看来你还比较明智。后来我回头,蓝蓝师姐不见身影。我就突然失落起来,感觉就那么空荡荡起来,心里。我又看着杨筱羏,她歪着头,看着排球场上的人。我就抱着她,把她压倒在地上。她说梁小北你要干什么?我说我干什么你知道。然后她就不动了。我吻了她的脖子,然后是她涂了唇膏的嘴。我褪去她裙子底下白色的内裤。她的嘴里“嗯”一下,被我又吞了回去。我拉开自己的拉链,把我的阴茎伸出来,让杨筱羏坐上去,然后用她的裙子遮着。杨筱羏就抱着我,钻进我的怀里。这个姿势怎么说都是不道德的,况且在白天,还在校园里。杨筱羏的阴道紧紧包含着我,我膨胀着,一点一点的融化。她睁着眼睛看着我,用鄙夷的目光。我亲她的嘴唇,她不让。她说,梁小北你是个流氓,十足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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