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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右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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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息。〃
火焰啃掉照片,从右下角往左上方不停吃着,在快要咬到岚的笑容时我几乎反射性的想拍熄这可恶的绝火,但是……我还是按捺住了。用我的泪水取得我的压抑,我看着火光熊熊地烧掉我所爱的岚。
照片很快的就被啃光了,橘红色的光芒渐弱,火苗燃到了指尖察觉到痛,我慢慢松开手。
燃尽后的纸灰在黑色的马克杯旁,我知道这是我已经死亡的爱情。
将冷掉的咖啡喝完后跳下高脚椅,走到里面拿出抹布将吧台抹过一遍,收拾杯子,将它洗净后放到右边的木柜上。
我在一点半走出查理的咖啡吧,将钥匙藏在他暗示的地方。
走在右街上,眼神刻意忽略左边的古老书店。
抬起头,注意到今夜没有月,无月无影,今夜大概只剩下我残喘的心情吧。
我想,爱情是监牢,拘禁了自由,不过一旦从监牢放出来了,你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这天的夜,我从爱情的监牢被释放出来。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手给我。〃
我乖乖地将左手放到他的掌中,程封从一边的医药箱拿出碘酒和棉花棒,用着极其温柔的手法,将有碘酒的棉花棒沾触我的左手食指和大拇指。
他的动作很轻柔,药水抹上去后,他用右手扇风让药水快点干化在我的伤口,我看着程封专注在我伤口上的凝眸,忽然注意到他的眼睫毛比岚的还长,甚至比大部分的女性还长,如果不是眼睛的线条太冷硬,我想他会有一双很女性的漂亮眸子。
他确定了药水干掉后才松开手,〃伤口不严重,不用包扎好得比较快。〃
〃好。〃
他将药水和棉花棒收进医药箱里,再归回去原本的位置,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第六部分Right。06 谁说公主就是好人呢?(3)
我回到家时就看到程封坐在大厅等待,大概是阿诚让他进来的吧!
他将药箱放回去后坐在一边。
〃今天我帮岚举办告别式,〃我看着左手手指和左手腕,轻喟。〃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允诺。〃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伤害自己,不论用哪一种方式。
封似乎坐下来就是为了等我的这句话,他漾出笑,很少见的属于封的笑容,也在等到我明确的回答后才站起来拉开大门。
〃呃,你心底……有人吗?〃我很少支吾其言,不过今晚显然我的大脑表达区全厂罢工。〃我是指,我的心底一直有岚,失去岚之后的感觉很……〃
我还在想最适当的用字,封正一手拉开门,等待。
〃不是空旷,心里还是塞了满满的属于他的回忆,不过也绝对不是饱满,因为回忆毕竟是虚空的,而回忆是那么的零碎,解离后的破碎我又找不到东西把它粘回去……〃我想不出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受,所以我想问你,你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才会问你,你的心底有没有人?如果有的话,我想你至少能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出口的话是问句,也代表了我对封的不了解,认识那么久了,这才非常愧疚的觉得,我一直不知道封的情感世界是处在怎么样的状态。他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交往过让他印象最深的?封有没有像我一样这么痛苦过?
我一点都不了解封。
如果之前我骂岚是自私而可恶的混蛋,那么我就是比岚更自私而更加没良心的家伙。封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却一点都不懂他。
〃我没处理过这种事,我也不清楚。〃他像是觉得抱歉的,向我微微欠身后就离开了。
他这么一说我又开始觉得好过一点,他的情感空白与我的愧疚似乎也相互抵消了。
明天还是一样的日子,蹬着高跟鞋走在右街上,眼睛放在前方,直走到街的尽头,斜角右转、搭电梯上楼,数到17,电动门打开、抵达。
再看一下手表,三点半,准时。
〃嗨……〃我对着匆忙迎向前来的小雅打招呼,看得出来她脸上的皱纹,又因为我的消失而多上几条。
