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诗刊 2006年第21期-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言自明(组诗)
刘红霞 
  画 像 
   
  鱼梦见她是花,吐着香气 
  花梦见她是鱼,吐着透明的泡泡 
  她坐着,醒着 
  一会儿吐香气,一会儿吐泡泡 
   
  树梦见她是鸟,唱着歌 
  鸟梦见她是树,一句话不说 
  她醒着,睁着眼 
  一会儿唱歌,一会儿静默 
   
  地球梦见她是海水,轻轻覆盖 
  海水梦见她是地球,轻轻托起 
  她坐着,醒着,睁着眼 
  温柔而且轻盈 
   
  不言自明 
   
  我们应该像树枝,彼此分开 
  把命运伸进不同的天空 
   
  风让我们互相碰撞 
  冬天是干裂的木音,夏天是流水 
   
  如果日光从东边来临 
  首先穿过的是你 
   
  如果是从西边 
  我把我的影子落在你的上边 
   
  去年的事 
   
  去年我偷偷地选了舞蹈课 
  并且得了一个全班最低分 
   
  但一开始我就对自己讲好了: 
  连猪跳起舞来也会是美妙的 
   
  真的,我一想到猪踮着脚尖跳芭蕾 
  就笑个不停,笑得自己跳不下去 
   
  但我得诚实地说,这不是我得最低分的原因 
  去年我只是想学习一下快乐 
   
  你不知道这旅行 
   
  你不知道这旅行 
  我们是在同一颗星辰上 
   
  旋转的球体,载着我们 
  穿过宇宙的黑夜,漫长的路程 
  多么欣慰,它有蔚蓝的颜色 
  和来自星系中心的光照 
  从它的心中涌出树木和花朵 
  曾被我们的祖先反复赞美 
   
  多么适合,如果它还是我们 
  共同热爱的家园 
   
  但还在这同一个地方 
  我们早已互相分离 
   
  减少(2006年春) 
   
  我们看到小鸟起落 
  因此这世界的轻盈又减少一次 
   
  我们看到树木挂满花朵 
  因此这世界的春天又减少一次 
   
  我们看到一些人相聚在一起 
  因此这世界的相聚又减少一次 
   
  我们看到另一些人相互分离 
  因此这世界的分离又减少一次 
   
  我们看到了,我们的看到也在减少 
  我们听到了,我们的听到也在减少 
   
  我们欢笑欢笑就在减少,流泪泪水就在减少 
  爱,爱就在减少;恨,恨就在减少 
   
  亲爱的上帝,请为我举出例子: 
  这世界,什么在增加着,如同我们增加着的失 
   去? 
   
  我为什么想去动物园 
   
  没有什么。这只是一个想法 
  我觉得自己在人群里像一只鹿 
  森林很遥远,动物园也许是安全的 
  那里有兄弟站在铁栏之后 
   
  曾经有人用小鹿的回头来赞美 
  他心仪的姑娘。他的比喻是成功的 
  她记住了他的赞美,却把他忘记了 
  像吞一颗葡萄,吐出它玲珑的籽粒 
   
  但是,这与城市的鹿无关 
  与动物园的鹿无关 
  与我想象自己是一只鹿更加无瓜葛 
  谁都知道,如今森林已是一个传说 
   
  作者简介:刘红霞(1982—),女,河南省博爱人。现系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04级硕士研究生。 
上世纪末的一段俗缘(三首)
高 凯 
  读 诗 
   
