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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右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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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那天我回来时,他一脸沉郁的端坐在大厅,双手环胸,没有女人的打扮装束完全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什么叫从缺?〃他问。
〃就是我接受你的公约,而我没有可以补上的。〃
他不化妆时是英俊的,没有米堤娃娃的过分漂亮。
咦?如果一个英俊的男人可以变成漂亮的女人?那么一个漂亮的男人是否更容易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呢?
抚着下巴,认真的考虑今年圣诞节可以将米堤扮成公主参加公司的舞会。
〃一点都没有?〃
我回神,〃没有。〃
他皱眉,似乎不能接受我太容易接受。
〃好吧!那就这样了。〃他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我也回房继续自己的生活,没有一丝麻烦。
呃,或许有一点点。
像他扮成女人出去〃工作〃(工作性质不明,第五条公约说的〃不过问个人私事〃),大多清晨四五点才回来,有时喝得醉醺醺的,甚至在大厅吐了起来接着倒头睡在地板上,所以我上班时得避免踩到他以及踏到那些呕吐物,这大概是惟一的小小的麻烦吧!
不过等我下班回家后,大厅是清洁的,我想他睡醒了就自己爬起来将地板清理干净了吧!如同第二条生活公约所述的不得弄脏公共区域。
所以和这个男人生活基本上不是太麻烦。
〃有你的包裹。〃他说,指指客厅桌面。
一盒从法国寄来的,另一盒是英国寄来的。粗暴地撕开外包装后是30×60大小的盒子,再打开后分别是一套衣服、一件内衣。一套是法国香奈儿新出的春装,另一套是英国寄来的内衣,品牌我瞧不出来,但丝绢般的触感就让我知道这件内衣的价值可以抵上这里两个月的房租。。
他眉微扬,看着那两个纸盒,看得出来他也知道这些东西的高价,只是非常遵守第五条公约的,他什么都没问。
〃你要吗?〃我将内衣那盒递给他。
很奇怪的感觉,对着一个男人问他要不要女人的内衣。
〃你穿应该不错。〃我诚心地说。
〃不适合我,〃他摇头,〃尺码太小,我要36C。〃
我皱眉,抓着内衣的带子将整件内衣拎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件多大?〃
〃不知道它多大,但看你就知道多大了。〃
看到他的眼神盯在我的胸部,我直觉性地抱住那两个盒子挡在胸前。〃对女人这么说可是很伤人的。〃
他浅浅吊眉,不再搭腔地拎起桌上的啤酒回房间了。
法国的东西是二伯送的、英国那盒内衣是母亲寄的,我常常收到来自父母和亲戚从不同国家买到而空投的各式礼物,我早已习惯从这些礼物中,去理解这是他们表达亲情的方式之一。他们给予的爱应该很多,但是远超过爱的是更多的愧疚,甚至我已经怀疑,他们所能给予的亲情早就被愧疚给蚀光了。
第一部分Left。02鹦鹉、维尼熊相亲记(5)
在我上学阶段,在陆地上的生活是与室内设计师的大姑、考古学家的大伯一起,海上的生活是和拥有一艘船的大舅船长一起。我收纳的回忆箱子里面,凌凌乱乱地装有英格兰百褶裙、日本大阪拉面、挪威的初雪、德国古堡甚至是埃及木乃伊,也有关于台湾的,不过那是一种感觉……有一只粗糙却温柔的手轻抚我的头的感觉,在我还没有身穿着盔甲,很怯懦而知道如何去啜泣的时候,这是我所感觉到最初的温柔。
来台湾待了三个月才告知目前住在德国的父亲,他说我是在台湾出生的,而住在英国并再婚的母亲说我是外婆养大的。
综合起来就是说,我是在台湾被外婆养大的!
只是我让外婆养到多大呢?为什么我记不起外婆的长相,想不起来童年的游戏和玩偶呢?
国际电话中属于父亲的声音很是坦率地说:〃问你妈吧!她比较清楚。〃
拨电话到英国,母亲的声音在距离的拖曳下显得模糊,〃记不得了,五六岁吧!还是更小?〃
我的父母也不知道,只有和姑姑、大舅他们住时,隐隐约约地从他们口中得知我一出生就被父母抛下了,父母好像生了个外星怪物一样的逃命匆促,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娃娃啊……最后丢给外婆,他们再也没有回头。
所以〃父母〃二字对以前的他们来说是虚名,对已经独立自主的我来说,也只是虚名。
我和他们都很清楚。
时间点错过了,许多事都不会再回到最初,亲情是……
爱情呢?
