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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一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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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口气认真得很,柳淳只觉哭笑不得,忍耐痛楚时也就没力气分心去疑惑了。苏音一迭声地赔礼,一边手下不停。总算粗粗裹好了伤,她才嘿嘿一笑,道:“好啦,我得回去了,不然阿爹会急。这些衣服你看看有合身的就换上吧,你瞧你衣服都湿了呢!”她将那叠衣物朝他跟前推了推,“还有啊,你可有朋友要我去知会的没?”
柳淳想起仍在客栈的述爷,摇摇头,“没有……多谢苏姑娘!”他喘了口气,重又问道:“这里到底是……”“那我走喽。明天再来看你!”女孩根本不给他发问的时间,摆了摆手,便转身跑掉了。
小室内安静下来。柳淳一个人坐在那儿发了会儿呆,最后摇头苦笑了一下。
静寂里仿佛有什么在嗡嗡地细响,柳淳惊醒后,那声音却不见了。头上那盏油灯已变得极暗,壁炉内的火也熄了,小室内的一切都变成模糊的影子,只有那缸水还在幽幽地亮。
是梦么?
柳淳望着头顶那盏灯吐了口气,慢慢坐起来。
他已换了干衣,却仍觉得冷。身上丁点力量都没有,伤处在一下下地抽痛,痛得人心都烦燥不安了。他盘膝坐好,试图调息以清静下来,运气了片刻,最终却只是看着那缸水发呆。缸水像被什么震动着,在灯光下生着细微的涟漪,一圈又一圈……他盯了一阵,脑中倏地一清,跳起来直扑到缸边,将耳朵贴在那根闪闪发亮的铜管子上。
那疑似梦里的声音正从管子里传上来,“哗啦哗啦”的,更还夹杂着细碎的人语,嗡嗡的虽听不太真切,但隐约可以辨出几个词句来。
“……也不知当年那重渊是如何……古刹堂到底……”“……该是不会错……那小杂种不也……既然取名‘仙人’,总会有些名堂……”“……魔宫人妖邪,连条路也……”“……我说你们这些小子慢点儿,再塌了就更难挖了……”
柳淳慢慢离开铜管,向后坐在地上。油灯将他的脸映成阴郁的暗黄,他盯着那铜管,双手握紧成拳。那管子里传来的,是柳家地下的挖掘之声,说话的人当中,有那顾姓大汉。这些江湖人来找的,是“仙人径”。
是和他一样的目的。
他们不是为了那个见鬼的二十年之盟来的么?他们要找“仙人径”做什么?并且提到了父亲重渊和天露宫,这又是……柳淳觉得脑子突地乱了,有很多东西呼啦啦地掠过脑际,他却一丁点都抓不到。他僵坐了片刻,猛地自地上弹起来,朝入口冲去。未到尽处时,遮盖的石板却自己打开了。
“咦?”发出惊呼声的人瞪大了眼,满眼的惊异。
是苏音。
柳淳猛地顿住身形,仰头望向她。女孩也在看他,乌亮的眼仁在晦暗天色里闪烁不定,仿佛别有深意。她咧开嘴咯咯笑道:“你好了呀?”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柳淳眼角猛地一跳,他盯了她好一阵,才走上来,站到她跟前,道:“你不是回去了么?”
女孩没有发觉他眼中的异色,一边笑着将一个包袱递过去。“是呀!可我想你也许会冷的,而且袍子也做好啦,就给你送来了呗。你干啥跑出来?”柳淳却不接,只盯着她,道:“这地方,果然隐秘得很!”“当然啊!”苏音又将包袱向前递了递,“我不是说啦,这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嘛!”
“那么,苏姑娘可知道,这底下的那根铜管,能够听见柳家地下的动静?你知道柳家所说的贼人是我,也是从这里听到的吧?”女孩的目光随着他的问题跳了一跳,他看见了,语调不由锋锐起来,“如此设置,应是有意为之,看其手法,也绝非一人之力可达成。苏姑娘却定要说这里只你一个人知道……若真是如此,苏姑娘,你怕不是个普通的山中猎户吧?你几次避开我的问题,可是……”
“你混蛋!”女孩突然大叫,猛地甩掉了包袱,劈手来揪他的领子。柳淳想要躲,目光忽地触到她的目光,却又不动了,任她狠狠扼住了前襟。“你用不着拐弯抹角,怀疑我就直说啊!”她猛地推开他,乌圆的眼里怒火腾腾,“你以为我爱救你?呸,要不是以为你……嘁,我就是个好管闲事的!好啊,不相信我,滚开就是!”
“以为我什么?”柳淳听出她话中有话,不由追问。苏音却更怒。“你还有没有完?”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就不怕我再骗你?”
