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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慰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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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愣了一下,忙走下车。

    小女孩的妈妈把一块钱递给女人,说:“我早晨忘记给孩子带车钱了。谢谢你。”

    女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孩子坐一次车,无所谓的。”

    男人锁好汽车,也走过来说:“一块钱的事,你还特意送来干啥,不要了。”

    女孩妈妈说:“坐车买票,天经地义。车票钱一定要收下。”

    小女孩在一边说:“阿姨,你就拿着吧。”

    小女孩和妈妈冲男人和女人摆摆手,走了。

    女人手里拿着钱,目送她们母女俩在小雨中走远。

    他们站着,好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雨丝落在脸上,痒痒的。

    后来女人在男人的胳膊上捅了一下,男人就把身子靠过来。

    女人挽起男人的胳膊,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生活是有点累,如果连纯真的孩子都不再相信的人活得会更累。

    /* 11 */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夹不住幸福的筷子:CAICAI

    这一生,他们尝尽了那想念的滋味……

    书架里那双竹节筷子是男主人从某个江南小镇带回来的纪念品,女主人喜欢那筷子的材质与颜色,一直舍不得
用,干脆放在了书架里当摆设。左左和右右就那样并立着靠在一起,不多说话,偶尔还有羞怯的渴望,就像恋爱中
的男女,等待一场婚礼的到来。

    暮雨淅浙沥沥地下着,很像南方梅雨时节那缠绵的雨,左左的眼睛里也像落了雨,她有些想念小镇的那片竹林
了。右右揽她入怀,温柔地安慰:“有爱的地方,天涯亦如故乡。”他们看着窗外开始憧憬,憧憬着有一天被放在
餐桌上,身体相缠,一起品味盘中的酸甜苦辣,分享每一天的味道。

    突然,一双稚嫩的手伸了过来,抓起左左,左左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摊在一张画布上,小男孩画画的时
候洒了油彩,正手忙脚乱地用左左来揩拭。只是一瞬,左左身上的竹节绿就看不到了,整个儿身体被一片油彩包裹
着,刹那间,朱颜变色。女主人发现的时候,连声惋惜,也只好将左左随手放在桌上的笔筒里,留待以后继续用来
揩拭意外的油彩。

    熄了灯的书房里一片静谧,书架上的书在进行激烈地辩论,右右无心去听,一个人高高地站在角落里,落寞地
想念着左左,他甚至不知道那只突然而来的手究竟把他的左左带去了哪里。他一天一天地盼着,慢慢地,竟然有些
憔悴,粉亮的绿色开始黯淡起来。一本关于爱情的古老的书摇着头咬文嚼字:“这世上但凡成双的什物,总是有情
的,知情的人且莫拆散这要好的双双对对。”书架上的书们看着沉默不语的右右,止不住地叹息,恨那写字的文人
们,怎不来给右右安排个美好的结局。

    落了单的右右似乎不再是女主人眼里的风景,但是终归舍不得丢弃,索性顺手放在了橱柜的筷子架里。右右在
成双成对的同类中更显孤单黯然。

    有一次,男主人修理堵塞的下水通道,随手抓了落单的右右过来,右右的身体浸在肮脏的冷水之中,一颗残存
着梦想的心终于彻底地凉透。

    就这样,曾经相偎的一对佳偶,一个躺在厨房的下水通道旁边,身体失掉光泽;另一个静立在书房的笔筒里,
身体沾染了越来越多的色彩。

    左左和右右在各自的孤单里,永远地想念和等待,等待重逢却又害怕重逢。他们都明了即便再重逢,自己是无
论如何做不了对方的伴侣了,这样的身体怎能和对方一起去品尝人生佳味?而更怕的是,让昔日恋人看到自己今日
的容颜憔悴。于是,只有怀想,怀想是永恒的,借记忆里的完整美好来装饰今日的孤单。

    过了些日子,这一家开始搬家,女主人将无用的什物通通丢掉,左左和右右默默向对方告别,心中一片凄凉。

    落雨天,垃圾箱里一片酸臭之味,一群残破不堪的什物絮叨着各自曾经美好的时刻。右右住在垃圾箱的左侧,
邻居们喊他筷子老头儿;左左住在垃圾箱的右侧,他们喊她筷子老太。是啊,他们都老了,生活的磨难让他们的身
体有了隐隐的裂缝,只有想念依然茂盛地生长着。这一生,上天只给了一个伴,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恰好合适的
另一个。

