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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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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舌头捣下去。摁得结果是孩子继续高烧,继续咽不下奶。人们又说是惹上鬼怪了,必须送一送……
  折腾三天,孩子夭折了。
  命运捉弄人真是没商量,在妹妹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但我却又如看客般地目睹了妹妹的悲剧。
  妹妹两眼发直,目光空洞。死死地抱着失去体温的孩子,指甲掐进了孩子的肉里。妹妹那样死人般抱着她死去的孩子,抱了一天一夜。最后大家左比划,右拉拽,才从妹妹手里抢出了那个早已僵硬了的孩子。妹妹松手的那一刻,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声音凄厉得如母狼在旷野里哀嗥。那是妹妹心底滴血的呐喊,那是妹妹对苦难命运的抗争……那声音,我终生难忘。
  后来,妹妹又生了两个女儿。听母亲说,月子里,妹妹一夜一夜睁着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小生命。妹妹说,怕闭上眼,看不见孩子哭,不知孩子闹病。
  哦,我可怜的妹妹!因了聋哑,人生的每一份责任都使你加倍地艰辛,加倍地沉重!
  我的哑妹,是世上付出最多的母亲,是人间最苦的母亲,也是天下最尽责的母亲。
  妹妹的尽责不仅在她抚养了两个女儿,还在她教育了两个女儿。
  我的哑妹,很懂得自尊,从来不吃别人家的东西,也教育孩子不吃别人家的东西。
  妹妹家距母亲家三公里,是一个行政村。妹妹8岁的小女儿就在姥姥家门口上学。中午来不及回家吃饭,宁可饿着肚子在校园里玩也不去姥姥家吃饭。母亲左呼右唤,她总说不饿,不饿。死活不去。这个有出息的孩子是三好学生,班长。
  艰辛的操劳使不足40岁的妹妹过早的衰老了。她的鬓角已有许多白发,背也微微有些驼了。听说近来又闹腰椎骨质增生的病。想来,妹妹倘不因我而辍学,生活该是另一种样子。我们报社印刷厂就有几个聋哑女工,她们穿戴体面,生活幸福。而我的妹妹却活得那般卑贱、可怜……
  她曾来我家住过几天,每天做饭她都要和我比划着争吵一番。我炒菜往菜里放一点白糖,她哇啦哇啦地叫着,冲我说:白糖是嗓子疼时喝水治嗓子的。我往锅里多倒了一点油,她又叫又比划,说我是小拇指,说这些油能用来炒许多次莱。我多切了一点肉,她又说,这么多的肉,只有过年才吃。她认真地对我说:这样大手大脚不好,会花掉许多钱。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一叠钱。我看见她手背手指上都有许多小血口子。
  妹妹走时,我想给她买几件衣服。但她比划着坚决不要。说样子新、颜色艳,农村穿不出去,穿那样的衣服会被人笑话的。她把眼角一斜,嘴一撇,把农村女人品头评足议论人的样子学得惟妙惟肖。我给她一件颜色深的西服,她说不好,穿上脖子处进风,不暖和。我给她一件旧呢子外套,她拍拍那衣服,比划出一片雾土漫漫的样子,说这衣服惹土在农村穿不适应。说来说去,她是不要我的东西。看我生气了,才拿了两件旧毛衣。
  妹妹除了不会用嘴说话,在各方面都是完美的。她用眼睛传达感情,用手势表达思想,用劳动者的双脚走出一条劳动者的人生之路。我的妹妹,何残之有?
  面对妹妹,我常想这样一点问题:一个人何为残?何为不残?残与不成的界限在哪里呢?残的标志在躯体呢还是在灵魂?这世上是残的人多还是不残的人多?
  写于第8个助残日前夕


来生的约定
作者:佚名

  珍惜身边每一个美好的事物。
  人间有情。
  传说,悲剧的背后有着最美的一面,可以涤化情感、净化心灵…
  有一回我为了一部戏,去花莲做采访,在访谈的过程中,无意间听到了这么一则让我不小心红了好几次眼睛的故事。经过了两年的时间,我依然不能忘怀当时听完之后的感觉,因此,决定将它写出来。我想,这样的故事或许也能让您有些戚戚然吧?衷心希望是的…
  故事的起点要从台南一处酒店说起…
  印象里,酒店是充满着杯光斛影、莺声燕舞、纸醉金迷…几乎可以想像的堕落名辞,都在酒店发生。不过,虽然它是属於沉沦的,但它却也是可爱的台湾商场文化之一。不少商人在这里谈成了大笔大笔的买卖,也有少的暗盘、勾结等等事蹟在此完成。而我们这则故事的主角,也常流涟於斯。他总希望多喝一杯,生意就多进一笔,这也是多数经商的生意人所企盼的。
  但是,在他举杯和一堆商人“同归於尽”的同时,他的家庭也被酒精给冲淡了。也就是说,有的时候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他不会知道,也不会去关心。还好,他有一个很传统很传统的妻子,帮他把家里打理得很好,让他无后顾之忧的在商场上打拼,赚更多更多的钱!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十几二十年,一直到他的儿子女儿十七八岁的时候,事情出现了变化。
  他一直很自豪他有一对儿女,可惜却没注意到儿女已进入青春期。那时,处於叛逆期的儿子,因为对家的失望和怨怼,开始学会了放逐,学会了抽烟、飙车、打架…等等。他开始注意到儿子的改变是在收到学校的成绩单,一片满江红,让他几乎气炸了胸膛!於是,他对儿子嘶吼、怒骂…
  “我每天拼死拼活,在外面挣钱,结果你拿着我的血汗钱,到处玩,到处惹事生非!我还要你这个儿子做什么?!”
