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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49-电影原著:世界之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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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顺着路往下走,路上尽是黑糊糊的尸体,一夜的冰雹把路面弄得湿漉漉的。在山脚下我们钻进了树林。我们穿过树林朝铁路走去,一路上没见着一个人。铁路那边的树只剩下疤痕累累、烧的黑糊糊的残余;大部分地方的树倒在地上,但是还有一些树站着,剩下灰色的树干,叶子变成黑棕色的,而不是绿色。    
    我们这边,大火只不过是把附近的一些树烧焦了,还没有连根烧掉。有个地方,伐木工星期六还在那干过活。新砍倒的树倒在空地上,锯子和发动机旁边有一堆木屑。近旁有一座被遗弃的临时小屋。这天早上没有一丝风,万物一动也不动,连鸟儿都不叫了。我和炮兵一边急匆匆的赶路,一边小声交谈者,时不时朝后面望望。有一两回,我们停下来听听动静。    
    过了一会儿我们快走到了路边,这时我们听见了马蹄声,透过树干我们看见一队炮兵骑着马慢慢往沃金去。我们朝他们打招呼,他们停了下来,我们赶紧向他们跑过去。这是第八轻骑兵团的一名中尉和几个士兵,还有一个象经纬仪那样的架子,炮兵告诉我那是日光反射信号器。    
    “你们是我今天早上在这条路上最先碰到的人,”中尉说。“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很急切,脸上满是渴望的表情。他身后的士兵好奇地望着我们。炮兵跳下路堤走到路上去敬了个礼。    
    “大炮昨晚给摧毁了,长官。我一直藏着。想找机会回部队。我想,沿着这条路再走半英里,您就能看到火星人了。”    
    “那些该死的东西长什么样?”中尉问。    
    “带盔甲的巨人,长官。一百英尺高。三条腿,身体像是铝制的,还有一个戴着头罩的大脑袋,长官。”    
    “去你的!”中尉说,“简直胡说八道!”    
    “你会看到的,长官。它们还拿着一个盒子,长官,盒子里喷火,能把您打死。”    
    “什么意思——是枪吗?”    
    “不是的,长官,”于是炮兵绘声绘色地把热线描述了一遍。说道一半,中尉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看看我。我还站在路边的路堤上。    
    “千真万确。”我说。    
    “好吧,”中尉说,“我想我也该去看看。听着,”——他对炮兵说——我们接到命令让人们离开房子。你最好一直往前走,到威伯利奇,向马文少将报告,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他。知道路吗?    
    “知道。”我说;他又把马转向南面。    
    “你说半英里是吗?”他问。    
    “最多半英里。”我答道,然后指了指南面的树梢。他谢过我,继续往前骑。我们再也没见过他们。    
    又走了一段,我们在路上碰到三个妇女和两个孩子,正忙着从一所工人的房子里往外搬东西。他们推着一辆小手推车,正在往里装些看起来不太干净的包袱和破旧的家具。我们经过时,他们忙着干活,没顾上跟我们搭话。    
    在巴福利特车站,我们钻出松树林,乡村在早晨的阳光下面宁静而安详。我们已经远离了热线的射程。要不是因为有些房子被遗弃了,静悄悄的,有些房里人们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一小群士兵站在铁路桥上望着通往沃金的铁路,这一天和平常的礼拜天没什么两样。    
    几辆农场四轮马车和两轮马车沿着通往艾德斯敦的马路吱吱嘎嘎的走着。突然,我们从一片开阔地的一扇大门里看到,在一块平敞的草地那边,整齐的架着六门十二磅的大炮,它们彼此间隔相等,都指向沃金方向。炮手们站在大炮旁等着,装炮弹的马车有条不紊的停在一旁。炮兵们站在那里,好像在接受检阅一样。    
    “太好啦!”我说。“他们至少能好好打一仗。”


第一部 火星人的到来(二)第十二章 威伯利奇和歇普登的破坏情况(二)

    炮兵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我还是往前走吧。”他说。    
    在远处通往威伯利奇的地方,就在桥那边,一些穿白色劳动服的士兵正筑起一条长长的壁垒,后面大炮更多。    
    “那简直就是拿弓箭对付闪电。”炮兵说道。“他们还没见识过热线呢。”    
