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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0-变身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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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妈妈说了,这是给你做的,因为你今天给……别人输血了。”
豆子说:“你不是孤儿,你有哥哥。”
胡生说:“我听说,你的体育老师的血型很少有,一万个人里都不能找到相同的血型。你就是万分之一。”
妈妈对我说:“阿坚,多吃点。”这时候,小小说了一句话:“阿坚哥,除了我们,你肯定还有亲人吧?”
我觉得眼前的猪骨头变得模糊了。眼睛里涌起一阵雾气,雾气散尽时,眼睛里凝结的泪珠就滴在了桌子上。
妈妈不说话,只是用手拍拍我的头。
我的声音发颤了:“我有亲人。”
第二天,六月没来上学。一上午,我坐立不安。我去问苗子老师,六月的家住在哪里?苗子老师告诉我:“你这么一问,倒提醒了我。我从来没有到六月的家去家访过,也从未给她们家打过电话。”
我一听苗子老师如此说,心里就急了。我在教室里,面对着大家喊道;“谁知道六月的家庭住址?请告诉我!”
同学们都面面相觑。我又喊:“没有人知道吗?”
同学们都摇头。我可怜兮兮地说:“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吗?”我心里非常担心的是六月从此就会永远地消失。
正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着神色忧郁的六月。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起,我在她晴朗的脸上从没有见过一片灰色的云。她一直走到了苗子老师跟前,说:“我的姨病了,卧床不起,我来不及向老师请假,对不起。”
苗子老师说:“回到坐位上去吧。”
一天的时间,我除了眨巴自己的眼睛,我的目光一直盯在六月的后脑勺上。我的心里只想一件事,我想了解六月的全部。放学后,我一定跟着她,她上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她上天,我…就去找一双翅膀。她游进大河,我就把自己的两只胳膊变成—对船桨。
我不能再让她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在课间休息时,六月走在我前面,有两米的距离。她突然回过头来,塞给我一张纸条,然后就匆匆走到前面去了。
我打开那张纸条一看,上边有几句话,让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写道:“红眉阿坚,放学后,在学校围墙的拐弯处等我,我想请你去我家里一趟。”
我呆呆地盯住手里的纸条,预感到自己生活中的一件很重要的事就要发生了。放学的铃声一响,我就蹿出了教室。同学们都在收拾自己的学习用具,而我是从来不使用任何东西的,所以不用收拾。学校围墙拐弯的地方恰好还有一棵大杨树,我就站在树后等着六月。我足足等了十分钟,才看见六丹出现了。但是,她的身后却跟着黄米和祝英。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就站在树后藏着没有出来。六月走到围墙拐弯处,没有看见我,就站住了,四下里张望。这时候,黄米和祝英也学着六月的样子,四处乱望。黄米说:“六月,你等什么人吗?”
六月显得很不耐烦:“我不等人就不能在这儿站一会儿了?”
黄米说:“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跟我们去大森林酒吧玩玩多好。”
祝英伸出手去拽六月的书包:“跟我们走吧,我替你背着书包。”
《变身狗》 第四部分六月家中的女人(2)
六月的声音就有点急了:“松开我的书包带。我说过,我不喜欢那种地方。”
黄米的声调也不好听了:“那你喜欢谁?”
六月说:“我讨厌你这么说话。”
黄米说:“那你不讨厌谁?”
六月转身就想走。但是,书包带还被祝英的手紧紧地抓着;她挣脱不掉。我想,我已经搞清楚了面前发生的事情了。所以,我就从杨树后边走了出来。
我的突然出现,让黄米和祝英愣了一下。好半天,黄米对六月说:“你寻直在等他吧?”
祝英盯着我的目光极不友好,非常警惕地瞪着我。
我走过去,站到黄米面前,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黄米的手。我的视线从他的左手又移到他的右手。黄米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忙把两只手背到身后去了。我再把目光移到了祝英的手上,我的视线刚刚落在他的左手上,祝英的两只手就像被烫着了一样,缩到身后去了。
我说:“我一看见有人要欺负别人时,我的牙齿就痒痒,痒得自己都受不了,恨不得用牙齿去啃马路牙子。”
黄米和祝英一听这话,都朝后退了半步。
我继续说:“我的牙齿现在就痒,我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话音刚落,黄米和祝英撒腿就跑。黄米一边跑还一边乱叫喊:“红眉阿坚要咬人了!红眉阿坚要咬人了!……”
六月就乐了:“你真想咬他们?是吓唬他们吧?”
