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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的场地上游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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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我还要好过一些,让她死了算了!”
“快打药吧,趁着现在还没发作……”
“让她永远消失,我打死她!”
“趁着还没发生最可怕的事,趁着我还没杀人……”
“我要她死去!”
“最好我杀死那个姑娘,谁也不会知道,我就要杀死她……”
“我杀死她!”
“我就要杀死她!”
两种声音汇合在一起,变成一种顽固不化、义无反顾的号叫。马尔采夫浑身冒着冷汗,停住脚步。他清楚该做什么。不管用什么代价都要使这次发作解脱,不然一切都完了。为此就要杀死母亲或非常像她的女人。在戈罗德能找到这种女人,杀死她就会换来解脱。他,马尔采夫在拍片的许多女人中亲眼见过她。只要能找到她就行。先要到摄影棚去找,那里为他拍过两部片子。一切并不复杂……
市长无可奈何地放下电话听筒。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人们拒绝他的提议。其实,也不是明目张胆地拒绝。无论电视台、电台,甚至市报对他提出采访莫斯科侦查员的想法都持赞成态度,可是忽然出现了许许多多完全不可克服的困难,于是市长的建议也就无法实现了。市长感到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因为一开始他还真的相信存在这些困难,而且热心地提出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但他越坚持自己的意见,越清楚不会有任何结果。
市长本是个聪明人,只是易于轻信。就其性格而言,他活像一头大象。即使长时间忍受侮辱,也不信是他人的恶意。而一旦他被激怒,便把一切都扫荡一空。提出在电视台中播出或在报刊上发表市内犯罪情况的想法弄到如此荒诞的地步,对他近乎是一种蔑视。于是,他召见主管政法部门的负责人列夫·米哈依洛维奇·列普金。
“列夫·米哈依洛维奇,请告诉我,我能否和我们的任何一个居民进行诚挚的谈话?”
“当然。”
“那么,和从外地来这个城市的人呢?”
“问题真新鲜!我们是个自由的国家,不禁止自由交往。您具体指什么人?”
“是的,列夫·米哈依洛维奇,我有意会见莫斯科刑事侦查局的工作人员。他出差来到我市,您能为我安排一下吗?”
“为什么呢?”
“难道我有义务向您说明吗?”市长发火说,“您刚说过可以自由交往,不受限制。我请您,列夫·米哈依洛维奇,找到这个人并安排我与他会面。”
“为什么您不找您的助理呢?对他来说这更容易。”
“因为我的助理不知为什么不愿意安排这次会面,同时我也想弄清楚为什么。”
“您知道,”列普金犹豫不决地说,“市内务处的领导不喜欢我们插手他们的事,而且我们应该和他们商议一下。他们会把这看做向他们施加压力,应该理解他们……”
“尊敬的列夫·米哈依洛维奇,我同样不喜欢别人插手干涉我的事务和向我施加压力。我作为市长要实现我的思想,但有人妨碍我的事务,有人挡住我的路,而且企图向我施加压力,迫使我放弃自己的想法。对此,我很反感。因此,现在您或是把莫斯科的侦查员找来,而且要快,不讲条件,或是正式向我表明您与挡在我路上的墙有直接关系,那就请您递交辞职申请。我说的还清楚吧?”
“再清楚不过,”列普金嘲笑着说,“是谁保证您实现您的拿破仑式的计划的呢?”
“您想说什么?”市长皱着眉头问。
“我已经都说了,”列普金笑着说,“不要企图摧毁石头墙。您只能打坏自己的手,而墙照样岿然不动。聪明人应当利用墙,在它旁边建个小屋,心安理得地生活在墙角之下。”
列夫·米哈依洛维奇走了。市长还久久地坐着,呆呆地望着窗外。他似乎感到生命已到了尽头。
第十一章 第十二天
作者: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俄' 译者:张金长
513号房间的对面有一个摆着几张沙发和电视机的休息厅。8点半钟,当娜斯佳去吃早餐时,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12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的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乐谱。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脸来,但脸上现出的是失望的表情。
“你等谁呀?”娜斯佳走近他时间道。
“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小孩摆头示意说,“她正用早餐,我们要去练琴。”
“到哪儿去练?”
“去电影厅。那儿有琴,正好在舞台上。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在这里疗养时,我们总在那儿练。”
娜斯佳心里不由地感叹道:“哎,这个老太婆,可真行,疗养时还想着赚美元。真行!”科罗特科夫说过,她的花销很大。
“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其他时间来过吗?”
