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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夫计划(女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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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拐夫计划(女尊)
作者:浮生长恨

☆、楔子

  唐玄宗天宝十五年春,潼关被安禄山的叛军攻破,逐渐向长安挺近,几日的围困,御林军加上潼关一役剩下的兵马经过几次的叛军的冲击已经不到五万人,连神武皇帝也愁眉苦锁,整个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数日前,王公大臣见情势不利于己方,早已让家眷逃离。
  
  接连下了好几日的春雨好不容易停息下来,当晚,数十万安禄山的叛军向长安发起的总攻,刀戟相向,厮杀声传到了长安的每个角落。
  
  御花园中原本开得正艳的牡丹在寒冷春雨的冲刷下也凋落得仅剩下残枝,也不知是因为灼人的温度,还是未散却的寒气,在燃烧的宫殿火光下,颤巍巍的随风摇摆。
  
  那些娉婷妩媚、花容月貌,永远端庄高贵的妃嫔婕妤们早已失去往日的从容,头顶上的金钗朱玉歪歪斜斜,额前落下的几撮蓬乱的秀发下,一脸全是慌乱和对命运的恐惧,在宫女太监的拥簇下,踉跄地朝城门涌去。
  
  公孙妙音是梨园的一名弟子,自小被刻薄的二娘趁爹爹外地出诊卖到宫中,由于嗓音清润甜美,偶然一次在假山后哼唱家乡小调被皇上发觉,被送到梨园学艺,加上她本身有些武功底子,没过几年,被公孙大娘收为义女,传授剑器舞。
  
  “妙音,你怎么还在发愣,叛军都进樱园了。”女人的尖叫反抗声,男子的狂笑仿佛就在耳边,似乎透过冰冷华丽的宫墙将那边发生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公孙妙音的一个师姐声音急促的提醒道,火光映射的脸上掩饰不住恐慌,手上挎着几个小布包,里面装的是这几年皇上娘娘们的打赏和俸禄,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啊,怎么会这么快?”公孙妙音,紧跟了几步,才发现手上除了包袱外,始终觉得少了些东西,待到院门才反应过来。
  
  “师姐”
  
  “怎么了?”
  
  “我忘了将剑带出来了,师姐能等我一下吗?”公孙妙音眼角看着樱园的火势逐渐蔓延,很快,梨园也燃烧起来,整个院子里,浓烟滚滚,咳嗽不已。
  
  她的师姐看了一眼寝房方向,通红的火舌扑哧哧的吞吐着,她拉着转身欲离开的公孙妙音,阻止道:“不行,火太大了,太危险了!”
  
  “可是,那把剑是我出道时,师父送给我的,我不能没有它!”公孙妙音满脸坚持道,“师姐先走,我拿到剑马上就来追你!”
  
  严峻的形势不容人迟疑,师姐自然知道那把剑对妙音的重要性,也知道拦不住,只得道,“我帮你拿包袱吧,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还有注意安全”
  
  公孙妙音‘嗯’了声,提起轻功,朝梨园弟子的寝房方向奔去。
  
  公孙妙音打湿了绣帕,捂住口鼻,从火势稍弱的窗户翻进去,床帷一粘到火,马上窜起四五尺高的火舌向她卷去,公孙妙音脚尖一点,向后飞退数步,看着那无形的残烬,拍着狂跳的胸口,骇然不已,要不是她躲得快,她的头发眉毛兴许就没了。
  
  右手握住墙壁上取下的剑,自从这把剑由师傅传给自己以后,她每晚都要花半个时辰仔细擦拭,多次用它得到皇上、贵妃娘娘的赞誉,它是自己的好伙伴,好姐妹。既然自己马上要离开这里,自然也不能将它落下。
  
  可是,转眼间,火势更加强烈,把原本离开的路封住,见头上由风动的声音,她急忙后退了两步,快速的躲开了一根房梁。手上的绣帕全是灰尘,在灼热的温度下,很快的干了,浓烟吸入口鼻,让她情不自禁咳嗽起来。
  
  “咳咳”浓烟熏得她睁不开眼,房屋上滚浪琉璃瓦滑落下来,让公孙妙音不得不在狭小的空间来回的躲闪。
  
  前面的路全是横七竖八倒下的碎木,她根本无法出去,她擦了擦眼角寻出的眼泪,心里也明白得尽快出去,不然
  
  用剑尖挑开前面燃烧起来的火木,来到窗户前,纵身一跃,逃离了火场的她大大的喘了口气,疲软的站在窗户前对着前来寻找自己的师姐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现在安全了。
  
  “快躲开”师姐一声惊恐的声音。
  
  公孙妙音没有反应过来,不解师姐的意思,待她看到头顶上离自己越来越近,满身全是火的房梁时,脚下一滞,已慢了半拍。
  
  “啊”公孙妙音已经感受到喷在脸上的温度的灼热,吓得脸色变白,满眼全是放大的火光。
  
  “妙音”
  
