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物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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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空白。我看着对面坐着的“阿修罗”，他正对着我笑，明显不可能有捉弄我的机会。　　　　
　　　　到底怎么了？谁又是谁呢？现在究竟是件什么事情……我不过是一开始，开了一个玩笑啊。　　　　
　　　　（离）　　　　
　　　　


第二部分第5节　停留在指间的错觉

　　　　我的世界没有爱情，只有和爱情擦肩而过的回忆，停留在指尖的错觉……　　　　　
　　　　　　　　　　　　　　　　　　　　　　　　　　　　　　　　　　　　　　　　　——题记　　　　
　　　　　　　　　　
　　　　我一直以为每个故事都有一个必然的开头和必然的结尾；我一直以为每一段岁月都有一个永恒的起点和无尽的终点。就如峰和予。　　　　　
　　　　峰说，予再也不会笑着出现在他的OICQ的窗口里，从offline到online，我对峰说，也许人和人之间，只是一些反复相遇反复别离的故事。而予只是一个路过你的人。　　　　　
　　　　峰一直在想，如果没有遇见翔予，现在的自己，也许已经是一个陪着女友的好男友。有时候，看着床头的那瓶幸运星，细细数着颗数——531还是没变，或许就因为这种什么都不曾改变，而使得自己与她永远都只是擦身而过。然后，轻描淡写地想起那年的相遇，幻想着在她耳边深情地说着，那么爱你为什么。　　　　　
　　　　那是一个劫数。从一开始，峰就这样对我说。　　　　　
　　　　原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像他二十几年的经验一样容易控制，信手安排，顺流而去。2000的那个夏天，峰第一次看着那个叫作翔予的ID时，就像看着路旁新刷的绿叶窗前初绽的茉莉一样平淡，毫无预料到那将是他的一场劫难。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可为什么会是她呢？就只是因为那些个夜晚，从键盘上敲敲打打的数万个字？就只是因为在无形的世界里，她那些可爱的举动会逗得他开心？就只是因为他们同样的骄傲，相持着谁也不先说出那个字？　　　　
　　　　……　　　　　
　　　　　　　　　　　
　　　　（一）　　　　　
　　　　　　　　　　
　　　　……　　　　　
　　　　“我叫翔予。”　　　　　
　　　　……　　　　　
　　　　“收到我给你信了吗？”　　　　　
　　　　……　　　　　
　　　　“我离家出走了。”　　　　　
　　　　“肚子好饿，半夜溜回家，到厨房找吃的，居然什么都没有，气死我了。”　　　　　
　　　　……　　　　　
　　　　“昨天打电话给你，你不在啊。”　　　　　
　　　　……　　　　　
　　　　“你别说啦，我不会见的。”　　　　　
　　　　“好吧，给你次机会，明天东街口麦当劳见。”　　　　　
　　　　……　　　　　
　　　　回忆到这，打住。峰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那个呆呆的女孩。可是，他并没有见到她。　　　　　
　　　　……　　　　　
　　　　“你没来？”　　　　　
　　　　“来了，我在里面等你等了好久。”　　　　　
　　　　“你在里面？我在外面啊！”　　　　　
　　　　“难怪我没看到你，那就不能怪我，我给你机会和你见面了，可惜错过了。”　　　　　
　　　　峰永远记得自己当时看到这句话时的心情。　　　　　
　　　　为什么，仅仅一玻璃之隔。　　　　　
　　　　　　　　　
　　　　　　　　　
　　　　（二）　　　　　
　　　　　　　　　　
　　　　城市很小，虽然说好了永不见面，可总难免要擦肩而过。缘份这东西，在不合适的时候出现，就是孽缘。　　　　　
　　　　无数次，走在街上，翔予总觉得他从她眼前急速驰过，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他也没有。爱情的最初面貌，是在无数次的模糊中逐渐具体起来的。　　　　　
　　　　“笨蛋，小笨蛋。”峰在网上赖皮地叫着自己。翔予知道，她为这个没见过面的男人而心疼着，虽然此时，他的身边已有了个女友。心疼他，只因为他的疑虑和不安。　　　　　
　　　　坐在电脑前，一边等他，一边咬着手指甲，修长的指甲被咬得参差不齐。一天，从古龙的小说里看见一句话：咬指甲的人内心必有不安定的因素。慌慌张张地藏起手来，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彷徨。可是，每每上网，看着键盘上如飞的手指上长长短短的指甲，看得自己心惊肉跳。翔予知道，因为他是她所心仪的男子。　　　　　
　　　　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折着幸运星。翔予想送给峰。　　　　　
　　　　圣诞节前夕，峰收到了翔予的幸运星。　　　　　
　　　　电话里，翔予告诉他幸运星有531颗。　　　　　
　　　　“为什么是531颗？不是520颗？或者530颗？”　　　　　
