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3_牛塘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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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虬一路从江阴逃到无锡，对无锡守将杨山莫老虎莫天佑，这么长这么短说明，杨山莫老虎听了，说不要紧，你就留在我这里。等到后面张九如和儿子张仁追来，莫天佑再这么长那么短说清，张九如听了叹口气，人追得吃力不说，城关也丢失了，我还算老前辈，扔掉营来遗这么一个人，算啥名堂？真是悔之莫及。后来杨山莫老虎将他们送回姑苏。
　　
　　第九回、初摆老虎阵
　　干殿下沐英追赶小霸王张虬，这边，老将金刀柴洪亮一马到战场，心里想，我碰着敌将无论如何要小心，免得又被敌将戳着，人家会对阿哥说，你兄弟没有本事。因此，到战场见着李文忠，柴洪亮先开口问道：“呔！来者小将，请住宝驹。”李文忠听了一愣，从来没有碰着过如此客气的敌将，想你客气，我也客气。“老将军。”“请问小将军尊姓大名？”“姓李名文忠。老将军大号？”“老朽柴洪亮。乃姑苏柴二将军。”“久仰啊久仰！”“彼此啊彼此。”“老将军请！”“小将军请！”“哈拉拉……”两马扫趟子碰头。柴洪亮举金刀“哺……”刀起盘头：“哦，小将军，老朽得罪了！”一刀劈过去，李文忠举枪：“应当呀应当。小子无礼了！”“嚓郎郎……”一枪挠上去，“应当呀应当！”这样打，打到天亮也打不出个名堂来，让他们去打吧。
　　却说汤和带领众将，冲到外面，众将两旁分开。已经有六个将官冲过去了，你也该冲了呀，嘿，汤和耐心好，安设好旗，命杨璟去讨战。这是晚上呀，杨璟一马到站苏营前讨战。里面姑苏兵听了想，冲进来算了，讨啥战哟，既然你来讨战，只好报啦。一个小兵进大帐去报禀小张良张士德，张士德听了想，我带了好几年的兵，也从来没有碰着这样的主将，左右两边的军队都冲进来了，你主将还来讨战的。于是命老将军居子微带领四位公子前去会阵。
　　老将军居子微带了四个儿子到外面，上马，各提家伙，营门开，趟板平，炮声响亮，灯球火把照明，居子微手执八鼎狼牙棒，一马到战场。杨璟看见来个老将。问道：“呔！来者何人？”“老夫居子微。尔何人？”“广陵侯杨璟。”等到两匹马扫趟子碰头，居子微“哺……”举狼牙棒劈面打过来，杨璟举大刀招架，“哈郎……当”，两人打到十八个回台，汤和吩咐鸣金，杨璟回到旗门下。
　　汤和又命维扬侯顾时出去，顾时与居子微打到第十八个回合，又被汤和鸣金叫回来。第三个命金枪将郭英出去，郭英与居子微打到第十个回合时，郭英想，还有七八个回台就要鸣金了，我要当心些，“啪”朝旁边一闪，居子微看见，“哈拉”勒马追过去，郭英回头见他追来，将马勒转身，金枪往鸟嘴环架上一架，弓拿出来，空弦“当”一拉，居子以为对方箭来，马上举狼牙棒挡，“当……哺”，咦，怎么没有箭？“当……哺”又没有箭，老将军想，你这种人专放空箭，我不上你的当。等到听见第三次“当……”弓响，老将军不用狼牙棒挡了，反正是空的，不料郭英这第三响却有箭，一箭射过来，正中居子微咽喉，“叭郎当”老将军倒地身亡。
