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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叫花子做的策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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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钟忙关上了翻译器，气冲冲地对小李说：“你把这狗东西带走吧，爱给谁给谁。”为了缓和尴尬，宣钟对徐光说，“看来这世界上，事物与事物之间，人与人之间，还是各自保留一些秘密的东西为好。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清楚了，也许就不能待在一起了。”
出气店
趋势就意味着商机，早上一上班，宣钟便买了一大摞报纸，铺在桌面上，满世界地找趋势。
终于找到一条，新闻标题赫然入目：“家庭暴力有上升的趋势。”
“这能有什么商机？”宣钟一时也没想出来。
这时，随着敲门声，进来四五个人。
“有什么事吗？”
“您就是宣经理吧？”其中一个高个说，“我叫曹铁，是市武术队的，这几个都是我的队友，我们刚刚退役，还没找到工作，应聘了好几家单位，人家都嫌弃我们学历低又不会外语。我们只好找您帮我们出出主意，给我们指一条前进的方向。”
宣钟说：“由于先天天赋和后天积累的不同，每个人都有它的长处，每个人也有他的短处。许多人总是想先搁置自己的长处，千方百计去弥补自己的短处，其实这种做法是错误的。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置短处于不顾，尽量加强我们的长处，让短的就短着吧，让长的更长。所以，我不要建议你们学什么英语，而要继续发挥你们会武术的优势。”
“那我们能干什么呢？在这个信息社会，我们一不会电脑，二不会英语，觉得就如同废物一样。”
“这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废物，只有放错地方的资源。你说到废物，我想起伟哥那个药，先前用在治疗心脏病上没什么用，可后来用在治疗男性功能方面，它就大显神威了。人也是如此，这个地方干得不行，不能说明自己干什么都不行。一定要找到能发挥自己特长的地方。我问问你们，你们都有什么技能特长？”
“练武术的一般都有三项技能，一要学会挨打，要禁得住打。二要学会躲闪，让别人打不着。三要学会打人。”
宣钟突然想起刚才在报纸上看到的趋势，一下子来了主意。
“你是说你们会躲闪？是嘛？你们要是有这本事，我倒有一个施展你们才华的想法。”宣钟拿报纸递给曹铁看，“你看，现在家庭暴力越来越多，许多丈夫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就拿妻子出气，好多妻子被打得遍体鳞伤。要是办一个培训中心，教她们如何躲闪，那不是能大大减少家庭暴力的危害嘛。”
“好主意，咱们一起合作，我们负责教，你来负责招生。”
“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去登广告。”
广告登出来之后，宣钟以为来的都是怨妇，没想到来的却是三位男士。
第一个头上还缠着纱布，看来是受了伤。
“我们家那位，没有别的本事，她一发火，就朝我飞盘子，你看，把我这头砸的。”
“她什么时候会这手的？”
“一结婚就会，估计这‘武艺’是从娘家带来的，刚开始，也只是往地上摔摔什么碟子，杯子，盘子，后来觉得不解气，就朝我飞盘子。从结婚到现在，飞了整整十年。”
“啊？！你都被盘子打了十年了？”
“前几年她功夫不行，打不着我，可最近不知怎么搞的，精度越来越高，一飞一个准。”
“我很同情你，真的！这样吧，你交五百元，让那个师傅教你如何躲飞镖。”
第二个是一个小白脸，可脸已经被抓花了。
“你别笑话我，不是我打不过她，而是她实在厉害，她那手搞不清是从哪学来的还是自创的‘胡乱十三抓’，一般人还真难以抵挡。”
“好，别着急，你交五百元，到那边找小王师傅，他先教你如何与猫打架。”
第三个是一个瘦子，没看出来有什么外伤。
“你怎么被打了？”
“咳，别提了，我的伤，是看不出来的，全是内伤。我们家那位是个胖子，具体有多胖，我也没法形容，反正我伸开双臂搂她，两只手从来没合拢过。她一发起脾气来，把我像拎小鸡子一样拎过来，然后也不打你，也不掐你，只是用她那个有吨位的软软的屁股朝我身上一坐，我就喘不过气来，有一种泰山压顶，呜呼哀哉的感觉。”