　　　　“你可以扔掉1颗或者11颗啊。数字而已。”　　　　　
　　　　峰笑笑，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我们还是见面吧。三年后，你肯定不会见我的。”峰又提出了见面。　　　　　
　　　　翔予拒绝了。　　　　　
　　　　“你还是不愿意见我？”　　　　　
　　　　“……好吧，好吧，给你次机会，明天东街口麦当劳见。”　　　　　
　　　　怎么也不能忘记那个午后，峰站在楼梯口，隔着玻璃背对着她。是他了，峰。虽然没见过，但她知道，他就是峰。　　　　　
　　　　她一步一步缓缓走上楼梯，走到他的身后，痴痴看着他微长的发，宽展的肩。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就是这样真实吗？那个在网上叫了她半年多小笨蛋的男人，就是这样一个可亲可近的身躯吗？　　　　　
　　　　忍住了叫他的欲望，翔予推开玻璃门，走出了麦当劳，走出了峰的视野。任凭泪水流下……　　　　　
　　　　“你没来？”　　　　　
　　　　“来了，我在里面等你等了好久。”　　　　　
　　　　“你在里面？我在外面啊！”　　　　　
　　　　“难怪我没看到你，那就不能怪我，我给你机会和你见面了，可惜错过了。”　　　　　
　　　　……　　　　　
　　　　翔予不知道自己没和他相认是对还是错。至少峰没认出她，这让她有点难过。这让她觉得自己爱峰比峰爱自己多。　　　　　
　　　　（三）　　　　　
　　　　　　　　　　
　　　　没有人能预知一切。所有的变数在来临之前，从来都没有什么预兆。那个夏天，翔予还频频写信给峰。这个春天，翔予却开始一次一次地失他的约。　　　　　
　　　　峰亦步亦趋，急急追问原因。　　　　　
　　　　翔予都没给予正面的回答。　　　　　　
　　　　曾经她天天在网上等着他，现在她看见他上线也懒得搭理，曾经她下雨不回家就为了他一个约定的电话，现在他傻傻等到半夜还等不来她一个电话，曾经她那么心疼他，现在只有他频频提醒她注意身体。　　　　　
　　　　峰除了失望，一切都是空白。　　　　　
　　　　不再和她联系。　　　　　
　　　　为了忘记那个曾经轻易就能够牵动自己情绪的男人，翔予接受了兔子的爱意。　　　　　
　　　　减少了自己上网的次数。减少了峰的交际。　　　　　
　　　　为了忘记他，她选择了消失。　　　　　
　　　　……　　　　　
　　　　看到峰的信，才知道。他选择了别人，不再为自己牵挂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不再对她有兴趣了。她苍凉地扬起嘴角，用力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伸手摸了摸冰凉的屏幕上那封信，那么，亲爱的，我不会再烦你了。　　　　　
　　　　峰知道，即使多年以后，他会在梦里突然惊醒，只为了翔予这个他未曾见过，却牵挂一生的女人。一直以为她会和他长久，如今伸出手却在空气里一把抓空。　　　　　　　
　　　　兔子温柔地把戒指交到翔予手里，她看了很久。抬起头，看着这个男人温情的双眼：对不起，我已经不能再爱你了。　　　　　
　　　　兔子脸色一暗：为什么？　　　　　
　　　　我已经背叛了你很久，一切，一切。翔予一字一句冷冷静静地说着，残忍得像当初看到峰写给她不再和她联系的那封信一样。　　　　　
　　　　兔子铁青着脸注视着她，握紧了手，又狠狠地甩了甩，然后离开。翔予从背后看着他，看到曾经，他偷偷地向她俯下脸。　　　　　
　　　　她平静地转过身，一滴眼泪掉下来，埋藏了垂手可得的幸福，埋藏了已经不复重来的，20岁那年。　　　　　
　　　　（四）　　　　　
　　　　　　　　　　
　　　　飞往加拿大的班机就要起飞了，翔予知道，一旦自己踏上飞机。那么自己将永远离开峰。但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啊。像桑田回不了最初的沧海，我们，回不了曾经。　　　　　
　　　　翔予只给峰留了封E…mail，告诉他，离开了。已经不爱了，我要把爱过你的事藏在内心最深处……　　　　　
　　　　那是一个劫数。从一开始。坐在缓缓起飞的飞机上，翔予这样对自己说。　　　　　
　　　　　　　　　　
　　　　离开了。已经不爱了，我要把爱过你的事藏在内心最深处……看着翔予的话，峰才知道，她并没有忘记彼此间的点点滴滴，是什么让彼此错过，并以为双方都不再爱了呢？　　　　　
　　　　但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像蝴蝶回不了最初的茧蛹，我们，回不了曾经。　　　　
　　　　（易拉罐）　　　　
　　　　


第二部分第6节　特洛伊之恋（1）

　　　　窗外是一条宽阔的直路，两边有灯火辉煌的店铺，10点多了，也不打烊，还能看到川流不息的人散布在店铺的各个角落里。一到秋天我的手就开始出汗，此时我用它紧紧抓住冰凉的暖气管，似乎这样才可以感到踏实。他走了进来，扛着一个大床垫，腋下夹着一条淡黄色的床单，在他离开房间以前，说了很多客套话，无非是为了引诱我说话，我觉得他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表现得很明白了，可仍然觉得那后面隐藏了阴谋。我尽量装出信任的样子，以免他产生疑虑。可是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使我非常愤怒，我几乎难以忍受。　　　　