    几名无所事事的军官站在那里,看着西南方的树梢。正在挖工事的士兵不时停下来,往同一个方向看看。    
    巴福利特一片混乱。人们急急忙忙收拾东西,二十多个轻骑兵,有的步行,有的骑在马上,催促着人们赶快离开。三四辆黑色的、带着一圈圈白色十字标志的政府马车,一辆旧公共马车,和其他车辆一起在村里的街道上载客。那儿有几十个人,因为是星期天,大多数人都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士兵们费劲地向他们解释他们目前的危险。我们看见一个瘦小的老头,拿着一个老大的箱子和十几盆兰花,正气呼呼的和一个下士争辩,因为他不让把这些东西带走。我停下脚步,抓住老头的胳膊。    
    “你知道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指着挡住火星人的松树问。    
    “嗯?”他转过头说。“我在告诉他们这些东西很贵重。”    
    “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我吼道,然后撇下他,让他自己去琢磨。我赶紧去追那个炮兵。在拐角处我回头看了看,士兵已经离开他了,而他还站在箱子旁边,兰花放在箱子盖上,呆呆地望着树那边。    
    在威伯利奇,没人能告诉我们总部设在哪儿;整个镇子乱糟糟的,比我看到的任何地方都乱。到处是马车,车和马匹混杂在一起。镇上那些体面的居民,男的穿着高尔夫球衣和划艇装,女的穿得漂漂亮亮,正在收拾行装,河边闲着的人起劲地给他们帮忙,孩子们兴奋极了,多半因为很高兴看到这个星期天的经历实在不寻常。在这样的混乱中,牧师勇敢的继续作他的早祷,他手中的钟声在这片喧闹中丁当响起。    
    我和炮兵坐在喷泉的台阶上,拿出身上带的食物,吃了一顿还算过得去的饭。巡逻的士兵们——这回不是轻骑兵了,而是穿白色制服的投弹兵——正在警告人们立即离开,或者战斗一打响就躲进地窖里去。我们穿过铁路桥的时候,看见车站里面和附近的人越聚越多,月台上堆满了箱子和行李。我相信,为了向恰特赛运送士兵和大炮,正常的交通已经阻断了。我还听说在后来加开的列车上,人们为抢座位打了起来。    
    我们在威伯利奇一直待到中午,然后到了歇普登水闸附近,那里是泰晤士河和威河交汇的地方。我们花了点时间帮两个年老的妇女往一辆小马车上装东西。威河有一个三岔河口,在这里可以租到小船,对岸还有一条渡船。歇普登这边有一个带草坪的小酒店,远处曾经是歇普登教堂的尖塔——现在给一座尖塔代替了。尖塔从树梢上露出来。    
    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群激动的、吵吵嚷嚷的逃难者。尽管人们还没有惊惶失措,但是人太多,已经没有足够的船只载送人们渡河了。人们拿着沉重的行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有对夫妇甚至抬着一块小门板,上面堆满了杂物。有个人告诉我们他打算从歇普登车站逃走。    
    人们叫喊着,有个男的甚至还在开玩笑。这里的人们大概以为火星人只是可怕的人类而已,它们可能会攻打、洗劫镇子,但最后他们肯定会被消灭。人们时不时地朝威河对面通往恰特赛的草地上紧张地望一眼,但是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泰晤士河的对岸,除了几艘船靠岸的地方,一切都非常安静,同萨里这边的情况形成了鲜明对比。坐船上了岸的人大步朝路上走去。大渡船刚刚走了个来回。三四个士兵站在酒店前的草坪上望着逃难的人,非但不去帮忙,反而嘲笑着他们。因为现在不是营业时间,酒店关着门。    
    “那是什么?”一个船夫叫道,“闭嘴,笨蛋!”我旁边的一个人对一条狂吠的狗吼道。然后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是从恰特赛方向传过来的,一个沉闷的声音——一声炮响。    
    战斗开始了。在我们右面的河对岸,几乎立刻就有炮兵部队加入近来,一个接一个地狠狠的开火了。我们看不见他们,因为他们被树林挡住了。一个女人尖叫起来。所有的人都站在那,突如其来的战斗近在咫尺却又看不到,把人们吓呆了。除了一片平坦的草地,几头无忧无虑吃草的牛儿,还有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着银光、一动不动的柳树,什么都看不到。    
    “士兵们会阻止他们的吧。”我身边的一个女人满腹怀疑地说。一阵烟雾从树梢上升了起来。    
    忽然我们看见远处河的上游冒出一阵烟,这股烟直蹿上去,停在空中;接着脚下的地面剧烈的抖动起来,强烈的爆炸声震荡着空气,把附近几所房子的窗户都打碎了,吓得我们目瞪口呆。    
    “他们来了!”一个穿蓝运动衫的男人叫了起来,“在那边!看见了吗?那边!”    
