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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遍清秋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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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暗暗佩服我的这位叔叔,我知道历史冷眼旁观才能知道康熙的荣宠以为着什么,可是他作为当局者竟自己推悟出来。“三叔,姑姑以前说过,我们佟家喜自帝王恩,愁亦自帝王恩。万岁爷如果真的存了这份儿心,我们也只有认命。”话语虽然隐晦,但是三叔还是听出来了。
他惊奇地转头看我,然后暗暗摇了摇头,“潇儿,你这丫头太聪明了。这样对你以后不好。哎,只可惜你不是男儿,如果我那小畜生有你一半儿聪明也能替佟家撑下去啊。”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姑姑所说的亲人就是如此吧。先想到的是我如何,再是佟家如何,皇家必不会这样。皇帝是先想他自己怎样,才会去考虑瑞琳。
“三叔,佟家有你真是万幸。宠辱不惊并不是每个混迹官场的人都能做到的。有你在,佟家至少不会树倒猢狲散。古语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佟家这棵参天大树是万岁爷一手载起来的,要砍也还是需废很多工夫的。只要家中不要自起纷争,佟家就一定撑得下去。总还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么一天。”
“别安慰三叔了。你已经看得那么清楚了,就知道又怎么会东山再起?只是保个不要家破人亡就是。如今人越往高处,将来掉下来也摔得越惨啊。”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公主下嫁,对别人家是最大的荣耀,可是对于佟家,喜忧参半。不禁想问问康熙,你有没有在乎过自己女儿的感受?
康熙三十九年春节
宫中赐宴,照例参加。瑞琳看到我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热情,反而在躲了。我连忙拦住她,“我说公主嫂子,就这么不想见我这个小姑子啊?”看到她满面羞红,心里有些高兴,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经成为她父亲的棋子。毕竟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幸福的公主,郎才女貌,公主嫁到门第显赫的佟家,似乎最完美不过。而且还在京城,她可以随时回宫。多大的恩宠,多大的恩宠背后的权谋又有谁看得懂。
因为瑞琳不好意思跟我说话,我一个人和一桌不熟的格格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得自己离席随便走走。不知不觉,又是那片树林。依稀记得曾经和四阿哥一起走过这片树林,然后看烟火。不知不觉已经多少年过去,屈指西风几时来,却不到流年暗中已偷换。一边感慨一边走着,似回忆似忘记。身后有脚步声,然后又停住许久不动。回头看去,心中那个熟悉的眼睛此刻正盯着我看。
重到旧时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莲苦。缓缓俯身,“给四贝勒请安。”
中间隔着十多步的距离,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面前,刚想抬手扶我起来,却又放下了。“起来吧。”声音有些嘶哑,似乎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
“四爷又‘正大光明’地走出来了?”想起刚才正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
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你也又被瑞琳烦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今天公主可没烦我,公主一句话都不跟奴才说。”
他想了一下,了然,“原来这丫头知道害羞了。”然后又似感慨,“她就要嫁到你家去了。”我明白他心中的痛楚,两年前他少不更事,不知道皇上为何不允许他娶我,可是如今,如他般聪明的人不会想不到他皇阿玛的意思。他是应该感谢他皇父对他的眷顾还是痛恨老天命运弄人?
我没有说话,他侧身绕过我,走在我前面。“一起走走吧。”我心中微笑,又带苦涩,除了一起走走我们还能干什么。跟在他身后半米走着。突然他停下来,“不是说过没人的时候可以不讲规矩的吗?”我点头跟上,并排走在这条十年前曾经走过的道路上。
“从这里,当时你就是站在这里,跟我说回首相看已化灰的吧?”他突然停下,问我。
我想起那时出的那个迷题。“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
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好个一语成谶。《红楼梦》里,元春出了这个迷题给大家,大家全猜中了。史老太君纳罕,贵妃怎么出了个这么个物事。现在我们家,繁华过后成一梦,终怕是难免“回首相看已化灰。”
“四爷好记性。”我恭敬地说。却不料,话音刚落,他就猛得抓起我的手,眼睛紧盯着我的,“你何时竟变得这样?这般客套是对我吗?你竟要对我如此态度?”
心中疼痛,“四爷是主子。”看他愤怒地快要爆发出火的眼神,心里多了许多歉意。
他抓着我手腕的手捏得越发得紧,“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以为我的心我的苦你能明白,可你为何这样,莫非我这十多年竟然看错了人?”他眼神哀痛,虽然已经被愤怒的表情所掩盖,可是却被我一下子发觉。
心中疼痛,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他握着我手腕的手,“我懂的,我懂的……只是事实已经这样,我们又何必做这些欲断不断的缠绵样子?”
