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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慰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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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我这堆泛黄的相片。”

    我跟盲人交换了名片。名片显示,他是个法律和心理学博士,在第五大道与23街附近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汽
车总站到了,我本来是上三楼坐车,但热心地将老头儿先送到了四楼。

    四楼入口处有很多乘客,见到我们顿时叫起来:“哈,你真厉害,又让你骗来一个。你一定也将他列入你的遗
产继承人名单了吧!你是不是要将女儿嫁给他?你大概邀请他参加圣诞节旅行吧……”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盲人岿
然不动,镇定如常。他松开了拉着我的手。

    我争辩说,我完全出于好意,没有接受他任何好处。

    “我们不相信,他一定给你许诺了。”

    他们没错,盲人不愧是心理学博士,他能在瞬间抓住常人的心理弱点,来为自己所利用。我也没能免俗。

    我心存侥幸,隔天又给盲人打去电话。那是一个请你留言但永远没人接听的电话。

    在这个人与人之间日益冷漠的世界里,盲人利用人们各种各样的私心,顺利地帮助自己走完每一段路,或许这
也算是一个可爱的生存法则吧。

    /* 73 */

    第四部分 昙花何时开大寒:阎耀明

    天干冷干冷,北风比尖刀还硬,割得脸皮痛。

    跳下公共汽车的宝根把旅行袋甩到肩上,嘴里吐出的雾气浓浓的。

    晒暖儿的毛头问,宝根哥,回家过年啊?

    宝根响响地应着,将带毛领的皮夹克拉链往下拉一截。

    愣啥?还不帮把手!宝根拍电视机箱子。

    毛头跑过来,帮宝根抬电视。

    康佳大彩霸。新的?

    当然。宝根说,21英寸,纯平的。

    宝根在城里电器公司打工,一年才回一趟家。

    爹笑得合不拢嘴,娘乐得不停地咳嗽。过年了,宝根抬着大彩电回来和他们团聚,他们当然高兴。

    咱家的黑白电视早该换了。宝根说。

    接着,宝根就一样一样地从旅行袋里往外掏东西。

    爹,这是古井贡,名酒呢,孝敬您的。宝根说。

    爹美得拿酒的手不停地抖。

    娘,这是给您的,羊绒王的毛衣,花三百多块呢。宝根说。

    娘喜得咳嗽着说,这么……新鲜的色儿,太……艳了。我能穿?

    咋不能?城里的老太太都穿这么艳的衣服在外面又扭又跳的。

    宝根又拿出一叠钱。这是宝根挣的,娘,您收好。

    娘接过钱,数。

    爹小声问,没给春兰买东西吗?宝根说,买了。却没拿给爹看。

    爹不再问,说,买就好,买就好。

    晚上,宝根打开电视机。效果真好,一汪水儿似的。爹娘喜滋滋地看。

    宝根说,你们看着,我出去一趟。

    娘笑,对爹说,去找春兰了。

    宝根见过春兰的爹娘,就猫在春兰的小屋里,跟春兰说话。

    猜,我给你买什么礼物了?

    春兰举着拳头轻擂宝根的胸,我不猜我不猜,快给我看!

    宝根把春兰揽进怀里,说,你肯定喜欢。

    是一枚金戒指。春兰喜欢金戒指,宝根曾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给春兰买上金戒指戴。

    宝根把戒指小心地戴在春兰的手上,捧着,看。

    春兰一下就抱住宝根的腰,叫,宝根哥……

    北风中的年味儿一日比一日浓,年已经来到眼前了。

    村委会主任却领着警察来到了宝根家。宝根爹愣了,娘也愣了。警察问,你是宝根?在电器公司打工?宝根说,
是。警察拿出一把小铁锤,问,这是你的?

    看见铁锤,宝根没话。你就是用这把铁锤砸昏电器公司经理,抢去了 8000 块钱的?警察问。宝根说,是。

    警察逮捕了宝根。宝根爹娘叫着追出门。春兰哭得成了泪人。

    宝根说,爹,娘,不怨儿子,我辛辛苦苦干活儿挣了8000块钱工资,可那黑心的经理一分也不给。他办公桌里
有两万多,我只拿了8000。 春兰,我也不想这么干,可我没有办法。

    宝根被带走了,像是被割脸皮的北风卷走的一样,无声无息的。

    冬天的风很冷,刮得脸皮痛;现实中的种种无奈,比北风更似尖刀,刺得人心痛。

    /* 74 */

    第四部分 昙花何时开民工回家:曾颖

    年底,在报社组织的一场“帮助民工讨工钱”的活动中,民工陈二终于拿到了被拖欠了3 年的工钱。3 年前,
他和一个老头儿被人请去守一座烂尾楼,说好260 元一个月,但一直没兑现。当他从报社记者手中接过那沓厚厚的
人民币时,竟突然有一种中了大彩的兴奋,尽管他知道那笔钱本来就应该属于他。

