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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7-我的音乐江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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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买些土产什么的?我忍不住问。    
    土产能有多少?金爷说,你又不是演员,你用得着带服装吗?弄这么大箱子干嘛?走私哪?    
    也是哈,我点头称是。    
    但到了下一次,我肯定还是要带很多东西,比如CDwalkman,十几张碟,比如好几套外衣,内衣,假模假式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人样。我知道,很多的乐趣,就在我这种荒谬的理念下变得索然寡味了。但我就是忍不住,好像我不带这么多东西,就很丢份。    
    金爷每到一地,总要去探访名胜古迹。他不像我们,只知道赶紧演完,就狂吃狂喝,然后找地方去抛洒体力和金钱。在沈阳,他不管多累,也要去一趟故宫;在南京,不管时间有多紧,他也肯定要去中山陵和长江大桥。    
    金爷站在狂风劲吹的大桥上,说:这,就是长江啊!    
    我瞧着几百米下的江面,混浊,辽阔,实在没有什么美感,只有一些勉强涌上来的史料,名句,让我感到些份量,这怎么能和卡拉OK的纵情狂放和迪厅的贴面柔情相提并论呢?我血气方刚,青春年少,有的是资本让我挥霍。    
    我们去辽宁斯巴露参加中国流行音乐年度十佳颁奖,我跟金爷一屋。那天从外面疯玩回来,我累得要命,洗了洗,往床上一躺。    
    聊聊?金爷懒洋洋的声音。    
    聊吧,我有气无力地嘟囔。    
    金爷中气十足,兴致勃勃地扯东拉西,从文艺复兴到未来世界,从解放前到上山下乡。什么都好像跟他有关,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架不住眼皮已经合上了。我恍惚看到年轻的金爷,挥动着屠龙大刀,朝一帮走资派猛杀过去,于是一惊,醒了过来。    
    金爷浑然未觉,睁大无辜的铜铃眼,满怀倾诉欲地给我上刑。我想挣扎,但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回到梦境中,看金爷怎么狂施诡计,却还是被赶下乡,看他怎么在队里偷鸡摸狗,又怎么被抓住,给人唱了个什么歌被放了。我看到他怎么在队里成为了文艺骨干,怎么回城,怎么进了中国音协,怎么又热爱上了流行音乐,不能自拔,愿意当个急先锋。很多人说他老套,过时,他不在意,他知道什么是适合流行的音乐,他知道中国人血管里流的是什么东西,这种东西,不管多花哨的音乐,也不能改变其万一。    
    你……最喜欢……什么歌?我迷迷糊糊发出一丝声音。    
    你居然不知道?


《我的音乐江山》 摇摇滚滚地活着金爷(4)

