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慰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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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默一支幸福的歌谣还没有唱完，就有人很尖利地盯上了老默的麻雀，说：“大爷，麻雀不是你养活的吧？”

　　　　老默说：“有养鸡养鸭养鹅的，你听谁养过麻雀？”

　　　　来人说：“那你逮这么多麻雀做什么？”

　　　　老默说：“卖掉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来人就笑了笑说：“麻雀我全买了，你跟我来取钱吧？”

　　　　老默就背着一大笼子麻雀跟着来人走去。老默说：“你是开饭店的吧？要不，买这么多的麻雀干什么呀？”

　　　　那个人就是笑，不说话。

　　　　老默跟着来到了一个大院子里，大院子里的人们都整得一本正经的。老默感觉都有点儿怯了。果然，很快有人
出来给老默和他的麻雀们拍了照，并且还翻出许多章程一一指给老默看。老默心里说：糟了。

　　　　老默一对自己说糟了，心里紧跟着就开始犯迷糊了。

　　　　人家说：“麻雀是益鸟，不准买卖的。”老默说：“可它们吃我的谷了啊！”

　　　　人家说：“现在一切野生动物都是受保护的。”老默说：“那我的谷子谁来保护啊？”

　　　　人家说：“卖麻雀是违法的，要对你进行处罚的。”老默说：“那我损失的谷子谁来赔啊？”

　　　　老默没有钱。没有钱走不了啊。于是后来村主任就到了，替交了罚款。一只麻雀罚款五元，老默总共逮了一百
二十只麻雀。村长说：老默，你算算到底多少钱？

　　　　老默和村长将要离开的时候，瞧见大院子里的人们很神圣地把鸟笼门打开，然后一齐欢呼着庆祝麻雀们飞上蓝
天重获自由！老默张着大嘴愣了一会儿，然后扔了村长撒腿就跑。村长说：“老默你跑啥？”老默说：“这些小祖
宗们肯定要去报复我的谷子啦！”

　　　　秋天里，老默卖掉谷子，共得银钱六百零六元。老默去村长那里还掉六百元，还剩下六元钱。老默就用这六元
钱割了四两猪头肉打了半斤酒，然后在夕阳笼罩的谷地边一边吃喝着，一边看着失去口粮的麻雀们说：“好吃！馋
死你们！”

　　　　老默与麻雀的权益之战仍将继续，直到我们不再犯偏向极端的错误，直到人与动物之间能够真正实现和谐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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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分　昙花何时开兴奋比赛：金昌

　　　　俗话说，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中规中矩，则方正圆周。此道理，不光属图形绘制范畴，且被人们的各种活动所遵循。比如奥运，就制定了许
多比赛规则。尤其对兴奋剂的禁用规定，更为严格。但正所谓“查出的是兴奋剂，查不出的是高科技”，运动员服
用兴奋剂是屡禁不止，硬把神圣的奥运比赛结果，搞得是非难辨，混乱不清。

　　　　正在大家都为之头疼的时候，辛奥杰夫先生当选了奥委会主席。他面对这个长期没有解决的兴奋剂问题，想到
了中国的大禹治水的事情，认为“堵”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惟一方法，或许“疏”才是一种良策，路畅其通，水畅其
流嘛！为此，辛奥杰夫先生说服了其他的奥委会委员，决定开设一项兴奋比赛，让那些嗜服禁用药物的运动员，任
选药物，任服剂量，自成一组，互相比赛。但是，辛奥杰夫先生规定，凡服了禁用药物的运动员，必须与奥委会签
署一个一切后果自负的协定，以防各种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

　　　　兴奋比赛开始的那天，所有服了禁用药物的运动员，都显得异常兴奋，与那些不同场地上正常参赛的运动员，
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个个都像是一触即发的原子弹，轰然一声爆响，就可以把广岛、长崎同时摧毁。

　　　　比赛开始了，原来90多米的标枪记录被一举打破：只见投掷运动员“嗖”地一掷，将手持的标枪掷出300　多米
的场外，刺在一头正在田野吃草的牛背上，疼得那牛“哞”地一声长叫，奋蹄狂奔。弄得几个追出场外的工作人员，
根本无法确定标枪的着地点。而在场内，这位标枪投掷手已经是大臂脱臼，小臂骨折，痛苦地倒在地上，接受医护
人员的紧急救治。田径场上的比赛也很精彩：有位万米长跑者，一上场便像箭一般射了出去，其奔跑的速度之快，
连随行护卫的摩托车驾驶员也好像有了飞的感觉。在观众的一片惊呼中，该选手眨眼间就越过了万米终点线。但他
或许是兴奋之极，也或许是储能过量，已经跑了几万米了，仍然飞一般朝前奔跑着。一直跑了十几万米，才砰然倒
地，一命呜呼了。那位跳远的选手，原先只能跳出四米多远，而此时却“呀”地一声跳出了四十多米，远远超出了
事先设置的沙坑，重重地摔落在锃光闪亮的花岗岩地板上，折断了两个脚踝。更精彩的要算撑杆跳高的运动员了：
那位两腿修长，身材极佳的女士，原先就能跳八米多高，而此刻杆子一撑，“呼”地一声就跳到了几十米高的体育
馆房顶上，弄得辛奥杰夫先生赶快联系消防警的云梯，联系空军的直升飞机，请他们给予救援……拳击场上的比赛，
则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激烈：红拳手“嗵”地一声把黑拳手打得飞出老高，远远地落在拳击台下十几米之外。黑拳手
一跃而起，翻着筋斗跳到台上，又一拳把红拳手击到台下。累得裁判员气喘吁吁地跑上跑下，也无法追上拳击手落
下跳上的速度。于是一急，他也服了几粒兴奋剂，与两个兴奋得不能自制的拳击手扭打成一团，直到都打得精疲力
尽了，绷带包严了身体和脑袋，才都被抬了下来。

