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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一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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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漏洞多多,欲要深究时,却偏偏一个都抓不住。若她真是所言无虚,那么这世上竟真存有一种可与人相呼应的阵法么?而父亲便就是这解阵人之一? 
可这图南镇在此处已存在了上百年,这块谷地更是早已存在了数千年乃至上万年,十三年前的重渊却不过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且又来自数千里之外的南疆异域……无论怎样,柳淳都没法将父亲与这荒居极北的古老阵法联系到一处去。他不禁摇摇头,目光转离壁炉时无意识地瞄到了那根金属管子,整个人却陡然怔住。那晚在柳家时所听所见之事,以及当天夜里自管中传来的对话将他的脑子轰地一声淹没了,他呆呆沉浸其中,竟未能听见外面暗道开启之声。 
“原来躲到了这里!”述爷无奈的声音惊雷似地在耳边炸响,柳淳猛地转过头来看向他。老人深灰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忧虑,“你闹得满镇的人都在捉贼啊,可玩得尽兴了?随述爷回吧!”他声音低沉而缓慢,出手却快绝,刹那间便封住了柳淳四肢的要穴,然后将瘫软的少年牢牢握住。 
“述爷,你……”柳淳自喉咙里挤出一声苦笑,目光却愈渐冷冽,“您还真是神通广大……” 
老人避开他的眼,“等回到南疆,老奴任少主处置!” 
他将柳淳像个包袱似地担在肩上朝外走去。柳淳咳了一声,哑着嗓子吼道:“放开我,放开!”老人不理,径自往上走去。柳淳看着他极熟稔地开合机关,眼角狠狠抽了一抽,吐气道:“述爷,你杀了我吧。”老人的动作随着这句话出口,似乎僵了一僵。柳淳只作不觉,仍不停道:“述爷,你听见没有!杀了我,不然……”他的声音嗄然止住,却是老人拍了他哑穴。 
外面停了辆小车,厢里堆了几叠皮毛。述爷将柳淳放在里面,在他身上又压了几层绒被。少年的目光仍像山里的北风一样冷冽。老人重重叹了口气,转身不再看他,坐上车辕打马行去。 
车厢门上垂了灰蓝色的厚绒布,阳光透过绒布映在脸上时,已变得极柔和。柳淳死死盯着那绒布上映出的述爷的背影,炙炙目光像是要穿透绒布,直看到外面驾车的老人心里去——之前在林子里,就该杀了他……脑子里一个意识突地一跳,柳淳愣了愣,随即狠狠打了个哆嗦。这时却听见述爷的声音低叹道:“少主该杀了老奴的。”柳淳抽了口气,将脸埋进了皮堆里。 

行了小半个时辰,已能看见镇子的出口。述爷掀帘子探头往厢内瞧了瞧,见柳淳蜷在皮褥棉被堆里,闭着眼,像是已睡着了。老人微微松了口气,想着少年内伤不轻,且被封了四肢要穴,又有自己寸步不离地盯着,应不会再出岔子。他便缩身回来,卷起鞭子,像寻常客商那样半眯了眼,一脸悠闲地赶着车。 
不多时行到距出口最近的岔路口,看左右的喧闹如常,述爷的心里又松了松。却就在这时,耳边突然有人喊道:“我就是柳氏商号要找的贼人!烦请哪位去转告一声,他们要的东西,我知道!” 
老人被惊得整个人都是一僵,只觉有无数道目光突地投到了自己这方向,道道如针,刺得他狠狠哆嗦了一下。他猛力抽了口气,扯落车帘冲进厢内将柳淳自窗边揪开,怒吼道:“你疯了不成?” 
柳淳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黑若点漆的眼珠直直盯着老人。他低低咳嗽着,不挣扎也不说话,那目光清澈而绝决,像极了多年前年轻的重渊。述爷眼角狠狠抽动了一下,像躲避什么似的,狠狠甩手将柳淳掼进车厢里。“你就那么想死?” 
后背伤处撞上厢壁,疼得他眼前一黑,内里淤滞的气息迫得他蜷起身子,伏在一堆皮毛里边咳边哑着声音道:“怎么会?谁会想死啊!”外面的喧闹这时突然如潮水般飞快退了去,有脚步声逆着人声走向前来,间杂着隐隐的喝叱。柳淳勉强缓和了内息坐起来,伸手掀起车窗的小帘,往外望去,边道:“等此事了结了,阿淳会想办法活下去的!”他语调一转,冷笑道:“呵,果真来了!”他转向老人,淡淡道:“述爷,他们也在找‘仙人径’,你知道么?” 
述爷垂下眼,眼角跳得更急了。 
柳淳靠在厢壁上,看向外面逆着人流靠上前来的十几个人。老者弋华就行在前头,和气的脸上一双眼锐利如刀,远远的直刺进车窗里来。 
少年冷冷一笑,向述爷继续道:“您既然熟悉这里,必是知道‘古刹堂’的了。据说那是天露宫建的?我不明白,天露宫远在千里之外的南疆,为何要在这儿修个祠堂?这里面可有什么隐秘?与‘仙人径’有关?‘仙人径’原来是天露宫的?呵,述爷,我这个少主都不知道的事,这些人竟然知道,当真可笑得紧!”他越说越快。这些话在一刻以前还只是零乱纠缠的线索,这会儿竟像开了闸的水般汹涌而出。“述爷,阿爹当年行踪那样隐秘,竟还是被这些人知道了。那么你呢?当时正是你亲自来将阿爹的死讯告诉阿娘的——不要与我讲义父大人可以占算天下的鬼话,你知道我从来就不信这个!事实是,你知道这一切,从头到尾,你都知道,阿爹的死因,以及这里发生的事,对不对?所以你几次三番要逼我回去。不是为了我的病,而是怕我闯到什么不该闯的地方去。是那‘仙人径’的尽处吧!您既不能说,又怕我知道,为何不干脆杀了我,那样多干脆啊!”他停下来透了口气,然后盯紧老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还是说,为了某些缘故,你不能够杀我?” 
述爷在他的目光里微微张开嘴,像是想说什么,却终于只泄出一口虚弱的气。他坐下去,靠在厢壁上极慢地喘息。柳淳只看了老人一眼,便极快地转过了头去,逃一样的。他吸了口气,向弋华笑道:“晚辈等候已久了!” 
想是怕被车内人暗算,弋华只在车前丈许远处站定,目光先在述爷身上打了个转,大约是没看出什么异样,才转向柳淳,“年轻人难免有错,改了便好!”他嘴角挑了挑,算是笑了笑,“带我等去你藏物之处,然后便放你等离开!” 
“好!”柳淳干脆地点点头,起身就要出去。述爷却突然低声道:“若这是少主的心意,老奴必当遵从!”柳淳一愣,就见老人双掌已缓慢扬起,一点点朝他胸前推来。 
厢内空气骤然膨胀。柳淳被那鼓荡的气流硬按在原地,动也不能动,他惶然抬眼看向老人,对面那张苍老的脸孔灰暗木然得几近石刻,没有担忧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怒气,连眼珠,都像极了两粒石珠。少年猛地愣住了,怔怔地对着那双眼珠,直到内息狠狠一疼,才惊觉老人的双掌已压至胸前。他打了个哆嗦,勉强凝气提掌,对撞上去。 