    我在昏死过去的前夕,依稀听到这声怒吼。    
    后来,有次在上海跟刘欢通宵喝酒,金爷说,他最喜欢李春波的《小芳》。    
    就那个?我很不以为然。    
    但是很久以后,当各种各样锣鼓喧天的hiphop和节奏布鲁斯充斥了整个乐坛,当乐坛更重视外在,而不注重内在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成了又一个喜欢《小芳》,沉溺于怀旧情绪的金爷了。    
    金爷总在令我吃惊,就像我总是令他吃惊一样。    
    九三年,王迪接受委托,制作红霞的专辑。    
    那天,北京上海广州的音乐人们一起开了个什么会,会后王迪说,到我的新工作室去看看吧!我们就跳上好几辆车,呼拉拉开到小黄庄。    
    王迪租了一套巨大的平房,好几间都摆满了各种乐器,还有号称四十万扛来的大调音台。当时在北京的音乐人里,有这么多行头的,实在是太少了。    
    我们都很好奇,一边问这问那,一边羡慕地东摸西摸。琴架上摆着王迪四处找来的很多歌,金爷拿起一张:高枫写的吧?    
    王迪说,是啊,我准备用它来当主打歌。    
    金爷点点头:《让往事飞》,不错啊,这名字。    
    王迪说,它有一种很特别的节奏感,我觉得有流行潜质,金爷给看看?    
    金爷当仁不让,照了一眼谱子,就哼起来。    
    我们顿时张口结舌:金爷居然连词带曲,一口气全唱出来,非常精准,非常流畅。    
    牛逼啊!王迪赞叹,我就不行,这儿很少有人行吧。    
    我也不行,我说。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想到,金爷还有这么一手。    
    还有一次,是在九四年上海东方风云榜。我大闹中山宾馆,金爷被我压在身下,用死扣死死锁住我,张轶倩用安眠药加啤酒麻醉了我,我英勇地倒下了。    
    醒来后,我头疼欲裂。跟三宝赵小源贫了几句,黑马叫我去赔一百多块钱。等我从饭店管理处回房,看见金爷正襟危坐,目光灼灼打量着我。    
    啥都别骂了,成不?我脑袋都要裂成俩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骂?金爷笑眯眯地说,万一我要夸呢?    
    歇了吧,我说,你敢说昨天没骂我?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你都没意识了,今天不然,你醒了,正是说事儿的时候,金爷振振有辞。    
    说吧,我听着。    
    首先,要说你几句。    
    你看,来了吧?    
    你不该把人家小姑娘吓成那样。都那么晚了,人家要回家,你都醉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让人走,全北京全上海全广州的音乐人都看着你丫呢。    
    我给你们丫丢脸了,我颓丧地说。    
    你怎么闹腾,是你自个儿的事,最多牵扯上潘义,但不该拿人家小姑娘出气。    
    嘿嘿,我无言以对。    
    不过呢,你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喔?我没回过神来:您是说,我以后走哪儿砸哪儿?    
    你没弄懂我的意思,金爷说,有时候释放一下,发泄一下,也是好的。你要保持锐气,成为一个焦点,明白了吗?    
    我还不够锐啊!哎唷脑袋疼死了……你还要我干嘛?这么闹还不丢脸啊?    
    你这么一闹,反而出名了。人们喜欢有个性的人,哪怕他有缺点,从你自身的发展来看,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我不能当一辈子老实人    
    明白就好,金爷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狡黠的微笑。    
    几个月后,大地挖墙角成功,签下了原来属于正大的潘劲东。大地老板杨剑很高兴,把我们全都拉到京西宾馆去度周末。    
    我们邀请了很多朋友,包括四大闲人。    
    终于有了个商业性不错的一线歌手了。大地有非常雄厚的制作力量,我们号称四驾马车,但总是不能得到在一线红得发紫的歌手。有些歌手只希望让我们制作,却不能接受一纸约束他们的合同,这对我们是不公平的。比如毛宁,就没能谈成。    
    三宝弹着大堂里的钢琴,景冈山就着唱了一曲《爱你几回不流泪》,引起满堂彩。我灌了一通啤酒,奔到楼上的卡拉OK,一顿纵情歌唱。每个人都在举杯欢庆,到处欢声笑语,气氛热烈。我们留下了很多合影,其中有一张是潘劲东和我和金爷和秦爷。我做出一副慌乱的样子,其实非常得意。潘劲东很儒雅,两位爷面含微笑,目注玄机,望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对了,我得跟你说点什么,金爷已经醉了,不过还好,不像我。我要到这个份上,已经开始砸瓶子了。    
    有事吗,哥?我舌头也有点大了。    
    你现在这份儿,不,不太对,金爷打着嘟噜:得……像个腕儿!明白我意思了吗?    
    不明白,我说


《我的音乐江山》 摇摇滚滚地活着金爷(5)