“没有,我从没有来过。在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这次疗养的时候,我们每两周练一次。”
“你一定很有天才?”娜斯佳想到科罗特科夫讲的话,着重问了一句。
“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的学生都是有天才的,”小钢琴家不无骄傲地回答说,“她是不收其他学生的。”
“像你这样有天才的很多吗?”娜斯佳抓住话头说。
“我不知道,”不知为什么小男孩有些难为情,想转个话题,“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非常善良,她教我们都是不收费的。”
(是啊,怎么,都不收费。只不过你的父母不想让你知道为了你的天资花了多少钱吧!孩子们是不同的,有些人一听说父母没有钱买新款牛仔服和旅游鞋,就会说:我最好不去学钢琴,你用这些钱给我买……你的母亲是比较聪明和有远见的,他们重视你的天才,同时又避免了少年的盲从性。)
“那么上课呢,你逃学了?”
“你怎么搞的,今天是星期天!”
“噢,对不起,小朋友,”娜斯佳这才醒悟过来,“不上班,连星期几都搞不清楚了。”
“没什么,常有的事。这一周我一定要好好玩一次。我弹不好李斯特的畅想曲,今天要挨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的责骂。一旦有什么曲子弹不好,她就要布置三四天的作业。”
男孩是那么认真和多虑,让娜斯佳差点笑起来。她多么想安慰他一下呀!
“不用着急,也许她突然会喜欢你的演奏呢!”
“不,”他伤心地摇着头,“我自己都不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小天才?”
“伊格尔。”
“祝你成功,伊格尔,一切顺利!”
在等电话的时候,娜斯佳再次审视自己头脑中由各种信息形成的构想。她想了一整夜,回顾在疗养院度过的日日夜夜,恢复记忆中的各种信息符号。对有些她早有警惕,对有些则成功地回避了。在与杰尼索夫见面以后,许多东西要还其本来面目,许多东西有待重新评价和思考,要为此在思想上找寻新的支点。说来也奇怪,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做出这么多错误的结论,真的打破了自己的记录!那个电工萨赫诺维奇还不算……但是,的确,他也被看错了。
谈到从火灾中逃跑的姑娘和她的旅伴时,她毫无思想准备。为了使斯薇特兰娜和伏拉德揭开自己的面纱,就要抓住他们的矛盾和明显的欺骗,那时才可能把他们“制伏”。娜斯佳已经找到一处矛盾,但与斯薇特兰娜谈可能没用,因为她可能对此一无所知。夜间娜斯佳找到了灵感,早饭后要去验证一下。
一大早萨赫诺维奇就送了一部无绳电话到她房间。
“您没必要不想与我认识,”他开玩笑地说道,“反正现在还要认识。铃声我已消除了,因为您房间阳台的门老是开着。红灯代替铃声,不要忘了看它。”
“您看,您了解我那么多事,弄得我真有点不好意思,”娜斯佳也开玩笑说,“第一次见面时,您就让我很为难,您甚至还研究过我的习惯。”
“怎么样呢!”萨赫诺维奇严肃地回答了一句,转而又宽厚而顽皮地笑了,“是我最早怀疑您的。花了不少力气想接近您,但都白费功夫。恰好,艾德·布尔古茨基来,才把您给说服了。”
“艾德——是什么?请原谅。”
“艾德·布尔古茨基是圣路德维奇的后裔。我们背后总是这样叫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的。好吧,我走了。别忘了看红灯。”
“等一等,热尼亚,我要您核实点事。在治疗大楼的某处可能有个房间,房间里可能有个朝向游泳池的瞭望孔。”
“您从哪儿断定的?”萨赫诺维奇惊奇地问。
“嗯,说起来话长了。一定有个带窗口的房间,不然我不就成废物了。”
“好,我去看看。也就是靠近游泳池的那面墙吧?”
“是的,窗子可能非常小,看仔细点!”
在电工走后,她又想起游泳池。那个倒霉的一天。她要尽量表现出温柔和女性美,结果差一点坠入情网,爱上达米尔,好在及时发觉他的谎话才冷静下来……那时她沿池边走在水里,用双手抓住梯子,抬头看悬挂在顶棚上的钟,眼睛被太阳的反射光照得睁不开。是什么东西照在瓷砖墙上闪光呢?是的,完全可以肯定,这是一面镜子。为什么镜子放在那么高的地方呢?可能是有人在镜子后面观望?
娜斯佳治疗回来,在长廊上遇到萨赫诺维奇。
“您是对的,我找到了。”他说了一句,既没站住,也没回头,因为周围有许多人。
娜斯佳后悔还有一件事没有请他帮忙。下一次吧!