车内的变故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甚至站在车前的弋华也没能立即反应过来。醒过神来后就只见那老人已直挺挺向后倒在车辕上,耳鼻沁着血。那少年则将双掌压在老人胸膛上,发了狂似地催动内力往其内里灌去。发现有人在旁,他猛地抬头吼道:“快找大夫,快救他!” 
弋华微皱起眉,道:“这……”柳淳猛然伸手揪住他,“有没有药?”随即又厉喝道:“救不活他,你们什么也别想知道!” 
弋华眼角抽了抽,伸手搭上老人腕脉,道:“老夫虽非名医,却应比镇上大夫强些!小公子不防下车稍待!” 
柳淳木然地盯了他二人片刻,才慢慢钻出车子。周围都是柳家的伙计在跑来跑去,行人看客被赶到十几丈外,喧闹声隐约不断。他吸了口气,睁大眼仰头看天。 
有个人慢慢踱到身后,低声叹道:“这又是为何?” 
柳淳回过头,看见柳南庭复杂难解的神情,本想要问他所指的是什么,却没出口。停了一阵,才道:“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要是死了,我去问谁?”他吸了口气,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手心里凉沁沁的,却不是汗水。他又喘了口气,用力握紧了拳。 
“哦……”柳南庭沉沉地叹了一声。 

