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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6-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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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惶恐！
死罪死罪！
吴有仁
×年×月×日
１１１１１１１１
折戟沉沙一唱一和
秦若虚的这首《爱殇》虽然模仿某位大家名作的痕迹严重，而且很有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嫌疑，还是把文学少女李红梅感动得一塌糊涂。李红梅为秦若虚的绝世才情所打动，托闺中秘友递给秦若虚一首她七拼八凑挖空心思让秦若虚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小诗作为应答。
反侦察大盗秦若虚用左手写的《二十一条》最能表达他浪子心声的还是第十二条“快慢班之论”，可以说秦若虚完全是因为要表达这个意思才敷衍出其它掩人耳目的二十条的，但是另外二十条里又确实有几条是代表秦若虚个人利益的，总的看起来这《二十一条》还是显得冠冕堂皇大公无私的。
秦若虚终于逮着了一个绝对没有人发现的机会把《二十一条》投进了喜欢搞形式主义的曹学植的意见箱。秦若虚在漫长的等待和煎熬中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而《二十一条》却是泥牛入海无消息。
秦若虚但求上进的心思一次又一次的遭受到冷遇之后，心灰意懒，觉得在文（2）班这样的学习氛围下再努力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渐渐有了些自甘堕落的情绪。
这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是中国男足和法国队的友谊赛，秦若虚和秦政等几个同窗心痒难熬，球瘾终于战胜了纪律。当他们一干人等深夜在学校附近一家直播足球赛事的录像厅看完球翻围墙进来，被可能参考了秦若虚《二十一条》中第十一条的埋伏在围墙缺口附近的校长曹学植及学校保卫科成员一举抓获。
秦若虚等几个落网之鱼本来在路上商量好如果一旦被校方发现就说是在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可是一经隔离审查之后，在曹学植“坦白从宽，回家过年；抗拒从严，牢底坐穿”及“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的强大心理攻势下，心理防线纷纷一溃千里，狗咬狗的互相推卸责任，忙不迭的马上交代问题，曹学植“七步断案”，心情十分舒畅，竟没有把他们一一逐出师门，只是命一干犯人写出深刻检查，然后叫家长来学校一趟。
秦若虚写检查是行家里手，叫家长却是万万不敢的，蒙秦政等高人指点，四处求援八方告贷，总算讨得了一些散碎银子，然后换了些不成敬意的烟酒水果之类孝敬给曹学植，终于没有被九中除名，但他的“三好学生”资格却因此被曹学植名正言顺的取消了。秦若虚深恨曹学植坏了自己的前程但不敢发作出来，只是在心底暗暗发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高考过后一定要找曹学植这厮讨还一个公道。
高考的日期日渐临近，毕业班的空气里充斥着感伤的气息，名种各样花花绿绿的留言册也漫天飞舞，秦若虚觉得这些事情很无聊，于是粗暴的拒绝了一些女生请他留言的正义要求，秦若虚唯一签的一本留言册是李红梅送过来的。
秦若虚在这个离别的季节里，怀念起曾经为李红梅付出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情感，心潮澎湃，浮想联翩，夜里辗转反侧，终是寂寞披衣起，在李红梅的留言册上赋诗一首：
爱殇
在我束之高阁的日记里，
页页记着你的芳名。
颤抖的手书写颤栗的爱，
那是甜蜜而痛苦的心情。
你象奥林玻斯山的女神，
曾照亮我落寞的心灵！
今夜翻开尘封的日记，
依旧闪耀你的芳名。
失落的夜多少失落的梦，
淡漠了许多美丽的伤心。
你的容颜依然那样动人，
留不住那刻骨的曾经！
秦若虚的这首《爱殇》虽然模仿某位大家名作的痕迹严重，而且很有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嫌疑，还是把文学少女李红梅感动得一塌糊涂。李红梅为秦若虚的绝世才情所打动，托闺中秘友递给秦若虚一首她七拼八凑挖空心思让秦若虚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小诗作为应答：