  激烈的冲突和无数的争吵炸乱了整个家,也毁去了原本保持在某种平衡状态的父子关系。渐渐的,他和他的儿子形同陌路,不再交谈。儿子在高中毕业那年,因为联考落榜又和他闹革命,最后,儿子提出搬离家门独立生活,他不得已同意了!他和妻子商量,最后决定委托住在花莲的妹妹代为管教儿子。於是,他的儿子就像纸鸢一样,随着风越飞越高、越离越远…远到花莲去了。
  在儿子要去花莲之前,他曾对儿子立规定:不管怎么样,书还是要念,就算是念夜校也没关系。他的儿子急於想离开这个家,因此也答应了他的要求。当他的儿子去到了花莲,果真履行了他的要求,找了一所三流的专科学校夜间部就读。只是,没了双亲的管束,儿子变得更野了…
  某天,他的儿子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因为赶路,因而又飙起车来。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儿子以为自己闪得过大卡车,却没想到闪不过另一辆车。就这样,他的儿子高速撞上一辆正穿越十字路口的汽车,而且是在没戴安全帽的情况下!当他的儿子被送到医院时,瞳孔已呈现放大的状态,呼吸和心跳也开始不规律。医生见情况危急,决定先开刀保住一条年轻的生命再说。他和妻子接到消息,连夜赶到花莲慈济医院,着急的找医生问状况时,医生说…
  “你的儿子已经送到加护病房去了,暂时是保住了生命,不过…很可能会脑死。”
  “脑死”,这两个字就像一道笔直的落雷一样,直直地击中他的心底!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噩耗,更不能相信一个前月还活蹦乱跳的儿子,从今以后只能像株植物一样,僵硬而无感地活着,而且,是缺了一块头盖骨的活着(脑部严重受创而至脑死的病人,为了避免其脑压升高,医师通常会将患者的头骨锯掉一块,并将之放置在患者身体里,若将来患者清醒,医师评估过后,再行放回。)。那夜,他在落脚的旅馆里,一口一口地舔舐涌血的伤口,一点一点地缝合碎裂的心…直到天明。第二天,他向他的妻说:
  “对不起,儿子会变这样,是我害的……我想在花莲租间房子,全心照顾儿子,弥补我对他的过错,你说好不好?”
  他的妻答应了。於是他放下了二十几年来辛苦打拼出来的生意和商场上的地位,带着妻和女儿,在花莲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并将已成了植物人的儿子接回就近照顾。为了生活,为了养家,也为了儿子的医疗费用,他找了份工地临时工的工作。已经步入中年且二三十年没做过苦力的他,笨拙而吃力的随其他工人穿梭工地,挣取微薄的工资。
  扛着沉重的砖块,每一个艰辛而蹒跚的步伐踏出,他都告诉自己:“儿子一定会醒过来、儿子一定会醒过来!”这样的信念,让他有勇气咬紧牙根踏过每一滴脚下的汗水、忍过一次又一次肩上渗血的痛楚…在那段时间里,让他最快乐的,就是当他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听见女儿对他说:
  “爸爸,哥哥今天眼睛眨了一下哦!”
  眨眼,一个多么简单的动作!一个对他人而言是寻常而普通的小动作,对他却像是上天给的极大恩赐。
  也许是他的执着感动了天,或者,是妻和女儿在医生的教导下,每天不断的为儿子做复健、刺激感觉神经,起了作用,他的儿子真的……醒了!他深怕这个奇蹟的降临只是一场梦,所以长跪在地上,不断的感谢上天,不断的磕头。他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放过他的儿子,也祈求上天发慈悲,别让儿子再睡去。那夜,他兴奋得无法入睡,就好像是怕睡醒后,梦也跟着醒了一样。整整一个夜晚,他的脸上尽是满满的笑和泪,心里全是满满的感恩和祈祷…
  儿子醒了,他和妻赶紧联系主治医师,希望医师能将儿子的头骨装回去,避免儿子因不小心的碰撞,而再度伤害到大脑。但是,经过主治医师的评估,担心头骨装回去会造成脑压升高,危及患者生命,於是建议不要做这项手术。最后,在他和妻苦苦哀求之下,医师说:
  “这样好了,如果你儿子能够自己走来见我,亲自跟我说他想动手术,我就帮他动手术。”
有了医师的承诺,他和妻燃起了希望。虽然,儿子醒来后的智商,和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无异,而且必须靠轮椅行动,大小便也不能自己控制,但对他和妻来说,那已是无限满足的了。他对妻说:
  “我真的很谢谢老天爷,谢谢祂给我再一次当爸爸的机会。过去,我没陪儿子一起成长,从现在开始,我要陪他一起长大,做一个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的爸爸…”
  从那之后,他更加卖力的工作,甚至是别人不愿做的工作、不愿加的班,他都愿意。因为他想要重新学习当一个“爸爸”,他要给儿子最好最完整的复健疗程!