　　汤和在旗门下看得清清楚楚，马上将手中令字旗一扬，叫一声：“太也无理了，来，冲啊！”“哗……”人马冲过来，居子微四个儿子哪里抵挡得住，圈马就逃！
　　这时，从宜兴过来三千人马，是常遇春的队伍。应该白天就到的，因为大胖子兵将走得慢，所以晚上才到。常遇春命王玉带是先冲，王玉心中明白，知道四盾牌不相信他，常遇春对自己也半信半疑，现在要试试他。
　　王玉一马冲到姑苏营前，姑苏小兵在营墙上看见。问道：“呔！什么人马？”“上面听了，三冲牛塘马兵王玉在此，你们速派大将来与我交锋，否则要冲进营来也！”为啥王玉不冲营要讨战呢？王玉想，我冲进去，倘使碰着上次那位老将，被他打败就难以交待了，如果讨战，即使老将出来，我先叫声老伯伯，让他打，省得我再打。
　　姑苏小兵急忙进去禀报小张良张士德：“报禀王爷，不好了！”“怎样？”“宜兴路上来了个马兵王玉讨战。”小张良听了气呀，这家伙打了败仗，这几天不知逃到哪里去了，现在他来不是讨战是讨债，今天正好四面八方打过来，他又来了。唉！小张良心也乱了。问道：“哪位将军前往？”“末将愿往。”“小将也愿往。”张士德一看，原来是两名降将：夏江与李虎。张士德今天如果心不乱，也不会让这两人去与王玉打的，现在乱了方寸，说声：“好哇！”夏江、李虎到外面，两人商量说到外面去将王玉领进营来，放火烧粮。于是两人上马，营门开，到战场，灯球火把照得通明。
　　王玉一看，不认识。问道：“来将通名。”都是红营的人，怎么不认识？因为夏江，李虎是水队的将官，王玉是马兵，投有见过面，所以不认识。夏江、李虎倒认识王玉：“王将军，我是李虎。”“王将军，我叫夏江，我们领你进去好吗？你打时不要用劲啊！”算打声招呼，自己人不要用狠劲。王玉听了想，哦，叫我不用劲，你们用劲，我要死的。举枪“哺……”竖过来，“锵”挠开李虎的枪，夏江一看，哎呀，说清楚不要用劲，他还是用劲，这样打下去不行，马上给李虎使个眼色，两人圈马逃回去。常遇春对四盾牌看看，怎么样？王玉厉害，对方将官打也不敢打，吓得圈马就逃。
　　李虎、夏江回到自己亲帐，马上换了小兵的号褂，叫了心腹，大家拿了硫磺硝烟、干柴烈火到粮队，“蓬……”放一把火，李虎一边放火，一边叫：“粮队失火啦！”小张良张士德得报，想奇怪，牛塘角败在粮队失火，今天我也粮队失火，莫非我也要败了。马上派儿子张秋带人去救火，张秋是张士德的第三个儿子。张秋带人朝粮队去，半路碰着乔装小兵的李虎跑过来：“禀殿下，粮队火不小。”“快快去救！”李虎站在三殿下旁边，口里叫：“救火啊！”一只手拿把刀朝三殿下张秋腰部“啪”一戳，再将刀柄在他腰内“滋……”一摇，刀能在肚子里播的么？“叭郎——磴”张秋死。
　　小兵看见去报禀张士德：“报察王爷，火小了点。”“好哇！”“三殿下腰部有个洞。”“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血出了不少。”“人呢？”“没有用了。”“啊，出了奸细了！”最小的儿子张冬站出来：“啊，爹爹，三哥被奸细刺死，我前去为三哥报仇。”“哪里找得到奸细啊，儿呀，你不用去了！”“孩儿一定要去！”张士德没办法，只好让他去。
