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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背后的真相:最后的郊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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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性命交托给埃德加。然而,那种关系只有在街上才是牢靠的,在警局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博斯从未信任过任何人,也从未依赖过任何人。现在他也不想破例。
“那么,那件案子又如何呢?”他问道,移开了话题。
“哦,是的,我正想说这件事。这件事真是怪异,伙计。这人死得就很古怪,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是离奇。我们是在早上五点钟左右得到通知的,事发地点是西拉?波尼塔大街上的一座房子。报警的市民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像是枪声,不过是枪口被什么东西蒙着的那种闷响。于是他从壁橱里拿出了猎枪,走到外面去看情况。你知道吗,近些日子里,这片居民区被瘾君子们偷了个干干净净。光是在事发街区,这个月就有四起入室行窃案件。因此,这个人总是备着猎枪。不管怎样,他端着枪沿自家的车道走了下去——车库是在房子后面——然后看到自己轿车的门开着,一双腿吊在开着的车门外面。车是停在车库前面的。”
“他向这人开枪了?”
“没有,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他拿着枪走上前去,但在他车里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胸膛上插着一把螺丝起子。”
博斯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听到的情况还不够多。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他是被安全气囊杀死的,哈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全气囊杀死了他?”
“就是安全气囊。这该死的瘾君子正打算把安全气囊从方向盘里偷出来,但这东西却不知为什么弹了出来。它在瞬间膨胀起来——这正是气囊应该有的特性——正好把螺丝起子压进了这家伙的心脏,伙计。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事。这家伙一定是把螺丝起子拿倒了,要么就是正在用起子的把砸方向盘。这一点我们还没完全搞清楚。我们跟克莱斯勒汽车公司的人谈了,他说要是你把保护安全气囊的外壳拿掉的话——这家伙就是这么干的——那么就连静电都能使气囊弹出来。我们的死鬼身上穿着一件毛绒运动衫。我不敢肯定,不过可能就是它带有静电吧。伯恩斯说,这是第一宗由静电吸附作用造成的死亡。”
埃德加为新拍档的幽默吃吃地笑着,博斯却在想象着当时的情景。他想起来,上一年局里还曾经为安全气囊失窃案出过通告。安全气囊已经成了黑市上的抢手货,偷儿们把偷来的气囊卖给那些唯利是图的汽车修理店,每个可以卖到三百美元。汽车修理店花三百美元买,转手又让想装气囊的顾客支付九百美元,这中间的利润是从汽车厂订购气囊的两倍。
“那这单案子是个意外喽?”博斯问道。
“是的,意外死亡。不过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这辆车两边的车门都开着。”
“那就是说,死了的这家伙还有个同伙。”
“我们就是这么想的。因此,要是找到了这个狗娘养的,我们就可以告他,用重罪凶杀的罪名来告他。我们让科学调查部的人对轿车内部进行了激光扫描,取下了所有能取到的指纹。我带着指纹去了指纹鉴定组,叫那里的一个技术人员把它们扫描下来,然后放到自动指纹识别系统里去。这下好了。”
“你找到那个同伙了?”
“那是当然。自动指纹识别系统的电脑神通广大,哈里。它跟许多网络连在一起。其中包括圣路易斯美国军事鉴证中心的网络。我们就是通过那个网络找到了那个家伙,因为十年前他曾在陆军服役。我们在那里拿到了他的身份档案,然后又在机动车辆管理部查出了他的地址,今天就把他抓了。在回警局的路上他就招了,看来他得进去待一阵了。”
“嗯,听起来这一天收获不小啊。”
“可是,还没完呢。我还没说到真正离奇的部分。”
“那就快说吧。”
“我说过我们对那辆车进行了激光扫描,取下了所有的指纹,还记得吧?”
“记得。”
“那就是了,我们还把另一枚指纹对上了号,跟罪案卷宗里的一些指纹对上了。那是宗发生在密西西比州的案件。伙计,要是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就好了。”
“究竟是跟谁对上了?”博斯问道,埃德加一点点往外挤的讲述方式已经让他有些不耐烦了。
“那枚指纹跟七年前放到网上的一些指纹对上了,那是一个叫什么南部各州罪犯识别资料库的机构放上去的。看起来,那五个州的人口加起来都还不到洛杉矶的一半。不管怎样,我们拿去检测的指纹中有一枚正好跟比洛克西市①一宗双重杀人案的凶手对上了,那件案子发生遥远的一九七六年。那里的报纸把那家伙称作‘二百周年屠夫’,因为他在七月四日杀死了两个女人②。”
“是那辆车的车主吗?手里拿着猎枪的那个人?”
