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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济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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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当晚比赛折腾一番。国家广电总局在下发的死亡通知书中称,“对现场混乱不堪局面未作任何有效处理,放弃了播出机构的责任。”

        咳,他妈妈的,什么玩意到了中国就变味了。

        那帮傻逼们错误地认为,“娱乐精神”具有肆意蔓延派生的橡皮泥功能,把恶俗当成了以奇制胜的代名词,所有参与者不再有敬畏心理,以至于“随地大小便”,问题便来了。

        现在看电视得躲远点,弄不好就溅一身屎汤子!

        的哥也骂,那个杨二就是个疯子!

        当我打的车经过泉城广场时,发现“银座购物广场”又开门纳客了,依然人流如织,好像东西不要钱似的。

        看着人们兴高采烈的劲头,我猜测大家好像都忘了几十天前济南被暴雨“恶搞”的惨状了!

        娱乐搞点出格的倒也没啥,那纯属于意识形态的问题,我们可以“一笑而过”;可如果城市搞点出格的,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们就得“长歌当哭”了!

        济南,好像一直处于一种“歌舞升平”中,直至那场暴雨到来之前。在我还象朋友描述重庆暴雨把“渣滓洞集中营”都损毁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济南也会成为一个“泽国”。

        捷达出租车的空调制冷好确实名不虚传,我懒懒地半躺在凉凉的后座上。

        司机不甘寂寞地开了腔:“银座这下又大赚了!”

        我哼了一声,“你没见人家被灌得满是泥水了?”

        “嘿,嘿,损失过亿了吧”,的哥的声音竟有些激动,“听说,有个卖海参的一下子就损失80万呢!”

        “200年一遇的大雨,谁摊着谁倒霉呗!”我应付着。

        “一场暴雨,一个城市死了37人,政府连个道歉的声音都没有。”的哥大发感慨,“问题就出在泄洪上啊!济南的泄洪能力才是20年一遇。”

        “银座广场到底死了多少人?”他在反光镜里看我。

        “你想听什么?你不知道有人在网上散布恐怖消息被拘留了吗?”我吓唬他说,“我是公安局的便衣,你小心点!”

        的哥有点吃惊地在反光镜观察我,“真的,假的?”

        幼稚的可爱!我瞥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

        我想起了我的兄弟猴子——侯光明,在大学里屡获奖学金的好学生,在单位里兢兢业业的小职员,在即将当爸爸的前夕,为了救一对被困在车里的母女,被洪水夺去了生命!

        街上不时有喜洋洋的婚车驶过。济南仍以它的节奏大步向前,灾难已成为一个人们不愿提起的往事。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有时却爬满了虱子。

        :“死者长已矣,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共山阿。”感慨也罢,震撼也罢,痛心也罢,谈资也罢,都无法改变无奈悲哀的事实。泉城广场上点燃的白烛和淡然的菊花,也许算是这个城市的一种表达方式吧。

        手机响起,庞老狗说,晚上要我陪他先去灰姑娘见个朋友。

        省体育中心酒吧一条街。

        灰姑娘门口的人很多,有打扮妖冶的高挑女子有穿着瘦腰的清瘦男子。

        在寂静的夜里,看着灯火阑珊,在都是里疲惫的人,总想找点可以彻底放松自己的方式。一瓶啤酒,一盒烟,我曾经就这样在那里度过了一个个夜晚。看着激动的人群,听着狂野的音乐,感觉自己远离了白天紧张的工作气氛。在这里不用虚伪地去奉承任何人,不用担心自己的舞姿不够好看,因为这里让我们放下所有的面具与负担,能够彻底的释放自己的情绪,宣泄着对这个社会的不满……

        庞老狗随着一辆凌志而来,副驾驶座上的漂亮小妮很乖巧地为他打开后门,还作手搭凉棚状,就见老狗很牛逼地钻出来,老成稳重地向我扬了扬手臂,动作之缓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脱了臼,其派头不次于台长。

        跟在老狗身后的老板模样的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对,想起来了,那次去找老庞,他正编辑的片子中就出现过,是关于开发商野蛮拆迁的报道,看来是为这事而来。

        里面的空气混和着各种牌子的香烟,黑暗的地方有亲密的恋人在耳鬓斯磨。我们登上二楼,选定一张偌大的桌子,不论男女均手握一瓶科罗纳啤酒。

        下面的舞池,用摩肩接踵来形容简直是60年代末期论调。此时,不论男女前胸贴后背,互握腰肢,随着节奏,摆动一致。从上望下,如同多人同跳贴面舞。

        这儿的木制大圆地板,有弹性,节奏感差的或脸皮薄的人站上去,不得不随着扭动,一会儿就会被感染。仿佛走回原始社会,忘记性别,共同手舞足蹈,人声鼎沸。放纵的舞姿,宣泄的歌声,表达着这个城市的激情或失落、压抑或狂欢。

        高高的音控台上,摇头晃脑的DJ在激情高亢地喊叫:

        “Ladiesandgentlemen,Goodevening!weletoCinderellaClub!”