“这样吧！你交五百元，到那边，李师傅教你就地十八滚，以后，她再想坐你，你就满地滚。”
“太好了！我这下有救了！要不然早晚被她坐死。”
接待完三位客人，宣钟心理很有感触。于是把曹铁叫过来：“你看，咱们收的这三位客人，都伤得不轻，咱们不能只是教他们躲闪，还要从源头上防范家庭暴力，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现代人竞争压力大，生活节奏快，很容易产生烦躁情绪。如果这种情绪不能很快地宣泄出去，就会把这种情绪带回家，造成家庭争吵甚至暴力，我想开一家出气店，让有气的人进来想摔什么摔什么，想打谁就打谁，把火气都撒在店里，打痛快之后，就可以轻轻松松，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那得找人挨打啊？”
“你们几个不行吗？”
“行是行，不过提成得高一些。”
“那当然。”
就这样，宣钟把自己创意工作室旁边的房子租下来，开了一家出气店。没想到，现代社会想出气的人真多，有挨了老板的骂的，有受了客户的气的，有被女友治的死去活来的，有被丈夫气的要上吊的。刚开业，生意就兴隆起来，想撒气的人都得排号了。从早到晚，宣钟忙得不可开交，一连几天，都没顾得上回家，连老婆打电话来，都没顾得上回。
“下一个6号。”
进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
“您是想摔东西还是想打人？”宣钟问。
“打人，只想打人。”女人回答。
“用手打，每下20元；用脚踢，每下30元，但不准踢下身。”
“可以抽大耳刮子吗？就是扇嘴巴。”女人问。
“扇嘴巴贵一些，50元一个嘴巴。”
“贵就贵点，我就觉得扇嘴巴解恨。来20个大耳刮子。”
“好，一千块，你先交钱。”宣钟收了钱，转身问，“该轮着谁挨打了？”
“该我了，”小张师傅从里面走出来，对那女的说，“开始吧。”
那女的一把揪住小张的脖领子，另一只手用劲在小张脸上叭叭地抽着嘴巴。一边抽，一边说：“我叫你出去乱搞，我叫你找野女人，我抽死你！我抽死你！”
宣钟在一旁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停，停，二十三……”
那女的停了手。
“您打了二十三个嘴巴，都超了。”宣钟说。
那女的擦擦汗，说：“打得一时来劲，竟给忘了。”
“那您就再补150元。”
“呦，那可坏了，我把钱全给你们了，我就剩那1000元了，都怪我，没搂住。您看怎么办？”
“您没钱，可我们这位小兄弟也不能白挨打啊。”宣钟说，“这样吧，让小张师傅再找给你三个嘴巴。”
“那也只好如此了。”女人有些不情愿。
“小张，那你就还她三个嘴巴，轻点。”然后又对前台喊：“叫下一个吧。”
进来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施瓦辛格的身材，浑身都是疙瘩肉，走起路来，地板都是颤动。
“该谁了？”宣钟问，再一看那几个武术队员，一个个直往后蹭。
“小王，该你了。”曹铁说。
“我上午刚被一个重量级的打完，还没缓过来呢！”小王说。
“小刘，你上。”
“不该我，大家轮着来的，该是谁，就是谁。”小刘说。
宣钟有点生气：“你们怎么搞的，关键时刻都往后退，曹铁，你是头，你上。”
曹铁挽挽袖子，说：“豁出去了，要是被打死了，就当我妈当年流产了。”
那个大汉说：“你们别害怕，我不打你们，我花钱只想让你们打我一顿。我觉得我太不是东西了，每次喝醉酒，就动手打老婆，现在她跟人跑了，我真是后悔死了。你们别手软，狠狠地打我一顿。”
曹铁一听，乐了，正要上，宣钟忙叫住他：“这事用不着你了，我自己就行。”说着，上去就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说，“叫你打老婆！叫你打老婆！你还反了不成！？我就是有这愿望，也只能偷着想想，你还真敢动手。”一通下来，宣钟累得筋疲力尽。
“不行了，不行了，你们接着打吧，看来，打人也是一个重体力活，我得休息休息了。”宣钟回到后面里间，找了个地方喘气。
还没几分钟，曹铁就跑过来。“宣哥，不好了，有人点名要打你。”
“不会吧！我干这行没多久，还没什么知名度。谁呀？”
“不认识，一个女的。”
宣钟随着曹铁来到前台，一看那女的，说了一声：“不好，我老婆。”扭头就跑，那女的眼睛真厉害，宣钟只是露了个小头，就被她发现了，追上来就打，“死东西，好几天也不回家，你死哪去了？”
宣钟一边护着头，一边说：“老婆，别打了，要打回家去打，这里是要付费的……”
行为艺术广告 一
行为艺术广告
一
办公室里来了几个大学生。
