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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慰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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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一吨水要五块多呢,真是的!

    左翼算了一下,一晚上接的水不过十来斤,满打满算不足一分钱,一年下来也就三块钱,用得着这样大呼小叫?
更何况,这是损别人肥自己的事,这也叫节约?

    她希望婆婆仅仅只是这个城市的个例,否则,她真为城市悲哀,为城市脸红。

    左翼家住在四楼,结婚半年了,还不知道对门姓什么,叫什么。她只知道对门是个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女人,带
着一个孩子。一次,她和她在楼梯上碰上,一个上,一个下,迎着面走。左翼就笑笑,想问声好,都是邻居,总有
个互相用得着的时候。可人家只看了她一眼,好像没有看见她的笑和她想和她搭话的欲望,“嗵嗵嗵”下楼去了。
可过去之后,左翼分明看见,她又拐回了头,看了左翼一眼。她便读懂了对方冷漠鄙夷的眼神。

    左翼的心冷了。

    左翼还没有工作,家务做完了就到附近的护城河边转。城市的河水十分混浊,里面还漂着数不清的塑料袋、泡
沫、红红白白的卫生纸,和家乡的河根本不是一回事。家乡的河水多清啊,流得哗哗的,像是会唱歌,听了让人心
里舒服。

    这天,左翼又到河边转悠,她去的时候是中午,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正在那里洗澡,脱得光光的,露着白白的小
屁股。她就对他们喊,上来,快上来,水太脏了,洗了会得病的。旁边坐着的两个男人就问她,你的孩子?她说不
是。说时脸还红了一下。她想告诉他们,她结婚才半年,还没有孩子。想想算了,给人家说这些干什么。

    突然,有一个孩子滑进了深水里。两个男人坐着没动窝,左翼就自己跳了进去。河水只淹到她的胸部略高一点,
她抓住那孩子的衣服把他拖到了岸边,又在孩子的屁股上推了一把。孩子爬了上来,她却因反作用力倒进了水里。
倒下的时候,左翼看到了城市灰蒙蒙的天空,似乎还有云彩,但看不真切。之后,她便没入了城市永远的黑暗。

    梦寐以求成为城里人,然而当梦想实现,却无奈地发现城市的生活原来是这般冷酷。

    /* 45 */

    第二部分 红唇之谜学戏:田双伶

    这个故事,我想,是在我推开那扇半掩的木门时,像一把折扇缓缓地展开了吧。

    那个闷热的午后,等母亲睡熟后,我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街上只有五岁的我在燥热的太阳下走,咿咿呀呀地唱着自己编的调子,没有人听,也没人听得懂。我走走看看、
唱唱停停,仰起头在繁密的枝叶间寻着只听唱不见影儿的知了。我走进一条长长窄窄的小巷里,走过一个个或半掩
或深扃的门,忽然一朵白色的花轻轻落在我的头上,我停住了唱,抬头一看,一枝夹竹桃从墙里探出来。我轻轻推
开旁边那扇半掩的木门。

    院子里,一个女人坐在竹椅子上,惊讶地望着我。她身后是一株夹竹桃,叶繁花茂,像一把高擎的花伞遮起一
片阴凉。

    妞妞。她轻唤了一声,声音哑哑的。

    我不叫妞妞。我有一个好听的名儿。我在心里争辩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来,妞妞。她目光柔柔地朝我笑着,伸出手拉住我。刚才是你唱的吗?真好听。

    我看着她,尖尖的下巴,眉毛弯弯的,眼睛亮亮的。这样美的一张脸我好像只在戏台上见过。

    “我教你唱戏好不好?”我点了点头。

    “秦香莲,抬头观,金枝玉叶站堂前……”她沙哑的嗓音,调却很好听。她唱一句,我乖乖地学一句,眼睛紧
盯着她的咽喉,总觉得那里藏着一个丑陋的人在撕扯着她的嗓音。她却露出欣慰的笑,站起身,翘起细长的手指摘
下两朵白花儿插在我的辫子上,又在自己鬓旁插了两朵,然后拉起我的手,脚尖轻轻翘起,莲步轻移。我跟在她身
后,随她轻盈地在夹竹桃旁翩然如飞。我们舞啊、唱啊,小小的院子里成了我们的舞台。当白色的夹竹桃渐渐染上
落日的曛黄,我听到不远处母亲焦急的呼唤声,心里一阵惊慌,就往外跑。

    她追到门口,倚着门框幽幽地说,妞妞,还来啊!

    母亲在小巷口见到我,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乖,怎么跑这儿来了?

    常常是在母亲睡熟的午后,我便迈着碎碎的步子来到她的院子里,女人就在那株夹竹桃下教我唱戏。她爱唱秦
香莲、白蛇的戏,哀怨的调子,嘶哑的嗓音,听起来更显得凄怆悲凉。唱着唱着,她的泪水就扑簌簌地落。我惊疑
地看着她,都说戏里的人和事都是假的,为什么真的落泪呢?