　　张冬带了人到粮队，吩咐先搜奸细慢救火。不一会，听见外面有人叫：“抓奸细啊！”乔扮小兵的夏江跑过来：“回禀四殿下，奸细捉住了！”“好哇！快快引道！”夏江听了想，哎呀，领路的人要走在他前面的，因此有意“卜塔”一跟斗跌下去，马上摸出把匕首朝小殿下的马尾巴上戳一刀，马觉着痛“呜……”朝前一冲，“砰”小殿下张冬跌倒在地，夏江急忙爬起来走到张冬身旁，一边问道：“小殿下，你怎么啦？”一边举匕首“滋……”朝张冬刺去，刺完就跑，因为他小兵打扮，别的小兵也认不出。小兵又报进去：“报禀王爷，小殿下又去了。”“哪里去了？”“被人家在身上弄了不少洞洞。”“喔唷唷……儿啊，你们死得可怜啊！”
　　正在这时，外面常遇春带领三千大胖子兵，推了车子“哗……”慢慢过来，小兵报进来，小张良张士德没有办法，派孟鼐、祝谦、蔡青去应战，两个马将一个步将，三人到外面，马上、步下，“哗……”出去。到战场，孟鼐先开口：“哪来的红巾贼子，可晓孟鼐大将军来也！”“常遇春！”两人马扫趟子，“嚓郎郎……”打了起来。旁边又出来一员将，啥人？祝谦。祝谦到战场，王玉迎上来，两人对打。
　　歪脸蔡青一看，他们都是马将，我是步将怎么办？想有了，“得儿……”窜过来举棍要打常遇春的马脚。却说常遇春这匹马的四条马脚由四盾牌保的，这时正巧张赫在。看见蔡青来，问道：“呔！干吗？”“赶驴。”“慢！”张赫与蔡青打，大家都是步将，张赫本领不及蔡青，正在危急之际，后面“欧得，欧得……”过来一个盾牌陆绪，两个打一个，蔡青挡不住，想三十六着走为上第，回头叫声：“蔡老爷去也！”回身正要往自己营墙上窜上去，不料后面一个盾牌王志过来朝他脚上“卜”一棍，蔡青“叭郎当”仰面朝天跌倒在地，王志过来将他绳捆索绑，然后回过来要削孟鼐马脚，孟鼐看见转身就逃，祝谦见孟鼐逃走也圈马逃。“哗……”常遇春带领大家冲进去。
　　太湖水路上，水军大都督俞廷玉带领水兵往姑苏水队冲，将姑苏水营的梅花桩，响网搞掉，冲进去，水乌鸟金其看见对方是个老头儿，问道：“来者红营水将报上名来！”“本公镇海大将军水军大都督俞廷玉。尔何人？”“水乌鸟金其。”说完，迎面一刀，俞廷玉一刀挠上去，金其刀脱手，“磴”人死。后面俞家四位公子上来要打闹海龙何千，何千哪里敢打，只好往水里去，逃到江西，后来陈友谅做了江西王，何千做江西水军副都督。
　　外面打得如此热闹，牛塘角里怎么声息全无？徐达元帅早已得报，说连江坡有救兵到来，不相信，因为以前有好几次报进来说救兵到，等到带领人马出去，却被姑苏兵围住打。等小兵接连三报后，徐达想，再不出去看看也不对，因此上了高台，一看，外面远远有火光。马上下了高台，回大帐升帐，众将两旁站立。元帅徐达问道：“众位将军，量来连江坡救兵到来。如今，哪位将军能摆一阵，使众将马步军士、粮饷同出牛塘？”哎咦，元帅阵图也不会摆么？不是的，扎营的阵会摆，现在这个阵是行军的阵，前后要一气贯通，连人连马、粮饷全部一道出去的阵图。只见胡大海笑咪眯一旁踏出来：“这个，大元帅，我想了很久了。”徐达对他看看，你行吗？不是不相信你，想这是行军阵，你不要搞错了就麻烦。忙问：“将军能摆的大阵叫什么？”“叫猛虎大阵。”老虎阵，马步将士能一道跳出去。“如此，就请将军摆阵。”请大元帅付下将令一支。“怎样？”营中大伙都要听我一人调遣。“如此，付尔令箭一支。需要当心！”“得令。”