不知道，心中还剩多少抱歉，
更不知，是否真是冷如“红梅”？
仔细想一想，真的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貌似开朗，其余不然，
人如其名，冷艳如霜，
真的不想给你留下哪怕一丝伤害，
有时候却连自己也弄不明白！
我本无意在你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直觉告诉我，
明智之举便是退，以之代进，
谁知武断之举，
竟给你造成莫大伤害，
心中无比愧疚，
却没有机会说声对不起！
假如你能接受我这声迟来的道歉，
我会好受一些的，
你愿意成全我吗？
请你重新树立起你的洒脱从容，
还有放荡不羁，
那时的你，
是最让人心动的时刻！
你本善良，且又多情，
才华横溢，前途无量，
愿你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找到一个比我好一万倍的女孩！
在以后空虚寂寞的日子里，
我会常常思念起无法忘怀的你！
折戟沉沙人生战场
秦若虚原计划午休过后去考场熟悉一下地形，顺便把前后左右几位考生的底细摸清楚，因为抢救同学的过程耽误了自己的美好前程，但是他一点都不后悔。秦若虚这时已隐隐觉得，任何的成功失败利禄功名和生命的意义比较起来，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互赠留言的热潮过后便是高考的最后冲刺阶段，九中响应上级号召七月一号便开始放假，秦若虚回家休息五天调整好所谓生物钟，秦太恨不能倾家荡产来孝敬自己即将考取功名的宝贝儿子。秦若虚大补几天之后，七月六号随学校的大部队进驻了一中考点附近的招待所。
七月的天气酷热难当，中午的时候尤其火热。十块钱一天的招待所里没有空调，秦若虚念及中考时比现在还住得好，情不自禁想起“诸葛亮舌战群儒”中的那一句“反不如当初也”，感慨良多。
秦若虚所在寝室的一把破吊扇呼呼的转个不停，正当秦若虚好不容易有些睡意时，睡在秦若虚上铺的一位兄弟起身时一不小心被吊扇削掉了半个脑袋“扑通”一声，直挺挺的摔倒在秦若虚身旁的地面上，顿时寝室里乱作一团，叫声喊声求救声声声入耳。
秦若虚原计划午休过后去考场熟悉一下地形，顺便把前后左右几位考生的底细摸清楚，因为抢救同学的过程耽误了自己的美好前程，但是他一点都不后悔。秦若虚这时已隐隐觉得，任何的成功失败利禄功名和生命的意义比较起来，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秦若虚的同学送往医院后终因失血过多而抢救无效，把他那辛辛苦苦拉扯他大希望自己的儿子一举成名光宗耀祖的可怜父母哭得死去活来。秦若虚一边流下同情的眼泪，一边庆幸睡在上铺的不是自己，一边感叹人的生命是如何的脆弱。
七月六号的那个夜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那绝对是全中国当然也是全世界失眠率最高的一个夜晚。这个夜晚不但有几百万的中国考生普遍失眠，更有几百万乘以二的学生家长跟着失眠，如果有谁能发明一种在这个夜晚可以不失眠的药水并把它申请专利，我想谁就一定能拿诺贝尔医学奖。大概到了凌晨一点多钟，辗转反侧的秦若虚才从数数数到八百五十三的懵懂意识中进入睡眠状态。
七月七号上午考的是语文，预备铃响起后不久，秦若虚突然感觉肚子疼痛难忍，很有上厕所的冲动。秦若虚向威严的监考员告了假，然后如离弦之箭直奔卫生间而去。
秦若虚害怕会耽搁答题的时间，匆匆忙忙应完急，开门出来时蓦然见到一个女教师模样的人疑惑的看着他然后迎面进去，秦若虚正纳闷着，抬头一看门上赫然是一扎小辫辫女生的标志，这才知道自己走错了地方，连忙落荒而逃，赶回高考的不快乐大本营。
秦若虚自小博览群书，尤其是古文功底颇为深厚，以为老子是文曲星下凡唐伯虎复生，恨不能现在的高考只考八股文。虽然秦若虚平时从不复习语文，却总能弄个一百三四十分左右， 所以他对语文这科很是有信心。
秦若虚原以为自己考语文时一定不会紧张，不料当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试卷蓦然发现字体全部是蓝色（秦若虚从来做过的试卷字体都是黑色）并且标有触目惊心的“启用前绝密”字样时，不由得头昏目眩意乱情迷半晌之后脑子里还是空空荡荡的。
秦若虚好不容易镇定住心神，见到考场内许多考生和自己一样不知所措，回忆起曹学植在高考动员大会上说过的“没有谁在高考考场会一点也不紧张，如果谁把心态调整得快调整得好，谁就是胜利者！”，秦若虚这才从神思恍惚中清醒过来开始填涂。
秦若虚本来有两支2B铅笔，一支可以一次性填满但颜色比较浅，一支要来回几次才能填满但颜色比较深，秦若虚担心会搞混淆，又为了节省时间起见，早上收拾文具时明明挑的是一支容易填涂的，不料这会才发现拿错了，于是越发慌乱，浪费的时间也就越多。