    环卫工人来焚烧这些垃圾,垃圾箱里一片混乱,哭泣声、尖叫声、辱骂声交织在一起,只有住在左边的他和住
在右边的她沉默不语。烟火开始渐渐升起,什物们在火里四处奔跑,一片嘈杂声中,他和她被挤到了一起,相遇的
时候,他和她愣了一下,有些熟悉,又有些犹豫。终于,火在他们的尾端燃了起来,露出了斑驳表面之下依然光鲜
的竹心。“左左!”“右右!”他们几乎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然后在别人的慌乱之外,心神安然地拥抱着。火,
烧了起来。

    谁敢说这是一双没有共同品尝过味道的筷子?这一生,他们尝尽了那想念的滋味,在暮色苍苍的年纪,左左和
右右终于靠在了一起。

    两个人在一起是幸福,分隔两地依然互相想念一生,也是一种幸福。

    /* 12 */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再给爸妈烧回炕:江岸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帮助儿子、儿媳收拾好凌乱的新房,二老才依依不舍地告辞。老头儿怕老太累着了,要打
的回去。老太说,看你烧包的,你有几个钱?老头儿问,你走得动吗?老太白了老头儿一眼说,你放心,不会让你
背我的。老头儿笑了笑说,那就好,安步当车吧。

    二老互相搀扶着,走在空旷的青龙街上。寒风从衣服的每一丝缝隙处往身上钻,将体内仅有的一点儿热气全部
驱散,人走在街道上,宛如置身冰窖中。前几天下了一场雪,虽然路面的积雪早已化尽,污水却结了一层冰,踩在
上面咯吱咯吱响,稍不留神就会摔跟头。二老害怕踩死蚂蚁似的一步一步挪着,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走出多远。

    老太突然停下来,皱着眉头说,我总觉得有个啥事忘了告诉小雯。

    老头儿没好气地说,你呀,就是操心的命,你还没叮嘱小雯一千回!光是安子夜晚睡觉不踏实,要记着替他盖
被子,你就唠叨了四五次,你也不怕小雯烦?

    老太哧哧地笑了,捶了老头儿一拳,骂道,死老头子,不知好歹的货,人家不是关心你儿子吗!

    安子又不是三岁两岁,要你瞎操心!老头儿抢白她,从今往后你就往边儿靠靠,稍息吧,人家有人疼了。

    娶个媳妇儿卖个儿,咱们也指望不上安子了,往后啊,家里体力活儿靠你了,老头子。老太捏了捏老头儿的手。

    我还没到坐吃等死的份儿上。老头儿不服。

    往五楼上背米、提煤,也够你喝一壶的了。老太怜惜地叹了一声。

    啊,对了,煤棚钥匙你拿了吗?回去还要烧炕呢。老头儿问。

    老太反问,没在你手上?你没找安子要?

    老头儿夸张地啊了一声,丧气地说,我的老寒腿,今天晚上可要遭罪了。

    不行,我得去拿钥匙。老太说着就转过身子。

    老头儿拦住了,责备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好日子,儿子的洞房花烛夜。你去了,不搅和了?

    那你的腿怎么办呀?老太急得直跺脚。

    回去冲个暖水袋焐上,凑合一夜吧;再说,不是还有你这个老火炉?老头儿坏坏地笑了。

    老太又打了老头儿一拳,娇嗔地说,老没正经的。

    老头儿今天高兴,吃得高兴,喝得高兴,让人收拾了,抹了个红脸蛋儿,更高兴。老头儿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哟,老头子,我说有啥事儿没告诉小雯吧?你说到吃喝,提醒我了。老太慌慌地说,煤气灶上还煮着鸡蛋呢,
他们会不会忘了关火?

    老头儿也慌了,虚虚地反问一句,他们该不会忘吧?

    你又不让我去,那咋办?老太挣开了老头儿的胳膊。

    给你。老头儿赶紧掏出一张电话卡。

    老太打个电话过去,小雯接的。原来,她早将鸡蛋从煤气灶上端了下来,关好了煤气。但是——什么,安子出
去了?骑摩托车出去了?老太惊问。

    干什么去了?他没说?老太的腔调都变了。

    老头儿接过电话,镇定地说,小雯啊,我是爸爸,你别急,安子这孩子不会有什么事,我们了解他。等他回来
了,你让他给我们打个电话过来,好吗?

