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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短暂的贵族生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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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蒋丽平的眼睛又湿润了。    
      我瞅着蒋丽平,她胳膊上还打着石膏,还挎着绷带,这段时间,她消瘦得特别明显。    
      “相反,云舒会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欣慰的。”    
      听我这样说,蒋丽平的脸变了形,嘴角瘪着,泪水簌簌落下。    
      蒋丽平说:“我不该跟云姐去山东,她走了那么多次都没事,我跟她去了就有事了。”    
      我说这与你无关,海难不是什么时候都发生的,有很多船员一生都在海上也没事,这不过是巧合了。    
      “可是,如果我不跟她去山东,我就不能回老家,我不回老家,云姐就不会在那天上船……”    
      “我说了,这是巧合。”    
      “不是巧合。”    
      “那你是想承担云舒遇难的责任啦?可是,即使你们同样遇到海难,你不是也活了吗?”    
      “是我害了云姐。”    
      “你这样的心态很麻烦,云舒已经离开了,可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向前走。”    
      “是我害了云姐……”    
      


第五章从天而降的光芒

    云舒的房子还是老样子,一切跟她在的时候一样,蒋丽平每天都到云舒留下的房子里来,从不让家人来,也不带朋友来。云舒离开以后,我和云舒原来的圈子就失去了联系,云舒是我们的纽带,既然云舒不在了,我们的纽带也断开了。云舒原来的圈子我只能见到蒋丽平,寂寞的时候,我就开车去南山街,我去“云舒家”,基本上都可以见到蒋丽平在那里。    
      蒋丽平背对着阳光,披一件素色的披肩,安静地坐在云舒常坐着的位置上,她的样子很像云舒……就在那段时间,蒋丽平对我讲了船上的经过,她几乎不能完整地讲海难的经过,总是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并且,在同一个细节上,她常常模糊。我想,海难已经彻底把蒋丽平伤害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可以调整过来。    
      蒋丽平讲到云舒时,她的眼睛像在仰望从天而降的光芒,那个光芒是对她精神的呼喊和拯救,她已经完全被光芒所笼罩了。    
      “云姐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人,你不知道她在死亡面前有多平静,她只是一个女人,你们男人可以做到吗?……你能吗?”    
      我说我不知道。    
      “你想象一下,你能吗?”    
      “我没经历过,我无法想象。”    
      “你不能,”蒋丽平说,“船上有很多男人,他们都不能,他们都像掉在水缸里的老鼠那样吱吱乱叫,没命地挣扎。只有云姐,她一点都不慌张,她还那样,姿势优美地抽烟。”    
      我想,蒋丽平一定对云舒敬佩和崇拜到了骨髓中,她的目光和语气说明了一切。不过,我还这样想,在这场关乎生命的较量中,云舒是胜者还是蒋丽平是胜者,起码,在同样的求生环境中,云舒生存的机会和蒋丽平是一样的,如果云舒挣扎的话,她也有机会,问题是,云舒放弃了!    
      我对蒋丽平说,也许你的人生才是鲜活的、有生命力的,而我们不是,我们的生命已经被思想抽干了很多营养和水分。    
      “不。”蒋丽平大声说:“云姐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她那么高贵,那么有尊严……云姐说的多好,人活的时间长短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质量。”    
      我觉得蒋丽平说话,越来越离不开云舒了,不提云舒的名字,也要说云舒说过的话。    
      “如果不是那样,”蒋丽平继续说:“活一百岁也是混吃等死。”    
      说到这儿,我们又都不说话了,常常是这样,说一说就停顿了。    
      那天临走时,我对蒋丽平说,你要想一想自己以后的生活,过两年云霓会回来,即使她不回来,她也会把这个房子卖掉。还有,看房子毕竟不是职业……    
      “我知道。”蒋丽平说。    
      “人得面对现实,安葬云舒那天,一个司机对我说,现在真是活不起,也死不起。你知道,云舒那块墓地就花了十八万。”    
      “这些我都懂,你放心,我一定要过高质量的生活。”蒋丽平说。说这话时,她的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光泽,属于书面语言那种“坚定”,也类似一种生活中想打拼的“虎视眈眈”。    
      在那种眼神面前,我觉得很容易被刺伤。    
      我说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临上车前,我打开车窗玻璃,对蒋丽平说:“我觉得冬天是装修的好机会,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帮帮我的忙。”    
      “现在不行,我不想考虑这些事。”    
      我说没关系,你有时间的时候再考虑,还有,需要帮助,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不会轻易麻烦你的。”    
      我想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蒋丽平的事了。    
      蒋丽平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给我来了电话,她说你有时间来云姐家一趟。显然,她还把云舒的房子当云舒的家。事实上,那座小楼已经不是云舒的家了,最多只能算故居。就像我现在住的小楼,它已经不属于先前的主人,而是我的家。    
      那座小楼也不是蒋丽平的家,她只是那所房子的留守者。    
      ……我和蒋丽平面对着坐在沙发上,蒋丽平说:“收拾房间时,我发现了云舒的日记,我看到上面有你的名字,所以,就把你找来了。”    
      “是吗,你动了她的东西?”    