    很快,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装甲火星人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远处的小树丛上方,接着越    
    过那片延伸向恰特赛的草地上,急匆匆的大步朝小河走来。一开始它们看起来像戴着风帽的小人,    
    滚动着,快得像飞鸟一样。    
    然后,第五个火星人朝我们斜斜的冲了过来。它们飞快的向着大炮冲去,装甲身体在太阳下闪    
    闪发光,它们离得越来越近,体形也迅速的越来越大。最左边的一个离我们最远,它在高空中挥着    
    一个巨大的盒子,我星期五晚上见过的可怕的热线扫向了恰特赛,射向小镇。


第一部 火星人的到来(二)第十二章 威伯利奇和歇普登的破坏情况(三)

    看到这些奇怪、可怕、突然出现的怪物,河边的人群似乎一时都给吓懵了。没有人叫喊,只是    
    一片沉默。然后传来了人们沙哑的咕哝声和脚步声,——接着水里哗啦的一声响。有个男人吓得忘    
    了扔下肩上扛着的手提箱就急急转过身,箱子的一角撞得我打了个趔趄。一个女人伸手猛地推开我,    
    从我身边跑了过去。我转过身跟着人群跑起来,但是我还没有害怕得失掉理智。我脑子里满是那可    
    怕的热线。赶紧钻进水里去!对!    
    “快钻进水里去!”我喊道,但是没人理我。    
    我又转过身,冲着越逼越近的火星人,沿着铺满沙砾的河岸跑下去,一头扎进水里。其他人也学我的样子跳了进去。跑过去的时候,大约有一船被耽搁的人也跳了出来。我脚底的石头沾满烂泥,滑溜溜的。河水太浅,大约二十英尺,还没有齐腰身。火星人高高的出现在我头顶上离我不到几百码的距离,我赶快扑进了水里。船上的人们劈里啪啦跳进水里,在我听来像是霹雳声一样。在河的两岸,人们急急忙忙的下船跑上岸去。    
    但是火星人暂时还没有理会四处逃散的人群,就像人们不会注意被我们踢到的蚁巢里乱作一团的蚂蚁一样。我憋得半死,从水里抬起头看时,发现那个火星人的脑袋正对着河对岸还在开火的大炮,火星人一边往前冲,一边挥舞着打开了一个盒子——一定是热线发生器。    
    转眼间火星人就到了河岸,一步就跨到了河中间。它最前面那条腿在河对岸屈膝一弯,立刻又站了起来,到了歇普登村的附近。接着,有六门大炮——它们藏在村子外头,右边岸上的人都不知道——一齐开了火。近旁一下接一下的剧烈震动,让我的心怦怦直跳。第一发炮弹在离怪物的头罩顶上六码的地方爆炸开来时,它已经举起了射出热线的盒子。    
    我惊叫了一声。我没看到其他四个火星人,也根本没去想它们;我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事给吸引住了。又有两枚炮弹同时在火星人身边的空中爆炸了,这时它的头罩正好转了过来,撞上了第四枚炮弹。    
    炮弹在怪物的脸上爆炸开来。它的头罩一下裂开了,红色的肉和闪光的金属碎片四处飞溅开去。    
    “打中了!”我喊了起来,半是尖叫,半是欢呼。    
    我听到旁边水里的人们应和着我的喊声。我一时兴奋的过了头,差点就要从水里跳出去。    
    那个被炸掉了脑袋的庞大躯体像喝醉了酒的巨人一样摇摇晃晃;但它并没有倒下去。它奇迹般的恢复了平衡,不再注意脚底的步伐,高高举着那个发射热线的箱子,踉跄着朝歇普登方向飞快地冲过去。头罩里的智慧生命体——火星人已经被炸死了,向四面八方溅散了开去。那个东西现在只不过是一架复杂的金属机器,正一步步走向毁灭。它直直的往前冲,完全失去了控制。最后它一头撞到歇普登教堂的尖塔上,钟楼象被军舰撞到了一样,撞个粉碎坍塌下来。怪物转了个身,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冲着,然后重重地摔进了河里,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空气剧烈的震动着,水柱、水气、泥浆和金属碎片飞到了半空中。热线箱摔到水面上时,水立刻变成了蒸汽。接着,一阵混浊而滚烫的巨浪从上游的转弯处冲了过来。我看见人们挣扎着朝岸上跑去,从火星人倒下时引起的巨浪的翻腾声和怒号中隐隐传来人们的尖叫。    
    我一时没有注意那阵热浪,忘了要保护自己。我从翻腾的水中趟了过去,推开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一直走到能看到河湾的地方。六七条被遗弃的小船在巨浪里漫无目的地前后颠簸着。倒下的火星人顺流而下,我看到他横躺在河面上,大部分淹在水里。    
    一大团水汽从火星人的尸体上喷了出来,透过翻腾着的水汽,我能够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看到,火星人巨大的肢臂在水里剧烈搅动着,溅起一阵阵水花、泥浆和泡沫。触手像手臂一样,毫无目的地挥舞着,好像受伤的动物在巨浪里挣扎。大量红棕色的液从机器身上噗噗的喷了出来。    
    一声愤怒的号叫转移了我的注意力,那声音就像手工业城镇里的汽笛声。离纤道不远处,一个人站在齐膝深的水里,冲我叫着——但是我听不见——又指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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