〃慕贤!老天,你去哪啦?〃三份公文夹随着我伸手招呼的动作塞到我手中,〃你下班前要把这些看完。哦,四点加一场会议,在三楼会议厅,杰克和法兰都会到。五点半大家都要到场地看成品,和G公司的会议时间不变。明天早上的meeting要讨论……〃
小雅字正腔圆地念一长串,走回我的办公室的途中,我和宁宁与阿邦谈了几句关于昨天的案子,晃进办公室,小雅的头还埋在行程表中。真佩服她可以将头埋在文表中念着,而且走路总是不会撞到办公大楼的钢筋柱,和我随手拉到她身前的椅子。
打开电脑看着从总公司丢到信箱的文件函,眼睛放在电脑屏幕上,耳朵用在小雅的声音上,大脑左右兼顾的想着两边的事,边用手指敲出字符回函给总公司,在针对小雅的问题点头回应后,她利落地在记事本上划个勾勾。
说完了,她深呼吸,同样的表情。
〃问题,没有。〃给她一个笑容。
她也笑了,〃是没有问题。那好,四点会议请准时。〃
〃我一向准时。〃笑着响应。
〃你刚才去哪?〃
〃喝咖啡。〃我还是照实说,不过小雅从没相信过,她露出绝对不信的眼神后就走出去了。
下午我真的去了查理那里,查理看见我放心的笑了,他一样在吧台后面忙东忙西,店里的客人近乎满座,他像以前一样调了一杯花式咖啡给我,再和我闲扯,我也从咖啡中找回属于我的心情。
下午还有一个收获,我见到暗恋蔷薇的那名女子了。在她要离开、撞到我时,我才看见她。那个女子不是可以用外貌来引人注意的那种,不过,我觉得她是个很棒的人,不像我在社会中包裹得金光闪闪的,她是一个质朴而良善的人。已经很难见到这种不被社会给污染的女子了。
第六部分Right。06 谁说公主就是好人呢?(4)
她和蔷薇没有相遇算好还是不好呢?我不清楚,因为我不了解蔷薇也不了解她,不过我相信,她会遇见一个真正懂得她的人。就像岚总可以掀去我的底牌一样,一个真正莫逆的人。
小雅离开后不久,总经理威廉跟着进来,他告诉我一项消息,而这消息,让我得在晚上再破费一场请大家到老罗的店里去狂欢了。
晚上,大家在熟悉的Pub里高歌热舞,威廉也到了,他在那里为大家唱着令人如痴如醉的美式情歌,低沉嗓音中的情感和音准的无误让大家鼓掌叫好。我呢,则秀了琴艺,从管弦乐曲的Also Sprach Zarathustra到爵士的The Girl From Ipanema,都让大家对我的崇拜目光变得比上头的探照光还亮。
不过还是有正事要说,这也是我要破费的原因。
〃我在下个月要调往英国了。〃我站在舞台上拿着麦克风说,Pub里原本的交头接耳和音乐顿时被黑洞给吸走,全场变成真空状态,大家的目光炯炯地投到我的脸上。
我很少脸红,因为我已经习惯大家的目光注视,不过像今晚这么不自在倒是少见。
等大家回神后就是惊呼、尖叫,阿邦和米堤甚至夸张的冲到台上问我是不是疯了。
威廉抢了麦克风说这是总公司的主意,说我要到英国的分公司任职总经理,这是值得庆贺的事。威廉这么做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一说完阿邦就给了他一拳,怒喝一定是他在搞鬼,所以我才被调走,米堤拦住阿邦,但在拦阻之中他的肘臂不小心扫向威廉的颈项,米堤的不小心比阿邦的力道还大,威廉整个人惨摔在地上。
不过在我的护卫下威廉没再被偷袭,威廉也不怪他们,他知道我身旁总有忠臣。
结束我的解释,大家又继续之前的狂饮,不过程度有别,之前是极High的喝酒作乐,现在大家显然消沉多了,全场开始喝着闷酒,band弹奏的音乐也变成Good bye my love。
那真是一场不怎么成功的酒宴,因为用掉的纸巾比吃掉的毛豆还多,大家流下的眼泪比喝下的饮料还多,糟糕极了。
〃为什么要走?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说要留下来嘛!〃阿邦酒醉了,赖在我的身上两只手不断的摇晃我的身体,米堤动手挥开阿邦盯住我,漂亮的蓝色眼珠充满水液,我还想谢谢他的解围时,他双手一抓,更加粗暴。
〃要想念我们!要记得我们哦!〃
〃会……会……你……〃我的字句在摇晃之下吐露难全。
米堤这种摇法像是要杀了我似的。
一只巨掌挥过,今晚仍旧沉默得像影子的程封当起了骑士,正执起正义的旗帜捍卫他的公主。
〃上车!〃在出租车到达之后,程封将他们一个个塞进去,我惯性地撇过脸,不忍看这些人在程封的暴力之下成了扭曲的填充玩偶。
今晚惟独和以前一样的就是叫来的出租车和从前一样多,他们的悲苦正好和黄汤一同下肚,不想醉的就维持清醒去擦眼泪,想醉的就喝得痛快再流泪,在店里时我笑着对老罗说,他的店里快闹水灾,老罗却泪眼汪汪地对我,说他也是船长。
唉,没辄。
送走了他们,右街上剩下我和他。
我习惯他走在我右后方,多年来他总是走在那个位置。不管有没有岚。
〃要去英国。〃程封说,语音很低沉的,〃很突然。〃
〃是啊!〃
很奇怪的,在我身上如果一发生了什么,如果有一个事件做为启头,那么后续所发生的事件就会接踵而至,一桩连着一桩,像推倒骨牌一样的顺势全翻了。
从我妈妈这次来到台湾见我之后,满山谷的意外就全都蹦出来了。
这让我开始怀疑妈妈和爸爸之前要离开我,是因为他们算过命,得知如果留在我身边,最后一定会惨遭横死吧!