“一点儿没错。其中一名死者的头盖骨上插着把切肉刀,上面有他的指纹。今天下午我们又去了他家,他感到有点吃惊。我们对他说:‘嗨,我们抓到了死在你车里那个人的同伙。顺便说一下,你也因一桩双重凶杀案而被捕了,该死的东西。’按我看,当时他的胆都给吓破了,哈里。你要是也在就好了。”
埃德加在电话里大声笑了起来,此时博斯意识到,尽管只停了一个星期的职,他却已经非常想念自己的工作了。
“他招了吗?”
“没有,他一个字也不说。他没那么蠢,否则就不可能背着一宗双重命案逃亡将近二十年了。他跑得挺机灵的。”
“哦,那他这些年在干什么?”
“看起来他一直挺低调的。他在圣莫尼卡市③开了一间五金店,结了婚,有一个小孩和一只狗,堪称是彻底改头换面的典型。不过他就快回比洛克西去了。我希望他会喜欢南部的饭菜,因为短时期内他是不可能再回这儿来了。”
埃德加又笑了起来,博斯什么也没说。这个故事让他觉得难受,因为它让他想起自己已然中止的工作。还有,它还让他想起了西娜若思问他的问题,那个如何界定自身使命的问题。
“明天就有两个密西西比州警察要过来,”埃德加说,“刚刚我才跟他们通过话,他们都高兴得不得了。”
博斯沉默了一会儿。
“哈里,你还在听吗?”
“哦,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嗯,听起来这真是一个伟大的扑灭犯罪之日。我们那位勇敢无畏的长官又是怎么看的呢?”
“庞兹?天啊,这件事让他完全硬起来了,那话儿胀得比职业棒球大联盟的指定球棒还要粗。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正在想办法去领破三件案子的功,打算把比洛克西的案子也算在我们账上。”
博斯觉得这没什么好惊讶的。这种做法在警局管理层和“统计专家”之中十分普遍,那就是抓住一切机会把破案率做得好看一些。这宗安全气囊案件不过是一个事故,其中并没有真正的杀人凶手。但是,由于死亡发生在犯罪过程当中,按照加利福尼亚州的法律,人们就可以拿罪犯的死亡来控告死者的同谋。鉴于死者的同伙是以谋杀罪被捕的,博斯知道庞兹的意图是往谋杀案破案表上再添上一笔。与此同时,他并不会往谋杀案发案表上添什么东西,因为安全气囊导致的死亡只是一个意外。这段小小的统计两步舞会给好莱坞分局的凶杀案总体破案率带来一点点令人欣喜的增长。这些年来,凶杀案总体破案率不断显现出跌到50%以下的危险趋势。
不过,这种统计骗术所能带来的增长还不够多,还不能让庞兹满意。因此他还打算进行大胆的尝试,把比洛克西的两宗谋杀案也算到自己的破案表里去。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有商量的,因为他的凶杀组的确又破获了两件案子。在表格的一头加上总共三宗破了的案子,另一头却什么也不用加,这将使总体破案率发生巨幅增长——当然也将大大改善庞兹作为探长的形象。博斯知道,庞兹想必会为他自己以及这一天的收获欣喜不已。
“他说,我们的破案率会跃升六个百分点,”埃德加还在说,“他高兴得不得了,哈里。我的新搭档也很高兴,因为他让自己的主子高兴了。”
“我不想听这些了。”
“我可不这么觉得。那,除了数高速公路上的汽车之外,你靠什么来打发时间呢?你一定烦得要命,哈里。”
“没你想的那么烦,”博斯撒了个谎,“上星期我修完了露台,这星期我还要——”
“哈里,我跟你说,你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和金钱。那些检查员会发现你还住在那里,会一脚把你踢出来。接下来他们将自己动手把你的房子拆个七零八落,然后让你买单。到那个时候,你的露台和整座房子都会被扔到垃圾车的后车厢里去。”
“我已经请了律师来解决这件事情。”
“他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想申请撤除红签。他是搞土地开发的,他说他能摆平这件事情。”
“希望如此吧。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拆掉房子,重新来过。”
“我还没中彩票呢。”
“联邦政府不是有灾害贷款吗,你可以去申请,然后——”
“我已经申请了,杰里,不过我喜欢这房子现在的样子。”
“好吧,哈里。希望你的律师能搞定这件事情。不管怎样,我得挂了。伯恩斯打算在游击手酒吧跟我喝杯啤酒,他已经在那里等了。”
游击手酒吧是一个狭小简陋的警察酒吧,离学院路和道奇体育场不远。博斯最后一次去那儿的时候,酒吧的墙上还贴着写有“我拥护盖茨警长”的汽车保险杠贴条。对大多数警员来说,盖茨已经成了过去时代行将消失的一个象征。不过,游击手酒吧是老古董们喝酒的地方,他们会在那里缅怀一个如今已不复存在的警局。