        “你们的双手在哪里?把你们的双手举起来!”

        EON!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

        我抛却同伴独自流浪

        就是不愿别人把你分享

        我确定这一辈子都会在你身旁

        带着火热的心随你到任何地方

        你让我痴让我狂

        爱你的嚎叫还在山谷回荡

        OH…YE!

        震耳欲聋的音乐里,透过诡异的光线,我看着庞老狗的嘴巴一张一翕,表情严肃地和开发商交谈,表情象极了牲口市场上讨价还价的商贩。

        想当年,庞老狗在学校里极其普通和潦倒,怎么也看不出他今日的嚣张,竟能或多或少地掌握着一些人的命脉。

        一个流传甚广讽刺愚昧无知的段子,就是关于老庞的。

        说是新生入校例行体检时,老狗拿着个体检单傻乎乎地问一个漂亮的女校医:“医生,这个13超在哪做?”

        女医生一脸鄙夷地说:“那是B超!”

        老狗叫声:“靠,你这B分得也太大了!”

        不过,我们后来分析老狗是故意装的,吃了漂亮医生的豆腐还让她哑口无言。

        他那时就比我们贼多了!

        对,他后来还给我们讲过一个颇具政治理论水平笑话:“女人的身上有两个突出的问题,我们要用我们的双手狠狠的抓住这两个问题。女人身上还有个致命的漏洞,我们要用我们革命的枪杆子狠狠的堵住这致命的漏洞。这就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当年,直馋的我们哈喇子直淌,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来,关于他是回乡务农干了两年生产队长后,又不死心地参加高考的传说绝对可信。

        我眼睛的余光里,就见开发商从桌下递过一个鼓鼓的信封,老狗麻利地接过去,面无表情地塞进他的背包里。

        老狗看着开发商和那漂亮小妮离去的背影,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嘴里愤愤地骂着,“好X都让狗日了!”

        我打了他一拳,骂道,你他妈祸害的还少?!

        我不解地问他,谈事怎么选了这么吵的地方?

        “谁能保证这老小子没有录音的企图?”老狗幽幽地说。

        我竖起中指冲着老狗说:“高,实在是高!”

        “走吧”,老狗拿起记者包催我,“干革命去吧。”

        “革命”一词是老狗的专利,意即泡妞。

        “老葛那事还没谈呢。”我一板正经地说。

        老狗说:“换个地,这儿太吵!”


第15章情乱北园

作者:阿拉伯

        你那张略带着一点点颓废的脸孔/轻薄的嘴唇含着一千个谎言/不经意回头却茫然的竟是熟悉的霓虹灯/在呜咽的巷道寻也寻不回你初次的泪水/就把灵魂装入空虚的口袋/走向另一个陌生。

        我和老狗开车上了顺河高架桥,向着“革命”圣地北园大街进发。一时竟发现,流光溢彩的夜济南还挺有看头。

        我脑海里突然冒出“高第街56号”餐厅的经典广告语——“越夜越美丽”。

        提起北园来,估计老济南们总有些温馨的记忆。“五六十时年代的北园号称十里荷香,从北园路往两边看,全是大片的藕池”。那儿曾经河网水渠密布,池沼湾泊众多,香甜的北园藕名声很大。

        当然,也曾有过“北园穷光光,黑泥坯屋房,卖了细粮换粗粮,咸菜就米汤”的破落。随着“繁荣娼盛”时代的到来,北园人民牢牢把握历史机遇,把北园打造成了著名的“红灯区”,被老狗称为“革命”中心。

        突然,我的手机哆嗦起来,一看是方芳的短信——

        本。拉登说:中国是全球唯一绝对不能惹的国家!原因是这样地:基地组织曾派出几名恐怖分子袭击中国,结果——

        一人在炸立交桥时转晕在桥上,被束手就擒;

        一人在炸立公交车时愣没挤上去,被当盲流遣返;

        一人在炸超市时,炸弹遥控器愣被偷走;

        一人在政府大楼时,被表现神勇的保安狂揍,“叫你讨薪,叫你再来上访!”;

        一人成功地对一煤矿实施了爆炸,死伤数百人。潜回基地后,数月没见任何官方新闻报道,遂被基地组织以“撒谎罪”处决;

        一人曾尝试炸广州,结果刚一出火车站,炸药包就被“飞车党”给抢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一人去炸铁岭,竟被赵本山忽悠瘸了。

        没辙了,最近派了一女恐怖分子去炸河南,竟被骗去做了小姐!