柳淳皱皱眉,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是无用了。他想反正总会有法子查出,无需跟她纠缠,便抱了抱拳,淡淡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苏姑娘的出手相助了!”说完转身就走。
苏音却在后面叫道:“站住!”柳淳停住,听见身后脚步声赶来,随即有个大包袱塞在自己怀里。“你的袍子!”一只手直伸到柳淳面前,“谈好的价钱!”
柳淳一愣,想这女孩居然还有心思谈生意。他抬头看向她。苏音翻了翻眼,道:“生意总得做。你还想赖帐不成?”
柳淳忍不住想笑,伸手入怀。谁知口袋竟是空的,连一块碎银都没有。他怔了怔,目光因此而有些迟疑,被苏音看清了,恼火道:“钱呢?你可别跟我说啥钱丢了的鬼话!”
柳淳苦笑道:“好像是真的丢了!”他心里隐隐想到,该是述爷为防他乱跑,悄悄拿去的。可他没法和女孩说,而且说出来,也不太可信。
苏音的眼又瞪了起来,“我们这儿可没有赊帐的先例。我不管你咋找,反正钱你必须得给!这袍子是按你的尺寸做的,再卖不得别人了!”
柳淳大是为难,正不知如何解释才好,耳内却陡然听得有衣袂带风之声由远及近地响起。柳淳心底一凛,急伸手扯过女孩,捂住她的嘴往墙后躲去。
苏音听不见那声音。她被这突然的动作惊得先是一呆,随即便是连踢带打。柳淳迫不得使劲抓住她,一边细听,发觉那风声似在某处停下,过了一阵又响起,却是离开了。他松了口气,放开手正要解释,胸腹间已挨了女孩一计肘拳。他一直压抑着的内息被猛地打散,脑中轰地一声,眼前一黑,直直朝地上栽了去。
再醒来时,眼前是一片光亮。柳淳一时有些不适应,慢慢才发觉那是油灯的光,自己原来仍在那地下小室内。
“你睡两天了!”女孩的声音在旁边低低道,“我买了吃的,你要吃么?”
“两天?”柳淳猛地翻身坐起。苏音就蹲在那张矮桌旁,慢吞吞地拆两个油纸包。她也不看柳淳,撇嘴道:“是你先动手……我可没想到你那么不禁打!……你好点儿了没?”她偷瞄了柳淳两眼,眼中有些许的歉意。
“哦,”柳淳按了按胸膛,点头道:“不怪你,是我没说清!我是听到有人来了,不过没发现我们!”
听他语气郑重,苏音“哧”地笑出声来,将一个油纸包推给他。纸包里是两张肉饼,还是温热的。柳淳道谢接过,抬眼瞄了她一眼,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怎样开口。他心里的疑惑仍未褪去,只是再不好那般直通通地逼问出来,可要是让他主动说句话来打破这僵滞的寂静,却也难得很。
好在这一睡令得头脑清醒了许多,柳淳前后想了一番,觉得自己的确过于冲动多疑了。且不说这女孩若真是别有用意,根本就不会将他安置在此;就是她真的有所图,针对的,也不大可能是自己。正自想着,耳边忽地响起苏音迟迟疑疑的声音。“那个……”
柳淳愣了一下,不禁转头看她。她却只是翻着眼珠,并不看向他,“也不能全算是你的错!”她仰了脸瞧向顶棚,“要是我的话,可能也会怀疑!所以……”她忽地低下头,瞪向他:“喂,我都道歉了啊!”
柳淳又愣了下,才明白过来,笑道:“不管怎样,随便怀疑人也是我的错!这里是你自己的地方,我没理由为此而质问你……”后面的话一出口,他心里已觉不妥。这话说着倒像极了在发泄怨怒,忙加了一句:“还要数次劳烦你帮我!”他竟站起来,朝女孩抱拳一礼。
女孩吓得忙往旁边跳开:“你这是干啥?是我打了你,你还谢?你脑子撞坏了呀?”
柳淳讪讪一笑。女孩在旁边大摇其头,撇嘴道:“你这个人可真是不痛快!看着好像是道歉,心里面还不一定把我骂了多少遍呢!”
她语气颇为不屑,柳淳听得失笑道:“骂你?我干什么要骂你?”
苏音耸耸肩,道:“嘁,不和你计较这个!我就告诉你吧,反正你总不会和柳家那些人一伙儿的。但是……”她停下来,转着眼看向他,乌亮的眼珠映着火光,剔透得像要映透人心。柳淳被看得一呆,道:“但是什么?”
女孩倏地凑过来,盯住他的眼:“你真的姓柳么?你说实话,不然告诉了你也没用,不如不说!”她的瞳仁里似有种特别的意味。柳淳沉默片刻,才缓慢道:“我随母姓,是姓柳的。不过是还有个算不上名字的名字。重息,我叫重息!”
他话音刚落,就见苏音的眼陡地睁大,一把扯住他,问:“那你认得一个叫重渊的人么?”