  告诉我这个故事的志工形容说:“就算你告诉他,我给你一百块,但是要先打你一巴掌!他都愿意赚这个钱。”
  为了节省开销,给儿子做复健。每天中午,他就只吃一个白馒头、一杯白开水。而他的儿子,也在妻和女儿细心的照顾下,一天比一天进步。终於,儿子从牙牙学语中,学会了说“爸爸”两个字。当他听见儿子含糊地说“爸爸”的那一霎那,那种欢喜,比给他几千万的头彩还要来得快乐;快乐到只要一想到都会笑的快乐、连做梦梦到也都会笑的快乐。那阵子,他工作的时候,常会开心地跟人说:“我儿子会叫我爸爸了,他学会叫我爸爸了…”
  可惜,就在他觉得他的好运来了的同时,没想到他这一世最大的劫数也跟着来了!
  某天,他工作到一半,忽然昏倒了。送到医院之后,医师检查结果竟是 …… 肝癌!而且,已经到了末期!医师建议他赶紧住院接受治疗,但他拒绝了。他说他还有很多事还没做,还有未挑完的担子,他不能住院。他离开了医院回到租屋,不敢将自己的病情告诉家人,一如往常地,陪着孩子笑、陪着孩子做复健…然而,他的病终究是会被家人知道的。当他第二次在工地昏倒的时候,他的妻知道了他的病,知道了他只剩三个月不到的生命…
  他依然坚持不住院,即使妻要求他、医师强烈建议他!每天,他忍着癌末带来的痛苦和腹部日渐隆起的积水,拼命地工作着。在他心里,想的只是多赚一分钱留给家里。他还没看见儿子能够自己站起来之前,他不愿倒下,不愿就此放手。这时候的他,只剩这样一个对“家”和“儿子”的信念在支撑着他,支撑着已经濒临不堪使用的躯壳,继续向前走。
  癌末的疼痛是澈入心扉的,是非一般人能忍的!因此,才会有疼痛控制的安宁疗护。然而,那样的疗护需要的是时间和金钱,而他最缺的,正是时间和金钱!因此,他只能一再的忍,忍到几乎咬断牙根的忍着!但是,再坚强的人总会有脆弱的时候,他也不例外。好几次,他真的忍到了极限,而妻也不断的哀求他去医院打一针止痛剂止痛,他才默许地点点头。但他总在临出门之际,都会这样问妻:“家里还有没有钱?” 如果妻回答有,他就愿意走这趟医院。如果妻有所犹豫,他便会调头回屋,宁可真的咬断牙根也不愿去!
  他和死神之间的搏斗,在历经了几个月之后(超出医师的预估),终於,他得以亲眼见到他的儿子推进手术室。他等到了他的企盼,精神也因此松懈而第三度倒下。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气力告诉医生他不想住院,他想回家…此刻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之前他一直不想去的地方,“加护病房”。这时,他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死神也已走到他的脚跟前,向他招手。但是他仍有心愿未了,他仍放心不下他的家人,所以他试图拼搏,跨在生死的界线上,和死神拔河!
  接连着两天,插在他身上的生命徵候仪时强时弱,心跳和呼吸也时虚时实,但他就是顽强地不肯停止、不肯妥协。到了第三天,他和死神之间的比赛,输赢已经十分明显,任谁都看得出来只要死神轻轻加点力,这场生死竞赛就会宣告结束。这时,医院的志工带着他那甫能下床行走的儿子,来加护病房看他。
  当他听见儿子轻声地在他耳边说:“爸爸”的时候,生命徵候仪上原本近乎是一直线的心跳曲线,忽然颤抖挣扎起来,就好像是他已经全然无力的躯体,亟想挣扎坐起一样!但是,此刻的他再怎么样努力都是白费,那条绿色的心跳监视线,才抖了几下,就又回到方才那样,近乎一直线的轻颤……!志工看着监视器近乎平直的线,知道他的心还是放不下。志工不忍见到他不能安心的走,因此一直的给予安抚,告诉他:
  “你放心,家里的事我们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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