      “是啊,既然由我来管理她的物品,我当然可以帮她整理,再说,云姐已经死了,就是她地下有灵魂,我想云姐也不会不高兴的。”    
      这只是蒋丽平理解问题的方式。但现在,既然她是这个房子和云舒遗物的管理者,她这样做,我还能说什么。    
      “罗哥,你说云姐会不会有些存折什么的还藏在这个房子里?”    
      “你找了吗?”    
      “是啊,我到处找,可是我没找到。”    
      “你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吗?”    
      “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    
      “你一定误会我了。我找云姐的存折不是想自己要,而是怕白瞎了,我不是那种丧良心的人。”    
      “如果你找到了存折,你会怎么办呢?”    
      “我找到了也没用,我也取不出来,交给云霓呗。我只是怕瞎在银行里。”    
      “在银行里也瞎不了,扔在国家的大锅里,也算为国家做贡献了。”    
      “我可不这样想,就是给山东的小学也行啊,那里的孩子真的太可怜了。”    
      “我想,云舒没必要这样干。”    
      “为什么?连我这样的人,还在墙缝里藏了几千块钱的存折呢,别说云姐这样有钱的人了。”    
      “正因为她是有钱人,她才不会那样做。”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这样的,我从不在墙缝里藏存折。”    
      “那是你,你能代表云姐吗?”    
      是啊,我当然不是云舒,我这样做并不等于云舒也这样做,我只是判断云舒不会这样做,并不能肯定云舒一定不会这样做。    
      我说:“当然,我不敢绝对肯定。”    
      “还不是的。……哎,罗哥,你说每年这样的事不少吧?”    
      “藏存折的事?”    
      “不是,瞎在银行里的钱。”    
      “应该有吧。”    
      “那银行不发了吗?”    
      “那跟我们没关系,你刚才说云舒的日记,在哪儿?”    
      蒋丽平说你等一等,她上了楼。没多大一会儿,她抱了一个小巧的纸盒箱,放在茶几上,我打开纸盒箱,里面是十几本日记。


第五章云舒的日记(1)

    窗外正下着雪,我半卧在沙发上看云舒留下的日记。一直看到凌晨2点,才把那些日记看完了。九点左右,蒋丽平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完。我说恐怕要很长时间。蒋丽平说那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回家。我说我拿回去看吧。蒋丽平想了想,说:你不能把云姐的东西带出她的房子,在这里看可以。后来,蒋丽平回家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云舒那些日记几乎记述了她人生的整个历程,使我进一步加深了对她的认识和了解,看过日记,我很欣慰,看来,以往我对云舒的判断没怎么出大格儿,她是自尊和律己的人,她的灵魂一直是洁净的,可惜到了后期,她对人生绝望了,她的人生在追求和探索中度过,最后在放弃和逃脱中离开,当然,云舒也有她的局限,我也有我的局限,我们每一个人都逃脱不了局限。云舒的日记让我产生这样的联想,也许,人可以划分为两种生命,一种是物质的生命,一种是精神的生命。当物质生命终结时,一切都不复存在。可有的时候,物质生命还旺盛的时候,而精神生命已经走完了路程,那么,物质生命也许就要被抛弃了。……当然,我不能根据云舒的日记就给她下一个人生的结论,我也没权利给她做一个结论,况且,结论对于她没有实际意义,我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即便她活着,结论也是无意义。    
      我只能把涉及我的部分内容整理出来,一共是39篇。因为我还活着,对我还有重要的意义。    
      日记一(时间:我们在大学三年级的下半学期。——括号内为我的注解)    
      今天,我和十六个同学步行滨海路,可气的是,他们走完了东段就不走了,在傅家庄停下来,要坐公共汽车回学校。我坚持继续走西段,我的理由是,既然我们要挑战自己,为什么在中途就退缩了呢?而且,我们也没到坚持不了的时候。    