    五岁的我会唱好几段戏,邻居婶子大娘很是惊喜,来家里听我咿咿呀呀地唱,笑着看我煞有介事地翘兰花指。
那天,她们在院子里闲聊,忽然一位婶子对着身旁的夹竹桃惊叫了一声,母亲赶忙上前看,原来花萼处抽出一条青
绿色的棒条儿。

    不吉利啊!你们家遇上不净的人了,夹竹桃才长出这来驱邪的。母亲扒开浓密的花叶,惊疑地看着那根棒条儿,
眉头皱了好大一会儿,最后目光落到我的身上。妞妞这些日子老是自己跑出去,那天头上还插朵白花回来了。几个
女人霎时围住了我。我仰起脸,那一双双惊疑的眼眸里,一个个小人儿在呆呆地和我对望。

    那天中午,我仍独自跑到那个院子里。女人笑意盈盈地坐在夹竹桃下的竹椅上,膝上放着一个木匣子。

    来,妞妞。她伸出长长的手臂,把我牵到她的面前。木匣子打开了,里面是莹莹亮亮的珠花、玉簪……她拿起
一根带坠儿的簪说,这是步摇,插在头上一走路就摇晃。她捋了一下我的头发,给我插到朝天辫儿上。妞妞,真好
看。

    忽然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诧,那里映出了一个人影。我回头一看,是母亲。

    母亲叹了口气,从我头上拔掉簪子,递给女人,脸上微微浮起了一丝笑,只一瞬,便收回了,抱起我走出了院
子。她蓦地站起,追上来,妞妞……

    她扑倒在门框上,神色凄然地望着我们一步步离去。我用胳膊环住母亲的脖子,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直到走出
小巷。

    母亲不再让我独自出门。我只有坐在石榴树下百无聊赖地翻画书,几天后便生病了,像只软塌塌的猫儿。那天,
听见来串门的几个大人在说唱戏的“白兰花”。“……那个土匪看上她了,非得逼着嫁给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
谁给她碗里放的药……可怜啊!”在大人的长叹声中我断断续续地听着,白兰花……药……嗓子……克夫……听着
听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入冬时候,县城里又唱大戏了。听说歇戏多年的“白兰花”要出场了,街上的人议论纷
纷。我坐在胡同口的青石板上,又听到几个人说,当年她演《泪洒相思地》,唱哭了好多人哪。那软软的腰肢儿啊,
那一双水灵灵的眼啊!唉,可惜嗓子坏了,哪还有戏啊……

    开戏那天,我跑到后台,在忙乱的人影中找到了那个教我唱戏的女人,她正静静地对着镜子往脸上打白色的底
油,描眉、缠头、扎花……锣鼓响时,我急切切地挤到戏台最前面仰着脸等她出场。那次唱什么戏已浑然不知,只
记得戏正顺顺当当地演得好呢,就在她落座时,有人一脚把椅子钩到一边,她一下子坐空了。台下顿时惊叫声笑声
呼哨声混成一片……我呆呆地望着翻倒在地的她用水袖遮住了脸,眼里噙满了泪水。初春后,我们家搬离了小县城,
就再也没见过她。

    隔了将近二十年的时光,—次半梦半醒的蒙眬中,我又推开了那扇半掩的油漆脱落的旧木门。那株夹竹桃依然
盛开着一簇簇白色的花朵,微风吹过,一朵朵小白花扑簌簌地落在地面的青苔上。那儿曾经是我们的舞台,只是戏
已经散场了。我恍然记得那个女人沙哑的话音,幽幽地宛如戏里的道白:“请别为我的故事伤悲,也别为我的故事
流泪。今生今世,我只是一个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这就是戏子的人生,一生如走场,悲欢过尽是孤单。

    /* 46 */

    第二部分 红唇之谜那一年的那一间课室:佚名

    高中三年,我都在那一间课室上课。不是因为我留级,更不是因为我喜欢上了高一那个女英语老师,只是学校
说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适应环境上,这样有利于高考。

    所以那三年我们也只有一个班主任,我们不仅不浪费时间在适应自然环境上,也不浪费时间在适应“人文环境”
上。我的班主任叫谭凯恩。那时他已经六十出头儿,却坚持要带我们这个班冲过黑色七月才肯退休。刚入学时听到
这个事,我们一直都猜不透让一个有经验的老头儿带我们冲刺高考,是一种不幸还是一种幸运。