他松开我的手,看着前方有些茫然。我拉过他的手,如以前一样十指交扣。“四爷再陪我走一遍着无名路好吗?我想记住它,记住这感觉。最后一次。”
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似乎害怕我溜走似的。在那样一条路上,我们一直走着。他就那样紧紧地拉着我,步伐沉稳,一步一步地走着,感受着他的体温与我的体温慢慢交汇,融合。黯淡的天幕下,有烟火升起来,给我们照亮了前面的路。我们的时间也如那烟花一样,短暂,而美好。
ˇ第十一章 烛花摇影ˇ
踏遍清秋路 作者:纳兰馨雪 作者有话说
第十一章 烛花摇影
康熙三十九年正月十五
因为今日是我的生日,按照古人算虚岁,今年已经十八了。到了十八仍然待字闺中的女子怕已经是少而又少。而我偏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自从我从南方回来后,舜安颜就在不停地给我介绍他那些狐朋狗友认识。反倒是阿玛,对于这件事情不是十分上心,只是嘱咐我,如果有自己满意的男子,他便想办法让别人来提亲。我心里暗笑,可是却不十分热心。因为我明白,我心里有一个洞,那个洞恐怕是无法弥补的。原本以为我与这个时代女子无异,婚姻只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就顺从了。可是家中大大小小全都想着为我好,要我自己去挑。心里苦笑,我哪里挑得出来?
因为生日又是上元佳节,所以我跟舜安颜说晚上要出去看灯市,顺便再让他请我吃馆子。他笑着答应,末了还加上句,“都这么大了,敲诈我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古人的浪漫是从这种细微的氛围中开始的。
我和他到了棋盘街的福寿楼,店小二将我们引到楼上靠窗的座位。嘴上还说着,“佟大爷,这个地儿看呆会儿的舞狮表演最好。”哥哥点了点头。
正跟舜安颜倒上酒浅酌几杯,互相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听得楼梯处有响动。似乎一大伙人上来了。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爷,让我抱会儿弘晖吧。您都抱了一路了。”是舒裕。转头看去,舒裕正从胤禛胳膊中接过一个小孩儿,他们旁边还有一个嬷嬷、入画并着秦顺儿和另外一个不认得的女人。
舜安颜看到我脸色的变化,也看过去。舜安颜拉住我的手,“咱们换一家吃去。”我摇了摇头,声音低低地对舜安颜说,“想躲的总是躲不掉的。全当作没看见便是。”舜安颜只得点了点头。又给我们一人斟满一杯。
甘醇的梨花香,入口很淡,犹有花香在口,后劲儿却烧人。我灌下了一杯又一杯,“哥,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我就是人间那未招的魂。”也许是有些醉了,声音有些大,舒裕已经看见我了。舜安颜拉着我的手,“妹妹,你醉了。我们回家……”说完就强行拉着我起身回府。“哥,东风夜放花千束,更吹落,星如雨,我蓦然回首,那人却共他人在那灯火阑珊处了。”我是醉了,不然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呢。我盯着那人看了几眼,他的背影稍稍有些抖动,又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着准备上前跟我打招呼的舒裕说,“坐好,吃饭吧。”
转头,任哥哥拉着我的手,走下酒楼的楼梯。不再望他一眼,嘴里却吟着,“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
正月三十,瑞琳今天要下嫁到佟家。早早地,府里各处就已经是张灯结彩。满目的红色喜庆,却偏巧天灰蒙蒙的。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下起雪来。我从早上就开始帮着三婶还有二玛嬷准备新房里的东西。新房是宫里按照规矩布置下来的。二玛法又置办了许多珐琅摆设。公主府内有些金碧辉煌。
过了申时,舜安颜和三叔就已经进宫等着迎公主回家了。因为天不黑,花轿不可以出门,所以一直等过了申时直到酉时二刻掌了灯他们才从宫里出发向佟府浩浩荡荡行进而来。
这次迎娶用的是全付卤薄仪仗,有伞,棍,旗,牌,斧,节,扇,以及金瓜,当然还有牛角和大鼓。
突然天上飘起了雪花儿,不由担心。千万路上不要耽误才好。我算着,酉时二刻从宫里出来,大概戌时一刻能到家。然后新人行成婚礼礼,应该不到亥时二刻。因为如果路途遥远,过了子时还不能行礼的话,新娘就得在新床上不吃不喝干坐到第二天等待子时前行成婚礼了。
