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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黎-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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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相黎扯开自己的衣服取出了刺在穴位上的两根银针扎进了陈隽经脉运行的两个大穴,以期延缓一下他体内乱窜的jing气。
本来就有些催qing成分的女儿红,陈隽喝得急了,那杯交杯酒,不知道是哪个糊涂虫的嘱意,也加了轻微的催qing药。最糟糕的,相黎想到那个瓶子的古怪香味。
那种香味,她早该猜到的,那是她平生唯一制作的一种chun药,本来药效只是在潜移默化间有催qing的作用。那是她在吴郡时,应一位患了xing冷淡的妇人的请求制作的。
那种chun药,如它的名字“寄情”一般,有一个特点,本身并没有太强的药力。但是,若是混合其他chun药,尤其是加了酒一起饮用,却是能使其他chun药的药力发挥十倍甚至百倍,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的刺激人的qing欲,加速人体的血脉循环,如果是一个内功高手服下的话,片刻之间就会七窍流血而亡。所以,寄情,本来也是一味无毒的毒药。
陈隽并没有给相黎太长的时间怀想,虽然相黎用银针刺进了他的两处大穴。可是,现在他的体内,就如同一个内家高手一般流窜着强大的气血,片刻,就把相黎刺进去的银针给弹开了。
相黎一边苦笑着解着自己的扣子,一边在心头叹道:“没想到相姑娘的语言竟这么快且以这么荒唐的方式实现了。”
待相黎迅速的除下衣衫跳进浴池时,尚保有一丝清醒的陈隽大力挥开她道:“滚”
相黎从池边游回陈隽身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道:“尽管是意外,用我的命,换你心中的疑虑。我死之后,即使你不愿意辅佐姜漓,也别背叛他。”
说完,相黎闭上了眼睛把手伸到了水下,然户,身子一沉,紧紧的抱住陈隽道:“不想气血乱涌而亡的话,就动吧。”
陈隽的理智,在进入相黎的那一刻就已经摇摇欲坠,被相黎紧紧抱住之后,他挺身本能般的动了两下,感觉到一股难以言欲的舒畅感不断地涌出来,反客为主地把相黎转向池边,一手扶着池壁,一手揽着相黎,忘情的发泄起来。
片刻之后,相黎的身下涌出一缕红色,随着陈隽的动作,那抹红色在池中慢慢的晕染开来。
相黎失去意识之前,双颊挂满了泪水,嘴角却挂着一抹解脱般的微笑。
陈隽清醒过来之后,看到晕倒在他怀里的相黎,以及他们身边晕染开的半池殷红,骂了句“蠢女人”,起身抱起相黎出了浴室。把人放到床榻上,陈隽胡乱批了件衣服,对门外大喊道:“来人,把门打开,请大夫来!”
守在门外的下人,这时偏偏已经偷懒去蹭酒喝了。陈隽用力摇了两下,把门踹开道:“来人,快去请大夫来!”
闻声赶来的下人,看着全身湿透的披着喜服,满脸盛怒的陈隽战战兢兢地道:“少爷,什么事?”
“去请大夫来,派人分头去,太医院最好的大夫,都给我请来。谁最快请来大夫,本少爷重赏。”
吩咐完下人,陈隽回到床边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相黎道:“你最好活着给本公子好好解释清楚这件事,否则”
说到这里,陈隽突然放低声音道:“否则,他将恨我入骨,疯狂的让所有人为你陪葬。”
落雨赶来的时候,就看了陈隽全身湿透,狼狈低落的样子。
“少爷”
陈隽转头看了一眼,又转向床边,吩咐落雨道:“去准备两套干净的衣服来。”
落雨这时,才注意到被陈隽挡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相黎。
片刻之后,落雨就拿来了两套干爽衣服,她才要上前帮陈隽更衣,陈隽就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把门带上。”
陈隽先帮相黎穿了衣服,帮她重新盖好被子之后,才换下了自己的一身湿衣。
陈隽刚刚穿好衣服,领子还没来得及整理,就有一股大力撞开了房门。伴随着一声“阿黎在哪里?”,一个黑影冲到了床边。
那人冲进门就直奔床边,把手伸向了躺在床上的相黎,交替着摸了相黎两只手的脉搏之后,面露喜色道:“拿纸笔来。”
跟进来的落雨,听那人吩咐,快速到书房取来了笔墨纸砚。
那人快速地写下一张药方,对被他拎进来的那个小厮道:“去抓药吧,三服药过后,保证阿黎健健康康的。”
那个被拎进来仍有些发懵的小厮,看了看陈隽,见陈隽点头,才接过那人手中的药方踉跄着跑出房门。
那人面上带着灿然的笑容看向陈隽道:“你这人不错,以后要好好善待阿黎呀。”
说完,那人也不待陈隽回应,就对站在一边的落雨道:“跑了一路,本公子渴了,你,去给本公子倒杯茶来。”
落雨跟那个小厮一样看了眼陈隽,见陈隽点头,才出了房门。
陈隽拱手对那人道:“多谢戚先生出手相救内子,但不知刚才戚先生话意何解?”