    在向报社领导们鞠躬并对摄像机和照相机说了无数声感谢之后,他决定回家。因为讨工钱惹恼了建筑方的领导,
明年开春烂尾楼显然是守不成了。

    第二天,陈二裤裆里藏着7000多元钱,腰上挂个铁锅,背上背着山一样的大包裹,带着十几个馒头晃晃悠悠地
上路了。天下着小雪,每走一步,腰上的锅都会“当”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在训斥和责骂声中,陈二坐公交车来到火车站广场。今年,和他一样想早早回家的人似乎很多,他扛着大包排
在队列的最后。几个小时后,他终于拿到了写着家乡名字的一张车票。其间,他吃了3 个馒头,拒绝了十几个票贩
子,还忙里偷闲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个胖老太太拿着罚单要罚他5 元钱,吓得他几乎哭出声来。

    在车站又待了10个小时,他又吃了4 个馒头。大厅里暖暖的空气让他的眼皮想往一处合,他掐一把自己的大腿,
坚定地把瞌睡虫撵走了。

    上车后,背包和锅让他吃了很多苦头。在另几个后生的帮助下,他终于坐到了属于他的硬座位上,与他同座的
是几个青年民工。小后生们花钱大手大脚,凡列车上卖饭卖酒,一律是来者不拒。这让陈二感觉有点儿恐慌,总觉
得自己是一只钻进狼群的小羊。小后生们请他喝啤酒,他不喝,怕遭蒙汗药;给他递烟,他也不抽,害怕遭迷烟。
拉家常时,他尽量多听少说。偶尔迫不得已要发言,也只是面红耳赤地大骂包工头太狠欠工钱不还,让他在城里待
了三年也没挣到一分钱,还欠下一大笔账。他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每当说到此时就会脸红。

    又过了两天,消耗馒头8 个,家突然离得很近了。在他下车的时候听见前面几节车厢里传来新闻:一个老年民
工因为恐惧而精神失常,把包里的钱一张一张地发给车上的旅客。而另一车厢里的乘客就没这么幸运,他们被一个
突然精神失常亮出刀来要砍人的青年民工吓得半死。

    从县上到乡里,拖拉机要走3 个小时。从乡里到家还有两三个小时的山路。陈二摸摸怀里还剩最后一个馒头,
算一算一路所花的钱,决定自己走回去。

    此时已是晚上10点多,他背着大包走在通往家乡的那条山道上。一下子,这条走了30多年的路使他感觉非常亲
切。他张大嘴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突然有一种想唱歌的冲动。

    他发现,已经远离他3 年之久的唱歌功能正在恢复。他的歌声和腰上的锅发出的脆响在山谷里传得很远,他很
久没有见过星星了,它们像顽皮小孩的眼睛一样闪啊闪……

    离家最后半小时的路他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跑回去的。这是经过了上千公里的跋涉之后的最后冲刺。在黑夜中,
他似乎看到了那个被他叫做花花的女人对他含羞一笑,正坐在残破但还算温暖的炕上,他那不知已长成什么样的儿
子开始很是惊恐,后来甜美地叫了他一声爹。

    小院里那棵脱光了叶子的老银杏树已出现在眼前。他知道,那树下就有他想要的一切。他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
腰上的锅像快节奏的小锣。

    但就在他举手拍门的时候,突然又凝住了。他突然想起烂尾楼里那几个拾破烂的人给他讲的故事,说很多打工
仔急急忙忙跑回家,想给老婆一个惊喜,结果摸上炕发现多了一双男人的腿。他害怕这样的场面出现。虽然他知道
自己3 年没音信,女人在家没个帮手也确实难过,但他还是怕。

    他的手凝在半空中。他发现一路累出的大汗正在变成冷汗。他定了定神,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儿好笑,于是决
定敲门。

    就在他敲门的时候,他发现门被一把大铁锁锁着,锁上面已是锈迹斑斑。

    陈二其实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家的第二年,妻就把田租给别人,带上孩子出去打工了。

    邻居吴老二说,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那时,兴许他们能回来!