我说:“我的牙齿真的痒痒了。”
六月说:“你总是在关键的时刻想咬人。”
我现在对自己在什么时候要咬人的问题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件事情,让我上她的家里究竟要干什么?我说:“你的家住在哪里?”
她说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荚树街。”
我想,一个非常美的地方,一定很好找吧?我问六月,我们要坐汽车吗?她说,不用。没想到,一个有着迷人名字的地方是不通汽车的。六月走得很慢,看得出,她有足够的耐心。我默默地靠自己天性的灵敏的鼻子,记住了我穿越过的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街道。我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快到了吧?”
六月也只是回答一句话:“前面就是。”
在我和六月来到一条狭窄的小巷的道口时,六月指着前边一处低矮的被皂荚树遮掩的小房子说:“到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地方的,它就像一幅静默中的插图,远离城市喧嚣的心脏,远离了烟尘和泥泞。
我说:“你就住在画里?”
六月不回答我的问话,只是在前边急急地走着。
我看见六月站在一扇木板门前,皂荚树那垂挂下来的还没有长出叶子的枝条把木门遮了一半。门开了之后,六月把身子闪到一边,让我走到前面。我左顾右盼,走近了房门。
我问她:“你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在吗?”
六月的脸在皂荚树的暗影下,我看不清。六月敲了三下门,我听见屋里面传来迟缓的脚步声。
门开了。我看见了一个我分辨不清年龄的女人。她目不转睛地盯住我的脸,不说话。看来,六月的家中是很少有人来的。
我问六月:“我该叫她什么?”
六月明显地迟疑了一会儿,说:“叫姐姐吧。”
我对面前的女人叫了一声:“姐姐。”
但是,这个女人的面孔上没有一点反应。我又喊了一声姐姐,她仍旧不回答,牢牢地看着我。
我不解地用眼睛望着六月。六月说:“她是哑巴。”
哑巴姐姐去厨房了。六月说:“姐姐给我们做饭去了。”
我突然问道:“你只和哑巴姐姐生活在一起?”
六月点点头:“这不是挺好的吗?”
我又问:“你的姐姐跟你一点都不像呀。”
六月说:“你能看出来的。”
我说:“她只给你做饭吗?”
六月下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姐姐只有五六岁孩子的智力。在她的思维里,只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就在这时,姐姐端着一盘菜进来了。我一看那盘菜,就不由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红烧猪骨头?你的姐姐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六月说:“你真的爱吃?”
我说:“百吃不厌。”
于是,在六月和哑巴姐姐的注视下,我开始享用那盘红烧猪骨头了。哑巴姐姐一开始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这个客人在吃,不一会儿,哑巴姐姐就两眼发直地站立起来,慢吞吞地挨近了我。可以说,哑巴姐姐的红烧猪骨头比妈妈烧得要好吃,我用牙齿有节奏地咬碎那些骨头时,就像听见自己创造出的美食音乐。哑巴姐姐就是听到了这种特殊的音乐,或者说她是听懂了这独特的音乐,她兴奋得脸颊都红了。但是,我只是朝哑巴姐姐的脸上匆匆扫了一眼,就埋头吃红烧猪骨头了。
就在这时,我的脖子上有了痒痒的湿漉漉的感觉。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我的心里惊醒了。我回过头去,看见哑巴姐姐正俯身在我的脖子上,把她的鼻孔贴在我裸露的肌肤上,默不作声地嗅着。我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担心打搅了哑巴姐姐的举动。她这个少有的行为,就是她的特殊语言,我不能打断她的话语。
我的脖子上湿漉漉的感觉加重了。我不知道哑巴姐姐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依旧没有动,我同样怕失去这种温存。
我突然看见坐在我对面的六月哭了。我觉得一生中又一件大事可能已经发生了。我回过头去。当我的充满疑惑的脸完全转向哑巴姐姐时,我的头就被她抱在怀里了。
在她的怀里,我敏感的鼻子嗅到了亲姐姐的身体的香味。
我猛地抬起头来,叫道:“你是姐姐?你是我的姐姐?”
姐姐的泪水一滴滴落在我的脸上。
我问六月:“我的姐姐为什么不能说话了?”
六月说:“为了到这座城市找到你,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我睁大了眼睛盯住六月问:“六月,你到底是谁?”