        另外,本。拉登曾派人带着500亿美元到中国炒A股,结果亏了499。9999亿,剩下1美元。此人在地摊上买了条短裤叉,走路回到基地。拉登感叹道:这才是真正恐怖,惹不起俺躲得起。现在俺才明白了,中国的钞票上为什么印着“中国人民很行(银行)”了,俺服了you!

        我咧开嘴傻笑起来。

        庞老狗酸酸地问,谁啊?

        方芳,你见过啊。

        是个尤物啊,绝对的“焖骚”型,你小子艳福不浅哪。老狗咋磨咋磨嘴,意犹未尽地说,还接着“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我不由得想起庞老狗、大官人和我三人之间在一次酒后,关于熟女的讨论。

        老狗的理论挺花哨: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是一部男尊女卑的暧昧史。明明是蜂采了蜜,却偏偏要骂花勾引了蜂。所以,唐伯虎之流有点文化的男人可以四处寻花问柳,还被吹捧为“风流才子”,武则天玩了几个男人,就要几千年背负“荡妇”的骂名。这大大地不公平!

        大官人简直就是“妇女会”代言人:现代社会,追求幸福生活、享受性高潮,都是女人的权利,如果谋求权利的途径正当,当然受到法律保护。就算谋求性福的途径不正当,比方说偶尔出出墙,也不过会挨点骂,并不触犯法律。所以说,风骚更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名了,离“出墙”不是还有一个台阶吗?最后,大官人总结说,总之,我提倡有了高潮你就喊!

        我则认为,女人可以风骚,但并不是一定要风骚;风骚是女人的一个选项,但不是必选项。中国古典小说里有云:“嘻嘻哈哈,莫沾莫惹;面孔狠狠,一问就肯。”意思是说,那些表面上风骚的女人,实际上不容易勾搭,反倒是一脸“焦点访谈”的女人,内心狂野得紧。

        接着,庞老狗发表了著名的《风骚论》——

        最低级的风骚是“干烧(骚)”。这种女人把火开得太旺,一股子油烟味扑鼻,一副饥不择食的亢奋状,恨不得把“欲望永动机”几个字写在脸上。其实,过犹不及,往往难遂所愿。男人都是天生胆小的,发现有被女人当成饭票的危险,他都要脚底抹油,何况被当成药方?哪个男人愿意做药渣?更不用说跟你一起烧成锅巴了。

        有点儿层次的风骚是“吊烧”。不管你内心多么浮华迷乱,肢体却不可胡言乱语,顶多是眼睛带钩,顾盼含春。把个骚字含在眸中,不要写在脸上,曲线尽可以凹凸有致,波涛最好不要前呼后拥。要想吊男人,先要吊自己,若是打熬不住跌落炉中,不又功亏一篑、回归干烧了吗?

        最高层次风骚呢,就是“焖烧(闷骚)”。闷骚族当然得有些文化底蕴,具备一定的审美品位,不是谁都骚得来的。骚给谁看、如何骚法,都有自己的标准和要求。所谓先予而后求,性欲的需要不可谓不迫切,但什么叫气息化的性感?就是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你味都闻不到。所谓“大骚无色,闷骚无形”是也。“出门像贵妇,回家像贤妇,上床像荡妇”,听上去容易,没点儿修养、没点儿技巧是做不来的。

        我们最后的一致结论,借用刘晓庆大娘的名言,那就是:“做女人难,做一个上档次的风骚女人更难!”

        老狗问我,叫大官人来吧?

        拨了号码竟无法接通。

        北园大街宽宽的马路两旁,鳞次栉比着金碧辉煌的娱乐城、大酒店,透过有玻璃的窗户,通常都刻了若干含糊不清的图案花纹,夜的霓虹照过去,发出暧昧的光,使过路的人们只能意会那里面的种种传说和细节。

        整个北园路在双层BRT快车道恰到好处的遮掩下,更给人一种神秘感。

        我们轻车熟路地在“大西洋夜总会”门口停下车,顺着“咣里

        咣当“的电梯直接到了5楼。别看这里条件稍逊,可是服务、价位都挺好,被我们几个确定为据点之一。

        等我撒了泡尿进了房间,老狗已安排妥当,正在给两个姑娘逗乐,文绉绉地朗诵诗歌呢。

        “姑娘,我初到贵地游览了趵突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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