〃对了,〃室友走出来,从桌子下方拿出一个淡蓝色的信封。〃你的信。〃
接过手,拆开这封浅蓝近乎白的信,看完之后找出打火机走到阳台,让一星火苗从信封底下开始啃蚀,小星火开始茁壮,最后火光布满我的整个眼球。捏紧信封一角,直到快烧到手指了才悄然放下,让吃掉信的火焰团在阳台上跳舞。
〃你在做什么?〃室友倚在阳台门边看我蹲在阳台上正沉迷于火灰在轻风中舞动的模样。
〃没什么。〃
〃别搞成火灾。〃他回房了。
我继续注视着那张已成灰烬的信。
可以将信烧成灰,却无法将思念烧成灰。
岚,我始终想你……
轻压太阳穴,知道昨夜的灰蒙梦境碎了满地,却不知道怎么将它拾起,有点懊恼地对着网络上传来的讯息发愣,不经意地抬头却见到两张鬼头鬼脑的脸紧贴在我办公室的透明玻璃上,米堤指指外面,阿邦用唇形说出〃吃饭〃这两个字。我溢出笑站起来拉开门。
已经是12点半了,外面的办公职员早已经消失一半,〃你们可以先去吃,不必等我的。〃
〃唉,少了你我怎么吃得下呢?〃阿邦挨过来,用手拍拍我的头。
〃去吃日本料理吧!〃米堤的金发在中午时刻也显得特别明亮。
〃嗯。〃同意了,却立刻想起他。
〃程封呢?〃
〃还在那里呢!〃阿邦指指他的位置,程封还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我想走过去的身子被阿邦和米堤给挡下。
〃问过程封了,他已经订便当了。〃阿邦说,边扳过我的身子朝向电梯的方向。
〃我们走吧!再不去会没有好位置。〃米堤跟着用手推着我的背,在他们的簇拥之下我始终没和程封说过一句话,就被推进已经开启的电梯里。
〃你们排斥他。〃我双手环抱在胸前,没有谴责的意味只是陈述事实。
〃是你偏袒。〃米堤倚在电梯里的整面玻璃上,电梯迅速的下降,从15楼到1楼只需17秒的时间。
〃我是偏袒啊!〃我承认,笑着的脸对上他们颇不满意我这种毫不矫饰的言辞,电梯停下了,我们三个人跨出电梯。
漂亮的男人我见过不少,米堤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漂亮的男人。英俊的帅哥我见过更多,阿邦也算是里面的个中翘楚。所以一个女人右边是一个漂亮的男人、左边是一个英俊的帅哥的这种画面,自然招徕不少人的眼光,我也理所当然成了备受他人眼神关爱的对象。〃群英〃的职员和台北分公司副总经理谈恋爱的传言早已甚嚣尘上,非事实的流言也非常符合流言的本质,早已流到大海去化为精盐被认定是咸的了。
第一部分Left。02鹦鹉、维尼熊相亲记(6)
那就大方点吧!免费提供自家公司的话题给外面的人去八卦。
〃为何独独偏袒他?〃阿邦明知故问。
〃因为我们是在法国就认识的朋友。〃
〃朋友?〃米堤的金发与我的黑发互相磨蹭着,买给他的发带他硬是不肯用,不过也难怪他不想用啦!因为我买的发带是上头粘着一只小熊娃娃的发带呀!
呵。
〃朋友?〃阿邦再拍拍我的头,希望我回应他们的话。
〃好朋友。〃这么说可以了吧!
没有正面回应的回答让他们两人的脸色同时下沉,我岔开话题和他们聊起可能来这里新上任的经理人选,在说说笑笑之间,我们已经走在公司附近这条有着酒渣色石砖的商店右街上。
今天中午,我们决定吃日本料理,和阿邦、米堤走进这条街上惟一的一家日本料理店,我对着老板樱井用日语打了招呼。
尝了三块不同口味的寿司,感觉到胃已经饱合状态了,就将餐点推到阿邦那边去。和他一起吃饭的好处是,他是我的垃圾车。
心情不一定适合丢到他那里,但无法入胃袋的食物肯定往他那边扔。
当然,这些话就不宜用餐时间说了。
〃吃这么少。〃米堤有点担忧地看着我。
〃早餐吃太多。〃我随口说说。
〃你和程封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法国吗?〃阿邦问。
我叫来一壶梅酒,樱井特制的梅酒在酸味之中带着温顺,与其说我想吃他们的日本料理,倒不如说我贪溺着樱井式的梅酒。
〃我问……〃
〃忘了。〃我说,摇晃着日本式的小酒瓶。
真的,我没对阿邦说谎。我是真的忘了和程封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了。我对他不是一见钟情,我也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我的周遭总是围着许多出色而亮丽的人,以当时的他来说,他就算跨出一步走到我面前做自我介绍,我想我还是会把他给顺其自然的忘了,更何况,他不是那种会刻意让人发现到他存在的那种人。
而且,那时候有岚。
在岚离开很久以后,我才开始想,我是先认识岚还是先见到程封?他们两个到底谁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为了这个问题我拨过电话给法国的同窗,他们有人说是岚、有人说是程封,也有人说那关他们什么事……也没错,不关你们的事,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啊!