〃想到英国吗?离开台湾?〃
程封问得认真,他很少这么认真的发问,顶多是沉默,或者在沉默之后加几个语助词罢了。
第六部分Right。06 谁说公主就是好人呢?(5)
〃没想过离开,不过……也好吧!〃
英国也是我熟悉的地方,我曾经在那里生活一年半。在遇到岚之前我四处为家,遇到岚,和岚相处三年之后,换成岚四海为家。
〃一起去,走一走好吗?〃程封问。
我有点讶然他的提议,程封在我身边的时候往往是从令者,而不会是说话的那个。我知道他不是没有主见,只是他养成了习惯,有岚在的时候,岚常常主导一切;岚会大声的说着笑话,放肆地笑着、很不客气的和别人打架再带我们逃跑……岚和我是互相映照的光,投射在地上的往往是他这个沉默的影子。
太沉默了,有时令我们忘了他。
〃好。〃
也好,在我背光的当下,我才得以看见程封。
坐上他的车,他开回公司,我大概猜得出来他想去哪里。
他也想到那个我所感觉的,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公司顶楼25楼。
〃没上锁吗?〃我疑惑,向办公大楼的管理员打过招呼后坐上电梯。程封却没向管理员讨钥匙。
我们坐电梯到24楼,从楼梯走到25楼后,程封拿出铁丝向钥匙孔挖了几下,不到几秒钟就听到喀地一声,门被打开了。
我惊呼:〃怎么都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
〃都可以当小偷了吧!〃程封不以为然地轻轻扬起唇角。
一跨出门,我在整片泥地上向前冲去,像个戏玩的小孩冲到栏杆处,用腹部抵住栏杆想做一个向前倾的动作,不过紧紧拎住我衣领的是程封的大手,他用冷哼来说明我的动作还是引起他的不悦。
呆笑几声再乖乖地回稳身体,手肘撑在栏杆处,夜晚楼顶的风够狂劲,吹得我得用脚勾在栏杆的铁架上,仿佛不这样我就会被风给吹得不知去向了。
调整角度,我让自己掠过光点看向纯度极高的黑夜。
黑是无尽的宽容,宽容的深处却是太寂寞的地方,我的双瞳望向不经修葺的寂寞,铺天盖地的黑色寂寞。没有界线的黑开始变得可怕,因为不知道要去哪里,因为没有光点指引。
因为慕贤失去了岚。
我发现自己无法抽离,突然之间很想掉下泪来。
不知何时程封去买了咖啡,他递咖啡到我身旁,无声无息,我也靠上程封的肩膀。
他一向冷硬的肌肉线条放松了下来,让我舒服地靠着。
喝着冰咖啡,将视线挪回有星光的城市,在光华之中放纵自己去迷失,也好吧!好过在黑里看清自己。
我和岚拥有回忆的地方很多,却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我和程封的。
这里,就当作仅有的惟一吧!
我想程封也是这么想的。
这天夜里,我们没有谁提到岚、没有谁提到工作、没有谁说着想念和再见……
我忘了他是程封,忘了我是李慕贤。
我只知道有一个他,和一个我,我听见两颗心脏跳动的声音,不急不徐,和星星闪烁的声音搭和起来。
楼顶的风突然平息了,像是休止符一划所有风声倏地消失。
额际的发拂得徐缓,慢得像快要停止在这一秒一样。
我张开手,程封也张开手,他抓住从我手中跌落的咖啡瓶。
〃不可以。〃他说:〃会砸到人。〃
我微笑着,俯身看着楼底,再微笑,用力呵气后朝他的腋下搔痒,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程封吓着,手中的两罐咖啡瓶就这么摔出去。
楼很高,听不见咖啡瓶的惨叫。
〃你……〃
我先跑了,没忘记管理员贴出的公告,急欲寻找随意扔咖啡瓶的恶徒。
我们成了共谋的罪犯,匆忙逃逸。
也许慕贤是公主,但谁说公主就是好人呢?
我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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