三婶在府里张罗酒宴给来贺喜的宾客。我则在府门外面跟阿玛迎接宾客,顺便等待喜轿到来。远远地,看见有仪仗过来了,忙跟身后的小厮说,“进去通报,说新娘子迎回来了。”那人立刻闪了进去。不一会儿,府门口出来了很多人,小厮们和丫鬟们忙把府门前给新娘备的红毯铺上。中间又放上了火盆。
抬眼望去,迎亲的队伍已经近了。一阵仪仗后面是三叔,胤禛,十三和十四骑马走在前面。而舜安颜则是骑着一匹青色的高头大马走在花轿前。他后面是顶杏黄色的花轿,瑞琳此时坐在其间。后面跟随着许多护卫官,再后面就是太监和妇差。
瑞琳的轿子停在了府门口。舜安颜下马上前踢开轿门,瑞琳被两个妇人扶了出来。瑞琳穿着公主成亲礼服,头顶红盖头,手里还紧握着一个大红苹果。然后苹果就被人拿掉,换上一个珐琅宝瓶。舜安颜拿过弓箭,冲着瑞琳手中的宝瓶射去,只见三只箭尽数进了宝瓶的口,周围一阵喝彩声。
旁边的妇人又将宝瓶撤去,将红绸的两端分别交给他们两人。两个妇人继续一左一右扶着瑞琳过了火盆,进了府。到新房门口,瑞琳被两个妇人扶着越过马鞍,才进了洞房。因为是未出阁的女子,我不好进洞房,只得在房外招呼客人。过了许久,应该是两人已经行完了“合卺”之礼,就听见一个萨满太太大喊了一声“阿什布密!”我长舒一口气,礼成了。
酒宴上很吵。许多宗室和朝廷大员的亲属都在女宾这里。大家互相敬着酒。而作为主人一方,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撑着。无奈,接过了她们端过来的一杯又一杯酒。辛辣的感觉从腹中传来。心里恨道,怎么今天准备的是度数这么大的酒。喝了好多酒,头好晕。因为觉着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便到花园里的亭子中坐下休息。只觉得今天好乱,麻木地笑着,自己已经有些迷失了。
看着亭子外雪花飘飘洒洒,突然想起王菲的歌。似乎这些记忆是我不属于这里的最好凭证,我开始使劲回忆《红豆》的歌词。想着想着便慢慢唱出来,“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还没有唱完,就听见身后似乎有人厚重的喘息声。回头看去,原来是胤禛。因为天色有些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四爷不在席上怎么跑来这里了?”我有些奇怪,忙指了旁边的位置让他坐下。他却径自走到我身边坐下,我才闻见他此时已经一身酒气了。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诧异道。“你先坐一坐,我去找人拿茶来。”
他笑着拉住我的袖子,“坐下吧,我还没有醉得像你那样胡言乱语呢。”我突然想起半个月前在酒楼的一幕。心里有些不好受,扭头没有理他。
“他们说我妹子结婚,全部都拼命灌我酒,我也没有办法。”他摇了摇头,自己在那里说道。我转了身,趴在亭子的栏杆上看外面飘飘扬扬的雪花。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外面地上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
好久,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突然,他说,“可以等我吗?总有一天我会陪你看细水长流。”原来刚才我唱歌的时候他都听到了。
我凄然一笑,我用等待就可以换回来你的细水长流吗?我知道结局,你是将来的君王,又怎么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潇儿,可以等我吗?”他伸手扳过我的肩膀,让我直视他。
“如果我等你,我们真的就可以看细水长流吗?”我望着他的眼睛,心里有丝绝望。
他眼中的坚定不容我质疑。看着他的眼神,我心里的某丝情感突然被触碰。明日事来明日愁。我点了点头,“我等你,等着你牵着我的手,走过我们生命中的每寸土地,等你陪着我看细水长流。”
他笑着将我搂入怀中,头抵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此刻,心里只有他。突然感觉他的唇在我的发间轻吻,我疑惑地抬头,他的吻又落在我的额间,脸颊,鼻尖,零零碎碎,带着他口鼻中灼热的空气。最后他的唇来到了我的唇上,我有些臊,闭上了眼睛,感觉他的舌头轻巧地划着我的唇型,他的牙齿轻轻地咬着我的嘴唇。我刚想抗议,微微张开嘴,他的舌头便灵活地进入了我的嘴里。我的脸渐渐烧起来,感觉他的舌头与我的舌头纠缠着,他嘴里剩余的酒香刹那间冲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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