偏执于这个问题就好像我想知道大家穿裤子时是先穿左脚,还是先穿右脚。
你无聊啊!
这不是无聊,这是对生活最细微的体验。
我的澄清还是被大家归于无聊的层面,所以我只能偷偷地从事这些无聊的事。
这是大家不知道的李慕贤,会偷偷数着右街那株黑绒玫瑰结了几个花苞,从窗旁缝隙观看对面A7大楼的那对夫妻又在客厅做爱几次,观察着小雅的裙子以每天减短五公分的情况来看,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曝光……
这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李慕贤。
〃后天就是周末了,下班后你要跟我们到Pub吗?〃阿邦指指隔壁的店。〃好久没喝一杯了。〃
〃美加那边丢来一件案子,如果我能顺利处理完毕的话当然没问题。〃
〃那除了阿邦和你我要去之外,小雅她们上回没跟到,这次也想跟。〃米堤自然地把我列入其中了,他似乎选择性听取了〃没问题〃这三个字,而忘了我话里的前提是〃如果事情能处理完〃。
好吧!换个角度想,他们对我的能力总是赞赏有加。
瞄一眼当下时刻,〃该上工了。〃我笑着说。
10点半,一堆人从Pub里簇拥着我走出来,阿邦无性别意味的揽上我的肩,米堤习惯地走在我另一侧,程封也跟来了,在大家起哄之下他被强迫停下手边的工作,硬是被小雅那些女人和几个二十出头的小妹拉过来。
也好,程封的社交自闭,不让那些年轻妹妹闹闹他怎么可以?
我回头,笑着:〃今晚还好吗?〃
第一部分Left。02鹦鹉、维尼熊相亲记(7)
〃还好。〃程封简短地答,他只喝几口马丁尼,对小雅和阿邦的鼓噪灌酒强硬地推辞。
〃还好就好。〃我再转回头。
〃天空的星星真亮!〃阿邦抬头,鼻腔窜出一股浓厚的威士忌酒精气味拂上我的脸,我抬头望天却看不到一颗星星,这下我确定他醉了,醉到头顶星星四处乱飞。
米堤静默地看着他自己的影子,脚步比平时慢了二分之一拍,沉静的漂亮脸蛋露出笑容。
看来米堤也差不多了,当他走路的速度减慢而有点莫名其妙的微笑时,就是他酒醉的前兆,不过米堤不像阿邦那样会发酒疯随意鬼叫,他的气质在喝醉时仍然维持着,醉了就睡,醒了又是一个正常的米堤娃娃。
〃啦啦啦……〃小雅和另一个负责文书的漂亮女生一起哼唱起时下的流行歌,走路东倒西歪,另外两个男人也勾肩搭背一会儿嘿嘿大笑,一会儿气愤地一起批评当下的政府幕僚,其他人……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走在他们前面,有点〃众人皆醉惟我独醒〃的感觉。
我非常认命的拿起手机照惯例打电话到出租车联系站,数着几个人需要帮他们叫车回去。
看到程封时,他轻轻摇头,其实他不必有这个动作我自然掠过他。
〃邵大哥,我是慕贤……〃随意和出租车老板闲扯几句后再说,〃我要六部车,老地方。谢谢哦!〃
〃啊,月亮出来了!〃阿邦指着天空突然大叫,我再抬头。
唉,惨了,等一下可能连太阳都会出现了!
程封似乎注意到阿邦的重量压上我,他一箭步跨上来拉开阿邦的手,转而搭扶着他让我走在另一边。
〃谢谢。〃
他沉默半晌,〃每次清醒的都是你。〃
〃嘿,因为我要收拾善后啊!〃指指我四周的这群酒鬼们。
今晚我只点了一小杯法国的Porto,第一小口润喉,第二小口想起法国尼斯温柔的风,第三口不喝了,将自己丢到金黄色的大麦田里,看着随风掀起的金色麦浪却不能拼出已经拆解后的28年的生活到底可以带给我怎样的感动。
〃你也没醉。〃我抬头看着程封,露齿而笑。
他一愣,眉间紧缩一下后露出一个看起来不像是笑容的笑容。
〃你和以前一样。〃他说。
阿邦酒品极差,开始大吼大叫,我捂住耳朵,程封话中的〃以前〃是指我在法国的时候吧!我永远清醒,烂醉的永远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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