“重渊?”柳淳面色骤变,惊道:“你知道他,你怎么会知道他?”
“到底认不认得?”女孩急道。柳淳忙不迭点头:“当然认得!但你到底……”
苏音像突然松了口气似的“嘿”的一声,看着他点头:“果然是,你可真像他!”
“什么?”柳淳糊涂了。女孩哈哈笑道:“重渊阿爹呀!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你还不承认!”
“等等,等等!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认识他,你居然叫他阿爹?你能不能仔细说?”柳淳吸了口气,觉得愈发的难以理解,话也说不顺畅了。
“我当然认得他。就是他带我来这里的啊!”女孩大声笑道,“在十三年前!”
五、述爷
十三年前,苏音还只是个不足四岁的小女孩。她被重渊裹在厚实的皮袍子里,于一个深冷的冬夜带到了这里。冬季的图南镇,乃至整个漠北,都是荒冷的。人们或是进山打猎或是窝于家中炉边,没有人会注意到黑夜里这两个静悄悄的身影。
“……是阿爹把我和娘从山匪手里救出来的——我已经不大能记得我原来的家里是做什么的了,好像是商贩吧——后来娘死了,他就带着我到了这儿。他待我很好,像我的亲阿爹,所以我就这么喊他了。”苏音笑道,“我们那时便是住在这里的——就是阿爹说过,这地方隐秘得很,我才带你来。后来……”
后来的事,在柳淳听来更仿佛神话一样。因为苏音这样告诉他,在某个夜晚,重渊将她带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她看见了一条路,路的尽头抵至山壁,在山壁处,立着一扇巨大的门。而那条路及那扇门,在白天的时候都未曾出现过!
“然后我们就进去了……”
——门后是一个山洞,又黑又长。他们在里面走了很久后,重渊突然把她放下,让她离开。那时候,小女孩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那里面很黑,她不敢一个人走,但重渊突然拔出剑来,一脸凶狠。小姑娘被吓坏了,拔腿就跑。然而她到底还是个刚满四岁的孩子,又惊又怕中,哪里走得了太远。她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四下里却只闻回声,空洞且阴森,重渊并未如她所期待的那样来寻她。她哭累了,就裹着厚皮袄睡去了。
等她被冻醒,糊里糊涂地又走回被重渊放下的地方时,她什么都没看到,只有黑暗里浓郁的血腥气让她陡然惶恐无比。她转身就逃。这一次,她居然一口气冲到了出口。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那条路的出口,就是古刹堂!那里原是有个祠堂立着的,柳家开挖后,塌了两次,就啥都没了!”苏音闷闷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他,问:“你信不信?”
柳淳正听得出神,被她一问,不禁愣了愣,然后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女孩瞪眼道:“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这算啥意思?”柳淳挠挠头:“实是太……”“匪夷所思,是吧?”苏音耸耸肩,续道:“若不是亲历的,我也不会信!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阿爹。我猜他应该还在里面吧。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个,我就会觉得不安心。总觉得,总觉得……我也说不上那是啥感觉。反正我就是觉得我应该再进到里面去,去找到他。可你知道么?我再也没见过那条路!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没有阿爹,我是看不见那条路的。虽然我还能看见门,可是没有路,我根本走不过去。”
“什么意思?你究竟能不能看见那条路?那就是‘仙人径’,对不对?”柳淳急急插口。
“听我说完!”苏音挥挥手,“再后来,我又弄懂了,原来这图南镇其实应叫作‘图南阵’,是专门用来掩饰路的。只有和阿爹在一起时,才能看得见路。前两天见着你,我立刻便明白,和你一起也一定……你这么看我干啥?”
“你说这是个阵法?”柳淳摇头,“这不可能。我也学过阵法术数,可从没听说过会有这么大的阵,而且,还会因人而有所回应?这种破解之法,也……也太过玄异了!还有,那门后面的路又是通向哪里的?”
“不知道!”女孩耸耸肩。柳淳一愣,奇道:“不知道?你不是明白了?”
“都说了是突然明白的,就是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明白了。哎呀说不清啦!”她抓抓头,跺脚道:“再和你说下去,我脑子都乱了。我晚上带你去看就是。我还有袋山货要卖,你在这儿等我吧!”她抓起背囊,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小室内剩下柳淳一个。他盯着壁炉中半明半暗的火叹了一声,原想苏音的讲述会让自己有所得,谁知竟是让自己陷入了另一重迷宫中。十三年前的旧事离奇得让人无法尽信,亦无法完全否定——至少,他便不能否认这女孩的存在。他将女孩的话前前后后想了无数遍,总觉得其中漏洞多多,欲要深究时,却偏偏一个都抓不住。若她真是所言无虚,那么这世上竟真存有一种可与人相呼应的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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