《变身狗》 第四部分爸爸来到这座城市(1)
三十二、爸爸来到这座城市
六月就是粉红色蚯蚓。当我说出“你就是粉红色蚯蚓”时,我看见六月浑身战栗了一下。六月说:“我以为,我们在这座城市第一次相遇,你就认出我了。”
姐姐在我和六月说话时,一直都把我揽在她的怀里,就像过去我怕冷受了委屈遭到欺负那样。
我对六月说:“你在我的心目中,粉红色蚯蚓和六月是同一个生命。”
姐姐只会抱着我,喜极而泣。我问姐姐:“爸爸、妈妈、大哥呢?他们都在哪里?”
姐姐不理会我,仍旧抱着我,流着悲喜交集的眼泪。
六月对我说:“你不要再问她了,她不知道。我对你说过,她只有五六岁儿童的智力。在她今后的生活里,她只是认得你了。”
我惊愕地问六月;“我姐姐连你都不认识吗?”
六月点点头:“我只是有一天在大街上见到她了,我就把她领了回来。”
我哭了:“谢谢你,六月……”
姐姐见我又哭了,就用一条毛巾不停地擦我的脸。我说:“我要领着姐姐到处走一走,玩一玩。”
六月说:“不行。从我把她领回到这里的那一天开始,她连院子门都没有出去过。”我问:“为什么?”六月说:“姐姐看见什么都害怕。”“她到底害怕什么?”“她对什么都充满了恐惧感,她怕这座城市。”我回头盯着姐姐:“姐,家里都好吗?你能说说你自己的故事吗?你现在都想些什么?你现在真的很高兴?”
六月打断了我的问话:“红眉阿坚,你别再问姐姐了。她现在的心里,只有高兴了。”
我对姐姐说:“我找到二哥了。”姐姐的眼睛里就像是掠过了一道无声的闪电,把她眼睛里灰暗的一角照亮了。六月说:“红眉阿坚,你的话,姐姐听懂了。”
我竭力寻找温和的词语继续告诉姐姐二哥不幸的结局:“他去了。二哥走的时候,很留恋所有的东西。”
我看见姐姐眼睛里明亮的一角又黯淡下去。我知道,姐姐又听懂了。
当我意识到姐姐对亲情的所有记忆都没有遗忘时,我的眼睛就红了。六月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哼起了一首令我们柔肠寸断的曲子。姐姐听到这支曲子,就在不大的屋子中间跳起了一种动人的舞蹈。我被姐姐的舞姿迷住了。这舞蹈既令我甜蜜又令我伤感。姐姐是在用她的舞蹈纪念离去的二哥。
我在六月和姐姐的家里一直待到了夜里十点多钟。六月提醒我说:“你该回家了。”
我说:“我哪里也不去了。从今往后,我就住在这里,跟你们在一起。”
六月说:“不行,我们的身份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我问:“为什么?”
六月说:“蚯蚓和狗的身份在人的眼中是动物,不是同类。回去吧。”
姐姐又抱住我,亲我的脸,亲我的眼睛。六月对姐姐说:“红眉阿坚还会来的,让他回去吧。”
是六月把我送上了那条荚树街,然后就站住了。我在街灯的余光中,看见了六月眼睛里的不安。这不安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看到了。我说:“我现在像是在做梦。”
六月说:“我也像是在做梦。”
我是夜里十一点钟回到家里的。我一进家,客厅里的灯光通明。往常的这个时候都早早地睡觉了。现在,所有人都坐在椅子上等着我,除了家人外,还有两个警察。因为妈妈见我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就报案了。我一回来,两个警察站起身来,都说:“回来就好了。只要人没丢就行。”
警察一走,妈妈就问我:“你上哪里去了?”
我说:“我沿着大街到处走了走。”
小小说:“阿坚哥,你出了什么事吧?”我说:“我一切都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妈妈说:“你都把我吓坏了。从今往后,不许回来这么晚了。”我说:“知道了。”深夜一点多钟,豆子把我从梦中推醒:“阿坚哥,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我说:“你到现在还不睡觉,就是在想这个问题吗?”
豆子非常自信地说:“你肯定有事。”
我说:“你让我把美梦做完吧。”
豆子看我不理睬他,他就钻进自己的被窝里去了。我用被子把头遮盖住,继续重温与姐姐相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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