　　胡大海接过令箭，马上回到亲帐，对邱龙、张进吩咐道，将四面八方的营帐都拆了，剩两个帐慢一慢拆，一个是大元帅的金顶莲花帐，一个是自己的亲帐，然后将全营的马，车，铁棍，铁锹，铁练，粮车集中，等会都要放在老虎肚子里。这个老虎阵，胡大海早在亲帐里就用马肉摆过，先要摆外壳。胡大海吩咐在阵当中竖五面旗，作指挥用，日看旗，夜看灯。旗的颜色，前面是红的，后面黑的，左面青的，右面白的，当中黄的。灯昵，是白纸糊的，灯的中间一圈黑。外壳布置好，胡大海坐在马鞑子上：“老邱，付尔将令。”“就这么一条令。”“是。”“去命大元帅徐达下帐听令。”
　　将令呀，不能不听，邱龙只好赶到大元帅大帐。“先锋有令！”“哦？！”徐达一呆，旁边众将也一呆，不对呀。邱龙说：“这个，请大元帅下帐听令。是胡大海将军叫我来的。”徐达听了想，这个呆子，给他点颜色就开染坊了。一本正经发起令来了：“命他自己来听令！”“是。”邱龙只好回来报禀胡大海：“先锋，第一炮不响。”“怎么会不响？”“大元帅叫你自己上帐去听他的令。”“他说的？”“哎。”“好！老张，点五百名捆绑手，刀斧手去将徐达绑起来，一刀两断！”张进回答：“你自己去，我没有这个胆。”“那么怎么办呢？”邱龙说：“你去好好对元帅说，你这样子胡闹不行的。”
　　胡大海没有办法，只好带了邱龙、张进去元帅大帐，胡大海踏进去，笑道：“嘿，大元帅，末将参见。”“嗯。”“大元帅，不是我胡大海得寸进尺，我是叫邱龙来请你大元帅来看我摆阵图，看我如何发令，嘿，大元帅，你老人家不去，人都在你帐上，我的令如何发呢？阵要摆不成功。请你老人家虎驾下帐吧。”徐达想，话讲得有理，我不下帐，两旁将官都站着，他怎么发令呢？因此说道：“好！退下。”“是。”
　　于是元帅下帐，上马，扛枪，两旁众将也跟着元帅到胡大海那里，胡大海坐在马鞑子上，令箭交给邱龙。胡大海叫声：“大元帅。”“嗯。”“照规矩这个阵图摆不成功，现在牛塘角里人步，将官不多，都要派用场的，我又要请你大元帅帮帮忙了。”胡大海说的是真话，摆一个老虎阵要十万八千兵才够，好似老虎身上十万八千根毫毛，现在牛塘角里几万人也不足。这点元帅也懂，因此问道：“怎样？”“请大元帅到老虎脑袋那儿做个舌尖儿，前队冲锋，帮帮忙，不然我下面的令不好发了！”元帅做前队冲锋。元帅想，不错，如今人少，只好依他。“哗……”徐达到老虎阵前带领前队。
　　接下来，派胆大的副将带军队用三尖两刃刀做鼻子，心细的用单手锤做眼睛，弓箭手做两道眉毛，大刀手左右分开，敲锣打鼓做耳朵：“那么，这个，老薛。”姑苏来献粮的薛显。“有。”“你做前脚爪。绝子绝孙华云龙！”“匹夫。”“你也做前脚爪。”两人“哗……”带三千人马到前面，左右分开做前脚爪。“哎，杨昆，刘春，你们到老虎屁股那里，各带两千人马做左右后脚爪。”“得令。”“仇成，毛顺，你们两人带兵到老虎肚子里，左右分开做两个腰子。”“是。”“哎，你们注意啊，老虎是铜头铁背美人腰，打猛虎阵就要打腰子，不要跑出来被人家吃炒腰片，你们会死的！”“是。”
　　胡大海叫一声：“老王。”“王炜在。”“你是文官哇！不会打仗吧。”“是呀。”“你肚子里才多，你到猛虎肚子里做老虎的心，虎心不要冒，虎心冒要闯祸的，你还要做个肝，肝火不要大，心与肝，你是我的心肝。那么你还要做肺，叫肺（费）心，肺（费）心。”一个人要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