    你该牛逼的时候,一定要牛逼起来,千万别像过去一样,对所有人都那么平易,亲切。    
    那怎么行?我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我不是那种人!    
    这跟人不人没关系,跟你的事业有关系,金爷循循善诱着:还记得我给你看过手相吧?你就得在这些方面注意……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我摇着头,满眼都是金黄的花朵在闪烁,这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你必须这么做,金爷说,听我一句,好不好?    
    不好,我说,哈哈,洛兵从来不装丫挺。    
    你要真跟平常人一样,才是装丫挺呢,金爷显然有点急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身份了?    
    身份?什么身份?    
    现在说不清楚,你听我一句劝,慢慢就能体会到,好不好?金爷说。    
    好,好!走,咱下去看看他们干嘛……    
    我答应了,但却始终无法做到。我知道有些人跟我一样,比如陈明,也知道有些人跟我很不一样,比如无数的圈内人。我还知道,因为我这样,所以失去了很多机会,也让别人不把我当腕儿,这对我的发展的确有影响。但我并不后悔,我知道什么都是虚幻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什么都会消亡,我何必要活在成天的装腔作势中,而不能真实地、轻松地、没有心理负担地写歌混事儿戏果呢?    
    我一把搂住金爷的脖子:哥,咱俩结拜吧!    
    从此之后,我就是洛兵他哥!金爷朝着整个大厅的人嚎叫起来:谁要是欺负洛兵,谁就是跟我过不去!    
    我们纵情狂笑,搂搂抱抱,从二楼一路冲到一楼。路上全都是大地的歌手,职员和老板,马车和闲人,小姐和客人。全世界好像就一个大地,谁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看着灯,灯呼拉拉亮起,我们看着酒,酒扑棱棱飞向天际。无数色彩在我们眼中起伏,明灭,似乎会永远这么快乐下去。    
    但是,我真要牛逼烘烘,金爷又用各种方式让我清醒。    
    有段时间,我成了洛一半。各地排行榜上一半的歌都跟我有关,作词,作曲,或者词曲都来。我威风八面,差点忘了自己姓什么。    
    金爷在一次酒桌上遇见我,上下打量,蹙着眉头:你这状态,不对啊。    
    又怎么了?我很不服气。    
    嗯,不对,不对,金爷摇头晃脑:有点忘乎所以了。    
    咦?我说,不是你让我牛逼的吗?    
    牛逼不是这样的,金爷不耐烦地说,牛逼是内在,不是外在,牛逼的关键是掌握分寸,把握距离。    
    我一直没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很久以后,我有些明白了,但却已经没了让我把握距离和分寸的机会。这也没什么,洛一半也好,隐居也好,退居幕后也好,一切都要成空,我始终这么认为。所以,牛逼不牛逼,腕儿不腕儿,在我看来,也就是个过场了。    
    金爷对我说,我所有的文章,从来没提到过你,也没给你写过任何歌功颂德的文字。    
    你丫看不起我,我说。    
    不是,金爷说,我要磨磨你的锐气。    
    我说,我要没有这身锐气,我还写个屁啊。    
    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金爷镜片后透出两道锐利而高深的目光:你仔细琢磨琢磨吧。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琢磨过来,还真不是一回事。等我明白的时候,我事业的重心也开始倾斜,我渐渐远离了圈子,开辟了另一个世界。不过有一点无需置疑,金爷一直都在关心我,都在希望我好。他从我最潦倒的时候一直看到我最火的时候,当然是个比我清醒得多的旁观者。    
    有段时间,他最喜欢说的话就是:你要小心了,有人要占据你的位置啦。    
    谁啊?放马过来!    
    甭管是谁,总之,有人要想取代你,金爷说。    
    陈涛?梁芒?赵小源?说实在的,他们……算了,不说了。    
    每个人都有长处……金爷眉毛一扬,脖子一梗,我就知道,他又想演说了。    
    写歌词算个屁啊,我也梗着脖子:你这么懂我,难道看不出来,就算他们能赶上我,我已经飞到更高的地方去啦。    
    大地唱片很兴旺的时候,在音乐上做了很多尝试。我作为制作人,做了一张李晓东的《快乐英雄》。    
    做企划的时候,我说,要让这张专辑火,很容易,得玩点花哨的。    
    玩什么呢?三宝说。    
    找金爷来给我写词,我说。    
    金爷立马答应了,大概是因为没人请他这么干过。我给他讲了李晓东的特点,和我的音乐方向,他很快就拿出了一首抒情而民族的《风也从容,我也从容》。    
    我找周笛来写曲,周笛写得很有味道,是那种让人一听就容易记住的民通。    
    得,一不小心,弄成主打歌了,我在给金爷结稿费的时候,骂骂咧咧地说。    
    金爷来到灯火通明,人人忙碌的大地,第一次不是以媒体,而是以作者的身份。金爷处变不惊,一片坦然,只是少了点平时见面必不可少的调侃。


《我的音乐江山》 摇摇滚滚地活着金爷(6)

    专辑做得很成功。可惜,大地紧接着就快倒闭了。上面似乎不想我呆下去,我也就很自觉地离开了。李晓东显然受到了连累,他的很多作品不能被拍成MTV,经纪人也没什么具体能力。他被冷藏,《快乐英雄》虽然在很多杂志上被称赞,但因为缺少宣传跟进,也就渐渐消失了踪影。    
    十年以后,我在网上看到,居然有一些音乐发烧友,把这张《快乐英雄》加工成了质量不错的MP3,让大家下载。    
    我在一个冷冽的夜晚,一首首地下载,慢慢地听。我彷佛回到了当年,那时候,我很年轻,总以为自己能做很多事。我用异乎寻常的激情,代替了对生活和人际关系的冷静处理,我找到了创作的感觉,却始终不能和世俗融为一体。    
    《风也从容,我也从容》放在最后一首。音质很好,音乐高远,歌词辽阔,我依稀看到金爷甩手甩脚奔驰在大漠上,风烟四起,红尘滚滚,他却满不在乎,十分潇洒,却也十分孤单。    
    我看到不少人对这张专辑的评价是:被埋没的经典。    
    有段时间,我无所事事,突然觉得做音乐是一种极其无聊且充满了自我欺骗的事。我把自己关在郊区,隐居起来,天天泡网,尽可能推掉所有的活,不知道以后到底该干些什么。    
    有些必要的应酬是推不掉的。有一次sony签了好些新歌手,在华侨饭店开了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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