时间稍微倒一下,喝了大半个下午酒的戚无殇,内急出来上厕所。这个好听到了几个下人的骚乱,说什么“少奶奶”“大夫”什么的,戚无殇胡乱的系了裤带,就冲出茅房抓住一个下人问了怎么回事。
被戚无殇抓住的,正好是被陈隽吩咐的那个下人,他着急出门请大夫领赏钱,就对戚无殇吼了句“少奶奶出事了,少爷让小的出去请大夫”,听了他的话,戚无殇就拎起他道:“本公子就是大夫,快给本公子带路。”
不到不说,戚无殇虽然不会武功,但常年在山间草药,脚力和胳膊上的力气还是很大的。
所以,就有了门被撞开的那一幕。
戚无殇喝下一口茶,也不在乎落雨一个小姑娘在场,就对陈隽解释道:“阿黎中毒了,虽然她自己用银针强行压制,但是毒性也在慢慢入侵她的腑脏。刚才你们行房时她取下了银针,毒性便开始迅速在她的血脉里扩散,而正好,因为你的jing气的引导,毒素都被引向了阿黎腹中的胎儿,那个承受了毒素的胎儿,又被你们激烈的jiao合冲击,被迫流出了阿黎的体外。
所以,现在阿黎身上中的毒已经清了。她之所以昏厥,是因为承受不住你太激烈的动作。但是,正是因为那样你才帮阿黎解了毒,所以,本公子说你人不错。但是,女xing那里是很脆弱的,所以,本公子让你以后好好善待阿黎。”
戚无殇从一个医者的角度,丝毫没有掩饰的对陈隽进行了解释。陈隽只是在听到相黎腹中的胎儿流掉时神色有些异样,而落雨站在那里,脸色早就涨红的可以滴出血了。
偏偏,戚无殇还来了一句“说了这么多,本公子又渴了。你,别傻站着,再给本公子倒杯茶来。”
陈府的下人着急着慌争先恐后的把太医们请来时,相黎已经转醒喝下戚无殇开的补气养血的药了。
那一群太医,自然又恭恭敬敬的请了回去。
后来,不知内情的下人收拾浴室时看到了那染红的池水,口耳相传。
以后的月余间,京城各大茶楼、酒肆,最热的谈资都是陈太师家那位久久不娶妻的公子的婚事。白日洞房不说,还把新娘子弄得晕倒,惊动了太医去看诊,结果,太医到得时候,那位新娘子已经没事了。
好长时间,陈家下人看着陈隽夫妇都在窃笑。
而知道了相黎流产的陈老爷,看向陈隽的眼神,简直是,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陈隽已经被他父亲的目光凌迟了无数次了。
本来嘛,陈老爷就是为了陈家的香火才那么仓促的把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娶进门的。
可是,洞房当天,儿媳妇流产了。要是陈夫人还活着,知道这样的消息怕也得给气死。
至于相黎,醒来之后,在听了戚无殇的话,又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脉搏之后,只是平平静静的对戚无殇到了谢,神色之间,也没有太多的异常。
只是,陈隽又感到了,前天晚上相黎提起姜漓时他感受的那种窒闷喘不上气来的气氛,这一次,相黎甚至都没有流泪,可是,那种窒息的绝望感却比当日更胜。
有些脱轨了
喝过药之后,没过多久,相黎就又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相黎醒来,想要起身下床,却惊动了坐在床边打盹儿的陈隽。
相黎尴尬的开口道:“吵醒你了吗?”
陈隽面色不善但并没有口出恶语,帮相黎扯了扯被角道:“天儿还早,再睡会儿吧。”
相黎两手撑着坐起来,有些为难地道:“能麻烦陈大人扶我一下吗?我想去厕所。”
陈隽面上闪了闪,开口道:“你躺着,我去给你拿马桶来。”
相黎抓住陈隽的衣袖道:“我还没有虚弱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您只要扶我一下就好了,我去茅房。”
看到相黎眼中的坚持,陈隽给她拿了件衣服披上,撑着她下床走出了房门。夜晚的寒气,让两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厕所回来后,相黎对陈隽道:“陈大人去睡会儿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陈隽扶相黎躺下道:“这里就是我们的新房,你让我上哪儿去睡?”
相黎有些尴尬地往里挪了挪身子道:“是我失言了,那请陈大人上床睡会儿吧。”
陈隽失笑道:“邀我共枕,还叫我‘陈大人’?”