  ‘砰’的一声,在黑暗到来之前,只来得及看到师姐眼角发光的眼泪。
  

☆、林家男儿

  黎塘县是凤昭国边陲的一个小县。今儿,不知什么原因,县里上上下下都在流传素有“凤昭四大戏班之一”美称的畅春园戏班,将要在此地搭台演出,人人争相呼告,排着长长的队伍买几张畅春园的座位票,带着夫郎儿女们看上一次,也是极大的满足。
  
  不过,在这个贫瘠偏远的边陲,对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少有看戏听曲的机会百姓来说却是极好的消息,虽然她们不清楚此昶春园非彼畅春园,它只是畅春园最小最小的一根枝丫,甚至只是里面的一个小旦曾经在畅春园那儿打了几天小工,学会咿咿呀呀的哼几段曲儿,然后和现今昶春园的班主合计着,取了畅春园的谐音,增添点人气,可以说这个昶春园连畅春园的小枝丫也算不上,像畅春园那样的大班子是不屑于为了十来两银子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唱戏的。
  
  当然,即使百姓知道,她们也不会在意,毕竟,她们也明白几十文根本无法去看畅春园的戏曲,能有生之年,听上几段不成调的小曲也算是享受了员外爷‘高雅’的生活。这里淳朴的人们对于这个昶春园的到来表示极大的欢迎。
  
  虽然黎塘县的条件是相对周边诸县差了些,不过作为县衙的县丞大人,还有黎塘县最富最有名望的王陈仅有的两位员外爷,在黎塘县象征最有身份地位的她们,自然需要自己具有那如阳春白雪般高雅的品味,表示自己的涵养是很高的,在与外面同样高雅的人一起才不会落下她们的面子,也不会认为黎塘县只是出穷酸的漏后地方,所以对于戏班来这里是不遗余力的大力支持。今后,也可以向她们炫耀,黎塘县上上下下可是都有听过昶春园的戏曲的,所谓的下里巴人如今早已改头换面,必须让人刮目相看。
  
  精明的她们是不容许自己吃亏的,戏台下好几百个位子早已以一两至百十文不等的价格买了出去,除去给戏班的开支,自己的人工费,座椅圆木租出去的费用外,她们每场也可赚几十两银子,依照这儿二两银子也够一户四五人的小康之家省吃俭用一年来算,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几天很快就过去了,人们对于戏班的热情慢慢的淡却,来看戏的也少了许多,尤其是黎塘县离的人见到别人都会用有高有低的曲调儿相互调侃一会儿,并对里面的角色儿高谈阔论一番,表示自己也是有能力有本事看上戏的。
  
  此时,昶春园也被别人传到黎塘县周围的小乡小镇,而相对前几日便宜许多的价格来说,她们也是搭着村里的牛车,哒哒的来到县城听上一会儿戏。
  
  银杏村的名字的来源是因为它的西村头有棵上百年的老银杏,每年秋天,如绯红色彩蝶般翻飞选装,飘落一地,十分的壮观美丽。许多人家的小孩子们最喜欢在下面捡起散发淡淡清香的银杏叶,如醉颜酡红娇态的叶片相嵌,俏生生的被心灵手巧的人儿做成好看的百蝶结佩戴在衣服上。
  
  而每年秋天,这个象征收获的季节,上面的成熟的白果会被采摘下来,或卖给药铺作药,或卖给走商,让每家分上几十文至上百文,为银杏树后几十家人好好的改善下生活,添几件衣物。所以,银杏村的人灵魂深处都对那棵老银杏十分的热爱。
  
  银杏树不远的拐角处,低矮简陋的屋子里传来沉沉的咳嗽声,一个身上搭着缝满补丁的旧被子的中年男子满脸病容的佝偻着身子,右手捂着胸口,发出沉闷的咳嗽,呼吸急促。
  
  “爹,你的病似乎又严重了,我还是去将张大夫叫来看看吧!”清秀的青年男子担忧得道。轻拍后背,为老父亲顺顺气。
  
  “不用了,都是老毛病了,再说这些钱还得攒给优儿入学用”虽然今年收成很好,可是男子很清楚家里根本没有余钱,很多都得细细打算。
  
  再说家里的今年收到的两担稻谷交了租子外,大部分拿给远在外地求学的女儿了,剩下的一小部分则给生病的自己改善下生活,而自己的两个儿子则体贴的每日只喝点杂粮粥,心里酸涩愧疚,与其拖着老毛病,要死不活的,还不如当日自己就随着家主走了,也不会这样拖累两个孩子。 
  
  “优儿的学费我会多做点绣活就解决了,现在入秋,入夜凉寒,爹爹的身子可拖不住!”看到爹爹因为咳嗽,眼角湿润,男子打定主意为父亲请大夫,眼里满是坚定。自从,几年前娘亲去世后,爹爹的身子就垮了下来,一天不如一天。作儿女的看着十分揪心。
  