    放下电话,二老就吵得如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二老风风火火拦了一辆面的,一溜烟儿地往家里赶,气喘吁吁地爬上五楼,打开门,差一点儿和正要出门的安
子撞个满怀。

    你咋在这儿呢?老太拖了哭腔问。

    还不赶紧滚回去!老头儿山呼海啸般怒喝。

    爸,妈,我回来给你们烧炕。安子笑着说。

    我的傻儿子哟!老太说着,紧紧抱住了安子。老头儿胡乱地拨弄了一下安子的头发。安子一丝不乱的发梢上,
有一点煤灰。

    子女永远都是父母眼中未长大的孩子。

    /* 13 */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生命中的两袋红枣:陶柏军

    事情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初,我当乡村医生的时候。

    那是一个秋日的黄昏,我刚要下班,却被一对农民夫妇堵在了门口。女人看上去很瘦弱,还有些气喘吁吁;男
人很强壮但明显有些木讷。

    进屋后,女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卷,撕去了好几层包装,最后拿出一张X 光片子递给我:麻烦你给我看一下。
我接过片子,对着灯光看了看,片中肺部的阴影十分明显,但由于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还不敢妄下结论。我对
那个女人说:拍片时,没给你们诊断吗?女人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是它吗?我接过那张已经折得有些
破旧的纸:对,就是它,这东西可不能丢呀。那张纸虽然折得有些破旧,但字迹还是清晰的:肺部恶性肿瘤,中晚
期。我又抬头看了看这位妇女:是你的片子?她点点头。出于一名医生的责任,我说:片子我看不太明白,你先回
去吧,明天让院长看看再告诉你们。另外,让你丈夫来就可以了。那个女人听了我的话,轻轻地摇了摇头,对我说
:我得的是肺癌,我知道。她的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看了一下诊断的日期,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恐怕是没有希
望了。我只好无奈地对她说:咱们乡村医院治不了这种病呀!

    我们不是来治病的。这时,进屋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男人开了腔。好像是怕男人说不明白,男人只说了一句,女
人就接过了话茬儿:家里两个孩子都挺小,他们不知怎么都知道了,整天跟大人一样地愁眉苦脸,学习成绩都下降
了。可我告诉他们我的病没啥事儿时,他们都不信,说没事你和爸爸为啥半夜里总哭?我看骗不了孩子,可一时半
会儿又死不了,让孩子跟着着急上火心里不忍呀。女人说到这里,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所以我想求求
你,明天我把两个孩子领来,你再给看看片子,就说没啥事,行吗?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这对农民夫妇的来意。看着女人泪流满面的样子,我的心里也一阵酸楚,我很郑重地点了
点头。临走时,那个男人想和我用握手的方式表示告别和感谢,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手有些脏,他伸出的手又缩了
回去。我急忙主动握住他的手,对他说:别着急,吃点药,会好的。

    他向我笑了笑,没有言语。走到门外,又转回了身,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布袋里掏出一袋红枣,塞到我的手
里:这是自家产的。未等我推辞,这对农民夫妇已经走出去了。我手拿着那袋红枣,感觉很沉。

    第二天,这对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准时来到了医院。由于事前我已经和同事打了招呼,他们来后,我们几名大夫
在一起郑重其事地进行了一次特殊的会诊。我们一致认为,这名患者没有什么大病,吃点药,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最后我给她开了两瓶维C 、一袋钙片和一些她确实需要的止痛药。两个孩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半年之后的一天下午,那个男人又来找我。他对我说:我媳妇儿前天已经“走了”。我忙问他:孩子是什么时
候知道的?他说:半个月前才告诉他们。然后又补充道:多谢你了!要不然,孩子这半年可怎么过呀。我一听,感
觉特别难过:都怪我们医术不高明……

    男人是特意来向我表示感谢的。临走时,他又从肩上的布袋里拿出一大袋红枣,往我手里塞,对我说:家里没
啥像样的东西,你别嫌弃……

    我掂着那袋红枣,做不出任何拒绝的动作……

    现在,我已经离开那家医院很长时间了。但我时常想起已经融入了我的记忆和生命的那对农民夫妇,还有那两
袋沉甸甸的红枣。

    父母对子女的爱已远远超出了对自己生命的热爱。

    /* 14 */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送花姑娘的情人节:汝荣兴

    这一天,她几乎跑断了腿。

    这一天是情人节。

    她是黄丝带花店的送花工。

    说起来,这一天也是值得她高兴的一天,因为她的工资是按送花的量来计算的。也就是说,属于那些有情或并
不真的有情的情人们的这一天,将毫无疑问是她进这家花店做工半年来收入最多的一天。实际上,在吃中饭的时候,
她就已经一边吃着最便宜的盒饭,一边很有些兴奋地对自己这一天的收入暗自做过了计算:至少会有30元!

    哦,30元啊!当然,在这一天,30元钱不过是这个花花绿绿的城市中的两朵玫瑰罢了;但对她来说,对远在千
里之外的大山深处她的家来说,30元钱却等于母亲一个一个地从鸡屁股里抠出来的满满一篮子的鸡蛋;等于父亲一
锄一锄地打黄土地中翻出来的可供一家人吃上整整一个月的红薯。

    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家,她便觉得那一趟连一趟送花的路走起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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