“好啊,去那里玩开心点儿,杰里。”
“保重,伙计。”
博斯靠到厨房里的一张台子上,开始喝啤酒。他最后断定,埃德加的电话经过了巧妙的伪装,其目的只是告诉自己他正在选择往哪边站,最后的决定则是跟自己划清界限。这也没什么不对,博斯想。埃德加要效忠的首先是他自己,首先要为在一个诡谲莫测的地方生存下去而奋斗。博斯没法拿这个来指责他。
博斯看着烤箱门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像。影像虽然灰暗,但他还是可以依稀看到自己的眼睛以及下巴的线条。他今年四十四岁,但却多少有些显老。他依然拥有满头的卷曲褐发,但头发和胡须却都已泛出了灰色。他觉得,自己黑褐色的双眼显得十分疲倦,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神采。尽管他的身材还跟以前一样瘦削,但有些时候衣服会在他身上晃来荡去,让人觉得要么这些衣服是市区那些慈善机构发的,要么就是他自己刚生过一场大病。
他从自己的影像中回过神来,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从露台往外面看去,他发现晚霞把天空映得明亮非常。天很快就要黑了,下方的高速公路上却依然流动着一条移动光点组成的闪亮河流,这条光之河从来都没有落潮的时候。
俯视着星期一晚上的车水马龙,他觉得眼前这个地方不过是一座蚁山,工蚁们排着队在那里奔忙。某个人或某种力量很快就会再来踢倒这座蚁山。到那个时候,所有这些高速公路都会崩塌,所有这些房子也都会轰然而倒。然后,蚂蚁们会重新建起蚁山,重新回到原来的秩序当中去。
有什么东西困扰着他,但他却不能确定那究竟是什么。他的思绪纠结盘绕,混成了一锅粥。他开始把埃德加告诉自己的事情和西娜若思跟自己的对话联系起来。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似乎有一座桥把它们连到了一起,但他却想不出那是什么。
他喝完了啤酒,并决定喝两瓶已经够了。接着他走向一张躺椅,坐到上面跷起了双脚。现在他想要的是完全的放松,全身心的放松。举目望去,云朵已经被落日染成了金黄色,看起来就像是熔融的岩浆,从天空中缓缓地流过。
就在他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有一个念头从岩浆中涌了出来:每个人都重于泰山,又都轻于鸿毛。接下来,就在他入睡前那最后一个清醒的刹那,他明白了贯穿自己全部思绪的那根纽带究竟是什么。不仅如此,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使命所在。
第三章
早上起来,博斯没洗澡就直接穿上了衣服。他这样做为的是立即开始修缮房屋的工作,用汗水和专注来赶走昨夜的那些念头,那些至今还在脑子里萦回的念头。
不过,赶走那些念头并不是容易的事。在穿上那件沾着油漆的旧牛仔裤时,他从裂了的衣柜镜子中瞥见了自己的影像,这才发现把T恤衫穿反了。在他的胸前,白色的T恤衫上印着凶杀组的格言:我们行动之日即是尔等终结之时。
这行字应该在T恤衫背面的。博斯脱下T恤衫,把它掉了个个儿,然后重新穿上。现在镜子里出现了应该出现的东西——T恤衫的左胸部位是一枚警章的图案,此外还有一行小字:洛杉矶警察局凶杀组。
他煮了一壶咖啡,拿着咖啡壶和一个杯子走到了露台上。接着,他把工具箱和刚从家居货栈买来的新卧室门拖了出来。准备停当之后,他在杯子里倒上了热腾腾的黑咖啡,坐到一张躺椅的脚凳上,把门板立在自己面前。
地震发生时,原来的卧室门从枢纽处裂开了。几天前他曾试着把新门安上去,但却发现它太大了,装不到门框里去。他估摸着,最多只要把门板装把手的那一侧刨去八分之一英寸就合适了。他拿起刨子开始干活,把刨子沿着门板边缘推来推去,纸片厚薄的刨花纷纷掉落。时不时地,他会停下来看看工作的进展,用手去摩挲刨过的地方。他喜欢看到手头工作的进展,在他的生活当中,很少有什么别的任务能让他如此着迷。
不过,他的注意力还是维持不了多久,昨夜在他心里萦绕的那些想法再一次打断了他对门板的关注。每个人都重于泰山,又都轻于鸿毛。那是他对西娜若思说的话,他对她说那是他的信念。但他真的相信吗?这信念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这跟T恤衫背面的那句话一样,仅仅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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