  “可是你每天都熬夜作绣活,已经够累了,你”他的手掌心全是儿子的粗糙,那是由一针一线每日每夜给熬出来的。
  
  “爹爹放心,儿子年轻还承受得住!”男子微笑着安抚着老父亲,给父亲喝了水,仔细的盖好被子,不容一丝风投进去才放心的离开。
  
  待送走大夫后,林翊熬好药,端给父亲吃后,便回到厨房开始作一家人的晚饭,他看看落下的日头,加紧了手中的动作,他得尽量节约时间,晚上才会少用些油蜡,多做点绣活。
  
  “哥哥”灶前十来岁的小男孩被一件宽大的似乎是改作的灰色单衣裹着,巴掌大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尖瘦的下巴,干巴巴的唇瓣,对着哔哔啵啵火红的灶膛,照得男孩儿的脸上红彤彤的,他朝灶中添了把柴禾,柴禾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在狭小的屋子里分外的清晰。
  
  “怎么了,鸣儿?”林翊停下炒菜的动作,不解的问自己的弟弟。
  
  “听强子说,昶春园过两天就要离开了,我想和强子他们去看看,可以吗?”他知道今天为爹爹看病有花去不少的钱,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可是,每天和他们聊着玩,他们手舞足蹈的聊着昶春园如何如何,那个唱的好,里面的云娘子和柳家公子相遇到相守,是每个男子心中最大的渴盼,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不知要过好久才有下次机会。
  
  “鸣儿,你知道家里已经没什么余钱了!”林翊叹了口气,愧疚的对弟弟道。
  
  “我知道,那我明天会对强子说,让他们不用等我了!”男孩失望的耷拉着脑袋,结果自己早已预料到了不是,为什么还是这么沮丧,连鼻头也是涩涩的。
  
  吃了饭,他的弟弟主动收拾碗筷,林翊则早早的拿出了绣筐,熟稔的捻线穿针,他得赶紧将陈员外家三夫郎交给自己绣的披肩完成,收到工钱将欠下的药钱还清,再多接点秀活攒些给妹妹买一套笔墨了,希望妹妹来年顺利通过乡试,听说只要考中就能被上报到礼部,于翌年春二月在礼部参加会试,然后谋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不负娘亲弥留所托。
  
  提到自己的妹妹,她可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一个进入县城私塾读书的童生,虽然,学费是高了点,可是也意味着她前途无量,作为她的哥哥,他得照看好家里,让她无后顾之忧。昏暗的油蜡下,原本刚毅早熟的脸上线条柔和许多,他嘴角勾了勾,心里十分的满足,手中的针线更快速许多。
  
  秋天的深夜很安静,连周围的鸡犬也很少发出声音,估计舍不得伸长脖子,让寒风吹进来,暗黑清冷的屋子里,只有林翊被拉长的背影,在破旧的蚊帐上来回的摇摆不定,锈迹斑斑的烛台上,乌黑的青烟缭缭而起,吹散在寒夜里不见踪迹,烛台上斑驳的油蜡如经历了沧桑老人的脸,褶皱不堪。
  
  终于,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完成的披肩叠好放在一旁,身子尤其是颈椎那儿僵直得动一下也会让林翊难受得皱了眉头,他动了动麻木的身子,回到父亲的屋子里仔细看被子是否盖好,忖度着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他准备回去眯一会儿,明早还得去田里,看能不能拣点再生稻为正在长身体中的弟弟改善下生活。
  
  睡梦中的人感觉旁边十分冰冷,带了一阵冷风进来,本能的哆嗦了一下,裹紧了被子,林翊嘴角弯了个好看的弧度,靠着弟弟温暖的身子,并为两人拉好被子,陷入沉睡。
  

☆、青梅竹马

  因为正值深秋,前面邻居的黑瓦上铺满了一层白色的霜,院墙下,微黄的几簇细弱的野草也耷拉着,无精打采的。
  
  林翊很早起床做好早饭,并将灶膛里的通红的木炭,用火钳夹到前几日在才买回来的竹篾编织固定的陶钵里,并在上面盖上一层灰,拿到父亲的房里。
  
  自从生病后,父亲十分怕冷,每次冷到了,就会连续咳嗽不停,连夜里也不停息,还好昨日父亲喝了大夫开的药,效果不错,晚上没有往日咳嗽声,父亲也可以好好睡上一个好觉。
  
  “爹爹,我把陶钵放到床上吧,这样也暖和些!”林翊揭开被子小心的把它挪到床上,让父亲抱着,那陶钵散发的温暖很快让微凉的被子暖和起来。
  
  吃了饭。林翊为父亲熬药,他的弟弟则家里养的小鸡小鸭喂好,收拾起背篓和镰子,等和哥哥一起下田到隔壁村的稻田里,拣点她们落在田里的稻谷,顺便采摘点野菜。
  
  由于这个社会男子地位卑微,像他们这样的家庭男子没有自己的田地更是比比皆是,家中有女子的还好,靠着她们紧巴巴的过日子,没有女子的那个家完全就不是家了,男子要么卖身为奴,要么就被活活饿死,而林翊家里唯有的两份,在娘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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