    三年后,事实证明这是我们一生最大的荣幸。那时我们还对谭凯恩这个名字做了两种猜想:如果他不是出生在
一个书香门第,那这两个字一定是他老爹翻开字典蒙出来的。

    谭凯恩确实非常有经验,但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来说,有些事还是会经常忘记的。

    他一个星期有五节课,一定有三节课要同学去帮他拿讲义。

    每次他从同学手中接过讲义时都会说:我一定要陪你们去高考。

    开始听他这样说,同学都觉得莫名其妙,后来,听多了也便习惯了,都把这当成一句可有可无的口头禅。

    还有,每次上课,谭凯恩至少都要花费三分钟的时间在找黑板擦和粉笔上,其实它们就在讲台的左上角和右上
角,但他还是总要把它们找出来,放在讲台正前方。

    谭凯恩给我们上课上到高三的时候,提问同学回答问题还总是你你你的叫。

    我们都想,他是一辈子都不会记得我们的名字了。

    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很开心地上他的课的,因为有件事三年里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那时这也算是我们这所平淡的学校里的一个奇观。一个白发苍苍,每天都是一件白衬衫、一条灰色西裤的老头
儿,每天都提着四个沉沉的开水瓶来上课。

    你说这不能算是一个奇观吗?

    后来我才想起,这也许是谭凯恩经常忘记带讲义的原因。

    而且,谭凯恩凭着他的经验,把每一节语文课都讲得精彩绝伦。

    这也是我们很开心上他的课的原因。

    但谭凯恩终究还是没能陪我们冲过“黑色七月”。

    就在我们高三那年的7 月5 号,谭凯恩没再踏进我们那一间课室。校长说他昨晚中风,进了医院。

    校长说这话的时候,手里是提着四个沉沉的开水瓶的。校长说这是谭凯恩让捎过来的。

    7 月6 日,第一个踏进我们那一间课室的同学发现讲台正前方放着四个开水瓶,开水瓶就放在谭凯恩原来放黑
板擦和粉笔的地方。

    7 月7 日,我们上战场了。

    我们班的同学在坐到考场的座位上的时候,都发现课桌上放着一个杯子。杯子很熟悉,是谭凯恩三年前送给我
们每人一个的那种杯子。三年来,我们都是用这杯子装满谭凯恩提来的四个开水瓶里的水,然后,放在课桌的左上
角或者右上角。今天的水杯依然装满水,不同的是每个水杯下面都压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同学相应的名字。

    那一天,同学们都发挥得很出色。

    7 月8 日,水杯依然装满水,水杯下面依然压着纸条,纸条上面依然写着同学相应的名字。同学们依然发挥很
出色。

    7 月9 日,水杯依然装满水,水杯下面依然压着纸条,纸条上面仍然写着同学相应的名字。同学们仍然发挥很
出色。

    那三天在考场,有人说每天早上都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灰色西裤的老头儿从考场走过。

    半个月后,开毕业大会,校长在大会上高声宣布:我们高三( 4)班的高考成绩达到建校以来的顶峰。

    然后校长低声告诉我们:高三( 4)班的班主任谭凯恩在7 月6 日晚上,因中风,驾鹤西去,与世长辞。

    那一年毕业大会没开完整,因为我们高三( 4)班的全体同学在中途全部大哭退场,冲出大课堂,跑到我们那
一间课室号哭。那一年,在那一间课室,我们哭得整个课室都摇晃。

    那一年,在那一间课室,我们的恩师谭凯恩陪我们冲过了“黑色七月”。

    后来,我们对我们恩师的名字有了第三种猜测。

    凯恩,等着我们凯旋归来的恩师。

    四个沉沉的开水瓶,三年如一日,直到开考的最后时刻,依然不忘送上淡淡的杯水,不忘对学生的至真关爱。

    /* 47 */

    第二部分 红唇之谜共振:梁刚

    陈虹最初接触到“共振”这个词是在二十几年前,那时她刚进单位,由于工作表现好,领导有意培养她当“工
人医生”,她是在课堂上学习“眩晕”一节时,弄懂了“共振”。她记得老师讲过:有一列士兵,踩着铿锵有力的
步伐,接受长官的检阅。在经过一座刚造好的大桥时,由于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步伐所产生的振动恰好与大桥的振频
一致,产生共振,大桥便轰然倒塌了。在临床案例中,我们常可遇到这样的事,如一个人乘车,她在乘坐剧烈颠簸
的汽车时,往往并不发生晕车,反而是在乘坐高级轿车时才产生了晕车,这是为什么呢?这就是人体内的固有平衡
振频与外界的振频产生共振所致。这些人对某个区域的振动特别敏感,从而造成耳朵半规管的兴奋不对称……

    陈虹后来考上了大学,改行当了会计。她又一次接触到“共振”一词是在进了一家看似极为优秀的企业后。那
家企业很注重企业文化的塑造,重视员工培训。在一次上培训课时,老师又一次说到“共振”,仍列举士兵过桥的
故事。他说:当这列士兵涌向大桥时,大桥并未出现异样,大桥稳稳当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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