  妻子不会看诗 
  装模做样拿着诗稿 
  也是狗看星星 
  不知稀稠 
   
  妻子会听诗 
  我的第一个诗歌听众 
  就是妻 我读 她听 
  然后虚心地听她说 
  哪首好 哪首不好 
   
  在乡下 我的诗歌 
  是一家人最关心的庄稼 
  从种到收妻子 
  都眼巴巴等着 
   
  可是眼下 在妻子的眼中 
  我的诗歌啥东西也不是了 
  获个大奖 妻子 
  也懒得抬一下那对双眼皮 
   
  不就能写几行行诗么 
  又有干啥 没想到这样的话 
  能从妻的口中吐出来 
  尖刀子一样 深深 
  在我的心口口上 
  捅了一下 
   
  上 街 
   
  出门 一条大路 
  两口子不是一前一后 
  就一左一右 
  挨得太近害怕 
  别人背后笑话 
   
  但走到城里 土妻子 
  好像一下换了一个人 
  上街 都要主动挽着我的胳膊 
  两口子 好得像穿了一条裤子 
   
  乡下 一个在前山种瓜 
  一个在后山点豆 
  从来不用操心 乖媳妇 
  会被山上的野猴子背走 
  想了 有意咳嗽一下 
  就会有一声答应 
   
  但现在呵 手拉着手 
  往往 一转身 就看不见对方 
  人群里 踮着脚尖喊 
  伸长脖子喊 
  大半天 一声也不响 
   
  其实 这只能怨自己 
  一个要进书店 
  一个要逛商店 两口子 
  开始尿不到一个壶里啦 
  谁不丢才怪哩 
   
  燕子偷偷生的 
   
  灵巧的剪刀 
  在空中飞快地舞了舞 
  就给村子剪出了一个 
  春天的大样子 
   
  燕子 每年从远路上回来 
  全村老小都眼巴巴 瞅着 
  这个亲戚一样的鸟鸟 
  最先飞进谁的黑窑里 
  歇身 
   
  其实 谁家都一样 
  谁家都想让燕子 
  把窝安在自己的窝中 谁家 
  都想和燕子亲上加亲 
   
  凡是贴窗花的人家 
  燕子 肯定都摞过窝了 
  一村子从小会剪纸的巧女女 
  都是燕子偷偷生的 
雷滚动过的屋顶(组诗)
郭 个 
  对面窗户 
   
  那些红色的锈迹 
  从何而来 
  是否是空气留下的血 
  我对面楼房 
  是城市的高粱 
  我望着对面窗户里被油烟熏呛的人 
  还有另外窗户里的床 
  我不是阳光 
  也不是有窥探欲的人 
  我只想留住一些表情 
  纪念窗户上的锈迹 
  玻璃后面人来人往 
  窗户前依然有人向着不同的方向 
  以前的车夫 
  他的破车放进橱窗 
  以前的文人 
  他的眼镜还是曾经模样 
  玻璃让我看见世界 
  而窗户打开后我犹如释放 
  对面的窗户 
  被白色的帘帐遮掩 
  而人影却一如既往地流动 
  被油烟熏呛的人 
  捂着脸 
  有个孩子 
  睡在床上 
   
  一个农场 
   
  如果我有一个农场 
  我希望麦子自己生长 
  有葡萄藤缠绕在门梁上 
  我有一头牛 
  不用耕种 
  它悠闲地卧在门前的路上 
  嚼一口干草开始冥想 
  我还有一只羊 
  我不吃它的肉 
  它只用奔走在远处的山上 
  天黑后才回到羊圈中央 
  我想在我的农场养一匹马 
  再找一杆枪 
  我想作一个猎户 
  但我却割舍不下我的农场 
  我有一只鸡 
  它不用打鸣 
  只要骄傲地站在屋顶上 
  我还有把琴 
  缺一根弦 
  却还能弹奏一些乐章 
  我在我的农场读诗 
  我想做个农夫 
  祝福我的牛羊还有我的鸡 
  祈祷我的马还有我的枪 
  我有一个农场 
  在梦乡 
   
  雷滚动过的屋顶 
   
  咆哮着的 
  是远处此起彼伏的声音 
  我以为那是召唤 
  召唤者的名字 
  从不被人知晓 
  我站上屋顶 
  看已经灰暗的云 
  那些形状的变迁 
  无法解释 
  包围着我的眼 
  有一道闪电 
  以白色的方式划过天边 
  那是天空的伤口 
  撕开后立刻愈合的伤口 
  屋顶上也站着鸽子 
  一动不动 
  滚滚而来的雷发出巨响 
  那些声音掩饰了一切 
  这个时候 
  只有这雷还持续被我听见 
  那些声音消失时 
  我还未醒来 
  站在雷滚动过的屋顶上 
  看见面前的山 
  树木间 
  有火熊熊地燃 
  我也静止 
  在雷滚动过的屋顶上 
  听雷的生命呐喊 
   
  假如有一天 
   
  枫叶漫天的季节 
  我迂回在某个边缘 
  假如有一天你要离开 
  请让日月星辰为我变迁 
  忘了时间 
  老去时写下以前的事情 
  留一本日记 
  给我种的树看 
  太多的突然 
  让人有泪却来不及流干 
  假如有一天我忘记微笑 
  请在镜子里画出我的嘴角 
  沉睡的魂 
  没有苏醒的可能 
  假如有一天我莫名死去 
  葬礼上 
  请你带一些鸟来 
  不要哭泣 
  在池塘边 
  我的影子波纹叠起 
  假如有一天 
  你随风飞起 
  那就让风带你去圣地 
  我坐在草丛中 
  没有人在周围 
  浮雕沉了下去 
  我将找回我的身体 
心语(组诗)
宁 宇 
  无 题 
   
  世界上什么东西 
  靠得最近? 
   