    冷眼、训斥、责骂和罚款让我们的陈二成了这座城市的惊弓之鸟,如履薄冰如临大敌。城市,你应该知道,陈
二们不是你的奴隶,陈二们是你的弟兄啊。

    /* 75 */

    第四部分 昙花何时开到老板家过年:李培俊

    他没想到要在异地过年,而且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叫做顺平的小镇上,和他自己的家距离整整一千
里地。

    这是老板的家。老板欠他的工资,一欠就是两年。春节将近的时候,老板承诺,等明年春暖开工的时候,就把
他的工资结清。老板说得很诚恳,可他不信。他在打听老板家的住址,他要住到老板家里过年,对老板施加压力。

    腊月二十六,他顺利地寻到老板的家。到了老板家门口,他不由暗自笑了:不是说老板有别墅吗?不也是普普
通通的二层小楼?跟他村里有钱人家的小楼一比,他就觉得,老板的房子就什么也不是了。

    家里只有老板的妻子和他七岁的儿子。老板娘说,老板不在,三个月都没见着面了,前天和家里通了电话,说
是二十九才能回来。这不,眼看该过年了,他连个影子也不见,里里外外都要我一个人忙乎,真不知是哪辈子作的
孽。

    模样不错的老板娘一脸操劳过度的疲惫,说时,还垂下几滴眼泪。他觉得她的眼泪是真诚的,丝毫没有做作的
痕迹。

    午饭老板娘为他焖了米饭,特意为他多炒了盘西红柿鸡蛋。饭菜上桌,她还给他掂来半瓶酒,放上一个杯子。

    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吃过饭,他见老板家的院墙塌了一个豁口,就自己搬砖和泥,把豁口给垒上了。又见猪圈
上遮雨的棚子垮了一半,他砍来树枝,抱来麦秸,不一会儿也就苫好了。他承认,他做这一切有点讨好老板的意思。
这不奇怪,只要能要到工钱,让他干什么都行。但他又承认,他实在是手脚没处放,闲不下来。既然住在人家家里,
就不能看着人家忙得脚后跟打着后脑勺而自己无所事事。

    做这一切的时候,老板七岁的儿子就在他的身边。小家伙十分可爱,有时蹲着看他忙这忙那,有时则跑前跑后
地给他递个小东小西。

    “叔叔,你和我爸是好朋友吗?”孩子问,一双晶黑的眼仁看着他。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和老板不是朋
友,非但不是,还是多少有点疙瘩的那种关系。

    “是吗,叔叔?我想一定是的。我在学校就有好多好多的好朋友,朋友们也喜欢到我家来做客。”孩子仰脸看
着他,等着他的回答。那张小脸,星星点点的泥汗之中布满了幼稚的期待和渴望。他不能不回答了。他说,我和你
爸是朋友。

    他在老板家里已经住了两天。大年二十八晚上,老板仍然没有回来,他可真的有些急了。虽然老板娘天天给他
做吃做喝,一点也不曾怠慢他,说话也好言好语,甚至,还买了几包好烟放在他住的房子里。

    晚上,老板娘和儿子陪着他看电视。那个七岁的小家伙似乎与他特别有缘,坐在他的身边,细嫩的小胳膊支在
他的大腿上,肉乎乎的。这让他想起自己的儿子,也是这么大一点,也是看电视的时候偎在他的身边,趴在他的腿
上或者怀里。于是,他就想,妻子和儿子在干什么呢?忙着烧肉?蒸馍?贴对联?还是像他一样在看电视?还有,
他托人捎回去的钱收到了没有?孩子的衣服和鞭炮买了吗?

    他的眼睛红了。不知怎么地,他竟想大哭一场。但他忍住了,他俯下身子,在老板儿子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
一下,同时抬眼看了老板娘一眼,恰巧老板娘也正看他,那目光慈慈善善的,像姐姐,或者妹妹。

    于是,他开始计算车次,如果能在明天早上赶回北京,还有一趟当天的火车可以赶回山东,在大年三十赶到家
里。他应该和自己的妻儿在一起,而不是赖在别人的家里过年。年,一年只有一个,自己要过好,也得让别人过好
不是?

    他站了起来,掂起了自己的包。他对老板娘说,他要走了。老板娘说,你不等他了?他说不等了,大过年的,
都怪忙的,我就不耽误你们过年了。他还想说点什么,嘴张了张,却终于什么也没说。老板就是这时进了家门,看
到他,始觉奇怪,继而苦苦地笑了。老板似乎瘦了不少,也苍老了不少,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是你?”“是…
…是我,”他答,有些结结巴巴的样子,“我来看看。”“别忙走,今天咱俩喝两杯,大过年的,来一趟不容易。”
“不了。”他说,“家里等着我回去哩。”老板把手里的提包拉链拉开,把包里的钱掏出来,数出一半递到他手上,
说:“这点钱先拿着过年吧。我去找了开发商,他只给了我三千,你先用着。”老板说着眼圈红了,“说实话,我
也不想欠大家的,出门在外,不就是为了挣几个钱吗?可人家没给,我……”

    “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他边说边朝外走。

    生活是艰辛的,只要我们互相之间都能多一点理解,人间将充满温暖,世界将更加美好。

    幽默感

    /* 76 */

    第四部分 昙花何时开幽默感:乃平

    科长是个幽默的人,特别爱看笑话书,连桌子上都摆着笑话台历,闲着没事就翻看几页,看懂了就哈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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