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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尽的李叔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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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九日,复到惠安城,寓黄善人宅。
二十日到科峰寺讲演,并为十人证受皈依。
晚年的弘一大师在福建二十一日上午为一人证受皈依。下午乘马,行二十里,到许山头东堡,寓许连木童子宅。
二十二日,在瑞集岩讲演。
二十三日二十四日在许童子宅讲演。并为二十人证受皈依及五戒。
二十五日上午到后尾,寓刘清辉居士菜堂。下午讲演。
二十六日上午到胡乡,寓胡碧连居士菜堂。下午开讲《阿弥陀经》。
二十八日讲经竟,为十七人证受皈依及五戒。
二十九日上午到谢贝,寓黄成德居士菜堂。三十日讲演。
十二月初一午到惠安城,寓李氏别墅,今为某小学校。
初二日,到如是堂讲演,听众近百人,
初三日到泉州,卧病草庵。
第二部分闽南弘法(3)
这真是为弘法而轻身了,弘一大师如此不知疲倦地在惠安弘法,直到病倒。然而,弘一大师蒙佛天加被,至1936年春,道体还是逐渐康复了。
开学日讲话丙子年(1936年)正月,弘一大师关心的佛教养正院举行了开学仪式。此时大师仍在病中,并未痊愈,但他仍是抱病参加了在南普陀寺的开学日。他对青年佛教徒讲了话,他说:“养正院在外面的名誉是很好的。这是因为由瑞今法师主办,又得到各位法师的热心爱护的结果。我这次到厦门来,能到你们这里来参观,心里高兴得很。”
接着,弘一大师对大家关心他的病情表示了感谢:“我在泉州草庵大病时,承诸位写一封信来,各位都签了名,慰问我的病状;并且又承诸位念佛七天,代我忏悔,都使我感激万分!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到鼓浪屿去方便闭关了。时间大约颇长,怕不能时时到会,所以特发心来和诸位叙谈叙谈。”
这天,弘一大师对青年佛教徒们讲了四个问题:惜福、习劳、持戒、自尊。他认为这四项都是青年佛教徒应该时时注意的问题。
郁达夫拜见大师深受佛教界爱戴的弘一大师同样受到文学界的崇仰。1936年末,文学家郁达夫也来拜见了大师。
郁达夫对于大师的仰慕之情是十分真诚的。他以为,当今中国的法师,严格遵守戒律,注意于“行”,也就是注意于“律”的和尚,从他本人认识的许多出家人中间算起来,总要推弘一大师为第一。他仰慕大师,但由于阴差阳错,长期以来他未能见大师一面。这回,他刚从台湾到厦门,就在1936年12月30日下午由《星光日报》记者赵家欣陪同游览南普陀寺。在这古刹净寺的氛围之中,他提出了要拜见弘一大师的要求。赵家欣认识广洽法师,就请广洽法师向弘一大师通报。第二天上午,赵家欣和广洽法师一起来到郁达夫下榻的天仙旅社,陪同他渡海至鼓浪屿日光岩访问弘一大师。
郁达夫终于见到了弘一大师,他的兴奋之情可想而知。郁达夫算是当时文坛上的一位知名人物了,但大师对他的名字却很陌生。郁达夫于1913年赴日本,而大师于1918年出家;当他以写小说而蜚声文坛的时候,大师已是脱离凡尘,一心研佛的人了。所以,他们虽然也能寒暄几句,但却没有深谈。临别的时候,弘一大师从屋里取出《佛法导论》《寒笳集》《印光大师文钞》等佛书送给郁达夫。不久,郁达夫就有了一首抒怀诗:
不似西泛遇骆丞,
南来有意访高僧。
远公说法无多语,
六祖传真只一灯。
学士清贫弹别调,
道宗宏议薄飞升。
中年亦具逃禅意,
莫道何周割未能。
弘一大师在福建弘法时的身份证此后,郁达夫跟弘一大师有了交往,他还托大师代订《佛教公论》等。1937年1月18日,高胜进居士编《弘一法师特刊》刊于《星光日报》,题字者也是郁达夫。尤其是抗战非常时期大师赴各地弘法,由军方掌管的通行证也是郁达夫出面向一位师长朋友介绍而办妥的。
闽南第十年
这是弘一大师自初到闽南算起在这里居住的第十个年头。
鼓浪屿日光岩,弘一大师曾在此会见郁达夫。为了对这十年作一个回顾小结,弘一大师在南普陀寺讲演之机作了一篇《南闽十年之梦影》,由大师讲,高胜进居士记录,其中不乏精彩的片段,他说:
“我平生对于佛教,是不愿意去分别哪一宗哪一派的,因为我觉得各宗各派,都各有各的长处。但是有一点,我以为无论哪一宗哪一派的学僧却非深信不可:那就是佛教的基本原则,就是深信善恶因果报应的道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同时还须深信佛菩萨的灵感。这不仅初级学僧应该这样,就是升到佛教大学也要这样。”
弘一大师又深有感触地说:
“要晓得,我们出家人,就是所谓的僧宝,地位是很高的,在俗家人之上。所以品行道德仅能和俗家人相等,那是很难为情的了。何况不如!又何况十分不如呢!!咳……这样一来,他们看出家人,就要十分地轻慢,十分地鄙视。种种讥笑的话也要接连地来了。”
第二部分闽南弘法(4)
弘一大师说这段话,既是就现实中某些僧人的表现而言,也是就某些俗人偏见而言的。想当年他自己将要出家的时候,有一位住在北京的朋友写信劝告他,居然说:“听到你不要做人,要做僧去……”大师当时听到这样的言语,感到十分痛心。他把这件事跟大家说了,然后就警策大家:
“出家人何以不是人?为什么被人轻慢到这地步?我们都得自己反省一下。我想这原因都由于出家人太随便的缘故,就闹出这样的笑话来。至于为什么会随便呢?那就是由于不能深信善恶因果报应和诸佛菩萨灵感的道理的缘故。倘若我们能够真正深信——十分坚定的信,我想就是把你脑袋砍掉,也不肯随便的了。”
弘一大师谈到自己,总是很谦虚,他说他近来依旧喜欢看记载善恶因果报应和佛菩萨灵感一类的书,还说他近来省察自己,觉得自己越弄越不像了。他希望自己的品行道德一天高尚一天,希望能够做一个改过迁善的好人。弘一大师越说越有感情:
“回想我在这十年之中,在闽南所做的一切事情,成功的却很少,残缺破碎的居大半。所以我常常自己反省,觉得自己的德行实在欠缺。因此,近来我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二一老人’。”
他解释道:“什么叫‘二一老人’呢?这有我自己的根据。记得古人有句诗:‘一事无成人渐老’,清初吴梅村临终前的绝句有‘一钱不值何消说’。这两句的开头都有‘一’,所以我一年来在闽南所做的事情,虽然不完满,而我也不怎么去求它完满了!”
这又为什么呢?弘一大师说:
“我只希望我的事情失败,因为事情失败、不完满,这才使我常常发大惭愧,能够晓得自己的德行欠缺,自己的修养不足,那我才可努力用功,努力改过迁善!一个人如果事情做完满了,那么这个人就会心满意足,洋洋得意,反而增长他贡高我慢的念头,生出种种的过失来。”
原来,弘一大师是在要求自己勇猛精进。
1937年5月,大师为厦门第一届运动大会写完会歌后,青岛湛山寺梦参法师奉住持倓虚法师之函就赶到了厦门,表示要请弘一大师前往青岛弘法。大师答应了,但他像是要履行他自己所谓的“改过迁善”的诺言,特有三约:
一、不为人师;
二、不开欢迎会;
三、不登报吹嘘。
第二部分闽南弘法(5)
湛山小住
1937年5月14日,弘一大师带着弟子传贯、开仁、圆拙等乘太原轮出发了。
弘一大师赴青岛时在厦门轮船码头与送行者合影他带的东西很简单,只有一条被单,一顶帐子,几件破了又补的衣服,以及几本重要的律学著作而已。就连他住的舱房,也是会泉老法师怕他路上太辛苦而暗中代定。
关于弘一大师在湛山寺的情况,以往依据的资料基本上都是从火头僧的一篇《弘一律师在湛山》中来的。为此,笔者在这里要特别向读者介绍一本书,即《影尘回忆录》。此书由当时的湛山寺寺主倓虚法师口述,大光法师记录。在这本书里,也有一篇《弘一律师在湛山》,透露了一些以往容易被忽略的细节。作为当时在湛山寺亲自接待弘一大师的寺主,倓虚法师的这篇文章的价值无疑十分重要。笔者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以往的资料,如火头僧的文章,已经把弘一大师到湛山寺的基本情况作了基本的交代,但倓虚大师的文章则把其中的“细节”问题进一步作了介绍,使后人对弘一大师的这次湛山之行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首先,倓虚法师说清楚了为何要请弘一大师到湛山寺讲律的原因:“二十五年(1936年)秋末,慈舟老法师去北京后,湛山寺没人讲律,我对戒律很注意,乃派梦参师到漳州万石岩把弘老请来。”倓虚法师认为:“我的意思,把中国(当然外国来的大德也欢迎)南北方所有大德,都请到这里来,纵然不能久住,也可以住一个短的时期,给大家讲讲开示,以结法缘。因为一位大德有一位大德的境界,禅弟子之中,止不定与那一位大德有缘;或者一说话,一举动,就把人的道心激励起来。这都是不可思议的事!”