红灯闪烁,娜斯佳拿起放在地板上的话筒。
“现在我不准备说什么。您能把他们送到游泳池来吗?……好吧!……请转告热尼亚,我找他……8点?可以。再见。”
她从插座上拔出插头,卷起电线,把话筒藏在床底下的旅行袋里。
与卡敏斯卡娅通过电话之后,杰尼索夫又拨打了几个电话。第一个给疗养院主任医师,请他通知山谷疗养院营业部:他,杰尼索夫预订今天19点30分到22点的全部疗程。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相信,即使有人预订游泳池和桑拿浴,他们也会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推掉的。在戈罗德市没有谁敢拒绝杰尼索夫。
第二个电话是给斯塔尔科夫的,指示他把客人送到疗养院,并请他转告萨赫诺维奇说,阿娜斯塔霞找他。
第三个电话是给儿子的。要他了解为什么小薇拉这两天来总是哭哭啼啼和头疼。
“经常跑出去约会。”儿媳妇不满地说。
“和什么人约会?”
“和她的宝贝大学生。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两天,她就忍受不了。没有他她一天也过不下去。好在他还是个守规矩的人,没有把她拖上床。”
“你相信吗?”
“当然,”儿媳妇笑着说,“我是母亲,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吧,上帝保佑,她回来时,让她给我打电话。”
谢苗躲避了几天之后,昨天一回来就风风火火地忙着寻找马尔采夫母亲的角色。他一夜之间翻遍了整个资料库,查阅了一堆没有通过竟试人的卡片,最后选了三个外表最合适的。两个是外地人,一个是当地——戈罗德市的。再仔细研究资料之后,他惋惜地抽出当地的那个女人的卡片,因为她绝不适合在B组片中扮演角色。把外地人叫来需要时间,谢苗一直考虑如何尽可能缩短时间。此外,还要弄到和年轻的马尔采娃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就是斯薇特兰娜穿走的,专门为拍片用的那套衣服。还要找她这个蠢货,可她钻到哪儿去了呢?
谢苗打遍了市内各旅馆的电话,但无论是斯薇特兰娜,还是伏拉德,一个都找不到。跑掉了,一定是跑掉了。他愤懑而惋惜地想着。算了,让他们见鬼去吧!脚本和音乐伴奏的录音带虽被烧了,还好,并不是仅有的一份。谢苗还保留着原稿和原声带,不需要重写。还是要想想怎么去弄衣服吧!
热尼亚·萨赫诺维奇认真完成了卡敏斯卡娅交给的第二项任务。他走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望着那一缕缕树枝,恨自己为什么想不到查看那么简单的现象。其实,夏天枝叶繁茂,几乎是不可能查到什么的,除非爬到每一棵树上去。但他连想都没想到,倒有些丢脸。她的确厉害,没话可说。难怪艾德·布尔古茨基对她格外赏识,吩咐注意她的习惯和嗜好,就是说要一开始就搞好关系。看来,还值得……
站住!这就是。真有!机树棍子,她怎么想到的呢?他,萨赫诺维奇,在疗养院蹲了4个月,并没关门睡大觉。而她,还不到两个星期。难道是超人吗?
热尼亚加快脚步,眼睛盯着树冠,一直走到一座三层楼前。这里是职工宿舍,他就住里边的一间。眼前出现一幅有趣的画面!
娜斯佳考虑晚上去游泳池的行动方案,同时考虑通过哪些途径验证自己对阿尔费洛夫死因的看法。要弄清阿尔费洛夫在花园或是职工宿舍楼门口可能看到什么人和置他于死地的什么东西。她在两张纸片中各写上“什么人”和“什么”,并往上填写问题。那张纸上的“什么人”应当到了莫斯科,而在“什么”那张纸片上的问题应当在这里,在戈罗德市得到答案。
也许,她在白白浪费时间?根据什么她断定凶杀案一定与那件事有关?以前不同,以前曾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必然把一件事和另一件事联系起来。现在虽然部分不清楚的东西,包括电工扮演什么角色和难以想象的打赌是怎么回事,已经露出端倪,但她对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确并没有充分把握。
在考虑凶杀案时,娜斯佳的思想不由自主地转到尤拉·科罗特科夫身上和他围绕着神秘的女翻译制造的假象。这个假象毫无用处,但要是现在,连她也想不到却正是时候。为杰尼索夫工作恰恰不能引起人们对自己的格外注意,让大家认为她不是干刑事侦查工作的,而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夜猫子——女翻译。可是,那个老太婆呀,老太婆,对科罗特科夫的话信以为真。从科罗特科夫一走,公布了杀人案结论起,娜斯佳就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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