六、仙人径 

柳家伙计将车子赶回商号,柳南庭着人将述爷安置在后宅的二楼,弋华依言为老人继续疗伤。足足一个时辰过去,弋华才自门内出来,满脸大汗地朝柳淳点点头。 
柳淳顾不得说话,抬脚往室内奔去。弋华在后面道:“老夫虽是尽了力,但你天露宫的行气之法大逆常理,所以……” 
“我知道!”柳淳忽地转身一礼,道:“不管怎样,前辈愿伸手相救,晚辈还是要谢谢您!我会告诉你们的!”他故意将最后一句话咬得极清晰,听得弋华老脸微红,嘴角抖了两抖,最后只重重哼了一声,便出了门去。 
室内静下来。柳淳站到床边,看着安静躺着的述爷。 
这个已年逾八旬的老人,这个永远都唠叨不停的老人,这个武技高过自己却又总是让自己的赖皮手段得逞的老人……这个时候躺在这里的本应是自己而不是他,如果他那一掌没有在最后一刻散去劲力的话。 
柳淳想起述爷那时的眼神,于是试图去想像那一刹那老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悲伤?无奈?还是绝望?他想像不出。他只知道自己的疑惑已然在彼时随着老人掌力的散去而敛去了。柳淳想自己不会再追问下去了。十三年前父亲在此处的经历他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而述爷已经重伤,三两日内能否醒转都是未知之数,便是他真想做什么,也做不得了。 
这大约也是述爷此番举动的真正用意吧!老人应是有苦衷的,所以不能答复柳淳的疑问。可他又无法阻止少年去怀疑。那么他既是不忍心伤他,便只有伤己来断去少年的疑惑了。 
想到此,柳淳不禁重重叹了口气,喃喃道:“您根本不用这样的。阿淳当您如祖父一般,您若真想我做什么,我又怎会不尽力呢?就算是我已经……”他顿了下,剩下的半句话在口边打了个转,又被生生咽了回去。他喘了口气,抬手按了按胸膛,冲开穴道令隐忍的内伤又有加重的迹象,一阵阵的滞痛时时让他觉得透不过气来。“您以前总是因我的散漫而责罚我。如今难得执着一回,却是这样的结果。到现在,我若说不后悔此次北上,就是假的啦!述爷,我倒真宁愿自己继续散漫下去呢……”话音刚落,耳边忽地传来一阵喧闹,正是从下面院中传来的。 
柳淳所在房间的窗子却是对着后院,推开窗往外看时,正与底下几个护院目光相对。这院子里外前后明里暗里不知守了多少人,柳淳原是打算趁弋华等人到马车前时搅起一团乱局,再伺机溜掉的。到如今,却是不得不依着自己的胡话,带他们去寻那不知所在的“仙人径”了。 
喧闹声杂杂地自前院传过来,倏地有一声大喊:“柳淳!”随即又是一连串的咒骂。居然是苏音。 
柳淳愣了一下。房门几乎在同时被推了开,门外人森然瞪着他。是那夜见过的着蓝衣的——柳淳已知道他姓张,张焕,是西疆青湖世家的家主,是个不怎么爽快的性子。而那个姓顾的汉子单名海字,是中州大族顾氏的二少爷,豪爽得紧——柳淳看清张焕脸色,知道他是误会那女孩是来相救自己的,不禁轻快一笑,道:“晚辈不会走的。答应下来的事,哪能随便反悔?” 
他答得干脆,张焕倒愣了一下。柳淳一笑,转头向沉睡的老人轻施一礼,便迈步往下奔去。 

走到一楼转角处,已听见有人沉声喝问:“怎么回事?”是柳南庭。喧闹声立时低下去,有伙计答道:“三爷,这丫头从后院跳进来的,肯定又是个贼!” 
“呸,谁是贼?你哪只眼看见我拿东西啦?”女孩反驳。“无凭无据的,别随便就喊人是‘贼’!我是来找人的!”她似是已被人围住,语气却还是壮得很。 
柳淳听得一笑,瞧了张焕一眼,闪身出门,看见柳南庭在人群当中,便提高声音道:“三爷,她是来找晚辈的!”说着已分开人群走到柳南庭面前,抱拳道:“冒犯之处,还请您原谅!”他笑笑,然后转头看了女孩一眼。苏音却不喊了,只死死盯着他。柳淳愣了下,随即恍然,转头对柳南庭道:“她是晚辈的朋友。” 
柳南庭微微一愕,“朋友?”未等柳淳答话,苏音已一把将少年扯到一旁,冲着他的耳朵低吼道:“你到底想干啥?”她飞快地瞥了柳南庭及紧跟过来的张焕一眼,恶狠狠地道:“你当真要带他们去,你傻了么?” 
柳淳回头看了一眼,见众伙计已被柳南庭赶开,剩下那二人便往自己这方盯过来,张焕脸上更满是警惕疑惑之色。他抓抓头,道:“这个,很难一句话讲明白啊!倒是你!我正想找你,你就来了,真是巧……” 
“我骗你的!”女孩突然道。柳淳愣了愣。苏音低下头去,目光闪烁着,吞吞吐吐地道:“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那些事,都是假的,是我编的!”她说着,偷眼看向柳淳,见少年面色骤变,心里便忍不住抽了下,却仍硬起口气说道:“所以,你就别指望能再问出啥了!我啥都不知道的!”她退了一步,避开柳淳的目光,闷声道:“对不住啊,袍子钱我不要了,算我赔你的!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跑。 
未奔出几步,眼前人影急晃,柳淳绕至跟前,手指连点,封了她几处穴道,右手更直直抓向她。苏音骇是大叫。后面有喝叱声追至,却是柳张二人。张焕当先一掌劈出,被少年轻飘飘避开,伸出的手反而一长,便牢牢扼住了女孩的颈子,他也不再理会后面二人,只盯着女孩的眼,嘶声吼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音的叫声断在喉咙里,在少年凶恶的盯视下突然哽咽起来。迷离中却恍惚看见对面那双眼睛里正有什么飞快地崩裂,露出底下深暗的绝望张牙舞爪地扑来。女孩顿时放声大哭。 
扼在颈上的手却在这时松开了。苏音茫然看去,见柳淳已退到几步外抚胸低咳,神情平和得像另一个人。“对不住!”他向女孩微笑道,“吓着你了?袍子的钱,我会付的!”他喘了口气,目光扫过逼上来的柳张二人,又看了眼宅前多出的几人,才又笑道:“其实我也没相信你。那么荒诞,呵呵……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他过去拍开女孩的穴道,然后在柳张二人错愕的注视下朝宅子那边走去。 
苏音心里翻腾了一阵,抬头见少年已走出一段距离,终于狠跺了下脚,又冲上去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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