      方广辉(前文提到过的“托翁”)立刻做出了响应,说要陪我走西段,说心里话,我非常烦方广辉,他这人真是个特例,你越烦他,他越往你身边凑。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伤感,那么多酸溜溜的诗。就在那一刻,我内心的想法明确了,我想我希望罗序刚来陪我(读到这儿,我的心怦怦直跳,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那个时候,我还处在对她的暗恋之中),我瞅了瞅罗序刚,他好像没反应似的,又有几个男同学提出要走西段,这时,罗序刚才说要和我们一起走。    
      走西段时开始下雨,我喜欢雨天,雨天里行走有一种特别的感受,那种感受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我们在路上还一起唱歌,我们都年轻,年轻多好啊。    
      下雨的时候,男生知道保护我这个“少数民族”,他们纷纷脱上衣。这个时候我面临两种选择,要么谁的也不要,要么就要罗序刚的。罗序刚也脱了上衣,他光着膀子,他这样,我怎么好意思要他的衣服呢。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我想,我在内心里朦胧的想法终于明确了,我可能爱上罗序刚了。我知道,他已经对我有了想法,从他的举动和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内向而羞涩的,他从不敢正面看我,我不会是认为他羞涩才对他有好感的吧,不会的。问题是,我爱上他什么呢?    
      切记,要认真地想一想。    
      日记二(时间:我们在大学四年级上半学期末)    
      今天晚上,我在图书馆里碰到罗序刚,他假装没看到我(真是冤枉我),我也假装没看见他。后来,他大概见我不主动打招呼,就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瞅我,瞅得我很不舒服。    
      我问他下午为什么不参加排练(我们正在排练莎士比亚的话剧《如愿》,前文有述),他说他不舒服,眼看着就要参加汇演了,他还这么不在意。我觉得做任何事情都要认真,我最看不惯散漫的人,我想他还是没把排练的事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有病了,他晚上就不能去图书馆了。我的猜测是对的,罗序刚是因为没演主角才闹情绪的(根本就不对,我不去排练主要是因为辉,辉在话剧台词中对云舒示爱,我是生气才没去的)。    
      我对他说他演牧师更合适。他却对我说,辉说的话正是他想说的。他这是向我表达吗?我很敏感,我能感觉出来,可是,这算什么表达呀?再说,他这样漫不经心地做事,我很失望,我还要好好观察他呢。即便我想听他的表达,我也不想现在,我可不给他创造机会,下学期课程很紧,还要写论文,等到毕业时再说吧,我有信心处理好这些事。    
      日记三(时间:大约在我们毕业三四个月,云舒已经到商社工作)    
      原来,我对毕业后的艰难准备的还是不够充分的。经过这一段折腾,总算把工作安顿下来了。这一段我特别希望有罗序刚的电话,这个家伙一毕业就没影了,他是不是没有耐心了,或者遇到了别的女孩儿,金融部门是漂亮女孩聚堆的地方(不是,云舒,我不是没有耐心,而是恐惧)。算了,如果他看好了别的女孩子,我没什么可遗憾的,说明他对我并不是那么用心。    
      当然,我也不能这样无休止地等下去,明天给他打个电话,试探一下他。    
      日记四(上一篇日记的第二天)    
      今天我的心情不错,一直到夜里十一点才回来。    
      下午给罗序刚挂了电话,他说他找过我,还说是“顺路”,我想他还是不成心找我,如果他成心找我,怎么样都会找到的。罗序刚这个家伙,真是摸不透他的心事。    
      我和罗序刚在富丽华吃了饭,还去唱了卡拉OK,很显然,他对新生事物的感受太迟钝了。如果将来真的生活在一起,我还真得好好培养培养他。本来,我想给罗序刚机会表达的,他却什么都没说,也许是我太含蓄,可是,无论怎样,这样的事应该由男生来做,而不是我们女生。    
      回到家,我才意识到,是不是我的做法令他失望,我太讲究了。想一想,将来娶一个大手大脚的太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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