有一件事不得不说,在以往的资料里说到弘一大师在青岛不参加市长的宴请,并以四句诗作回。在倓虚法师的文章里,这四句诗却有字面上的差异。倓虚法师记录的四句诗是这样的:“昨日曾将今日期,短榻危坐静思维。为僧只合居山谷,国士筵中甚不宜。”(以往文字记载的第二句是“出门倚丈又思维”)另有一句话引起了笔者的兴趣:“差不多半年工夫,弘老在湛山,写成了一部《随机羯磨别录》《四分律含注戒本别录》,另外还有些散文。”不能断定倓虚法师所指的“散文”是哪一类文字,但这是一条研究线索,应该有探索的价值。
此外,在倓虚法师的文章里,还有一条弘一大师与穆藕初先生的交谊史料。穆藕初曾对弘一大师的行持有过多次重要的帮助,如资助出版《护生画集》,参与发起在白马湖建弘一大师居住之屋,等等。而倓虚法师介绍的情况则是弘一大师所著之《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的出版也是由穆藕初先生捐七百元现钞委托中华书局缩印的,出版后原稿也保存在穆藕初先生处,并且弘一大师在原稿后有亲笔遗嘱。
重返闽南
弘一大师到湛山寺后不久,即1937年8月13日,日军向上海发动大规模军事进攻,青岛湛山寺山门
这也是继卢沟桥事变后日本侵华战争的又一次升级。至此,中国也就进入了全面的抗日战争阶段。
战事迫在眉睫,许多友人都劝弘一大师早日离开青岛,可大师镇定自若,他给友人回信:“……朽人前已决定中秋节乃他往,今若因难离去,将受极大讥嫌。故虽青岛有大战争,亦不愿退避也。”8月26日,他又给友人写信:“……朽人此次居湛山,前已约定至中秋节止。(中秋以前不能食言他往,人将讥为畏葸。)”他一如既往在青岛弘法,一直到了10月份,他才决定离去。
上海已在大战之中,只有租界尚能暂时避难。弘一大师此前已给在上海的夏丏尊写了信,表示要在上海停留:“拟暂寓泰安栈(新北门外马路旁,面南,其地属法租界之边也。某银楼对门,与新北门旧址斜对门,在其西也)。即以电话通知仁者,当获晤谈也。”
夏丏尊接到信后,心想上海正是炮火连天,炸弹如雨,相比之下,青岛还算平静,于是就写信劝他暂住青岛。然而,大师是说到做到的。当初别人劝他早日离开青岛,他信守诺言要等到中秋节后;如今又有人劝他暂住青岛,他又决心依计划离开。上海大场陷落的前几天,开明书店接到了弘一大师从新北门旅社打来的电话。当时夏丏尊没有在书店里,电话是经理章锡琛先生接的。章锡琛接到电话后,立即去看望弘一大师。夏丏尊赶到的时候已是夜间,由于大师已向章锡琛问过有关他的情况,所以见面时大师并没有问什么。几年不见了,彼此都已觉得老了。大师见丏尊的脸上有愁苦的神情,就笑着劝慰他说:“世间一切,本来都是假的,不可认真。前回我不是替你写过一幅金刚经的四偈了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现在正可觉悟这真理了。”
弘一大师计划在上海停留三天,然后再回厦门去。第三天,夏丏尊又去看望他。
大师住的旅馆,正靠近外滩,日本人的飞机就在附近狂轰滥炸。一般人住在里面,似乎每隔几分钟就要受惊一次。可弘一大师镇定自若,只是微动着嘴唇端坐念佛。
此等风光,夏丏尊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天中午,夏丏尊与几位朋友请弘一大师到觉林蔬食馆午餐,然后又要求他到附近的照相馆去拍了一张照片。第二年春天,夏丏尊把这照片寄给丰子恺一张,附信则言:“弘一师过沪时,曾留一影,检寄一张,藉资供养(师最近通讯处:泉州承天寺)。斯影摄于大场陷落前后,当时上海四郊空爆最亟,师面上犹留笑影,然须发已较前白矣。”
夏丏尊这里所介绍的这张照片,就是后来人们所常见的被用作弘一大师标准像的那张。拍完照片的次日,弘一大师动身返厦门,并于10月30日抵达。
弘一大师回到了福建。所谓“为护法故,不怕炮弹”、“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是他当时的心志。他尽力地弘法,同时也鼓励当地的抗战热情。他写过一首诗答柳亚子:“亭亭菊一枝,高标矗晚节。云何色殷红,殉教应流血。”
第二部分“护生”创意(1)
1927年秋,弘一大师和他的学生丰子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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