相黎一阵怔忪,面上露出一抹苦色。
陈隽顿了一下正色道:“即便你不愿意,在我家这段时间,尤其是在父亲面前,你也得改口了。”
相黎微笑着道:“不是不愿意,只是,一时难以适应。不知陈大人想要我如何称呼您,‘夫君’?‘官人’?或者,‘相公’?‘老爷’?‘老爷’的话好像有些不合适,还有陈老爷在。其他三个,陈大人选一个吧。”
陈隽神色微赧地道:“随便。”
相黎轻咳着笑道:“那我以后就称呼您‘随便’了,现在,请‘随便’上床就寝吧。”
“你这个蠢女人,居然故意戏弄本公子?”
看陈隽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相黎坐起身正色道:“下午的事,我也不知道解酒药为什么变成了‘寄情’,可能是先生拿错了,也可能因为先生有意想让我真的往前迈一步。当时,本来我已经抱了死亡的觉悟,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牺牲掉了那个无辜的孩子。”说到这里,相黎习惯性的抚上了小腹,随即,她又敛了神色道:“但是,这件事与陈大人无关,所以,您不用自责或有所顾忌。只是,婚前的承诺,还请陈大人遵守。”
陈隽正视着相黎的眼睛道:“为什么要用你的生命换我的?”
相黎笑出声道:“那还用问吗?如果陈大人因为药性不得解而有什么意外,我还是难逃一死。既然那样,为什么要多死一个人。还有,陈大人活着,显然比我有用多了。要是让陈大人因为我的死,而不再想着背叛姜漓,那我更是赚到了。怎么算,让陈大人活下去,都是更划算的。”
陈隽双手嵌进被子里道:“要是你死了我也背叛了漓呢?”
相黎挠了挠头道:“一世人管一世事。我死了,已经无知无觉了,随便谁对谁好,谁背叛谁,都与我无关了。”
“你不会不甘心,觉得死得不值吗?”
“只有活着才会有不甘心,死人是没有知觉的。”
“你果然是个蠢女人。”陈隽说着,合衣躺上了床。
相黎第一次回应陈隽般的叹了口气道:“也许吧。”
第二天相黎醒来的时候,陈隽还躺在床上,她推了推陈隽的肩膀道:“陈大人,醒醒,醒醒,你上朝迟到了。”
陈隽拍开相黎的手道:“今日不上朝。”
过了一会儿,相黎又推了推陈隽道:“就算不上朝,也该起床了,要去跟陈老爷见礼呀。”
陈隽坐起身道:“父亲知道你流产的事后,让我一个月内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相黎怔了片刻道:“陈老爷那是气话,你现在再不给他见礼,只会让他更生气。”
两人给陈老爷见礼出来后,相黎想到陈老爷对陈隽杀人般的眼神和对她满脸怒气又忍着不发的态度,缩了缩脖子想道:“要是陈老爷知道孩子不是陈隽的,这场婚礼也是假的话”剩下的,她摇了摇头,没敢想下去。
陈隽扶着相黎道:“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见到父亲如今日一般恼怒。就算我用各种理由搪塞着坚持不成亲,害得母亲抑郁离世,他都未曾这般恼怒过。”
两人走到一处有太阳的回廊处,相黎倚着栏杆坐下道:“陈老爷以前那是没有抱过希望,还想得开,这次骤然有了那么大的希望,结果,还没开心两日就破灭了。幸好陈老爷气度大,把火也发出来了。不过,我管陈老爷气色,你还是赶紧娶房媳妇给他生个孙子吧。要不然,这口气积着,陈老爷早晚得大病一场。”
陈隽看着院中仍未来得及撤下的红灯笼道:“新婚隔天,就劝夫君另娶的,整个天朝,你也算第一人了。”
相黎看了看左右,才小声道:“反正是假的嘛。”
陈隽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那要是真的呢?”
相黎扶着栏杆起身,继续往前走道:“没有婚书,怎么可能是真的?”
陈隽在相黎走出几步之后,仍站在原地道:“本来是没有婚书的,可是,籍家人送来了你的生辰八字还有户籍证明,所以,后来又有了婚书。”
相黎顿了一下,转过身道:“就算有,那也是假的。相黎,早在踏出王府的那一刻,身份就葬送在了那场大火里。”
陈隽走上前道:“婚书上写的,女方的名字是‘向月’。”
相黎退了两步,半靠着栏杆,抬头看着陈隽露出杳远的微笑道:“你知道向月是谁吗?真正的向月,现在可能已经进了火葬场,躺在公墓的一隅了。或者,也可能如植物人一般,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长眠不醒。不过,最好是前者,反正我也回不去了。”
陈隽怔了片刻,抱起相黎,大步回到房间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什么回不去了?”
相黎示意陈隽放下她道:“没什么,‘向月’只是我离开王府之后用的假名,偷得了几年的自由时光,我说那些自由的时光已经回不去了。”
陈隽扳着相黎的双肩道:“不对,你撒谎。你刚才说了什么火葬场,什么医院,整个天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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