　　　　运动会结束了，其他运动员都捧着奖牌，抱着鲜花，洋溢着灿烂的笑脸，高兴地退出了比赛场地。而这些兴奋
比赛者们，有的缠满绷带，有的坐着轮椅，有的躺在担架上，有的覆盖着白色的床单……

　　　　辛奥杰夫先生在闭幕式上说，各位先生们，女士们，鉴于我们是第一次设立兴奋比赛，比赛规则及有关措施都
很不完善，因此，出现了诸多不幸的场面。为此，我向勇于献身的兴奋比赛者们，表示深切的同情。为了使今后的
兴奋比赛更严谨，更规范，更加有章可循，请各代表团在本届运动会闭幕之后，尽快上报兴奋比赛章程起草意见和
兴奋比赛运动员名单及其参赛项目，以保证下届兴奋比赛的顺利进行。

　　　　几年过去了，新的一届奥运会马上要开始了。但是，谁也没有向辛奥杰夫先生上报任何兴奋比赛章程起草意见
和兴奋比赛运动员名单及其参赛项目。

　　　　辛奥杰夫先生在繁忙的奥运会筹备工作中，偷个闲，露出了轻松的笑脸。

　　　　有时候，纵容也是惩戒的一种办法。

　　　　/*　85　*/

　　　　第四部分　昙花何时开多几副碗筷：蒋馨舜

　　　　“三八”节这一天，办公室任秘书对叶经理说：“经理啊，今天是国际妇女节，这么大一个节日，你该请我们
办公室几个女同胞去庆祝一番吧。”

　　　　叶经理说：“没问题，你去落实吧，正好我也有这个想法。”

　　　　任秘书通知完几个女同胞后，又对叶经理说：“经理啊，你看，光请办公室几个女的，不请其他部门的女同胞，
到时传出去，可能不太好吧。我建议把其他部门的女同胞也一并请去吧，反正也只是多几副碗筷。”

　　　　叶经理觉得任秘书言之有理，就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任秘书立马拨打各部门女同胞的电话，要她们到公司指定接待的酒店来聚餐。

　　　　三个女人一个圩，十三个女人，这圩就更像圩了。

　　　　“经理啊，今天是‘三八’节，依我看啊，你平时应酬多，怠慢了嫂子，今天，你也趁机表现一下吧，把嫂子
也请来怎么样？”

　　　　“对啊，就是嘛。”众多声音附和着。

　　　　叶经理觉得这些话说得在理，于是给妻子拨了电话。妻子欣然应允，并说，她正在去幼儿园接儿子的路上，等
一会儿跟儿子一块来。

　　　　叶经理掐指一算：十三个女同胞，再加上自己一家子，这一桌肯定坐不下，坐不下就得开两桌，可开两桌人数
又不够。于是他叫任秘书通知办公室几个男同胞过来凑足两桌人，并说，反正也只多几副碗筷。

　　　　其实，三个男人也成圩——“经理啊，我今天就不去了吧，出门老婆有交代，今天过节，要我务必回家去陪她。”

　　　　“我老婆也这么说。”………

　　　　“那干脆把你们的夫人连同孩子都带来吧。”

　　　　叶经理又算了算：此时的人数两桌坐不下，三桌又不够。于是，他又对任秘书说：“干脆通知各科室的主任们
也一起来聚餐吧，反正也只是多几副碗筷。”此话刚出口，叶经理又顿悔自己嘴快言失，心想，说不定他们也要带
老婆孩子呢。要是带上老婆孩子，那三桌肯定又坐不下了。那就干脆叫他们别来了吧，可转念又想，作为领导者不
能出尔反尔啊！那就叫他们别带妻小吧。可让他们不带妻小也说不过去啊！再说，为带妻携子这件事，他们肯定也
会来请示我，与其坐等请示，不如我指示下去，这样还能体现我人性化管理中温软的一面。于是，他对任秘书说，
叫他们都带上老婆孩子。

　　　　叶经理自觉好笑——本说小范围请一桌，没想到满满坐了三桌人。

　　　　可事情还没完。

　　　　男人墟热闹，女人墟热闹，男女混合墟就更是热闹非凡了。

　　　　“经理啊，早几天我老公就说了今天怎么着都要陪我过。”

　　　　“是啊，我老公也这么说。”

　　　　“那就叫他们都来吧，连同孩子。”

　　　　——又多了两桌半。

　　　　“我看啊，外单位的都请来了，经理啊，干脆把其他科室的男同胞都请来算了吧？不然，让他们知道了也不好
说啊！”

　　　　“是啊，我看也是！”

　　　　“那好吧，小任，你再通知还没来的全体男同胞——干脆连他们的妻小都请来。”

　　　　清点座位，正好十三桌。

　　　　酒至半酣，又有人说，经理啊，今天我们为女同胞庆祝“三八”妇女节，明天也让女同胞为我们庆祝“三九”
男人节怎么样？

　　　　“好！有创意！”

　　　　“好！好！”

　　　　……

　　　　如潮的掌声伴着一片醉言的喝彩。

　　　　第二天，除了几位前一天喝伤了的没来外，又坐了十二桌半。

　　　　看到空缺的几个席位，叶经理说：“带宠物来的把你们的宠物都放到空着的席位上吧，反正席位不坐也空着。”

　　　　最后，人连宠物又整整坐了十三桌。

　　　　千丝万缕的人际网络，往往让你不知何去何从，有时候甚至连简单的一顿饭，也会让你哭笑不得。惟有张弛有
度，方能尽享人际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