  是人与人 
  相似的心 
   
  世界上什么东西 
  离得最远? 
   
  是人与人 
  不同的心 
  2003年上海 
   
  蓦一回首 
   
  蓦一回首 
  镜中的我 一惊! 
   
  蓬蓬白发从天而降 
  我身寒半截 入土七分 
   
  可能更贴近土地 
  大地心思 看得更清 
   
  真亦假 假亦真 
  是是非非分明…… 
   
  为什么不早清醒 
  混混沌沌 过了大半生!? 
  2003年温哥华 
   
  何处才见真实 
   
  自传变成小说 
  小说化成历史 
  谁真谁假 
  我辨不清 
   
  君不见 
  书摊比比皆是 
  犹如卖假货的吹嘘—— 
  我这里 货真价实! 
   
  君子变成小丑 
  小丑变成君子 
  唯独不见给大众带上面具的 
  作坊制造者…… 
   
  我们相互乔装 
  就能巧妙打扮历史 
  诚信? 虚构? 
  何处才见真实! 
  2004年7月21日见卖很多传记有感 
赤水河(组诗)
李明政 
  大娄山的脚踵 
   
  小时候放牛 
  我看见一些树木 
  在山岭上 
  走 
   
  长大后离家 
  那些熟悉的山峰 
  跟着我坐的车 
  走 
   
  等我回来 
  树木走失了 
  山峰走累了 
  我来到赤水河峡谷 
  看见树木是从木排上走失的 
   
  而大娄山的脚踵 
  深埋在浊流里 
   
  我知道群山一直在走 
  只是我感觉不到了 
   
  正如父亲已离我而去 
  其实一直陪着我在走 
   
  赤水河卵石如是说 
   
  如上次所写 
  你可以踩死赤水河边的卵石 
   
  但更多时候真实情况 
  是 
  随便一颗赤水河的卵石 
  都可以将你击倒 
   
  所谓沧海桑田 
  卵石看来不值一提 
   
  卵石指着身上的珊瑚斑说 
  这是180000000年的水做成的 
  (卵石说 
  我教你读这种大数字 
  一亿八千万年) 
   
  你们人类的橡胶与铁 
  脚趾与脑袋 
  远离我吧 
   
  否则 
  我会引用你们的话说 
  你们是在“鸡蛋碰石头” 
   
  捡石头的人 
   
  1 
  捡石头的人 
  沿着赤水河捡石头 
   
  水中的石头 
  岸上的石头 
  他们比对着脑子里的图案 
  捡 
   
  他们正在掏走 
  赤水河这只大鸟 
  羽翼下孵着的蛋 
   
  2 
  捡石头的人 
  把刚从水里 
  捞起的一个卵石 
  掷回河中 
   
  卵石的灵动与鲜艳 
  只在水中呈现 
   
  卵石有卵石的坚贞 
  它的呼吸与赤水连在一起 
   
  在长江上游的上游 
  卵石甚至是一条 
   见光死的水密子 
   
  大 婆 
  ——怀念小时候带过我的一个老人 
   
  大婆是我小时候拜结的幺爸的母亲 
  我在她家住到7岁 
  只知道她姓王 
  直到去年她99岁走了 
  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从小到大 
  我喊了40年的“大婆” 
   
  大婆是一个做买卖的人 
  她的生意不能说大 
  只能说小 
  小到她居住的赤水河小镇 
  小到她矮小的身子 
  小到她小时缠过的尖尖脚 
  小到我两岁半认得她后 
  她就在半里路的范围活动 
  从屋后的菜园 
  到猪圈到灶房到堂屋 
  到门前的青石板小街 
  大婆种一点菜卖 
  买一点菜卖 
  做一点菜卖 
  现在看来 
  她做的生意确实小 
  小如一把葱 
  一匹酸菜 
  一个豆豉粑 
  春夏秋冬 
  年复一年 
  季节一到 
  南瓜豇豆蕃茄苞谷 
  就像一群收假的学生 
  绕着她的围腰布打转 
  这时候 
  大婆像一个村小老师那样快乐 
  只是她的快乐比她做的买卖还小 
   
  想到大婆 
  必须想到早晨 
  卖早菜的早晨 
  那种早晨 
  早得很的早 
  大婆从早得很的黑 
  到早得很的白 
  等买菜的人看清楚她时 
  她永远站在一堆蔬菜前 
  有时 我就误认为 
  那些菜是她从黑夜里孵出来的 
   
  小时候 大婆喂我饭时常说 
  “一颗露水养活一根秧秧” 
  后来我考读了大学 
  她的笑容也是最小的 
  就像春天来时 
  土里直接开出来 
  不知道名字的那种花朵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