秦若虚看到选择题有三分一道，一分也舍不得丢掉，字斟句酌，片面追求答题的成功率，所以做得很慢。秦若虚做完一张试卷后，一看旁边的人已经做完两三张了，手忙脚乱，于是题目越来越做不动，等到工作人员吹响离终考只有三十分钟那一声哨声时，秦若虚还有大小两个作文没有做。
秦若虚接到空袭警报后不敢怠慢，题也来不及细审，便开始手忙脚乱的奋笔疾书。秦若虚一直忙碌到交卷的铃声响起，依然离“不少于八百字”的要求还差十多个字。
泰若虚在这个时终于显出了英雄本色，心上虽然慌乱，手上却不敢怠慢，终于赶在监考老师来抢试卷之前完成了八百字的千秋大业，秦若虚这才恍如经历了一场噩梦般长长的松了口气。
七月七号下午考的是政治，秦若虚从来只关心自己而很少关心国家大事，所以这一科很是薄弱。一开始秦若虚便被几道时事题卡住了思维，秦若虚于是向四周寻找人道主义援助，可是左右两边的两位仁兄都是乡下人打扮，憨态可掬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的成绩会好到哪里去，而后面坐的一位女生生得貌美如花，秦若虚凭借多年的经验姑妄猜测这位也不是块学习的料，更是不敢去偷看她的答案，秦若虚只好摇了摇头，把没有把握的题胡乱蒙了一个答案，乃至白白辜负了他左眼1。8，右眼2。0的太空人杨利伟般的视力。
折戟沉沙有眼无珠
秦若虚考历史时发现旁边那位乡下人模样的考生答题飞快，并且提前半小时便答完了所有题目，但他并没有因此提前交卷，而是一遍又一遍的检查自己的试卷，从来不东张西望，显得很是自信。秦若虚这时候才感觉到这小子一定不是省油的灯，于是也顺便参考了他几个自己没有把握的选择题答案。
七月八号上午考数学，这是秦若虚唯一一科能够与语文媲美的强项，秦若虚在平时的月考以及模拟考试中，数学从来都是一百三十分左右，这在文科班已是非常的难得，所以秦若虚对这科很是有信心。
秦若虚气定神闲的做完八十一分选择填空题后，看了一下手表，发现只用了不到半小时，于是小兔子般十分得意的向四周张望，以观察其他赛跑的小乌龟们进度怎样了。使秦若虚大惊失色的是他居然发现左边那位乡下人打扮的考生已做到了选择填空题之后的第二道大题！
秦若虚开始以为这小子一定不知道答错了多少道题，于是手搭凉棚，亮起火眼金睛一看，八十一分选择、填空题居然只有一道与自己的答案不同，秦若虚心想一定是这小子做错了，非常有优越感的冷笑一声，然后准备答后面的大题，后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回过头仔细的验算了两遍，才发现是自己的答案错了！
秦若虚“大吃一斤”后，渐渐开始有些怀疑这小子可能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不但答题神速而且准确无误，绝非泛泛之辈，来历值得考证。考场上的秦若虚来不及想得太多，马上屏住意马心猿开始答后面的六道大题。
前面两道大题是普通所说的“送分题”，秦若虚不费吹灰这力便拿了下来。答第三道大题时秦若虚一开始觉得有许多种方法可以证明出来，但是秦若虚把这些设想用尽之后还是不能解决问题，秦若虚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谁知道一紧张便把脑海里了无头绪的一些思路忘了个干干净净！秦若虚茫然了许久之后，才记得宋献礼“不会的先放下，回过头来再做”的谆谆教诲，于是暂时绕开第三道大题而去做第四题，谁知第四题题型古怪，是秦若虚闻所未闻的那一种类型，秦若虚自知一时难以拿下，不敢在这里耽误了太多时间，只好转而去答第五题，不料第五题也颇令人费尽思量，秦若虚不由得傻眼了。第六道大题虽然被秦若虚勉为其难的拿下了第一问，第二问和第三问又茫然不知所措了，秦若虚虽然还没有考完，便敏感的知道自己的数学一定会考砸，一百四十分的伟大构想只不过是自己不切实际的一厢情愿了。
数学科终考铃响起的时候，秦若虚清楚的记得有二十七分没有动笔，知道自己一切全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随着人流走出考场，听到的是怨声载道叫苦连天的一片唏嘘之声，秦若虚这才知道今年的题型确实要比上一届难了许多，既然大家都考得不好，秦若虚总算心安理得了一些。秦若虚吃午饭时听说了市一中有位平时成绩很不错的女生考完数学后因为绝望而企图用削铅笔的小刀割脉自杀的新闻（秦若虚后来才知道该女生偏偏在考试过程中来了“大姨妈”而影响发挥，看来这高考还真是对女生有些不公平），不由得长吁短叹空自嗟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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