　　　　“你会觉得不满吗？睡在这样的床上。”他已经把床垫放在地上，把床单铺在上面。　　　　
　　　　我还能有什么不满，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王子——“特洛伊”，我几乎每天夜晚都要和他在网络上约会，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现在我乘了七个小时的火车和两个小时的汽车跑到这个鬼地方和这个没见过面的男人偷情，我走出家门的时候天上还有星星呢，而现在时间正在逼近另一个凌晨了。　　　　
　　　　“你生气了，亲爱的？”他说这句话时轻浮的语气一点不亚于那些网上的亲密，但是我仍然依恋他，多么矛盾呀，这种矛盾使我不得不怀疑我在这样的感情里所扮演的那种古怪的角色。我仍然站在那里用手握住暖气管，虽然手足无措、六神无主我还要强装镇静。　　　　
　　　　他站了起来，拉上窗帘，从背后轻轻的抱住我，我说：“不。”　　　　
　　　　那天晚上月光亮如白昼，我躲在窗帘后所发现的情况至今也没有弄明白。他很快就走了，我几乎没有看清他的模样，大概是他的妻子在为他和我的独处计时呢。我其实是为了看一眼他的背影，却没有看到他，却看到马路对面阳台上有一个人影，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似乎知道他是闷闷不乐的，我鼓起勇气拉开窗帘时，那个人朝我挥了挥手。我的特洛伊把一个跑了八百公里来看他的女人独自留在单位的娱乐室里，而白天还有人在这里打过麻将。　　　　
　　　　我倒在床垫上，他把一个沙发靠垫拿过来给我作枕头，天气不是很冷，我只能和衣而睡了。那根本不是一张床，他妈的，我跑了这么远睡在一个地铺上，而特洛伊则和他的老婆睡在他们温暖的床上。我们有协定，不破坏对方的生活，可那个协定对我来说基本上没有道德的约束，我没有结婚，虽然不是守身如玉，在名分上却还是个老姑娘。　　　　
　　　　特洛伊的老婆是个可怜的小主妇，我们下午在一起吃了晚饭，她显得害怕又装出一副傲气的样子，特洛伊说我是他的同学，她喃喃地说：“她看起来多年轻呀。”她有一个宽大胯部，屁股也显得很扁，可特洛伊说他们没有孩子。她的脸部是那种大众化的。在路上她一直挎着特洛伊的胳膊，一刻也不松手，我感到她已经发现了潜在的威胁。她这种坦然的处境和内在的不卑不亢使我如坐针毡，我始终不敢轻举妄动。我起初还觉得很有趣，希望这出戏继续演下去，但是她却要退场了。　　　　
　　　　走到楼下时她说：“你去给她安排一下吧，她一定累了，我都累了。”　　　　
　　　　特洛伊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真的跑过来，所以他没有作任何安排，我打电话给他时他正在帮妻子拧被单，慌里慌张的声音，让我听的好笑。他妻子叫他的名字使我感到陌生，他的真名叫萧华，一个普通得有点俗的名字，我原来并不知道他叫这个名字。他在一个行政机关搞文秘工作，是一个小公务员，而他的妻子叫刘艳，是一个中学语文教师。　　　　
　　　　早晨我被特洛伊叫醒，他歉意的朝我笑了笑，然后说：“睡的好吗？”我说：“很好。”　　　　
　　　　抚摩我的头发然后在我前额亲了一下，“跟我回家去吧，早饭已经做好了。”　　　　
　　　　“我还有些困。”　　　　
　　　　他有些不安的说：“可是这里是单位的活动室，今天是周末。”　　　　
　　　　我只得坐了起来：“天哪。”我嚷了起来，“才7点钟，我从来没有这么早起来过。”　　　　
　　　　仍然很固执地说：“听话吧，我们一起回家。”他说完把床垫竖在了墙边，把淡黄色的床单夹在腋下。“我们走吧。”他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　　　　
　　　　他们家就住在路对面的楼上，楼道里肮脏杂乱，墙壁涂料已经脱落了，而他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像他在网络上曾经形容过的那样，一个鸽子笼，客厅很小，摆设简陋，只有一间卧室，厕所和厨房是挨着的，电脑摆在客厅里，另外的家电仅仅是透过卧室门可以看到的那台木壳子的电视机。她妻子从厕所里走出来，朝我腼腆羞涩的笑了笑，她也问我昨晚睡的好吗？这是个幸灾乐祸的问题，她渴望得到否定的回答，所以我说：“我几乎没有睡着。”　　　　
　　　　她说：“吃完饭你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我们围在茶几边吃饭，特洛伊吃饭很快，而他妻子吃饭却很慢，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心事：“萧华常常向我提到你，说你在上学时就很漂亮。”　　　　
　　　　我愣了一下，因为实在不适应叫他萧华，幸好我知道这只是她的客套话。“你也很漂亮呀，他真幸福，找到你这样贤惠的妻子。”　　　　
　　　　她颇有些得意的说，“是的，不过他也不错。”　　　　
　　　　吃完饭我象征性的和她争了一下洗碗，被谢绝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特洛伊坐在我的对面，他朝我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