“宣老师，我们几个是师范大学的学生，想利用业余时间搞点勤工俭学，可在街上站了好几天，也没人找我们。我们特地来找您，帮我们想想办法。”
“你们光在街上傻站着，别人怎么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宣钟说。
“我们也印了一些宣传卡片，站在路边，发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路上的行人见是小广告，都不接，即使接了，看也不看就给扔了。”
宣钟说：“这样吧，反正你们学生也没什么钱，我给你们设计一个不花什么钱的广告。”
“那太好了。”学生们非常高兴。
“你们这样做，在街上找个人流多的地方，你们几个围成一圈，也别说话，一起低头看着地面，在地上放一张大纸，上面写着‘我不想每月都伸手向我年迈的农民父亲要钱——大学生勤工俭学’。”
“这叫什么广告啊？”学生不解地问。
“这就叫行为艺术广告。”
“行为艺术广告？”
“对，就是通过一系列与众不同的行为来吸引众人的注意，从而达到广告的作用。”
“那我们就试试。”
二
没过几天，那帮大学生又跑来了。
“宣老师，您这招还真挺灵，路边的行人，过去主动给他，他都不看，现在拦都拦不住他，非要挤进来看。”
“人嘛，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好奇。他一看一群人围着看什么，即使老远，他也会跑过来看。你要是不围起来，直接拿给他看反而没人感兴趣了。其实这招国外老早就用过。欧洲中世纪的时候，人人都喜欢戴个帽子，法国有个帽子店，在店前放了一个三米多高的大水缸，在缸前立了一个警告牌：千万不要往缸里看，否则后果自负。可人们就是禁不住好奇的诱惑，爬到缸上俯身往下看。其实缸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在缸底写了一行小字：你的帽子会掉下来的！等人们看清楚了字，帽子也掉了下去，缸太深，帽子也够不着，只好到旁边的帽子店再买一顶。依我看，这家帽子店做的过了一点，但它确实很好地利用了人们的好奇心。”
“怎么样？你们找到兼职工作了吗？”
“正想和您说呢，有个啤酒厂老板，我们死活没拦住，非要钻进来，看了您给我们设计的行为广告，觉得挺有意思，他想委托我们几个去发啤酒宣传卡。”
“他们生产的是什么牌子啤酒？”
“浪花牌。”
“他们以前怎么发的呢？”
“以前也就是找一些售酒小姐，肩上挂着一条彩带，站在街上发给行人，可效果不好，行人都不接。硬塞给人家，人家连看都不看，就给扔了。”
宣钟想了想，在纸上起草了一个方案，然后递给大学生。
“你们就照这个去办吧。”
大学生拿着那张纸走了。
三
傍晚，一个酒吧门口前。
一对青年男女正吵架，一群人在围观。
女的：“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男的：“就是喜欢。”
女的：“你离不开她吗？”
男的：“离不开”
女的：“她有什么好？”
男的：“有她在我身边，我能忘却一切烦恼！”
女的越来越生气，声音越来越高，周围看的人也越来越多。
女的：“她比我哪点好？”
男的：“她有一种不同的味道。”
女的：“她那么浪，那么花，你竟然还喜欢她！真没品位。”
男的：“我就是喜欢浪花。”
女的急了，从书包里掏出一把纸片，气呼呼地照男的头上掷去。“去找你的浪花吧！”纸片飘落了一地，周围好事者赶紧捡起来看，原来是浪花牌啤酒优惠卡。人们拿着卡片，纷纷涌入旁边的酒吧。
四
过了一些天，大学生们又来了，这次领来了房地产公司的马总。
“宣经理，我最近搞了一个住宅项目，叫‘梅花庄园’，为了促销，我买了好几条街的路牌广告，可设什么效果，别看过往的行人不少，可没几个人注意。我看了你给这帮大学生设计的这个广告，觉得很有新意，不管怎样，至少把我吸引进去看了看，我想你帮我们设计一个类似的广告，让别人死活都要挤进去看看。”
“行，给我两三天吧。”宣钟说。
过了三天，宣钟作了个宣传牌，有三米长、两米宽，宣钟让那几个大学生抬着，送到马总的办公室。
马总一看，只见牌子上写着：
投诉信
梅花庄园房地产公司：
你们也太不像话了！有你们这么干的吗？！这么好的房子竟然藏着掖着，不让外人知道，你们想干吗？想都卖给关系户啊！土地是国家的，我们绝不允许。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都要把你们的销售电话公布出去，87945432。让大伙监督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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